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奴七他们的玉佩早已经落在你们手上了!”说起玉佩,奴十七的眼眸中便充满了防备。
    “我不喜欢别人打岔。”墨影妖艳的凤眸一凛,眼里的杀气便直射到奴十七的身上。
    奴十七看了一眼墨影手里的匕首,想着他拔匕首时那钻心之痛,心里便一阵发慌,“杀崇义,是我家主人要求的,他想给崇睿一个教训,但是玉佩,我不会告诉你们。”
    这次不用刚哲出手,墨影便狠狠的将匕首插在他腿上,墨影笑得云淡风轻的说,“你说到这个份上却不说了,你觉得你不将玉佩之事交代清楚。我会放你走么?”
    那人咬牙,眼里有野兽一般的狠厉,可他现在是困兽。
    “说吧,说了我让我的人送你出城。”墨影见他还在坚持,不由得加大筹码。
    “真的?”那人最怕的便是出不了京都,只要能出了京都,对他而言,便是一件大好事。
    墨影不耐烦的瞪他,“但是我的耐心不好,要不要听话,你自己看着办!”
    “好,我告诉你们,这玉佩是当年主人为我们打造的,这里面藏着我们掘墓还有杀人劫货积攒的财物,最重要的是,里面有我们为主人杀朝中要员的账本。”
    原来,竟真的是崇景的命门!
    刚哲与墨影互看一眼,刚哲淡声问,“在何处?”
    “我们一共有二十人,所有人的玉佩合在一处,便有完整的地图,玉佩也是打开宝库大门的钥匙。”
    那人说完,墨影这才痛痛快快的将匕首从他腿上拔下来。
    墨影与刚哲互看一眼,两人心照不宣的同时开口,“今日之事,你若对外人说半句,死!”
    那人连连点头,他将所有的秘密都说出来了,他哪里还敢与别人说起,除非他不要命了。
    墨影对刚哲使了个眼色,刚哲拿起破云刀便往那人后脖子敲了一记。
    “将他送出城去,他中毒了,应该活不了多久。”墨影说着,便起身,“崇景设计杀小世子,我得赶回去了。”
    “小心点。”刚哲难得体贴,墨影勾着凤眸看他,冷冷的说,“少恶心。”
    刚哲凝目,“混蛋!”
    而后两人分工,各自工作去了。
    墨影回到皇宫时,祈福宴刚好结束,他藏身在暗处,仔细的观察了周围的环境,确定没有人暗中跟着慕子衿之后,才放心下来。
    一回到永和宫,墨影便拉着晓芳的手问,“你们可有事?”
    “没事,后来王妃的墨又被人动了手脚,幸好王妃有先见之明,让你偷偷回来给我们拿了两块我们自己的墨。”想起今日的事端,晓芳也不由得害怕。
    若不是子衿医术高明,今日之事,谁能想到会这般巧妙?
    若是子衿真的滑胎,皇帝即便叫人测查芳华宫,最多也只能查到那些不痛不痒的麝香和活血藤。
    这深宫之中的女人,真是一个比一个厉害。
    “你呢,可有收获?”子衿昨夜一夜没睡,还坐着抄写了一天的经文,神情又高度紧张,如今松懈下来,只觉十分疲倦。
    “收获很大,这玉佩的作用,我搞清楚了。”墨影将那枚玉佩交给子衿。
    这可能是这几日,子衿听到的最好的消息了,她打起精神坐好,有些急切的问,“什么作用?”
