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数万人的攻势如同汹涌的江水被戛然而止,带来的震撼不仅是让武陵军目瞪口呆,惊讶之情溢于言表,甚至是连羽林军和襄阳军,皆是十分惊讶。
    房德倒是很快释然接受了这个现实,原因正是在于房德瞧见了武陵军布衣兵的攻势虽然凶猛,但是碍于大秦军队前方那些似战车之物能够瞬间喷射上万支密密麻麻的箭矢,从而阻挡住了这些布衣兵冲向中军阵列之中。
    “这就是江夏新近研制出来的新式武器么?”尚还在惊讶之中的房德之子房会也是看着那云梦军前的数百驾战车,在若关只是便就是能够看见这些物件,只是当时没有在意,谁能够料到这不起眼的物件,居然是能够拥有如此的威慑力!
    见到云梦军居然是有着如此杀伤力的武器,房会也是有一些苦涩,如今羽林军的制式武器虽是经过了上林苑铸造坊的更新换代,但是总体水平还是停留在两年前公子琰治下的时候,至多是铸造武器的锻铁技艺先进了不少。
    而往昔并没有放在眼中多有重视的旧随军,确实能够拥有这等武器,可万箭齐发,这要是放在自己的军中多好啊!
    房德已经是年近半百,对于这些东西看的并非是多重,没有其子房会的少年心性,故此也就是嘱咐道:“公子琰坐镇中军自有安排,某等之大事乃是在于配合中军,迎击接下来的熊纪革甲军!”
    房会虽是知晓如此,但还是犟着嘴说道:“父亲,前番南境之战,皆是羽林军担任主力,如今反倒沦落到了当初江夏民兵的下手,儿实在是心有不甘!”
    羽林军初建不过数年的时间,但是在韩悝主政大秦朝堂之后实行的多次更改,亦是保留了房氏作为羽林军的主将身份,如今的房氏也从当初的边军氏族摇身一变成为嬴姓林氏的心腹,虽是在宛城之中,尚有将军盛侬、皇甫高等秦公真正心腹的监管,但是不可否认,房氏在羽林军之中的影响,恐怕也只能是建立了这支军队的公子琰能够超越,至于其余人,绝无可能。
    房会还未从老秦人原来的治军思略领悟过来如今的大秦已经不再实行所谓的【家将制】,正是因为如此,房会不可避免地将羽林军的荣耀视为房氏的荣辱。
    房德回过头来,看着其子房会道:“不必在此事之上与人争斗,若是有心比过,便是在接下来的大战之中好好再与云梦军一争长短!”
    房会点了点头,对着房德拱了拱手,“孩儿知晓了!”
    大秦军队的左军,陈之庆等一众襄阳军的将领,从侧面观看方才的阵势,亦是十分惊诧,没有想到,似洪水一般铺天盖地的熊纪布衣军,居然是在万箭齐发之下,难以寸进半步!
    陈之庆往昔略微苍白的脸色,亦是因为眼前所见而有些涨红,盯着中军前列,终是说道:“某现在才是知晓,为何公子琰会选择用云梦军作为主力中军!”
    旋即,陈之庆亦是陷入到了少许的恐慌之中,羽林军能够拔得头功,陈之庆还能够接受,毕竟羽林军成军时间比襄阳军久远,还是大秦的直系兵马,但是这江夏军队,乃是和襄阳军的起步一致,没有想到今时今日居然是拥有此等震慑力。
    陈之庆亦是转身告诫军中诸多将领:“过一阵便是两军正卒的厮杀,务必要传令左军,尽力杀敌!”
    “喏!”亦是被云梦军元戎营惊诧住的的诸多襄阳军将领抱拳应道。
    ……
    熊纪看着数万布衣兵冲击过后的秦军列阵,除了前方乃是竖起了一座尸墙之外,居然没有让秦军出现任何的伤亡!
    熊纪目眦欲裂,怒发冲冠,大骂贱民无用,随即也是瞅准了秦军阵前那能够形成万箭齐发之势的战车,似乎再次装箭矢用时颇长,当下下令道:“秦人的箭矢用完了,随某前去毁了秦人的军阵!”
