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候锐的皮卡车一路绕行开那些被抛弃的车辆残骸,准备去不远处的山区时,无意中的一瞥却让候锐猛地一踩刹车,让皮卡的车轮在地面上产生了一阵刺耳的摩擦声。
    紧接着候锐就下了车,他一步一步的走到一辆被火箭弹击中的武装皮卡车身后,在哪里有一具用铁链捆绑住的小小躯体。
    蹲下来的候锐动作很轻、很温柔,不过当他翻过那具尸体一看,竟然、真的就是小骆驼那个孩子。
    看着小骆驼尸体上膝盖、胸口、后背和双臂上露出来的灿灿白骨,候锐立刻就明白了,小骆驼这是被绑在车后面活活拖死的,所以在他的尸体上才会没有多少流血的痕迹,并且还失去了大片大片的皮肉,几乎所有着地的位置都只剩下了骨头。
    “啊……”
    候锐心中积累的郁闷和悲愤终于化成了一声如哭如泣的大叫,在这个真实的地狱中,小骆驼这个可怜的孩子最终也是倍受折磨的死去了,难道自己任务的成功就需要身边人付出如此高昂的代价吗?
    吼到自己嗓子撕裂的候锐终于闭嘴了,紧接着他就感觉到自己嘴巴中一股腥腥的鲜血味道,不过情绪悲愤欲死的候锐却一点也不在乎,他就跪在那、小心翼翼的将小骆驼的身体从铁链中解下来,然后轻轻抱起、再放到了自己的皮卡上面。
    这时,远处一辆车辆坐满联盟士兵的皮卡车从公路上反向行驶了过来,一个坐在副驾驶位置的联盟上士看到候锐的车子后,忽然命令皮卡停了下来,接着这个看起来流里流气的上士就朝着候锐凑了过来。
    “少尉,你是那支部队的?”这上士的口气很不客气,丝毫没有下级军官对上级军官应有的恭敬。
    “马卡斯中校的部队。”一脸僵硬、声音嘶哑的候锐回答。
    “马卡斯中校早就撤没影了,少尉你怎么没有跟着跑呀!”说到这上士挑衅的意味已经很明显了,估计他应该是属于联盟不同派系的军官。
    “……”但候锐没理会他,只是慢慢坐进自己皮卡的驾驶室,准备开车离开这里。
    但不肯善罢甘休的上士却突然掀开了候锐皮卡车厢上盖着的苫布,一下将小骆驼几个人的尸体给曝露了出来,乍一看到这四具并排躺着的血腥尸体,没什么心理准备的上士先是本能的后退了一步,但紧接着他又笑嘻嘻的看着候锐说道:
    “少尉,你完全不需要亲手做这些事情,这附近有很多野狗的,他们一点也不挑嘴,很快就会帮你的部下清……碰”
    已经不想再听下去的候锐扭身,将手枪伸出了车窗,接着一枪就打穿了上士那张笑嘻嘻的脸。
    紧接着,一不做二不休的候锐干脆从皮卡车驾驶室的座位上抓起了刚捡来的rpg火箭筒,对着还一脸惊愕的上士部下就发射了一发火箭弹,直接将十几米外的那辆皮卡,当然还有皮卡上的士兵统统送上了天。
    “轰!叮里当啷!啊……”
    爆炸的气浪吹的候锐的脸一阵潮红,接着当那皮卡的车体碎片飞出数十米纷纷落地时,几个满身着火、一时间还没有咽气的联盟士兵就发狂的大叫和奔跑,在路面上形成了一个个扎眼的火人。
    动手打发了烦人的苍蝇,候锐接着就驾驶着皮卡车进入了远处的山林……
    一个星期之后,双手空空的候锐突然出现在了小渔村、巴布鲁家那栋小木屋的门前。当清晨出门的巴布鲁看到一双蕴含了无限杀气与死气的双眼时,候锐却仅仅是淡淡的说道:“孤独者任务完成了,送我回开罗吧!”