    “这玉佩一共二十枚,是这个杀手组织用于存放他们杀人劫货还有掘墓的宝藏的,还有,里面还有一个东西十分重要,他们可能看透了崇景小人嘴脸,将崇景这些年让他们杀的朝廷要员还有为夺宫做准备的账本放在里面。”
    听到这个消息,子衿不由得激动的站起来,“现在陛下手中有四枚玉佩,如今我们又拿到一枚,还有十五枚,若是师父能赶来助我,我们便可以全力狙杀这些人,这样崇景便分身乏术,王爷也能得以喘息。”
    “可是现在问题是,我爹那个山猴子,谁知道他现在在何处?”作为女儿,晓芳反正是从来不知老爷子去向的。
    “西凉大月开战,师父肯定会有所耳闻,只要他知道崇睿是将领,要么便会去助崇睿,要么便会来京都照顾你,我们只需等着。”墨影倒是很有信心。
    “可是,他们若是在哪个森林里猫着,听不到外面的信息,该如何是好?”晓芳提出无限的可能。
    子衿脸上刚有的一丝笑容,就因为晓芳一句话,而凋零在唇角处。
    “若真到了这一步,我们便自己去杀,我就不信那些人真的有这么厉害,我估计他们一定有暗道,我让褚影去城西猫着,探查一下他们的活动范围,总有机会的。”
    “如今,也只能这样了!”子衿忧心忡忡的看着窗外那一轮皎洁的明月,心里无限凄凉。
    晓芳见子衿忧伤,便拍着子衿的肩头说,“你这几日熬够了,现在赶紧休息去吧,若不然真出点什么事,你哭都来不及。”
    子衿也觉得疲乏,便起身要去梳洗睡觉,赵倾颜却在这时端着两晚热腾腾的酒酿圆子走进来。
    “母亲,这么晚了,您怎么不去休息?”
    赵倾颜淡笑着将酒酿圆子放在桌案上,“你去闯龙潭虎穴,母亲如何能安枕,今日定没有好好吃东西,吃些好睡觉!”
    子衿原本没有胃口。可又不忍拂了赵倾颜的好意,便端着吃了起来。
    翌日。
    子衿这一觉缠绵在噩梦之中,竟浑浑噩噩睡到了中午才醒来,可是刚一醒来,她便看到崇景那张让人厌恶的脸。
    子衿本能的从发间取了一枚银针出来,可还没动手,纤细的皓腕便被崇景握在手中,他淡笑着,心情愉悦的说,“火气这么大?”
    他的口气,就像是与子衿只是情人间的喃呢,子衿气不过,便伸出另一只手去取银针。
    “慕子衿,你敢再动试试看!”崇景欺身上来,他喷出的鼻息,将子衿脸上那层细细的绒毛都吹得立了起来。
    “崇景,你不要太过分,你当真不要脸,当真不在乎朝臣对你的看法么?”也许在崇景心里,什么都比不上江山重要,子衿只能用这样的方法对付他。
    崇景用手隔空描绘子衿的脸部轮廓,他微笑着说,“你永远都不会知道,你在我心里有多重要。”
    他的意思……
    子衿吓得惊声大叫,“救命啊!”
    子衿喊救命的声音很尖,两人隔得近,崇景只觉得耳朵翁的一声,像是有人拿着竹笛,在他耳边吹着最高的音调,那种尖细的声音,一直在他脑子里回荡。
    晓芳与赵倾颜还有杏儿在院子里听见子衿的尖叫,晓芳顾不得藏武功,飞身一跃便进了寝殿,她手里的剑也直直的往崇景刺去。
    撕狼是第二个进入子衿寝殿的,他见崇景,浑身的毛都竖起来,并咆哮着要扑上去撕咬崇景。
    子衿想起师父临终前说过的话,连忙叫住撕狼,“撕狼,过来!”
    撕狼听话的蹭到子衿身边,可是眼神还是异常凶狠的瞪视崇景。
    晓芳咬牙,适才撕狼应该就是察觉到崇景进屋,躁动不安的想往屋里跑,可她却担心撕狼打扰子衿,没许撕狼进去。
    崇景背着手避开了晓芳的攻击,而后淡淡的说,“我今日不想杀人,住手。”
    “你不想,可我想!”晓芳二话不说就要出手。
    “晓芳,停手!”子衿却叫住了晓芳,墨影与魅影没出来阻止崇景,便是因为他们不方便出手,若是晓芳出手,崇景以此大做文章,找个借口将晓芳赶出皇宫,她的处境只会更加艰难。
    听到子衿的话,晓芳停下手,可却英姿飒爽的握着长剑守在子衿的榻前,厉声问,“景王殿下难道不知羞耻二字如何写?”
    “我钻了慕子衿的寝殿,该羞耻的人是她才对?”崇景不以为意的看着子衿,一遍遍的用眼神凌迟她。
    赵倾颜与杏儿跑进来,她第一时间便是扑过去将子衿搂在怀里。
    “景王殿下若是真要苦苦相逼,那民妇只有去同陛下说明情况,景王若是不在意两败俱伤,民妇也愿意以命相博之。”
    崇景听了赵倾颜的话,不由得咬牙切齿,“我告诉你,你被仗着能勾搭我父皇便对我大呼小叫,我最恨别人要挟我,记住,这时唯一一次。”
    赵倾颜挺直了脊背,并将子衿牢牢的搂在怀里,“那我们拭目以待!”