    熊纪身边的熊烈亦是拦住了前者,告诫道:“西柱国,秦人素来诡诈,还请让某率军前去掠阵!”
    熊纪亦是被方才的秦军万箭齐发之势惊醒了,当下朝着熊烈拍了拍肩膀,道:“你率军从中掠阵,某再让熊峦、屈琓为你挡住秦军的左右,让你全力厮杀!”
    “喏!”熊烈应道,便是拿起来了丈半长的大棒,棒上还有着尖齿,领着城门口待命的士卒前去掠阵。
    随后,受命的熊峦、屈琓也是各率一支兵马出东西二城门,袭击秦军的左右两军。
    这是士卒,乃是郢都派过来的士卒,连熊纪有时候都是忍不住心中的觊觎之心,想要诛杀援军掌管将领,将其收为己用,但是大敌当前,熊纪虽是贪婪,但也是知晓分寸,故此才是没有动手。
    熊纪同时也是在好奇,那南王不过是驻守豫章、桂阳的六七年的时间,究竟何时能够从豫章、桂阳那等穷乡僻壤搜刮出来这么多的粮食布帛,养起来这些士卒。
    正是有太多的不确定,尤其是畏惧郢都那老物的算计,熊纪亦是愿意暂时去做荆国的一把刀,亦是打算将南王这些家底用在刀刃上。
    果然,见到了卢县城中派出去大量的革甲军,那些秦军士卒也是推着万箭齐发的战车,返回到了本阵之后,也是让熊纪暗中松了一口气,这秦人的连弩,威慑力的确是不低,但重新安装箭矢耗时不断,且对于身着甲胄的革甲兵而言,断然是不能够与那些贱民相提并论的!
    秦军的旌旗之后,又是涌出来不少正军士卒,亦是让熊纪大笑:“看来,秦军是打算与某军短兵交接而战了!”
    短兵交接!
    这几乎是熊纪最愿意看到的事情了,虽说荆国的军备肯定是不如秦国的军队,但是不要忘记了,荆国最不缺少的便是人!
    哪怕此战赢了秦军会损失将近九成的士卒,熊纪亦是不会眨眼犹豫,只要此战能够胜利,熊纪愿意以三条荆人的性命去换取秦人一名,只要是得到了秦军和郢都援军的这些军备,熊纪不用半个月便是能够再拉起比现在更多的军队!
    再者,那可是秦国的军备啊!
    熊纪想了到了方才秦军能够万箭齐发的器械,亦是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冒出来了贪婪的神色。
    熊烈作为熊纪的心腹大将,几乎是愿意替熊纪送命的忠诚,领兵出了城门,亦是考虑到了方才秦军的万箭齐发,不带丝毫犹豫,便是领兵冲去了秦军的阵列之中。
    途中,还遇见己方溃败回来的士卒,熊烈也是举起来了手中的尖齿大棒,将其皆是砸成了肉泥,抹着溅到脸上的鲜血,熊烈居然是一副回味的神色,随即双目盯着秦军的阵营,怒喝道:“给某撕开他们,夺了若关便屠城!”
    屠城!
    一听到这个字眼,这些革甲军士卒已经是眼睛放光,他们能够区别于布衣兵,除了自己与荆国上层将领的一些连带关系,还有自己身上这一副革甲,在荆地,为了一副革甲,足以让父子反目,兄弟阋墙的悲剧发生,而做到革甲军,便是可以直接进行荆国开战胜利之后的赃物瓜分。
    比如当年武陵军西出江关,袭击巴国的一座城池,战死了一位熊氏将领,让西柱国许诺了屠城,不消两日功夫,武陵军便是攻破了那座巴国的大城,从而烧杀抢掠,无所不用其极!
    尤其是此番要进行屠城的还是秦国,早就听说了秦国南郡的粮食积蓄甚多,还有那些秦人的女子……没有什么比这赤裸裸的诱惑更能够说动这些身着革甲的士卒,当下叫杀声阵阵,冲向了秦军。
    秦军那些身着铁甲,手执长刀的锐士亦是朝着荆国这边,发起了冲锋,速度并不快,但是一字排开的大秦士卒显得如同铁幕一般并行前进。
    “嗤!”
