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猴子和竹青把那人抓到城墙下面的藏兵洞里,要他回答问题,但那家伙胡搅蛮缠,拒绝回答,企图拖延时间,等鬼子来救他。猴子不得已对他施以酷刑。
    巨大痛苦让那人立时崩溃,拍手点头,答应招供。
    猴子一伸手解开他的穴道,叹了口气:“我说你这是何苦呢?”
    那人躺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息着,脸上汗水像小河一样地往下流,裤管里流出一摊尿液。
    猴子说:“好好回答问题,别调皮。说,你是南瓜吗?”
    那人躺着说:“我是南瓜。”
    猴子说:“坐起来说话。”那人坐起来,惊恐地看着猴子。
    他开始的如意算盘是,猴子和竹青为了获取情报,必定不肯轻易杀他,他只要把时间拖延的足够久,便会有日本人来救他。
    让他没想到的是,猴子的刑罚比日本鬼子的刑罚痛苦大多了。他就是个意志薄弱者,怕疼怕死。一旦心理崩溃之后,自然是问什么回答什么。
    猴子说:“你知道鬼子为什么能抓到你吗?”
    南瓜说:“不知道。”
    猴子说:“你被人出卖了,被你的下线地瓜出卖了。你是个软骨头,鬼子还没怎么打你,你就叛变了。是不是?”
    南瓜说:“鬼子要杀我,我怕死。”
    猴子突然问:“你有几条下线?”
    南瓜说:“四条下线。”
    猴子说:“除了地瓜一条下线,另外三条下线,你都对鬼子说了,是吗?”
    “是。”
    猴子说:“你的三条下线,鬼子只破坏了两条,还有一条下线,鬼子没有抓到人,是不是?”
    南瓜说:“你怎么知道的?”
    猴子说:“你别问我是怎么知道的。我只告诉你,我知道的并不比你少,但是我要你再对我说一遍。”
    竹青也朝猴子看看,心想,猴子哥,这情况你是怎么知道的?后来,竹青问猴子:“猴子哥,当时,你怎么知道南瓜的一条下线没有被鬼子破坏呢?”
    猴子开心地笑了:“我是诈的,碰巧让我给诈到了。”
    竹青说:“就是诈的也得有个根据什么的呀?”
    猴子说:“你想,如果南瓜的下线全部抓到了,他还有必要拿一张报纸在那里装膜做样地接头吗?”
    竹青听了直拍脑门:“,嗨嗨,我怎么没就想到呢?”
    接着说事。
    猴子对南瓜说:“说说那条下线的情况。”
    南瓜说:“他叫牛东山,住在湖西镇,三十多岁,开一家小客栈。我带着鬼子去抓他的时候,那客栈已经关门好几天了。鬼子在哪里埋伏了一两个月,始终不见他出现。”
    猴子说:“知道为什么抓不到牛东山吗?”
    南瓜说:“我也不知道,估计是有人事先通知他躲起来了。”
    猴子说:“会是宋大广吗?”
    南瓜又吃了一惊:“你知道宋大广?”
    猴子说:“少废话!宋大广是你的上线吗?”
    南瓜说:“不是。”
    猴子说:“你的上线是蝈蝈?”
    南瓜说:“蝈蝈你也知道?”
    猴子说:“我说过,我知道的并不比你少。说说蝈蝈的情况。”
    南瓜说:“我不知道蝈蝈叫什么名字,只知道他是个警察。二十五六岁。白净面皮,分头,人很精干。”
    猴子说:“你被鬼子抓到以后,见到过蝈蝈没有?”
    南瓜说:“一直没有见到过。”
    猴子说:“之前你们怎么联系?”
    南瓜说:“我如果有情报要给他,就在店门口挂一个红色小灯笼。他就会来找我。”
    猴子说:“是东亚照相馆门口吗?”
    南瓜说:“是。”忽然惊恐地看了猴子一眼:“这个你都知道?”
    猴子说:“奇怪吗?我说你一直在我们的掌控之中,你信吗?”
    南瓜说:“我信。沭城知道蝈蝈的,不会超过三个人,这事你都知道,我还有什么不信呢?”
    猴子说:“还有一点,我是真不知道。你告诉我,宋大广是一个什么样的级别,他是蝈蝈的上线吗?”
    南瓜说:“宋大广这个人很特别,不但多次找到我,直接给我发指令,还直接找过我的几个下线。我把这事回报蝈蝈。蝈蝈说:一切听从宋大广的。但肯定不是蝈蝈的上线。”
    猴子说:“我懂了。现在我要问的话,都问完了,最后问你一件事,你想死还是想活。”
    南瓜说:“猴子小爷,我当然想活。你给我一条活路。”
    猴子说:“你要是想活,你就早点把你的家人藏到乡下,你自己找机会逃跑。鬼子随时都会杀了了你。”
    南瓜说:“是是!”
    猴子说:“还有一件事要告诉你,你在吕家花园引诱别人上钩,其实鬼子也在跟踪你。今天跟踪你的鬼子被我们打晕,估计鬼子现在已经发现他了。你回去怎么说呢?”
    南瓜说:“我也说被人打晕,倒在一个胡同里刚刚醒来。”
    猴子说:“你要是说你被猴子和竹青抓住盘问了一个小时,鬼子就会怀疑你交代了所有情况,那你对他们就没有用了,鬼子就会杀了你。”
    南瓜问:“他们要是问谁对我下手,我怎么回答?”
    你说:“你说估计是蝈蝈的人来报复你。”
    南瓜说:“谢谢小爷,我知道怎么做了。”
    猴子说:“你去吧,我们今天不杀你,就是要看看你有没有悔改之意。记住,你的一言一行都在我们的掌控之中。你今天晚上干了什么事。我明天早上就知道。要杀你就是分分钟的事。”
    南瓜说:“是是!我知道,一说和你们接触,鬼子一定会杀我。”
    南瓜可能是裤子尿湿了,很冷的样子,哆哆嗦嗦地跑走了。
    竹青问猴子:“猴子哥,为什么不杀了这个叛徒。”
    猴子说:“留着他,转移一下鬼子的视线,制造点混乱。要是鬼子真的怀疑是蝈蝈的人来报复南瓜,那就是我们意外的收获。”
    竹青说:“猴子哥,我怎么觉得在你面前有点傻。对付这些鬼子汉奸,你的心思转的真快。”
    猴子说:“要是你来处理这事,肯定做的比我好。”
    竹青说:“接下来我们怎么办?”
    猴子说:“调查蝈蝈呀。我们走吧,被人看见了,人家会说,看这两人,跑到这种地方谈恋爱来了。”
    竹青装作恼怒地说:“猴子哥,你又说这个!”
    猴子哈哈笑着跑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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