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愣神的空挡,冷不丁一只长臂伸了过来,只听到耳边响起了一道低低的声音,道着:“多吃点···”
    秦玉楼一低头,只见自个碟子里多了一块儿盐焗鸡肉,秦玉楼先是一愣,随即下意识的抬眼,却见身侧之人只快速的往嘴里拔了几口饭,眼睛没有往这里瞧一眼,面上神色微微有些不大自在。
    秦玉楼心中忽而一暖,随即,亦是礼尚往来的举着筷子稳稳的夹了一大块蹄髈肉放在身侧之人的碟子里,笑眯眯道着:“夫君也多吃点儿···”
    第68章 六十八章
    却说用完饭洗漱完后, 往日里戚修定是雷打不动的要前去书房的,许是这一日时辰不早了, 只见仍他坐在桌前的太师椅上不见有任何动静。
    秦玉楼瞧了会儿, 只扭头吩咐着:“菲儿,去将咱们从元陵带来的那罐茶叶取来···”
    秦老爷极爱吃茶, 那罐茶叶还是从秦家自家庄子上采摘的, 取自开春头一尖的新茶,还是上月里袁氏寄信时一并捎过来的。
    许是因着秦老爷的缘故, 秦玉楼虽不爱,但隔三差五也习惯泡上一壶尝尝鲜,后来发现丈夫戚修竟也爱这一口,便特意留好了。
    不多时, 只见芳菲从柜子里抱出来一罐椭圆形的彩釉小瓷罐, 秦玉楼揭开盖凑过去闻了闻, 茶叶香气馥郁,回味悠长, 嗯,好茶。
    秦玉楼见状, 只亲自取了茶具双手拖着托盘来到戚修跟前, 见他诧异的抬眼看着她,秦玉楼浅笑不语。
    只提着小银壶将茶具清洗了一遍, 随即取了适量茶叶放到茶碗中,又提着小银壶泡了两壶茶。
    戚修只见妻子端坐在他对面,那双芊芊素手在眼前优美的变幻, 一阵雾气缭绕,淡淡的茶香味在鼻尖缭绕,久久不曾散去。
    头一壶洗茶,第二壶去味,第三壶则少了些苦涩,多了些香醇。
    秦玉楼泡好后,这才提着茶壶倒了一碗茶双手递到了戚修跟前,笑着道:“夫君,请用茶···”
    戚修接了茶杯,放到嘴边轻啜了一口,眼睛却一直看着她,直到听到耳边响起了一道酥软的声音,问着:“夫君,怎么样?”
    戚修这才微微缓过神来,忙垂眼收回了视线,嘴里立即低低地“嗯”了一声。
    下一瞬,分明见那原本微微绷紧的眉头慢慢的舒缓了,神色似乎一愣,只觉得嘴里一阵香醇,回味无穷,分明才品出茶的滋味出来。
    秦玉楼双手撑着下巴,只忍不住笑弯了眼。
    戚修咳了一声,只垂着眼,一口一口的饮着,再也没有抬眼了。
    天色已经不早了。
    话说秦玉楼在里头浴房沐浴梳洗,戚修则坐在外头边饮茶边···随手拿了一册书籍翻阅着,手中在翻阅着,实则心里头一阵心猿意马。
    浴房外仅仅只设了一座屏风做遮挡,戚修以往日日待在了书房,每晚回屋时,妻子早已梳洗整理完毕了,像这日这般还是头一回。
    戚修历来目力听力过人,随着里头水声哗哗作响,即便闭着眼,但那拂水,抬手间的动作皆清晰无误的在脑海中一一展现。
    一整壶茶都将要饮完了。
    除了耳边那阵清晰的哗哗水声外,鼻尖阵阵暖香也渐渐地开始越来越浓烈。
    戚修只觉得身子有些燥热,再也忍不住直直的起了身子,直径来到了窗子前将窗户推开透了透气,立了好一会儿,情绪这才慢慢的平复了。
    只又忍不住回头瞧了一眼,隔着模糊不清的屏风,只瞧见里头的人似乎被人搀扶着从浴桶里起了身,那样婀娜多姿的身影映在朦胧含糊的屏风上,直令人头晕目眩,戚修不过匆匆瞧了一眼,垂在两侧的大掌已是握成了拳,只忙不迭转过了身子,压根不敢再多瞧了。
    在秦玉楼从浴房出来的时候,戚修早已重新坐回到了方才的太师椅上,只一脸聚精会神的瞧着手中的书籍,瞧着像是一动也未动过似的。
    女子洗漱本就是一件麻烦而冗长的事情,光是将湿润浸水的长发绞干了都是一个漫长的过程,在加上,许是仍有些紧张,秦玉楼只下意识的磨蹭着。
    秦玉楼只微微握紧了双手坐在梳妆台前,身后的归昕拿着巾子在替她绞着头发,芳菲则从梳妆台前的小匣子里取了香膏出来,点在手背上抹匀了,这才轻轻地涂抹在秦玉楼的脸上,脖颈上。
    秦玉楼自个也伸着手在脸上有一下没一下的轻柔着,眼睛则透过梳妆台的铜镜悄悄地打量着,只见丈夫正背对着临危不乱的坐着,秦玉楼微微咬了下唇。
    待全部都收拾妥当后,芳苓便轻手轻脚的掀开帘子进来了,只将芳菲、归昕几个全都打发了出去,临走前一脸心领神会的凑过来冲着秦玉楼小声道了句:“姑娘,奴婢今儿个守在外头,若是有需要,姑娘只管吩咐便是···”
    芳苓仿佛意有所指。
    秦玉楼脸微微一热。
    所有的丫鬟婆子都退下后,屋子里陡然静了下来。
    秦玉楼只拿着梳子有一下没一下的往长发上梳了梳,见丈夫依然坐在那里动都没动一下,秦玉楼微微耸了耸了鼻子,心里似乎有些不满,老是让她主动?