    似乎是在大秦士卒与这些革甲兵短兵交接之中,金属之间的强烈碰撞,窜出来了一束火花,见到了秦人落入了自己的算计,熊纪心中稍稍安定,他盯着两军相接的那处边缘地带,传来刀甲的碰撞声,极为悦耳。
    领军前去掠阵的熊烈,亦是拨开了两三道己方士卒的身影,看到了秦人的士卒,挥起来手中的大棒,便是抡了起来。
    那大棒应该是一个天然树干,后来被匠人嵌入了尖钉,往昔熊烈常常身先士卒,挥舞起大棒便是掀起来一阵血雨腥风!
    今日也不例外,熊烈挥了一下大棒,便是掀翻了一名大秦的士卒,倒是不像之前那般血浆都给砸了出来,却是直接砸晕了这名秦国的士卒,熊烈有些诧异之外,刚想跨前一步再抡上一锤,却是没有想到前方却是闯过来一道骑马的秦将。
    秦将对熊烈大喝一声“某来斩杀你”,便是直接挺矛来刺,熊纪本能的想要用手中的大棒拨开矛,却是被矛戳中了大棒的中段,直接是让熊烈倒退了好几步!
    “好大的气力!”熊烈也是感叹了一声,自己身负勇力,却是没有想到在方才与秦将的交锋,却是隐隐之间落入了下乘,不过熊烈还是看了看秦将的战马,怒道:“不过是占了一些马匹之力,某现在就抡死你的坐骑!”
    这名秦将,自然就是如今的云梦军主将嵇狩,他错马转身,又是刺死了两名挡路的革甲兵之后,便是再次和熊烈战到了一起。
    “真是好威猛的小子!”
    熊纪站在城头上,目不转睛的盯着交战的战场上,荆地本就少马,以至于连武陵军的高层将领皆是步行,并非是无马供他们趋行,只是这些荆人出身的将领从未经过战马骑乘的训练,对他们来说,马背上远没有站在地上踏实。
    正是如此,骑马挺矛的嵇狩显得格外瞩目,尤其是面对熊烈这等军中难得的猛将,居然是占据了上风,稳稳压住了一头,让熊烈也是不得不佩服起来。
    就在这时,一直在自己身边的熊贲,却是指着战场上交战的他处,惊慌的说道:“西柱国,你看,秦兵正在逼近!”
    熊纪循着熊贲所指,看过去,目光突然是变得凝重了起来,因为他发现,原本冲锋最为猛烈的士卒居然是被秦国的士卒压了一头,不断倒退着交战的边缘线。
    “秦兵,怎么会!”熊纪没有料中这个局面,他宁愿以三换一,消耗秦军,皆是没有落实自己的预料,反倒是被秦军士卒不断的压制。
    熊纪仔细的盯着交战的士卒,却是猛然发现到了,那秦军前列,熊纪已经是看清楚的秦国士卒,全副武装,身着的盔甲,己方革甲兵的青铜矛头居然是出现到了断刃的情况!
    而且,秦军士卒的兵器,也是从未见过,与长柄宽刀不同,秦军士卒的刀刃足足有六七尺长,其中一半乃是握手的刀柄,而用来砍杀的刀刃纤细而又修长!
    “如此薄细的刀刃,怎么能够将厚实的青铜刀戈砍断!”熊纪还不了解秦国的锻铁技艺已经是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还是以荆地的青铜刀戈做比较,很难去理解为何纤细的秦国刀刃却是连厚实的青铜刀戈削断。
    熊纪还是在纠结此事,熊贲却是被秦国的士卒吓了个半死,己方的刀剑砍不穿秦兵的护甲,己方的革甲刀戈,在秦军的眼中,就像是泥捏的,轻易可断!
    这场仗还有什么可打的!
    话说那边的熊烈正在和嵇狩斗得如痴如醉,全然没有发现周围的己方的士卒,已经不是被杀死,就是溃败到了一边上,等到熊烈有所发现的时候,已经是陷入到了全副武装的秦军士卒包围之中!
