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萧天带着明筝骑马赶回山庄,刚到山庄大门就看见李漠帆从岗楼跑下来,一面大喊着:“帮主,你可回来了,我们急死了。”萧天翻身下马,然后扶着明筝下了马。
    明筝看见木栏上拴着她的枣红马,惊讶地叫起来:“怪不得回来时,没找到它,它自己回来了。”
    “昨天下午它就回来了,”李漠帆皱着眉头,一脸的报怨道,“只看见这匹马回来,我们还以为出事了,吓得我们跑出去四处找,人马半夜才回来,帮主,你以后再带着夫人回去,一定要事先告诉我们一声。”
    “好,是我考虑不周,”萧天笑着安抚李漠帆道,“李把头,让你担惊受怕了,山庄没事吧?”
    “帮主,还真出事了,要不我干嘛急着等你回来呢。”李漠帆哭丧着脸说道。
    萧天和明筝一愣,两人对视一眼,萧天急忙说道:“出了何事,快说。”
    “帮主,你还记得山庄在石坪镇的货栈吗?昨天让一伙人给砸了,并命咱们两日内搬出,曹管家出面去协商被对方给扣下了。让咱们搬出后放人,他们放了小六回来报信。我刚才正琢磨,如果你再不会回来,我就带着兴龙帮的弟兄去镇上了。”李漠帆说完看着萧天。
    “我知道有个货栈,”萧天略一思索,道,“一直由曹管家和农庄上的人经营,主要是出售自产的粮食和山上的野味,这么多年相安无事,为何此时出事?”萧天盯着李漠帆问道,“不会是房东捣的鬼吧?”萧天问道。
    “这个?”李漠帆倒是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张铭夫家财万贯,岂会因为这点银子跟咱们过不去?”
    “这样,一会儿你随我去镇上,叫上小六带路,去拜访房东,问个究竟,看看砸货栈的这伙人到底什么来头,你去准备吧,一会儿在这里等我。”萧天布置完,就随明筝向听雨居走去。
    “大哥,我也想跟你去镇上。”明筝用乞求的眼光看着萧天。
    萧天摇摇头,一只手拉住明筝道:“不行,以后我不能再让你跟着我去冒险了,你是我夫人,你待在家里,我心里会很踏实,别忘了我们昨天说好的,要听话。”萧天笑着安慰她道,“我很快就会回来。”
    萧天把明筝送回听雨居,夏木和梅儿惊慌失措地从里面跑出来,萧天直接吩咐夏木道,“夏木,你去樱语居把我的物品收拾一下,搬到听雨居来。”
    夏木一喜道:“狐王,你要搬来听雨居住吗?”
    “怎么,难道你们还真想让我们夫妻继续分居呀?”萧天佯装生气地说道。
    “太好了,奴婢高兴还来不及呢。”夏木喜笑颜开地跑去了。
    萧天辞别明筝后直接走到山庄大门处,看见李漠帆和小六已候在那里,还有五个兴龙帮的弟兄。萧天走到小六面前直接问道:“小六,曹管家究竟如何?”
    “帮主,绑曹管家的那群人不是镇上的,我一个都不认识。”小六说道。
    “你从头讲来。”萧天突然皱起眉头,似乎有一种不祥的兆头。
    “昨日,正午时分,货栈一个伙计跑回来,说是有人想用咱货栈的房子,让咱们搬走。曹管家就让我赶着马车带着那个伙计去瞧个仔细。到了货栈就看见七八个人围着货栈的门面,曹管家就与他们理论,说房子的租期是十年,还有四年才到期,那伙人中一个年轻英俊的男子,我好像听他们的人喊他吴公子,他说他给的租金是咱们的三倍,让咱立刻搬出,曹管家大怒,说你们知道这是谁家的买卖吗,主家是瑞鹤山庄,谁知那伙人哈哈大笑,并扬言搞的就是你们瑞鹤山庄。说完,他们竟然动起手,开始砸货栈,我们就与他们的人打起来,但是寡不敌众,他们抓住了曹管家,扬言腾房就放人,并把我放了,让回来传信。”
    萧天听完与李漠帆交换了眼色,道:“看来他们就是冲着咱们来的,走吧,到镇上看看。”
    众人翻身上马,此时庄门已被守卫打开,他们骑马奔出山庄,向石坪镇疾驶。
    不是集日,镇上甚是安逸静谧。行人寥寥无几,街面上的铺面十有四五不开,开的铺面里也不见人影。一些掌柜伙计坐在门外晒太阳,一看见一队人马从镇上经过,都纷纷站出来观看。
    萧天他们一行人马直接来到镇上货栈的铺面前,只见大门倾斜倒地,里面一片狼藉。萧天翻身下马走进铺面,里面的东西已被抢空。李漠帆一边踢着脚下的木凳,一边骂道:“他娘的,这些人简直就是找死。”
    这时,小六带着一个缩头缩脑的男人走过来,“帮主,这个是货栈的伙计,刚才躲起来了,看见咱们来,他才敢跑出来。”
    萧天回过头,看着那个伙计问道:“你知道砸货栈的是什么人吗?”
