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没消息,公主殿下没有投奔任何人,也不知是不是去了她名下的铺子里”
    “不会的”宫澈十分清楚,对宫抉来说,宫以沫就是一切,而宫以沫也是百般为他着想。
    这一次宫以沫好不容易将宫抉送到了他外家手里,又给了他一个那么好的机会立功,怕他分心,这件事她一定会想法设法瞒住宫抉。而她手下无人,用的肯定是宫抉外家的人,之前也有消息说宫以沫出宫前给镇西王传了信。
    为了不让宫抉知道担心,所以她现在孤身一人的情况最可能。
    这个认知让宫澈心里十分酸涩不过没关系,再过些日子便是祭天之日,父皇必然会解了他的禁足,到时候,他再亲自去找她!
    而这边,听着申十夜的话,宫以沫一阵沉默。
    申十夜大气都不敢喘,之前在苏妹妹那夸下海口,后知后觉的才想起宫以沫不是一般女子,那是分分钟能制服他,比男人还彪悍的女孩,但是话都说出去了,要是做不到他怎么跟人交代?
    所以此时十分乖巧的给宫以沫添水倒茶,天知道这是他父王都没有享受过的待遇。
    宫以沫暗自好笑,她可以想象得出,若是她真去了,等待她的该是多少麻烦,以苏妙兰睚眦必报的性格,她先前无意抢了她的绣品,就足以被她憎恨了,所以她何必去自找苦吃,嫌日子太好过么?
    这时,申十夜摇了摇茶壶,发现没水了,不由大怒,“来人啊!你们是死的么?茶壶里居然会断水?”
    可他叫嚣了一阵却没人理他,宫以沫抬头懒懒的看了他一眼,“别喊了,原本看守的佣人我让他回去休息了,这里就我一个人,水要自己烧,怎么,要我再去给你烧点水么?”
    申十夜立刻老实了,看了看她满满的茶杯,干干的说,“没事,也不是太渴。”
    宫以沫一笑,稚嫩的脸上浮现出一抹温柔,与有些人装模作样不同,她的柔和淡然是已经刻在骨子里的,所以才会让身边的人都想靠近她。
    申十夜觉得对方身上有一种让人感到舒服的气质,具体是什么他说不上来,就在他冥思苦想的时候,宫以沫已经起身了。
    “天色不早了,我想休息了,另外,什么茶会,我是不会去的,若是你觉得无法交代,就告诉她我生病了。”
    说着,便将人推搡到了门外。
    但她心里清楚,苏妙兰是不会就这样善罢甘休的。
    果不其然,翌日,宫以沫没心没肺的睡到中午,就被一阵敲门声吵醒。
    她摸摸有些饿的肚子,起床去开门。门前是一个大丫鬟打扮的女孩。
    见她开门,那大丫鬟眼神中掠过一丝不容忽视鄙夷,但很快就整理好面部表情,挤出一丝笑容道:“姑娘,我们小姐有请。”
    宫以沫神情怏怏的,“不去。”
    说着就要关门,而对方却连忙抵住,眼神中颇有几分警告的看着她,“这位姑娘好生无礼,我家小姐心善,亲自来请,你可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宫以沫好笑的看着她,“你们家小姐是谁?”
    她下巴微扬,语气有力:“我家小姐,是柳郡王唯一的嫡女!你一介平民,还是不要惹我家小姐生气的好。”
    原来是她!
    宫以沫记得,一年前她还因为冲撞了自己被太子责罚,如今,这是上赶着来落井下石了,也不知苏妙兰是怎么请动她的。
    “既然如此,容我洗漱一番吧。”宫以沫还穿着昨晚练功时穿的衣服,看上去十分另类,不合规矩。
    那丫鬟打量了她一眼,眼珠一转,十分不怀好意道,“姑娘还是就这么去吧,等久了,我家小姐脾气可不好。”
    她这样步步紧逼,倒真的让宫以沫心里生出几分怒气!
