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殷正生面前,华涛还是很局促的,对这位市府大员的了解并不多,只停留在偶尔出现的新闻报道上,还有零星看见的一些消息上。靳太行和那帮兄弟根本不会帮华涛收集任何有关市府内部的情报,这也是他对市府陌生之极的主要原因。
    看殷正生这个态度,一定不只是要华涛过来帮忙针灸。
    果然不出所料,殷正生将一杯茶推到华涛面前后,就步入了正题:“华总,听说你最近跟大岛集团有过正面碰撞?”
    “殷书记,您还是叫我华涛,我现在是东大的学生,跟殷琴是同班同学,公司的事情已经不太去管了。您刚才问什么?大岛还是大鸟?”华涛装疯卖傻道。
    殷正生也不在意,轻笑一声,话锋突转:“华同学,我好像听说你要找蔡市长?”
    “咳咳!我六师兄老出卖我,下次我去跟师傅老人家说说,直接把他开除出大华堂。殷书记,您说得不错,我曾经拜托过景小鹏,想让他引荐我去拜访一下蔡市长。不过景小鹏一口就回绝了,既然回绝了,他就不应该拿这个来说事。”
    华涛的脸色有点挂不住,对景小鹏的作为越来越看不惯,同时也发觉,眼前的大佬好像对自己研究得很透彻。
    “呵呵呵!华同学呀,你千万别怪你六师兄,他这是为你好,蔡市长忙,这段时间在出国考察。所以他就跑到我这儿当说客,说你有重要事情要向市府报告。”殷正生笑道。
    华涛将信将疑的瞅了殷正生一眼,说心里话。他一点不信这话的真实性。官场上的事情他不懂,但他好歹已经是大学生,书本上许多有关官场的文字,还可以从里面侧面了解到一点皮毛。
    有一个词,叫圆滑老到;还有一个词,叫官官相卫。
    “殷书记,我没什么事情要汇报的。是我师兄理会错了。”
    “嗯,我想也是。你一个还在上学的学生,捣腾点药品,栽点灵材,顺便卖卖酒。卖卖房子,都是小买卖,的确不应该有大事情可谈。哦对了,前几天我遇见了市政协代表车茹筠,她跟我提到要全面建设灵芝山庄,第一期工作已经铺开,问我有没有时间去实地视察一下,我还在考虑,琢磨这灵芝山的开发。到底应该由市府来做,还是私人来搞。”
    华涛搔搔后脑勺,牙根突然间变得有点酸痛。怔了几息,点头道:“殷书记,我在大半月前的确跟大岛集团碰撞过,他们想偷我的灵材,我顺手收拾了他们一番,最近变得乖多了。”
    “哈哈哈!不错嘛。小小年纪就开始学着修理一帮老大人。那你再说说,有捞到什么大实惠么?”
    “您想知道什么?”华涛弱弱的看着眼前的市府大佬。要说老狐狸,这才是一只名副其实的老狐狸。
    殷正生脸色突然一凝,变得极其肃然,眼中露出一点寒芒:“华涛,我们这帮老家伙,虽未上过真正的战场,但对华夏民族的苦难经历比你们这一代人要深刻得多,别看现在到处一片繁荣,天下无限太平,但真正的斗争从来没中断过,外边那些帝国思想,那些亡我之徒从来没减少过。他们看见我们发展了,他们也变了,披上了羊皮外套,跟我们喝茶聊天,跟我们称兄道弟,但他们羊皮外套里面一直藏着一把刀,就等你一不留神狠狠捅你一把。”
    说到这里,殷正生停下,喝了两口茶,继续道:“既然他们是披着羊皮外套来的,我们必须笑脸相迎,这是时代的需要,发展的需要。但我们大多数老家伙还是没有忘记警惕之心,在笑脸相迎的同时,也时刻握着钢枪,如果他们真撕下了羊皮外套,咱们就应该,也必须拿钢枪伺候。华涛,我不否认我们做的工作还有诸多不足和缺陷,但你也不能否认社会在发展,百姓脸上有笑容。”
    殷正生的这番长篇大论,让华涛有感触,也说到了他的心窝里,他的脸色变幻了几次,搁下茶盏,点头道:“殷书记,我还没有掌握大岛集团的实质东西,手上有一点他们违法的证据,不过不足以打翻它,前段时间交给景小鹏的几个人,也是大岛派过来的,原本想让师兄审查一下,不过看来也是枉然。但它毕竟露出了狼尾巴,终究我会把它拧出来的。”
    “为什么是你个人呢?你不相信你六师兄?不相信政府?”
    “也不是,有些东西要通过正规途径太慢,也非常麻烦你们,制敌的机会稍纵即逝,我还是觉得自己动手更舒服。当然,我也不会拒绝帮助。”
    “不不不!你这种想法不对,不仅很危险,还对大华集团不负责任。你必须相信你六师兄和政府,政府才是你们的保障,如果由你个人去面对,有可能你本人也卷入了非法的歧途,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殷正生连连摇头道。
    “殷书记,我答应您,将手上的证据复制一份给景小鹏,后期也会跟他密切合作,但该出手时,我还是不会犹豫。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他们不主动对付我,我也不会主动去弄他们。”
    “你这小滑头,说到底还是不相信我们。行了,看来说再多,你也不会打消顾虑,这事情就到这里。你说说金皇冠吧。”殷正生摇头笑道。
    “哦,殷书记也关心金皇冠?”
    “你什么话?申都什么事情我不应该关心?金皇冠不是小事,涉及到千数人,还有里里外外那些投资者,搞不好要出乱子。老蔡离开时特别交待过,金皇冠不能放松警惕,他还说你对它有点想法。”
    “呵呵,我只是想帮帮黎总,没什么想法。”华涛憨笑了一声。
    “得了吧,就你那眼神,我看得明白。你身边不缺美女,黎文娟不是你感兴趣的菜,肯定不图美*色,黎文娟现在资金拮据,比你穷多了,也犯不着你惦记。说来说去,你还是看上了她的地盘。大华集团发展太迅猛了,如果夺回了宝庆楼还勉强凑合,就现在那个小楼,限制了你的手脚。”
    “殷书记,您想多了。”华涛硬着头皮笑道。
    “多不多,你自己心里清楚。如果你真对这个盘子在意,我倒觉得是个不错的解决方案,黎文娟不足以掌控金皇冠的未来,就算给她十亿,金皇冠一样被大岛侵蚀掉。我看你华涛倒可以将那个地方重新盘活,也能替我解决一个大难题。”
    “您的意思是?”华涛眼中露出惊喜之色,看着殷正生问道。
    “我没什么具体意思,只是想告诉你,如果你有意思,可以放开手脚去争取。市府需要你一个明确的态度,别我们将你纳入进来了,你又跟我撂挑子,那就让我们难堪了。”殷正生说完,起身伸了一个懒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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