宋偃被抬着去了皇宫的正门。
    皇宫正门口,皇宫的大门是开,但戒备森严。
    一个大监见宋偃过来了,赶紧上前,朝着行礼道:“宋将军!主上问您?是来勤王的还是来谋反的?”
    宋偃并没有“落轿”,坐在椅子上被人抬着。见是兄长宋剔成身边平时传话的大监,他很是怀疑。
    心想:这个大监现在是宋剔成的大监呢?还是叛变了成了戴兄长身边的大监呢?
    他不动声色,黑着脸问道:“是哪个主上?”
    “宋将军?还能有几个主上?当然是宋剔成君上了!叛贼已经被主上拿下,正在受审!”
    “此话当真?”宋偃浑身一颤,为了掩饰,赶紧坐正了身子,问道:“叛贼已经拿下?”
    “宋将军?主上问?你是来勤王的还是来谋反的?”
    “这?”宋偃怔了一下,赶紧大声地说道:“我是来勤王的!大监!说!现在!谁在里面主事?是我的君兄还是叛贼?”
    宋偃也搞不清楚里面的情况,不敢贸然进去。
    假如?要不是兄长宋剔成呢?
    要是戴兄长骗自己进去呢?要是这样地话!他一个人进去了,还不是自投罗网?
    “宋将军!”大监也大声地说道:“主上问您?是来勤王的还是来谋反的?”
    “宋某人是来勤王的!”
    宋偃大声地吼叫道:“要是叛贼已经拿下,那就请君兄出来一见。不然!宋某人就不进去!宋某人就要攻进皇宫!捉拿叛贼!现在!整个都城都在我的控制之下,叛贼单单占据皇宫,是成不了事的。”
    双方僵持了起来。
    为了安全起见,宋偃躲进了人群中,护卫们用盾牌组成了一道盾墙,把他保护在里面。
    皇宫里面,护卫们见宋偃不肯进觐,也迅速作好了战斗准备。
    大监回到朝堂,把宋偃不肯相见的事话了一遍。
    宋剔成朝着矮小驼背老头看了看,征询意见。
    矮小驼背老头朝着宋剔成点了点,然后!附耳了几句。
    “嗯!”宋剔成赞同地哼着点了点头。
    “众卿随我一起去迎接大功臣!如何?”
    “臣等愿意!”
    “臣等愿意!”
    “我主英明!”
    “臣等愿意!”
    “……”
    宋剔成很是满意地点了一下头,随即起身站了起来。然后!冲着手下人喝道:“把他押下去!”
    几个护卫立即将戴大官人押了下去。
    此时的戴大官人,在亲证了自己的心腹、亲信被宋剔成当场拖到大缸边砍了头,早已吓得神志不清了。
    宋剔成重新入主皇宫后,立即把自己的老臣都请了过来,恢复朝制。等到老臣们来到朝堂之上,那些该杀的人已经杀了,可以挽留的人暂时关押,无辜的人当场赦免,一切有序进行。
    白圭被当成最最尊贵的客人,由内府的人接待着,不参与外面的事,不让外界知道他的情况。
    内府接待!就是由宋剔成的家人接待,就跟家里来了亲戚一样,当成最尊贵的亲戚。
    开玩笑!这么有钱的一个亲戚,谁不把他当成贵客谁都是傻子。
    宋剔成不是傻子,精明得狠。他比齐国的齐威王的城府还要深,还能装比。那种大智若愚的样子,别人以为他没有主见。其实!他是在听取别人的意见,从中作出自己的判断。
    听取别人的意见,那是对别人的尊重。
    当然!作为小诸侯国的君王,在很多时候,是很无奈的!只能装傻子,装无能,任人摆布。
    作为小国君王,怎么能摆平局势、保持国家的平稳,将国家维持下去,苟且偷生就是能耐了。逞一时之能,是要付出代价的。
    在矮小驼背老头的护卫下,宋剔成走在前面,众文武百官走在后面,从朝堂里出来,队伍浩浩荡荡,往皇宫正门口来了。
    那个传话的大监,奔跑着到皇宫正门口来传话。
    “宋将军!宋将军?宋将军?”
    在大监的呼喊下,宋偃从盾牌阵中探出头来,朝着大监看着。
    “宋将军?你这是何意啊?宋将军?主子亲自出来接你了!”
    宋偃朝着皇宫里面看着,没有理传话的大监。
    心想:要是戴兄长出来接我,那么!我就一不做二不休,直接上前把他给杀了。要是真的是君兄宋剔成,那么!大势已去。赶紧“勤王”吧!
    不一会儿,皇宫里面传来了鼓乐之声,一派祥和地景象。
    在鼓乐声之下,走来了一帮人。是君王出行的仪式,不!是君王迎接贵宾的仪式。
    队伍越来越近,宋偃看清楚了,那个走在前面的人,正是宋国的君王自己的兄长宋剔成。
    当确认是宋剔成后,宋偃从盾牌阵中出来,跪倒在地,先是给君兄行跪拜大礼。然后!用一只手臂爬着用前,大喊着大哭!
    “君兄!呜呜呜……君兄!呜呜呜……”
    “臣弟!臣弟!快快请起!快快请起!”
    宋剔成快步上前,一把将宋偃扶起,上下左右地看着。他的脸上,流下了激动地泪水。
    当看见宋偃甘愿臣服,他的所有计划都放弃了。
    本来!按照矮小驼背老头和其他智囊的意思,不管宋偃是臣服还是继续谋反,都不将重用,不杀他就已经是“皇恩浩荡”了。可当他看见宋偃跪行、受伤的样子后,他的心软了。
    毕竟!大家都是一个父亲生养下来的,有着兄弟之情。大家都是司城子罕的后代,身上都流淌着司城家的血。
    一番兄弟情谊之后,宋偃止住哭,让他的三千精锐撤去,一切听从君兄的安排。然后!跟随宋剔成去了朝堂。
    “快!快传国医过来!给寡人的臣弟看伤!”
    宋剔成一边走一边朝着手下人吩咐。一个机灵的大监,小跑着去安排人找国医。
    “臣弟!多谢你!多谢你!臣弟……”
    “君兄!呜呜呜……”安排完军队的事后,宋偃的心情很复杂,很难受,一个劲地哭。
    他真的没有想到!宋剔成还有这一手!还好!他的反应还可以,没有谋反,还打着勤王的口号。要不然?这次就粉身碎骨了!
    随着宋偃的臣服,都城很快就平静下来了。宋偃的兵马撤出都城,驻扎在城外待命。
    城内的护卫军内,也在进行内部整顿、整改。
    皇宫内,全部都是宋剔成的亲信护卫,也恢复了正常。
    宋剔成大摆酒筵,庆祝胜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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