    到底是常年身处高位,她身上有着一股旁人难以企及的威压,就是这股气势,竟然直接将眼前趾高气扬的丫鬟看的心头发慌,见她神情闪躲退开一步,宫以沫才冷冷一笑。
    “既然如此,你们自找的,不要怪我。”说完,大步走了出去。
    另一边,宫抉正在快马加鞭的赶路。
    一路上因为他们人多势众,一般流寇都远远的绕开,所以他们行路至此,只遇到一伙人的拦截。
    在宫抉血腥围剿下,一千多人的流寇死的死跑的跑,而跑的慢一点的,皆被宫抉一剑封喉,他杀神的印象,第一次清晰的印在众人心里,那些见宫抉年纪小不服气的人也渐渐收了心思。
    中午时分,他们一行人在河边扎营。
    白生是宫以沫特意指派给宫抉的人,所以宫抉对他十分信任,也只吃他递过来的食物。
    宫抉看了看远方,越往西边走,越是荒凉,很多地方都是黄土,植物也十分低矮。
    “照这个速度,不出半月,应该就要到了。”宫抉说这话的时候,语气十分稳重,不同于宫以沫老是把他当孩子看,而宫抉身边的人,却是知道这位主子心智成熟,思维多狡。
    白生有点心不在焉回了一句,事实上,自从几天前接到公主的第一封信开始,他就十分不安,这几天,他不知暗中处理了多少京城发给宫抉的信件,在紧张的拦截信件的过程中,白生更加心惊宫抉的手段。
    原来在不知不觉中,竟然有那么多人奉宫抉为主了么?不然为何在公主和镇西王联合隐瞒下,还有那么多人给宫抉通风报信?
    看着宫抉此时还有些青稚的脸,白生咽了咽口水,眼前这个孩子多智近妖狠辣又善于伪装,此时只是因为他是公主派给他的人,所以对他盲目的信任罢了。
    但若是有一天,他发现自己与公主镇西王联合起来骗他,也不知会如何处置他
    这真是一份苦差事。白生耸拉着脑袋,越想越觉得日后的日子不会太好过。
    但此刻,宫抉一心沉浸在自己的念想里,没有发现白生的不对劲,握紧手中的青丝,心中只有一个念头:
    皇姐,用不了多久,我就会强大起来的!你等我,等着我!
    正文 第48章 来自她的震慑
    城郊庄园。
    这里是镇国候夫人娘家的陪嫁庄园,日后想必也会是苏妙兰的陪嫁。山坡上山花烂漫,不少贵女席地而坐,她们面前的榻几上放着一些模样模样精美的糕点。
    不远处的假山长亭里,还有一些少年应邀而来,此间男女大防不严,只要不在一处玩耍就行。
    此刻,一个身穿百花刺绣群的贵女,悄声对为首的女子道,“长公主,听说那宫以沫,今天也会来。”
    长公主宫含悦微挑起细长的眉,哼了一声,“一介平民,她来做什么。”
    面上虽然不显,但是心里却十分不虞,她并不想看到这个昔日十分受宠的皇妹。
    穿着百花裙的贵女一笑,“听说是苏妙兰借柳青青的手逼来的。”
    她看着眼前的长公主一副什么都未察觉的样子,不再多言。反正该提点的她都提点了,再想不出就不怪她了。
    这长公主,空占了一个长字,却并不受宠,而且如今年近二十都没有嫁出去,在这个时代算是剩女了。
    此时,宫含悦左思右想都不明白秦可儿跟她说这话是什么意思,想不通,便索性不想了。
    而另一边,一个穿着粉色襦裙的小姑娘嘟着嘴问道,“苏姐姐你就是太好心了!干嘛还要邀请她啊,她那样讨厌,还抢了你绣了一年的绣品,就该让她一个人自生自灭才好。”
    苏妙兰掩嘴笑嗔道,“别这样说,朝阳公主已经够可怜了。”
    “哪里来的什么朝阳公主,她早就不是了!”少女柳眉倒竖,“你别怕,我左西一定会为你讨回公道的!”
    这时,随着一声通传,柳青青来了,她趾高气扬的走在前头,穿的是千金难求的云缎,梳着也是京城此时最为流行的垂马髻,走起来发丝随步调摇摆,端的是摇曳生姿,但偏偏,人家看到她都是匆匆略过,而是将目光放到了她身后。
    没办法,朝阳公主太神秘了,不管是冷宫复出的经历也好,还是霸宠后宫的近两年也好,她都鲜少出现在人前。
    而在场凡是有家人知道宫以沫也会来了,都纷纷叮嘱不要与她作对,所以这些年轻气盛的小姑娘们都想知道,到底是何方神圣,被贬为庶人还让家人那样忌惮。
    此情此景,让柳青青咬碎一口银牙!
