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由是是银本位国家,银币无法任意贬值,如此一来,中国对外汇价也就大幅上涨了起来。一九三四年六月,美国通过了《白银法案》,大幅提高了银子的价格,并在国内外大量收购白银。
    可想而知,由于国际上的银价大大地高于中国国内的银价,于是外国在华银行,便纷纷收购中国的白银,运往纽约和伦敦出售,从中攫取暴利,于是,中国的白银大量的外流,其结果是社会上出现了大规模的挤兑、提款、抢购和投机白银的风潮,在这种情况之下,国内的存银锐减,市场银根奇紧,整个金融市场一片恐慌,银行和钱庄纷纷倒闭。
    中国又非是世界的主要银出产国,大量白银外流,也便造成了通货紧缩,再加上外国的产品倾销过来,国内的物价水平一低再低,工业企业无利可图,大量的停工减产,甚至倒闭关门。于是,工人大最失业,阶级矛盾越发得激化,社会危机加深。
    为制止巨额白银外流,南民国民政府曾于一九三四年十月下令对银类出口征收高额关税,虽然可以暂时减少白银的正常出口,但却加剧了白银的走私。
    面对如此危机,南京国民政府希望在英、美等国的支持下,实行币制改革,以稳定国家的金融。
    英国在华拥有巨大的投资利益和贸易关系,中国白银的大量外流,也影响了英国的在华贸易和投资的安全,所以英国人最先支持中国的币制改革。
    但是,日本人却有他们的想法,他们并不希望中国币改成功,对于日本来说,一个经济上破产的中国,是最符合他们的利益的。即使中国希望进行币制改革,他们也希望能够在日本的主导之下,加入到日元体系中来,而非是加入以英、美为首的西方主导的金融体系中去。
    币制改革,在中国已然是势在必行。
    此时,对于中央政府里存在的最大争论是到底以谁为主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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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还用问吗?”苏先民愤然地道:“虽然英国人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但是他们最少没有亡我之心;日本人可就不一样了,他们如今在东北搞了一个满洲国,又要在华北搞什么五省联合自治,分明就是在肢解我们中国,这样的野心狼怎么可以相信?”
    “是呀!”萧凌虎也表示着赞同,道:“要我说,连想也不要去想,当然要把日本人甩在外面去!”说着,又有些无奈地道:“要说这个币制改革,为什么非要让英国人或许日本人帮忙呢?自己搞不行吗?”
    冯轩发出了一声苦笑来,他还是很懂金融地,道:“你们以为那么容易呀?发行的新币要跟世界汇率接轨,我们又没有那么多的钱,只能贷款。有能力给我们贷款的除了英美日,还能有谁?”
    “看来,严行长是亲英派的啰?”苏先民问道。
    萧凌虎点了点头,道:“在财政部和四大行里面,亲英派的人占多数,如财政部部长孔祥熙、中国银行董事长宋子文都属于这派的。亲日派的除了财政部次长吴玉青之外,还有另两个行的行长。”
    “难道他们不知道日本人的野心?还要向日本人靠拢?”苏先民紧皱着眉头。
    萧凌虎道:“亲日派的方案也是有一定道理的,他们说如果以日圆为主导,就可以当先地促成全国金融的统一,无论是华北,还是满洲,推行起来肯定比较顺畅。”
    “这是什么逻辑?这不是让日本人还没有打到我们国内来,先用日元打败了中国吗?”苏先民不由得骂道。
    “可是我们用的是法币!”萧凌虎提醒着他:“不是日元!”
    “那是自欺欺人!”冯轩道:“到时只能与日元挂钩,我们真得会成为日元的奴隶!”
    “是呀,双方争论不下,争到后来,都变成了人身攻击了!”萧凌虎道,这些当然都是舅舅严世继说出来的。
    冯轩点了点头,想到了什么:“难怪严行长这么肯定,刺杀他的人不是日本人就是吴玉青呢?呵呵,无论是孔祥熙,还是宋子文,都不是他吴次长惹的起的,便是日本人行刺他们也要好好考虑考虑,反倒是你舅舅严行长,远没有孔宋那般有势力,杀也就杀了,正好可以杀一儆百,让那些反对跟日元挂钩的人不敢多嘴!”
    苏先民和萧凌虎一起点着头,这一点,萧凌虎也已经听父亲萧黄分析过了。
    苏先民道:“凌虎,你要刺杀吴玉青,是为你舅舅报仇吧?呵呵,要是谋刺你舅舅的人不是吴玉青,而是另有其人,又或许就是日本人干的,跟吴玉青毫无关系,你这不就是滥杀无辜了吗?”
    萧凌虎道:“就算刺杀我舅舅的不是吴玉青,他也该死,他就是一个卖国求荣的狗汉奸!”
    “哦?此话怎么讲?”冯轩和苏先民同时问道。
    萧凌虎道:“这件事很隐秘,因为八字还没有一撇,所以在他们那些高官争论的时候,谁也不敢这件事捅出去!”
    “到底是什么事?”
    萧凌虎道:“英国人也希望我们中国的币制改革早些进行,又不愿意跟日本发生矛盾,所以他们出了一个折中的方案,那就是跟日本人一起对我们进行贷款。”
    冯轩想了想,道:“这也是一个很正常的考量呀?没什么不对吧?”
    “你听我说完!”萧凌虎接着道:“吴玉青奉命去跟日本人联络,你们知道日本人开出的条件是什么吗?”
    “是什么?”
    “要中国正式承认伪满洲国!”
    “啊?”苏先民不由得愤怒起来。
    冯轩并没有苏先民和萧凌虎那么激动,他只能发出一声苦笑来:“其实不管我们承不承认,满洲国已经在那里了,如果不是张学良,不是东北军不发一枪退出东北,他们又怎么可能成势?这怪不得别人,要怪的话,也只能怪张作霖的那个花花公子!”
    萧凌虎和苏行民面面相觑,不过想一想,冯轩说得倒也是事实。不管你承不承人,它已经在那里了。
    “难怪我们就没有提出什么要求来吗?”冯轩问道。
    “当然提了!”萧凌虎道:“我们也提了四点。”
    “哪四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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