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黑衣师兄吃饱了,他的话也说完了。庄子站起身来,准备去集市上找卖儿。
    就在这个时候,卖儿不声不响地回来了。
    只见!她后背上背着一个包袱,左手提着一个篮子,右手拿着一只袋子,一副忙碌劳累管家婆的样子。
    “卖儿妹妹!”
    庄子见状,赶紧上前,接过她手里的篮子和袋子。
    卖儿也没有客气,只是!仍然面无表情。
    庄子没有在意这些,一手提着一样,进了堂屋。
    黑衣师兄见卖儿回来了,脸色一变。他被卖儿的勤劳、能干感动了。可见卖儿那个脸色,就知道要找自己的麻烦。
    “吃饭!吃饭!”庄子把东东放到堂屋里,对卖儿说道。
    卖儿还是面无表情,把后背上的包袱摘下来,放到堂屋里的方桌上。然后!并没有去厨房吃饭。而是!打开了包袱,从里面拿出一套新衣裳出来,递给黑衣师兄。
    “给!试试看合不合身?”
    黑衣师兄有些不敢相信地伸手接过来,把衣裳展开,放在身前比划了一下。然后!也不客气,到了床铺前,把新衣裳放下,开始脱身上的黑衣裳。
    “你去吃饭!别管他!”庄子上前讨好道。
    他已经看出来了,卖儿不高兴。心想:还不是给黑衣师兄买了衣裳花了银子,又回来晚了、累了、饿了,才不高兴的。
    “我不饿!”
    “我去盛来给你吃!锅里有!我做了很多。”
    “我不饿!”卖儿加重了语气。
    庄子讨了个没趣,自嘲地笑了一下,并没有生气。然后!站在卖儿身边,朝着黑衣师兄看着。
    黑衣师兄脱了外套,正要穿上新衣裳,见卖儿和庄子两人都看着他,顿时显得有些不好意思。
    “你俩都看着我干吗?”
    卖儿见黑衣师兄里面的衣裳很破烂,也很脏,又从方桌上的包袱里拿出一套内衣出来。交给庄子,说道:“叫他洗个澡,身上脏死了。老远就闻到一股汗臭。”
    说完!也不理两人,进了房间,“砰”地一声,把房间的门关上了。
    “你怎么了?卖儿?”庄子问道。可卖儿并没有理他,好像还把里面的门栓给插上了。
    庄子也没有当回事,把内衣拿到床前,放到床铺上。
    也别说,黑衣师兄身上也确实太脏了,还真的能闻到汗臭味。
    黑衣师兄拿起新外套,当即就穿上了。试了试,感觉特别地合体,好像特意为他定制的一样。
    “嗯!不错!我喜欢!”
    黑衣师兄转了一圈,又伸拳踢腿蹦达了几下,没有发现不适,非常地满意。然后!看了看放在床铺上的内衣。
    “这这这?”黑衣师兄眉头皱了一下,说道:“这内衣也能买成衣啊?”
    他有些不敢相信。外套大一点小一点都无所谓,可这内衣,不是量身定制的,是很难买到合身的。
    庄子上下看了看,也不得不被卖儿的眼光折服了。她为黑衣师兄买的这一套外套,不但合体,在颜色、款式上面,也非常地适合黑衣师兄。再看看那些内衣,也都是很讲究的。
    卖儿为黑衣师兄买衣服,还真的花了不少心思。
    “你去洗个澡吧!把内衣换下来洗一下!你这一身的衣服,怕是几个月都没有换洗了吧?都能刮出油来了!你?”
    黑衣师兄尴尬地笑了笑,没有说话。
    “你在家里,我到集市上去去就回来。”庄子这才想起,应该去白雪那里,陪陪白雪。既然与人家都成亲了,就应该尽一个丈夫的职责。
    他只是想去看看白雪,陪白雪和老丈人白圭白老前辈说说话,没有其他的想法。昨天破了白雪的身子,再做那种事是不可能的了。他庄子还没有到那个地步,只顾自己的生理本能而不顾白雪的身子。
    黑衣师兄点了点头,抱着衣裳进了后面的厨房,准备洗澡换衣服。
    庄子来到房间门口,伸手敲了敲门。
    “卖儿妹妹!卖儿妹妹!我去集市上一趟,天黑就回来。”
    卖儿打开门,把头伸出来,先是朝着堂屋里看了一眼,然后看向庄子。
    “庄哥哥!呜呜呜!”
    见堂屋里没有人,卖儿哭着扑上来,一把将庄子给抱住了。哭喊了一嗓子后,又把庄子往房间里拽。
    刚才!卖儿进了房间后,把门栓插上后并没有走,而是靠在门背后偷偷地哭。听到庄子叫她,说要去集市上,她就知道庄子要去哪里。所以!她打开门就情不自禁地把庄子抱住,并拽进了房间。
    “白雪妹妹已经不再悦来客栈里面了!呜呜呜!”卖儿把门关上,哭道。
    “你怎么知道的?”庄子惊问道。
    “悦来客栈被人查封了!”卖儿又道。
    “你怎么知道的?你?你去了那里?”庄子着急道。
    “嗯!”
    “我不是告诉你了?不要去那里,不要对外人提白雪和白圭的名字,就装着不知道,你?你不听话!以后我什么事都不告诉你了。你?”
    “呜呜呜!”卖儿哭道:“我是女人!我能不去看看吗?我就想去看看白雪妹妹,呜呜呜!我没有别的意思,呜呜呜!”
    “好了!好了!”庄子哄道:“别哭了好不好?告诉我?怎么回事?”
    “我?”卖儿这才停止哭,小声地说道:“我心里难受,我就想去看看白雪妹妹,没有别的意思。我上午先去了成衣铺,给他定了衣服。然后!我去了悦来客栈那边。
    正赶上镇长带着一帮官吏,查封悦来客栈。我去了,被一个高大的中年官员给逮住了。他好像是宋国的什么巡视吏,官很大的。镇长都对他点头哈腰。他问我来悦来客栈做什么?问我是不是来找白圭的?我说不是,他就带我去了你们的婚房。呜呜呜……”
    说到这里,卖儿再也说不下去了,大哭起来。
    “你?你去了那边?你?”
    “他问我,知道不知道?我说我不知道,他就对我说了实情,说庄哥哥你跟白圭的女儿白雪成亲了,这里就是婚房。呜呜呜!”
    “那后来呢?你就把什么都对他说了?”庄子追问道。
    “没有!我说我不知道。呜呜呜!”
    “那?白雪呢?”
    “我不知道,白雪妹妹到哪里去了?客栈里没有人,好像都被带走了!呜呜呜!”卖儿补充道:“好像没有逮住白圭和白雪!”
    “你怎么知道的?”
    “不然!他们怎么会问我呢?”
    “这这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这这这?这发生了这么大事镇长怎么都不来通知我一声?那后来呢?”
    “后来!”卖儿说道:“那个大官给了我一绽金子,让我回来问你。”卖儿说着,从贴身的地方掏出一块足足有十两重的金子来。
    “那后来呢?”
    “后来!她又让我喝茶,我口渴了,正想喝水……”
    “你喝了没有?”庄子着急了起来,用双手扳住卖儿的身体,摇晃起来。
    猜想:那个茶水里一定有毒药。昨天死的那个探子说的,他被主子给下了毒药。要想不死,只能听命于人。
    这下麻烦大了,卖儿成了这些人的眼线了。不听从他们的话,卖儿就得死。
    这可怎么办?
    庄子的脑袋里,在飞快地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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