    同样的敞篷铁皮船、同样的船长与同样的乘客,但是当巴布鲁送候锐返回埃及的过程中,他却明显的感觉到了候锐的变化,这种变化不是说候锐在外貌或者是形体上的那种,而是更深层次的心理与精神上,总之巴布鲁感觉候锐在索玛里解放者联盟呆了三个月之后,他的危险性直接提升了几倍,现在巴布鲁已经完全把候锐当做是高度危险的人物在接待了。
    幸好这段行程还是比较短的,仅仅用了不到12个小时,巴布鲁就把候锐送到了尼罗河在地中海的入海口,跟着巴布鲁就迫不及待的远离了候锐。
    而当候锐站在尼罗河三角洲最著名的旅游沙滩上,感受到暖洋洋的阳光照射在身上,看着眼前形形色色的各国比基尼美女,可是候锐脸上却依旧是冷漠和麻木的表情,他很随便的原地坐在沙滩上,一手将身上长袍拉了拉让自己更舒适一点,一手掏出电话就拨通的组织的号码。
    简简单单的讲述情况之后,组织给出了候锐下一步的行动安排,于是候锐在就沙滩边找到了一个情人旅馆,在哪里等到了天黑、等到了穆兄会的成员开车来接他,这些彪悍的埃及大恨重新给候锐戴上了黑头套,并且用汽车把他运送到了开罗郊区一栋毫不起眼的房子里面。
    在接下来的一个星期中,穆兄会的看守拒绝给候锐任何的食物,所以候锐只能每天用清水来维持生命,就在候锐已经因为饥饿和伤痛而憔悴的不成样子时,穆兄会的首领这才带着变声器找到了开罗市郊的一个公用电话。
    于是在当天晚上,一堆开罗武装特警就袭击了候锐所在的房子,他们在打死两名穆兄会的成员之后就成功的解救出了被绑架、关押三个多月的候锐。
    第二天一大早,这个好消息就经由大使馆传递给了金姗姗与候锐的父母,接下来当候锐在开罗一家医院中接受康复治疗时,迫不及待的金姗姗就已经乘坐飞机又一次来到了开罗。
    等一路风尘的金姗姗站在候锐的病房外面时,开罗警方的官员、医院的医生,当然还有大使馆的陪同人员都一起向金姗姗介绍了候锐现在的情况。
    只不过心中是一团乱麻,此刻此刻只想要看见候锐的金姗姗是什么都听不进去了,她刚被允许进入病房,金姗姗就立刻小心而坚定的推开了房门。
    在房间正中间的病床上,正在输液的候锐还在沉睡,刚刚被穆兄会饿了七天的候锐,他的面容已经发生了巨大的变化,这时的候锐不但是眼眶深深的凹了下去,就连腮帮子的皮肤都紧紧的贴在了牙床上,这在配合蜡黄的脸色与一头的乱发,总之是看着非常符合一个被绑架肉票的形象。
    缓缓来到候锐的身边,金姗姗强忍着大哭的冲动,她伸出双手先握住了候锐冰凉的手,接着就那么专注的望着候锐的脸,看了又看,看了又看。
    “金小姐,你未婚夫的身体状况还算不错,只是有些营养不良和脱水,另外就是背上、手臂还有腿上的枪伤有些感染的迹象,不过你可以放心,你的未婚夫很年轻很健康,用不了两周他就会痊愈的。”站在一边的医生解释道。
    “枪伤?”金姗姗一听到这个词就连注视候锐都忘记了,她马上扭头看着医生问道:“那些劫匪对他开枪了?还是开罗警方在营救时造成的?”
    “金小姐你千万不要误会,你未婚夫身上的枪伤绝对和我们的营救行动没有关系。”站在一边陪同的警方代表抢着解释。
    “是呀金小姐,你未婚夫身上的枪伤已经有一周多的时间了,我们曾经询问过候先生,他告诉我们这是他试图逃跑时,穆兄会的看守造成的。”医生也赶紧说明了真相。
    “谢谢!谢谢你们照顾他!”话语中已经带着哭腔的金姗姗勉强说出了这个词,然后就继续紧紧的抓着候锐的手,就好像是害怕候锐会在她眼前消失一样。
    见状的闲杂人等都自动自觉的离开了病房,准备让这对小情人好好的独处一下。
    在这三个多月的时间里面,候锐虽说是在解放者联盟那个地狱中苦熬,经历了一切人类社会所不能容忍的罪恶,但同样的金姗姗的日子也绝对不好过;她在候锐被绑架之后,一直是不停的在开罗警方、开罗市政府还有大使馆和外事办之间奔波,玩命的督促各方展开对候锐的营救。
    但是令人沮丧的是,穆兄会却一直没有对候锐的绑架提出赎金的要求。一直到事发一个月之后,穆兄会才拖拖拉拉的公布了三个人质举着报纸的照片,并且开始和开罗警方、市政厅进行赎金要求。
    偏偏就在这个时候,金姗姗的旅行签证到期了,她虽然努力争取想要留在埃及等消息,不过开罗方面却不知为什么拒绝了金姗姗的要求,于是金姗姗就这样被遣送回国了,开始了远隔半个地球的救援候锐行动。
    在这期间,金姗姗一个在校学生是遭了无数的白眼、吃了无穷的闭门羹,当然了还花了不少的钱,她从亲戚那继承的遗产已经有一大半都消耗在了这些跑腿和督促的过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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