    两军对垒,最为重要的就是士气,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正是因为如此,不断压迫荆国士卒退后的大秦军队自然是士气正盛,反观荆地的士卒见到了那些全副武装的大秦士卒,已经是从心里产生了深深的畏惧!
    这些披坚执锐的大秦士卒,全副武装,甚至是脸脸部都是笼罩了一副面具,只留散露杀气的双眼在外,身上武装的盔甲,更是连一丝细缝都是看不出来,而且能够看见到的大秦士卒,皆是身高七尺,在普遍矮小的荆人面前,足足高出来一个半头!
    荆国的革甲兵,手中虽然是有着刀刃,却是见到了砍在了秦国士卒的身上,对方都是没有什么事情,自己这边不是卷刃就是折刃,随之而来的就是秦军士卒锋利的刀刃,不费吹灰之力砍断他们的革甲,直接连带着血肉一同劈砍分离!
    巨大的伤口流淌出来的鲜血,溅起大秦士卒一身血污,让原先还想血战的荆人革甲兵见到凶神恶煞的大秦士卒,已经是心生胆颤!
    秦军士卒已经是将两军交战的兵线足足推进了十数丈,那名熊纪军的大将熊烈已经是陷入了重重包围之中!
    嵇狩冷笑一声,便是夹起马肚,朝着熊烈径直冲了过去,先是趁着熊烈还未拿起手中大棒,便是将长矛朝着熊烈投掷了过去,只见正好贯穿熊烈的胸膛,直接将其插在了地上。
    嵇狩驱马走进,便是双手握住了贯穿熊烈胸膛的长矛,使劲一挑起,连胯下的大马都是觉得有些吃力,往下一沉,壮硕的熊烈尸体便是被嵇狩挑了起来:“敌将已死,尔等还不投降!”
    嵇狩喊过之后,大秦士卒亦是抖着手中的兵器,向着已经是心生畏惧的荆国革甲兵大喊道:“投降不杀!投降不杀……投降不杀!”
    熊纪没有想到,战场之上秦军的劝降声居然压过了两军交战的混乱声,这已经是意味着此战,熊纪已经是输了!
    经营许久,熊纪没有料到,本以为给秦军作为埋骨之地的卢县,能够让自己输的这么快!
    一旁的熊贲,已经是如同惊弓之鸟看着战场上的局势,大喊道:“熊烈……战死了!”
    熊纪看过去,那秦将用着长矛举起熊烈的尸体,熊烈似乎还未死透,手脚还是在抽搐着,正是因为如此,却是让众人皆是胆战心惊,能够挑起来熊纪是需要多大的臂力!
    众人皆是将嵇狩视为了一座杀神,不敢仰视!
    “报!秦国左军已经是撕破了熊峦将军的防线!”
    “报!屈琓将军难以阻挡秦国右军的冲击,请求援兵支援!”
    接连两桩消息,将熊纪彻底点燃,他拔出来腰间的长剑,当场斩杀了传令的两名士卒,然后又是虎目一瞪熊贲:“将你部两万人马投入战场之上,不求能胜,只为撕破秦军的阵列!”
    熊贲犹豫着,他本就是被秦军的神迹吓得不敢出城,知晓此时熊纪还是在气头之上,也不敢多言,正欲答应下,却是注意到了秦军阵列之后,似乎是有着什么动静,当下看过去,待看清楚的时候,已经是惶恐的对熊纪道:“西柱国,秦军的攻城器械已经是来了!”
    熊纪看过去,果然,在秦军的阵营之后,一座座高耸的投石车缓缓推进,让熊纪面色又是一阵变化,没有想到,秦军居然是如此有信心,将攻城器械从若关直接运到了卢县,难道就不怕这卢县这边嗑碎了牙齿么!
    熊贲还是保留着一丝理智,当下道:“西柱国,卢县是守不住了,不若退守鄢陵,有着汉水和盐水阻挡,某军定然是能够让秦军难以跨进汉南之地半步!”
