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阴阳对南宫仕说:“大队长,你看,旁边是敌人的警察局……”
    警察,在真正打仗的时候,是没有战斗力的,他们平时欺负一下老百姓还可以,象这样刀枪见血的硬仗,基本就就是一群怂包软蛋。
    “……大队长,我猜,警察们一定躲在里面,大眼瞪小眼呢,咱们进去跟他们商量商量,借几身黑狗皮出来……”
    南宫仕一听,高兴地叫起来,“哈哈,行,老阴阳,你这办法不错,化装奇袭,好,就这么办。”
    ……
    霍阴阳带着一班人,气势汹汹,冲到警察局的大门外。
    一个战士,朝院里扔了一颗手榴弹,“轰”的一声爆炸后,院里没有动静。
    “奶奶的,人都死了吗?还是跑光了?”
    霍阴阳骂了一句,命令战士们砸开大门。
    向里望去,爆炸的硝烟未散,却是一个人也看不见,警察们既不抵抗,也不出来。霍阴阳喝道:“都出来,老子有话说。”
    没人应答。
    其实,确实象是他猜的那样,警察们大眼瞪小眼,都在战战兢兢地躲在房间里。
    霍阴阳举起手枪,朝着各个房间的窗户,“叭叭,”打了两颗子弹,喝道:“不出来,用炸弹都炸死。”
    这可并不是威胁,炸一个警察局,只是小菜一碟。
    终于,一间房的屋开门了,几个警察,心惊胆战,探头探脑地走出来,一个为首的警长说道:“长官,有何……吩咐……”
    “出来,都出来。”
    一群警察,都走出来。
    警长朝着霍阴阳鞠了一躬,“八路长官,我们不是战斗部队,只是维持秩序的警察,请您……”
    “少废话,把枪都拿出来,另外,给我们找三十身警服。”
    “好的,好的。”
    警长松了一口气,立刻命令手下的小警察,先缴枪,再开库房拿警服,服服帖帖,毫不反抗,霍阴阳表扬他道:“很好,你是个聪明人。”
    “长官,识时务者为俊杰,这点道理,小人还是懂的。”
    但是,警察们的武器,却是让霍阴阳直抽鼻子,全是汉阳造不说,而且还有一半是老式的“套筒”式,连只中正式或三八大盖都没有。
    而且还没有手榴弹、手雷。
    “你奶奶的,你们这什么破枪,扔大街上都没人拣。”
    警长摊着手说:“长官,我们不是打仗的,上峰能给几条枪,就不错了,就这,还不够一人一条呢……”
    “好了好了,”
    霍阴阳捏着鼻子,让战士们提上这些步枪,穿上警服,化装成警察。霍阴阳也换上了警服,扮成“警长”的样子。
    他问警长,“你看,我象不象?”
    “象,太象了,长官简直又威风,又神气……”
    ……
    这一队冒牌“警察”,绕了个弯,奔向洋灰公司的后面。
    洋灰公司的三层小洋楼,是附近的制高点,楼上的机关枪、小炮、掷弹筒,控制了左近几百米方圆的距离,楼上的枪弹、炮弹不停地往下扫射,把八路军的进攻,阻住了。
    但是霍阴阳率领的这班假警察,从街头冒出来的时候,并没受到洋灰公司楼上的射击。
    这说明,敌人上当了。
    “快,”霍阴阳喊道:“快跑,冲进里面去。”
    战士们提着枪,迅速冲过去。霍阴阳不住地提醒大家,“注意,跑散点,要装出打败仗的样子,要丢盔卸甲,狼狈点……”
    洋灰公司有后门,但是上着锁,大家一拥而上,七手八脚,砸断了锁头,蜂拥而入。
    楼上有人高喊:“怎么回事?别乱跑。”
    战士们朝上喊:“打下来了,让八路打下来了。”
    “笨蛋。”
    “你不笨,你过去试试。”
    一边骂,一边直奔那座三层小洋楼。
    上边又有人高喊:“别跑了,你们负责守卫烧成车间,都到房顶上去,不许往这里跑。”
    “放屁,你们怎么不下来守车间?”
    从窗口闪出一个日本鬼子的脑袋来,朝着这群“警察”们大喊大叫,“八格牙路,乱跑的不要,就地防守,就地防守,不听命令,死了死了的……”
    然而,这群警察,连一个肯听命令的都没有,大家一鼓作气,乱纷纷地冲进小洋楼里。霍阴阳冲着那个日本鬼子大叫:“太君,坏了坏了,八路的大炮,大炮的干活……”
    “八格牙路。”
    骂归骂,这群警察,横冲直撞,径往里闯,后来有人瞧出了不对劲,对日本人说:“太君,不对啊,这些人不太象警察。”
    “啊?”
    确实,这些人,一个个动作灵活,身形敏捷,提着枪象一阵风似地闯进来,从动作上看,个个战斗经验丰富,就象是一群出了笼的小老虎一般。
    警察哪里会这样?
    鬼子急了,“关门,拦住他们——”
    然而,此时再拦,已经晚了。
    战士们已经冲进了楼里,再也阻挡不住了,
    “混水摸鱼”之计,成功了……
    “叭叭,”枪声,在小洋楼的内部响起来,穿着伪警服的战士们,冲进楼里以后,立刻露出了獠牙利齿,见到敌人再也不客气,举枪就打。
    “叭,叭叭,”枪声在楼里显得很沉闷,发出浑厚的回响。
    霍阴阳一手提着指挥刀,一手举着驳壳枪,带着战士们径直冲向楼上,他们用枪弹开路,凡是见到有出现的楼梯上、房间口的人影,立刻开枪射击。
    楼内的战斗,小炮、掷弹筒之类的武器,全都失去了作用,一场突如其来的遭遇战,双方短兵相接,轻武器大显身手,霍阴阳的驳壳枪几乎是枪枪命中。
    楼里大乱。
    鬼子兵本来都躲在各个靠窗的房间里,朝着外面打枪,现在,八路军攻进了楼里,立刻把他们的防守体系,撕扯得粉碎。
    一阵乱喊乱叫,鬼子从窗口撤回来,返身对付霍阴阳,直接把向外射击的火力,停止了。
    南宫仕岂肯放过这样的机会?
    “冲啊——”
    战士们一窝蜂进冲上前去。大队人马,象海潮一样冲进洋灰公司里。
    “嘎嘎嘎——”三中队的机关枪,也冲进了院内,朝着洋灰公司的窗户,一阵猛烈的扫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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