    不过转而,她就笑了,她们等的人如今被拦在大门口,也不知能不能进来。
    此时宫以沫站在大门口被人拦着,也不动怒,她只说了一句,“我数三下,你们不让我进去,我立刻就走。”
    若是其他女子,视出席这样的宴会为荣耀,又或者别有所图的女子,往往也需要这样的宴会来穿针引线,但偏偏宫以沫别无所求,而且她连宫里举行的宫宴都看不上,何况这种小女儿的私宴了。
    她神态不屑不似作假,方才柳青青进去的时候,暗示叫他们为难眼前的女孩,但是若是人家不进去了,会不会被怪罪?
    有人连忙去汇报此宴的主人,苏妙兰原本也想看热闹,但是若是人都不进来,她还有什么热闹可看?于是她不顾其他人反对,亲自出来迎接,做足了低姿态。
    宫以沫冷眼看着她这张熟悉的脸,冷冷一笑,径直走了进去。
    而一个庶民,还是曾经稳压众人一头的庶民,被苏妙兰这样引进来,无疑是将她放在火上烤一般,其用心十分恶毒。
    但,那有什么关系?
    正文 第49章 下跪行礼
    “哟,我当是谁还要苏姐姐亲自去迎才肯进来,原来是大名鼎鼎的朝阳公主啊!”
    左西第一个跳出来做出头鸟,说着,她掩嘴失笑,“哎呦,差点忘了,哪里还有什么朝阳公主,只有庶民宫以沫了。”
    宫以沫一进来,就收到山坡花丛间不少女子的敌视!
    此时听到左西的话,她也不生气,自顾自的找了一个地方坐下,她倒要看看这群女人能奈她何?
    见宫以沫不理会,站在她身边的苏妙兰似十分焦急,她一双杏眼眨着,颦着眉头劝道,“西儿,来者是客,怎能对宫妹妹无礼?”
    是了,宫以沫应该是在场年纪最小的人了,左西一阵气闷,“她算我哪门子的妹妹?”
    众人闻言,都在等宫以沫反击,就连苏妙兰也在等她出错,但是却见宫以沫仿佛全然感觉不到这些目光一般,她扫了眼眼前,眉梢一挑。
    “不是说茶会?点心呢?酒呢?苏妙兰,你不会请我来这干坐着吧!”
    她说话一如既往的十分不客气,听着她理所应该的指使语气唤自己的闺名,苏妙兰一下愣在了那里,等反应过来时,昔日的屈辱感再次翻涌袭来,她一双大眼瞬时蓄满了泪水,却还强笑咬牙道。
    “是是我安排不周了,宫妹妹稍等”
    苏妙兰这模样,一下让左西怒火中烧!她猛拍一下眼前的矮桌,怒道。
    “你是什么东西?!也敢这样指使姐姐?在场所有人都比你高贵一千倍!你不跪下行礼就罢了,还想着吃喝?我呸!真是没教养!”
    左西的声音很大,即便是远处赏花的女子也纷纷回头。
    秦可儿搀扶着长公主宫含悦,微微皱眉:“听这动静,应该是她来了。”
    “她?”宫含悦一愣,思索几秒才反应过来,她扬起修的细细的眉毛,眼中闪过一丝不怀好意,“既然如此,那咱们也去看看吧。”
    秦可儿无奈的叹息了一声,只能说好。
    宫以沫见左西发怒,似愣在了那里,她突然摸了摸脸,很快便没心没肺般幽幽笑开了:“我说错了?”
    她转过头,看着一副浑然欲泣模样的苏妙兰,一脸嫌弃:“是你三催四请说要请我来品茶喝酒,如今你站在这还不动,是要继续看戏的意思?那方才你还说马上就去安排,那你这副要哭的模样站在这干嘛,难道只是为了装可怜随口说的?”
    她的话让苏妙兰脸上一片苍白,原本她做出这样子,本就是为了让其他人针对宫以沫,她也乐得看戏。
    但是现在被人家直接说出来她装可怜,拿别人当枪使,自己却在看戏,这话就十分诛心了!
    她连连摆手,“宫妹妹我,我没有”
    她话还没说完,但摇摇欲坠的模样看的女人都心疼,左西一把将她扯到身后,大怒道:
    “混账!你没听到本小姐说的话吗?跪下!按品级给在场所有位分高于你的贵女磕头!这是你身为贱民该懂得的基本礼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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