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异兵团的人发现的人,季君月眸色渐深,犹如清月下的寒潭波光粼粼却又深不可测。
    “所以,你是想说前朝太子留下一个儿子在你手里是吗?”
    季君月漫不经心的说道,唇边卷着一抹似笑非笑的笑意,带着三分邪痞之气,但更多的是意味深长韵味。
    秦澜雪看向皇甫苍,澄澈的眼眸中没有丝毫的波动,一时间竟让皇甫苍有些莫名的不安,撇开眼不再与他对视,这双澄澈的眼睛实在诡异的很。
    皇甫苍看着季君月自信的一笑:“确实,只是他已经被本将军提前送走了,有他在,秦澜雪永远别想安心做皇帝,就算我皇甫氏一族被抓了,最多十年,那孩子定会回来讨回这皇位的。”
    就算是败了,就算是要死,他也不会让秦澜雪好过,至于季月,既然是个皇甫苍看上的女人,那就跟着他一起下地狱好了。
    想到这里,皇甫苍突然心满意足的笑了,声音中带着点疯狂狠戾的血腥味:“本将军会在地狱等着你的,我的新娘。”
    猖狂磁性的笑声顿时传遍了整个牢房,在幽暗潮湿的牢狱中显得格外狰狞决然。
    秦澜雪眼帘微动,随意的挥手,一股无形的力量将皇甫苍整个人震飞了出去,狠狠的砸在了墙面上又弹飞出来滚落在地,直接就被那力量震碎了全身的筋骨,犹如一个垂死挣扎的废人一般痛苦的躺在地上,面色煞白,一股股殷红的血液不断的从他的口里涌出,一双眼眸不敢置信的看着牢房外清绝的帝王。
    “你……不……可能……”
    几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皇甫苍才断断续续的说出这四个字,仅仅一挥手,他连看清楚的机会都没有就被震碎了筋骨成为了一个废人,这得要多强大的内力?!
    城外厮杀的画面一瞬间涌入皇甫苍的脑海,想到梁钰和阮墨后来爆发的诡异力量,皇甫苍的瞳孔猛然一缩,难道季月和秦澜雪根本不是普通人?!
    这个认知让皇甫苍心中猛然掀起了惊涛骇浪,心中的不甘不仅没有因此消失,反而愈发浓郁了。
    然而就在皇甫苍沉溺在自己思绪中的时候,季君月的话语让他瞬间犹坠冰窖,倒吸了一口冷气。
    “若你说的那个人是你儿子的话,我只能说你运气很好,连死都能有儿子一路护送。”
    皇甫苍蓦然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的看向季君月,一时激动,嘴角流出来的血液越发的多了,张着嘴想要说什么,五脏六腑却疼得连呼吸都困难,更别说说话了。
    季君月似乎看出了皇甫苍想说什么,神秘的笑了笑,冲着远处的侍卫招招手吩咐了几句,那声音虽然不大,可是并没有刻意压低,足够皇甫苍听清楚她说了什么。
    她让那侍卫去另一个牢房将那个孩子带过来,平国公府上下唯有一个孩子,那就是他皇甫苍名义上的儿子,除了那个孩子,还能有谁?!
    牢房中一瞬间安静了下来,皇甫苍的喘息声也在这份安静下显得格外清晰,让听的人都替他感觉到吃力,可见刚才秦澜雪下了多重的手。
    哪怕这在秦澜雪眼里是一个东西而不是一个人,他都不允许对方说季君月是别人的新娘!