    不过想到丈夫那副呆板样儿,秦玉楼心中一阵叹息,罢了罢了,谁叫他是她的天呢?
    这般想着,秦玉楼只随手披了一件薄薄的披风缓缓地朝着戚修走过去,走到跟前却是一愣,  只见那戚修直直的端坐在太师椅上早已闭着眼睡着了,手里还稳稳的拿了一册书籍。
    秦玉楼见状面上先是呆了呆,随即,脑海中却又恍然回想了头一回去书房那一幕,那时,也正是这个动作,这个姿势,只一本正经的睡得正熟呢。
    区别在于,那一次面上似有些疲惫,而这一次,好似更加疲惫不堪。
    秦玉楼心中本是一阵莞尔,然瞧见戚修这样一副神色,面上的笑容倒是渐渐地收住了。
    惶然间想起上回戚修将他的所有家业交给她时,理所当然的说了一句“男主外女主内”,她掌管宅院其实早已算是得心应手了,对她而言,主内并非难事儿,却不知对他而言,主外却算不算易事儿。
    五品的官员,对这个权贵云集的京城来说,兴许算不上什么,但是在秦玉楼眼中,却是她爹爹秦老爷奋斗了十数年后才一步一步攀登到的位置,无论是对她而言,还是对他们整个秦家而言,皆是天大的喜事儿。
    她爹爹秦老爷可谓是欢喜了一整个冬天。
    可是,瞧着眼前之人,他的丈夫,瞧着却是如此不动声色,不骄不躁,五品的品级,兴许别的人穷极一生都永远无法达到,他却仅仅只用了一天而已。
    可诸不知,在这一天之前,已是花费了多少的力气与汗水。
    瞧着这张喜怒难辨的脸,秦玉楼心中只有些复杂。
    半晌,秦玉楼只凑过去将戚修手中的书轻轻地取了下来搁在了一旁的小几上,这才小声地唤着:“夫君——”
    她方一开口,那闭得紧紧地眼便立即悄然睁开了。
    起先瞧着还有些睡眼惺忪,然不多时,那双眼便已恢复一派清明了。
    他坐着,她站着,两人对视了一阵。
    不多时,秦玉楼只一脸关心道:“夫君方才坐在这里睡着了,今日忙碌了一整日,可是累了,妾伺候夫君歇息罢···”
    然戚修听了只快速的低声道了句:“不累···”
    顿了顿,只扭头四下瞧了一眼,又飞快的看了秦玉楼一眼,方起身道:“你先去歇着,我···我去熄灯···”
    说着也不待秦玉楼回话,直径从椅子上起了,转身便踱步走到了屋子一角的灯罩前。
    秦玉楼瞧了一眼,只微微咬着唇,随即缓缓地爬上了床榻,她方掀开被子躺进去,屋子里便陡然一黑。
    其实早早的便已做好准备了。
    只是瞧见丈夫白日赶回来时已是风尘仆仆,这会儿瞧着分明有些倦意,心中有些担忧的同时,也勉不了松了一口气,却不想,到最后还是逃不过这一遭。
    且又瞧着丈夫为着这个家在外头操劳至此,她一时也有些不忍拒绝。
    虽然早已做好了准备,但心中仍是紧张连连。
    是以,在二人chiluo相待之时,当他粗粝的大掌紧紧的握住她的腰时,秦玉楼只微微抖着身子,原本紧紧抓紧了床褥的手陡然一松,只忽而抬手用力的抓紧了握着她腰际的那双结实的腕子,只忙小声求饶似地唤着:“夫君···”
    戚修听了手腕登时一抖,只用力的绷紧了下巴,颤着身子,就在两人同时闷声呻`吟出声之际,腰间的大掌却是忽而一松,下一瞬,只一把握住了她的手。
    空气中有那么一瞬间的凝固。
    两个人都止住了声儿。
    秦玉楼只紧紧地闭着眼,差点咬烂了那片饱满的红唇。
    依然疼得要命。
    身子一片干s,虽不如头两回那样疼得撕心裂肺,却也是一阵一阵钝痛。
    戚修亦是不见得比她好多少,他咬着腮帮子一动都不敢动,他一动,她就呜咽求饶。
    戚修只紧紧的闭上眼,浑身的肌肉紧紧地绷了起来,面上因着极度隐忍的q欲而变得有些扭曲、吓人,他脸颊两侧的既然已经鼓起了来,双眼渐渐赤红。