    似乎是觉得如此还是说服不了熊纪,熊贲还是近前一步,对熊纪提醒道:“西柱国,武陵军终究是自己的人马,实在是不应该葬送在这卢县……还有郢都再盯着呢!”
    熊贲提到了郢都,似乎是想到了某个机关算尽的老物,熊纪终于是冷静下来,当下看着如同鬼魅一般的秦国军队,亦是心生退却之意,于是对熊贲道:“知会武陵军诸将,撤军!”
    熊贲自然是知晓熊纪所说的“武陵军诸将”乃是什么意思,无非就是让郢都一系的屈琓等人,为撤后的武陵军殿后,但是熊贲还是犹豫着文道:“西柱国,要不要派人叫回斗垒将军?”
    熊贲所说的斗垒亦是郢都一系的将领,但是其麾下乃是有着两万革甲军主力,乃是熊纪现在所说的“此战伏兵”,熊贲亦是想要保全一些拱卫鄢陵的实力。
    熊纪想了想,终是摇了摇头说道:“凭借屈琓等人是挡不住秦军的,就将斗垒留在秦军之后为某军拉扯住秦军,毕竟秦人可是有着马匹!”
    熊贲无可奈何,当下点头应道。
    是故,熊纪是有着自己的小算盘,故此撤兵一事没有进行明面上的【鸣金收兵】,而是暗中知会一些武陵军的将领,其余似屈衍等郢都派遣过来的援兵将领,则是诈骗其继续坚守,援兵已经快要派来。
    是故,襄阳军面对的熊峦得令之后,没有做丝毫停留,直接赶去了与中军会合,倒是上次南征最为精锐的羽林军,因为面对熊纪的取舍之计,遭受到了屈琓本部人马的拼死拦截,还是祜镞蚵率领一部分云梦军正卒前去解围,才是让此战,最终落幕!
    “真乃虎将也!”
    陈之庆首先见到了嵇狩在战场之上的大发神威,也是颇为赞叹,与熊纪不同,陈之庆虽然也是一位随军出行的将领,但多是在用兵之道上,似嵇狩这等猛将血战作为,陈之庆也是叹为观止。
    即便是原先对云梦军不服气的房会,此时亦是放下了心中的芥蒂,嵇狩的确是一位威猛的虎将,房会心服口服!
    倒是羽林军诸将房德的视线并没有落在威猛的嵇狩身上,反倒是盯着嵇狩周围的那些士卒审视着,似乎是察觉到了这些士卒有什么不同之处。
    熊纪军的大败已经是成了定局,当大秦的投石车已经是推进了,虚发几个石弹将卢县的低矮城墙击垮之后,终是发现到熊纪军已经是溃败退去。
    秦军只有骑马的前去追赶了,倒也不是穷寇莫追,此番前去追赶只是为了大秦军队更好的接管卢县而已。
    当秦军入主卢县之后,这里亦是有着熊纪军搭建好的营寨,不必有多少操心之处,眼下的当务之急,应该是清点此战伤亡,收编那些荆地的降俘,还有向大秦宛城与楚国盟主写一封实时战况的书信。
    当诸将皆是要求趁胜追击熊纪溃败军的时候,林玧琰也是有所犹豫,这个时候趁胜追击多斩杀一些荆地士卒,日后攻打鄢陵也是少一份压力,但是也有着一些其他的顾虑。
    令卒加急传来的战报亦是让林玧琰作出来了最后的决断,即撤兵,返回若关!
    营帐之外等候的诸将得令,皆是有一些不解,林玧琰立即说出来了真正的原因。
    令卒通报,秦军之后十里处突然冒出来了大量荆地的革甲军,敌情不明,至少有两万之数。
    众将皆是大惊,这个时候,秦军的后面冒出来了两万敌军精锐,众将皆是毫无疑问的笃定,乃是冲着若关去的!
    秦军南征兵马倾巢而出,守戍若关的兵马并不多,必然是挡不住两万荆地革甲军多久,而若关之后,却是大秦南征兵马的粮仓——整个南郡!
    是故,林玧琰派羽林军骑兵先行赶回若关救援,随后率大部秦军返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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