    秦澜雪转眸看向季君月,难得用一种认真的表情说道:“阿君是我的新娘。”
    季君月以为按照秦澜雪这扭曲变态的思想是永远不会吃醋的,因为能够让他吃醋的除了她的父母,其余的只怕才出现就被他给抹杀了,可现今居然因为他眼里的一个东西的一句话而吃醋了,可想而知,对于新娘这个词,他是听进去了。
    “那阿雪可要努力了,我等着做阿雪的新娘。”
    季君月笑盈盈的看着他,唇边的笑意带着几分调戏的邪肆,让她整个人看起来好不摄魂夺魄,尤其是那双敛涟着笑意的凤目,简直犹如一个巨大的磁场,足以吞噬一切。
    秦澜雪看着季君月熠熠生辉妖华肆意的眼眸,手指蠢蠢欲动的动了动,不由自主的伸手抚上了那双摄魂心魄的眼眸,眼底幽蓝闪烁,下一刻,那只蠕蠕而动的手指就被季君月不露痕迹的握住了。
    紧接着,脖子上传来一道力道,他整个人被季君月的手勾的往下一靠,暗紫色的惑人唇瓣就被季君月含着了,暧昧又带着几分**般的舔砥着他的唇瓣,带起一片电流的酥麻感。
    秦澜雪原本还蠢蠢欲动的心思瞬间被这突如其来的柔软和酥麻击散,几乎是本能的将季君月拥入了怀中,一手扣住她的后脑加深了这个吻。
    一阵轻尝浅酌缠绵悱恻后,秦澜雪才缓缓的松开了季君月,平复了片刻的呼吸,这才想起来刚才他差点就抠了那双摄魂心魄美丽动人的眼珠……
    这样想着秦澜雪不但没有后怕和歉疚,眸子里反而浮现一丝惋惜,可惜了,被阿君打扰了呢……
    季君月不露痕迹的将秦澜雪眼底的那一抹惋惜收入眼中,唇边的笑意渐渐加深,心中不但没有丝毫差点被自己深爱之人抠了眼珠子的害怕惶恐和愤怒痛苦,反而有着几分挑战成功后的喜悦。
    那种愉悦感简直比她在星球上指挥数万生物大战赢了之后,还要酣畅淋漓痛快兴奋不已。
    毕竟能够镇压住秦澜雪这样魔鬼级的变态,实在太有趣,太有成就感了。
    而牢房中的皇甫苍并不知道两人心中各自可以成为变态癫狂的想法,他只是神色怪异又带着三分惊悚的看着秦澜雪,只觉自己刚才眼花了,否则为何在看到秦澜雪抚摸上季月的眼眸时,他会有种遍体生寒毛骨悚然的恐惧感,那是一种打从灵魂深处发出的颤鸣。
    而且刚才秦澜雪的眼神……
    那是一种近乎疯狂的痴迷,带着点迷离的兴奋,就好似突然发现了一个至宝想要占为己有的狂热。
    可是……那个被秦澜雪想要占有的宝物是季月的眼睛!
    皇甫苍几乎不敢去触碰自己脑海里猛然涌现的念头,因为那个念头实在太过诡异变态,太过让人惊悚了……
    尽管心中不甘心,不愿意面对,但皇甫苍还是不得不承认秦澜雪对季月是真的有感情。
    这种感觉不仅能从他看向季月的眼神中感觉出来,更能从两人站在一起时那种相互融合的温馨气场中感觉出来,这种气息不是伪装就能伪装出来的。
    所以这个时候他才会觉得自己看到的根本就是幻觉,脑海里浮现的念头更是疯狂的,毕竟深爱着季月的秦澜雪,怎么会有想要挖了她眼珠子的想法,甚至还付诸了行动,只是在即将下手的时候被季月阻拦了……
    突然,皇甫苍思维一顿,眼底是满满的惊疑不定,想到刚才季月握住秦澜雪的手勾住他脖子的举动,心中的怀疑和震惊越来越大,越来越强烈。
    季月是在秦澜雪要下手的时候突然出手握住了秦澜雪的手的,这本该巧合的事情,却让皇甫苍满心古怪。
    好端端的,在这牢房中,季月没理由突然亲吻秦澜雪,气氛不对,哪怕两人刚才的对视确实有些暧昧,可这程度根本不足够让季月把持不住的突然动作,而且还最先握住了秦澜雪的手。
    皇甫苍神色飘忽不定的看向季月,第一眼就触及到了她眼底深处一缕未消散的兴奋和愉悦。
    那情绪根本不对劲,那并非刚刚尝过滋味的人该有的情绪,反而有些像……像是胜利者的满足和愉悦!
    若说之前皇甫苍只觉得自己一定是疯了,那么现在,他只觉得眼前这两个人才是真正的疯子!
    不,应该说秦澜雪是个不折不扣的变态,而季月才是那个疯子,一个和变态玩感情玩狩猎的疯子!
    要知道就凭秦澜雪对季月的感情,如此浓烈深沉,居然还会有想要挖走她眼珠子的想法和冲动,并且差点实施,就可以完全看出秦澜雪这个人早已扭曲到了极致,根本没有一丝一毫的人性和属于人的正常感情以及思维。
    这样的情况下,季月明明知道居然还和秦澜雪在一起,不但没有因为随时会被喜欢的人杀掉,或者以某种可怕的手段弄得残缺不全的可能而恐惧他,反而用一种极为热血兴奋的心态犹如一个挑战者般的站在他身边,接受他的爱,接受他随时随地有可能爆发的变态思想和残忍,这简直比疯子还要癫狂……
    皇甫苍在想什么,季君月和秦澜雪都没有关注,更不会在意,一个忙着开心兴奋,一个忙着遗憾又有那么几分庆幸,不到片刻,那里去的侍卫就带着一个穿着囚服看起来十岁不到的小男孩走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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