    他只弓着身子,匍匐似的跪在了她的身下,头上豆大的汗珠一滴一滴悉数滴落在了她的身上,yu望到了顶点,早已顾忌不了那么多了。
    在秦玉楼嘤嘤求饶中,戚修缓缓地前行。
    许是因着这一回他动作要比以往轻柔、缓慢许多,不多时,秦玉楼声音里的痛苦渐渐隐去,取而代之的却是阵阵嘤嘤呻·吟。
    秦玉楼的声音本就酥软婉转,不多时,只觉得自个方一出声,身上那道僵硬如铁的身子陡然一颤,随即,伴随而来的更加加重的力道。
    而她若是嘴里喊着“夫君”,呜咽求饶时,便觉得身下的动作更加猛烈,更加疯狂了。
    他本就是铜墙铁壁,让她根本无力承受,她只得紧紧地咬着牙,闷声用力的忍着。
    想着这一日丈夫分明是比较疲倦的,只需再忍忍,再忍忍便是了。
    可是,好不容易忍到了头,他分明也已经到了兴头上了,但他此刻却是忽而一把用力的咬紧了牙关,竟然放缓了动作,待缓过这一要命关头,便又缓缓开始,如此反复,周而复始。
    秦玉楼只忽而一阵绝望,呜呜,他这日明明如此疲倦,可她却隐隐只觉得这一回,好似永远也到不了头似的。
    第69章 六十九章
    除了前头一阵, 后面明明已没有头两回那么疼痛了,可第二日醒来, 秦玉楼却分明觉得身子要比前两回还要来得酸软得多。
    之前每每到了最后, 意识都已渐渐涣散了,唯有昨儿个夜里一直清醒到了最后, 这才晓得, 原来这档子事儿竟是如此漫长而劳累的一件事儿。
    头两回是疼、是痛,而这一回只觉得腰都已经被折断了似的, 阵阵酸软无力。
    经过了这么几遭,屋里的丫鬟们好似早已有了经验,这头秦玉楼方一醒,那边芳苓便吩咐厨房的丫鬟婆子抬了热水来, 秦玉楼泡在温水中直哼哼歪歪, 待水凉了, 只又吩咐着添了一道水,这才作罢。
    照例先去给老夫人请安, 每回只要丈夫在府,便相当于秦玉楼的假期, 这许是可以算作给她这位伤残人士的稍稍暖心的安慰了。
    因着这日身子有些不适, 前去给老夫人请安时要比往日晚了一刻钟。
    大抵都是过来人,秦玉楼一脸萎靡不振, 然眉眼间分明又泛着一股子迤逦□□,无论是裘氏还是小伍氏一个个皆是心知肚明,瞧着她的眼神分明含着打趣。
    虽然从头到尾无人提及, 但那般意有所指的眼神,即便是厚脸如秦玉楼,也终究有些不自在。
    老夫人坐在上首只挑眉瞅了秦玉楼一眼,随即微微咳了几声,这才对着裘氏道着:“这几日吩咐厨房备用些清淡些的膳食,另过两日再备些斋食,下月初一一并带去庙里还愿——”
    说到这里,只复又抬眼看了看秦玉楼,淡淡道:“这一次,你也随着一道去吧···”
    老夫人说罢,便摆了摆手,示意大伙儿可以散了。
    原本每月初一吃斋,十五庙里供奉,这是戚家雷打不动的规矩,只是前两月的两次前往,并未带上秦玉楼。
    而这一回听闻日子略改了改,且还将她也给捎上了,秦玉楼听了倒是有些诧异,只不知是不是因着丈夫升迁的缘故,这才特意改的。
    出了院子,裘氏只拉着秦玉楼手拍了拍,随即笑眯眯道:“那开福寺历来灵验得很,回头好生去拜拜——”
    说着,也不待秦玉楼反应过来,便领着一众丫鬟先去了。
    小伍氏见秦玉楼半知半解,似懂非懂的,不由拿着帕子微微掩着嘴,红着脸凑到秦玉楼跟前小声道着:“听说···开福寺那···那什么···特别灵验,尤其是在第三个月的时候前去最为适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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