    “不认识,他们一伙人,可凶了,曹管家被带走后,我们原本要把货物收起来,不想被他们全搬到车上拉走了。我和另几个伙计企图阻止,但是他们人多,又拿着兵器,我们没有办法都回家了,只有等你们过来了。”伙计说完胆怯地看着他们。
    萧天听完,点点头,打发伙计先回家了。他对小六道:“你去镇上找来老乞丐,我有事要问问他。”小六点头跑出去,不多时,老乞丐一瘸一拐随小六走过来。
    李漠帆已在铺面中间清理出一片地方,放了一张椅子萧天坐下,老乞丐走进来嬉笑着向萧天请安,萧天一摆手,问道:“老爷子,我向你打听一个人,你可听说过张铭夫?”
    老乞丐一听,摇头换脑地笑道:“在石坪镇谁不知晓他张铭夫呀,号称张大财神呀。”老乞丐说完,并不再往下说,而是笑嘻嘻地看着萧天,萧天一笑,从怀里掏出一个钱袋,从里面摸出几个碎银扔到老乞丐脚下,老乞丐忙弯腰去捡,一边开始絮絮叨叨地说起来,“这个张财神呀,是石坪镇一霸,他朝中有人,京城也有大生意,这个石坪镇一半的田产都是他家的。”
    “朝中何人?”萧天打断他的话,问道。
    “朝中,那可是大大的高官呀,据说当今礼部尚书李明义是他家大舅爷,所以呀张财神手眼通天啊,在这个石坪镇无人敢惹呀。”
    萧天向小六使了个眼色,小六带着老乞丐走出去。
    “帮主,难道是张铭夫所为,咱租他的房子,他想涨价直接明说不就得啦,干嘛还要饶这么大的弯子?”李漠帆在一旁不解地说道。
    “走,去会会这个张大财神。”萧天说着站起身就向外走。
    张财神的府邸很好找,站在街面上,看到屋檐最多院墙最高的那家就是了。萧天站在张府门前左右观看,李漠帆已走上台阶到府门递送拜帖。
    这时,小门打开从里面走出来几个人,一位府里仆从送客出来,走出的几位来客衣着绸缎,其中一人引起萧天注意,此人身形高大腰配宝剑,他身后三人也都配有宝剑,满脸戾气。
    仆从陪笑行礼道:“吴公子慢走。”
    被称为吴公子的人抱拳还礼,转身走出来,他与萧天错肩而过,急匆匆而去。萧天与他正面接触的一瞬间已认出此人正是那夜在金禅会与之动手的人。
    台阶上,李漠帆与府里仆从见过,并拿出拜帖,交与仆从。仆从接过拜帖看了看,转身跑进府里。
    萧天走上台阶,对李漠帆说道:“刚才那个人,我认出来, 是那夜在金禅会与之对手的人,估计那几个人都是。”
    “金禅会?”李漠帆诧异地叫了一声,然后压低声音道,“难道张铭夫也是金禅会的人?”
    “不可不防。”萧天叮嘱道,“你我见机行事。”
    不多时,小门又一次打开,依然是刚才那个仆役走出来,躬身一揖道:“小的是府里管家,让两位久候了,老爷在会客厅等你们,请吧。”
    萧天和李漠帆随管家走进府里。进门是一面描金雕石影壁,上书“金玉满堂”,院里亭台楼阁,池馆水榭,应有尽有,可见其财神的称号不是浪得虚名。随管家走进会客厅堂,堂内雕梁画栋,连待客的太师椅也描金镶玉,管家走进去回禀:“老爷,客人到了。”
    “哈哈,萧庄主真乃稀客贵客呀,”一个微胖的中年人从里面走出来,他一身绸缎家常便服,手里摇着两只核桃,面色红润,皮肤细腻,没开口先笑,一看就是一位养尊处优惯了的乡下豪绅。
    萧天拱手一礼道:“张员外,今日前来拜见,叨扰了。”
    “哪里的话,像你这般贵客,我是请也请不来的呀,哈哈,请坐。”张铭夫伸手向里面请。
    萧天简单介绍了下李漠帆,三人依次落座。张铭夫呵呵一笑道:“萧庄主恐怕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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