    像赵倾颜这样有风骨的女子,她若是下定决心要鱼死网破,崇景自然也不敢硬拼,毕竟这江山对他而言,太过重要。
    “好,慕子衿,我母妃是你动的手脚吧?”上一件事,崇景选择了妥协,可他话锋一转,却提了另外的话题。
    子衿裹着被子藏在赵倾颜身后凉声说,“我不知殿下何意!”
    “我母妃从祈福宴回去之后,便开始心绞痛,一刻都不得停歇,这事,你敢说与你无关?”从刘嬷嬷的描述中,崇景已经确定这事与子衿有关。
    子衿冷笑,“景王殿下这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平妃被老鼠吓到失语,此事所有的宫妃都看在眼里,平妃心绞痛,你却说与我有关,难道王爷觉得那老鼠是我放的?”
    崇景干了那么多鸡鸣狗盗的坏事,还能安然无恙,就是因为别人抓不到他的把柄,可原来明知这种明知是你,却拿不出证据的感觉,竟这样憋屈。
    崇景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淡声说,“慕子衿,你一定要与我巧言令色的狡辩么?”
    “景王殿下何以一口咬定,平妃娘娘是被我所害,我与她无冤无仇,我为何要害她?”子衿淡淡的问,眼里全是一片冰冷。
    这……
    崇景能说什么?
    他总不能承认他母妃企图杀子衿肚子里的孩子吧?
    “好,那你不是医术高明么,去,帮她治病!”崇景第一次被慕子衿说得无言以对。
    子衿笑了,她勾起唇角,笑得十分柔软,“景王殿下,宫里那么多太医,为何偏要我去给平妃治病?”
    “太医查不出她到底患的什么病。我怀疑她是中毒了!”崇景淡淡的看向只露出一个侧脸给他的子衿,心里有一种又柔软又煎熬的情绪,让他的胸口膨胀着一股浊气,不吐不快。
    “景王殿下真是抬举我了,我最多也只能看看头疼脑热的病,连太医都束手无策的病,子衿也无能为力,晓芳,送客!”子衿自然不会去青华宫,平妃昨日那接二连三的杀招,让子衿心惊。
    她还不知,到底有多少阴损的杀招在等着她。
    崇景怒极,他欺身上前,想要将子衿抓起来,晓芳见状,一剑直指他的脖子而来,崇景不得不后退一步。
    撕狼原本也想扑上来,却被子衿叫住。
    晓芳全神贯注的僵直着身体,随时做好了与崇景拼命的打算,可她也知道,崇景若是铁了心要抓子衿,她根本就阻拦不了。
    崇景凉声笑道,“除了你师父与崇睿,青峰山没人能打得过我,你确定要打?”
    “那又如何!”晓芳站在子衿面前,她不信崇景敢闹这般大。
    崇景眸色一沉,凉声说,“找死!”
    就在他出手要攻击晓芳时,门外忽然传来一阵唱喏,“陛下驾到!”
    崇景楞住,而后纵身一跃,从窗户逃走。
    站在门口的唐宝走进内殿,发现崇景已经离开,不由得松了一口气,“呀,幸好我机灵!”
    原来,刚才那声唱喏,是唐宝学着李德安的口气喊出来的。
    只是,他却不知道,他这一声“陛下驾到”,给皇帝带来的,却是灭顶之灾。
    子衿后背全是汗,她紧紧的揪着被子,淡漠而又坚定的说,“皇宫里发生的所有事,都不许告诉王爷!”
    “那现在我们要怎么办?”崇景的出现。总是叫人防不胜防,崇睿不在,即便墨影能勉强与他一站,可结局也会十分惨烈。
    子衿伸手摸了摸她的肚子,“日后他若是想将我掳走,你们不要与他动手,我自会想办法对付他。”
    “那怎么行?”晓芳与赵倾颜同时开口。
    “当年我被魂归掳走,我不也照样能全身而退么!”只是,想与崇景斗个你死我活,她只能……
    “皇帝送过来的太监宫女,最机灵的那两个,放到王妃身边来,下一次若是崇景私自闯宫,他们自然会将一切告诉皇帝。”墨影从暗处走出来,他就不信,崇景真的连皇帝的不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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