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午觉对武大郎来说当然是很重要的,至于说到性命攸关,那也应该是有那么一点联系的,毕竟,一个人如果好好休息,那么,他活得肯定比那些熬夜通宵打豆豆的人活得久。
    不过武大郎走出胡府的时候,突然就改变了主意,他开始想起了另外一件事。
    现在西门庆死了,那么只剩下一个王婆了。
    王婆这人的坏,武大郎是有些了解的,不过王婆毕竟是一个老人家,对于一个现代人来说,尊老爱幼是一直被提倡的美德。
    如果不是什么过分的事,武大郎不会想着去欺负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老人家。
    而王婆与西门庆显然是碰到武大郎的底线了。如果说,西门庆是罪魁祸首的话,那么王婆也算是一个始作俑者。
    但问题是现在西门庆都死了,她已经翻不起浪花了,那么还惩不惩治王婆就变成了武大郎要考虑的问题。
    武大郎走在街上想了一会儿,最后停住了脚步,微微抬头看着天空,喃喃说道:“我不会拿着前尘往事去判定你的罪过,我会给你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就看你能不能把握了,你的性命掌握在你自己的手里。”
    武大郎说完朝着自己以前居住的老房子的方向走去。
    过了片刻,武大郎来到了老房子的房前,老房子还是那一座破旧的房子,甚至比以前更加的荒凉了,大概是人去楼空之后给人的感觉吧。
    武大郎看着老房子想起了当初刚刚穿越过来的那些往事,那时候,只有他跟金莲两个人,同样过得很幸福。
    当然,现在依然是幸福的,只不过家大业大,考虑的东西也多了,没像以前那么无忧无虑了而已。
    武大郎知道他有时候的表现在外人的眼里看起来有些傻,或许也会有人骂他是弱智。对于这些,武大郎并不想反驳什么,或许真应了那句话,别人笑我太疯癫,我笑他人看不穿。
    武大郎想了一会儿,收回了目光,继续向前走去。
    走了一会儿,武大郎终于在街道边上看到了一座茶肆。
    “就是这里吧?”武大郎自言自语了一声,然后缓缓走了进去。
    现在是下午,茶肆里还是有些人的,不过中老年人会偏多一些。
    一个小二跑到武大郎的身边问道:“客官,您要喝些什么?”
    武大郎装出一副高贵的翩翩公子模样,从怀里拿出了十来文钱放在小二的手里说道:“这是给你的打赏。给我找一处靠窗的、清静的位置,再上一壶好茶。”
    小二兴奋地将钱放进了怀里,马上说道:“谢谢客官的打赏,清静的位置有,客官请随我上楼。”
    小二领主武大郎上楼找到位置之后便先离开了,而武大郎则是淡定地坐在那,看着窗外的一切。
    武大郎不急,诱饵已经下了,钓鱼是要有耐心的。
    过了片刻,楼梯传来了有人上楼的声音,声音并不响亮,说明踩楼梯的力道并不是很足,走得也相对缓慢,武大郎大概知道,上楼的人是一个上了年纪的人。
    武大郎看着窗外,嘴角勾起了一丝微笑,鱼,还是上钩了。
    上来的正是王婆。
    王婆走到武大郎的对面,看着武大郎说道:“在楼下听伙计说来了一个风流倜傥的公子哥,上来一看,果然如此。”
    武大郎假装惊讶道:“恩?不知婆婆怎么称呼,找在下有何事?”
    王婆在武大郎的对面缓缓地坐了下来:“公子叫我王婆便可。我是这茶肆的主人。上来只是想看看这位慷慨大方的公子到底是何方神圣。”
    王婆说完之后细细打量了一番武大郎说道:“我王婆虽然不敢说全县的人都认识,但在印象中却是不记得有哪位公子是这模样。”
    武大郎淡淡说道:“我是胡县令的远房亲戚,过来投奔他来的。这几天刚到,王婆不认识也很正常。”
    武大郎说谎丝毫不脸红,煞有其事的样子,就连王婆看了都信以为真。
    王婆笑着说道:“原来是胡县令的家人,真是有眼不识泰山。难得公子今天有空出来玩。我王婆对这一带还算熟悉,公子有什么兴趣爱好可以告诉我,我说不得可以帮公子指指道路,也可以少走些弯路。”
    武大郎心中冷冷说道:果然是狗改不了吃屎,这么快就原形毕露了吗?
    武大郎笑着说道:“那就有劳王婆了。其实我今天出来也是为了散散心。府里发生了一些不是很愉快的事。”
    王婆眼睛一亮,暗暗想到:县太爷府里的事吗?那倒是可以问问,如果他知道一些的话,那么就能更加确定他是不是胡县令的亲戚了,我也可以好好的盘算要不要下力气巴结了。
    王婆故作惊讶地说道:“县太爷府里出事了吗?是有人闹事吗?”
    武大郎沉吟了一下,然后说道:“有些烦闷,我也想找一个人聊聊,不过你听了可别外传。”
    王婆马上坚定地说道:“那是肯定,我王婆是出了名的嘴严。许多茶肆的人都愿意找我聊聊烦心事。”
    武大郎犹豫了一下然后说道:“今天不知咋地,胡县令在府里打死了一个人。那个人好像叫...西门庆。”
    当武大郎说出西门庆三个字的时候,王婆脸色大变,有些抖索地说道:“是...是什么原因?”
    武大郎皱着眉头说道:“暂时不知道,不过西门庆死在离春月院子不远的地方。不知道是不是跟她有关系。唉,可惜了。”
    王婆脸色稍微好转,知道应该不关自己什么事了,西门庆不明不白死了也好,省得抖出太多东西。
    然后王婆便继续问道:“公子为何叹气,可惜了什么?”
    武大郎四周看了看,确信没人之后,然后才小声地说道:“说出来王婆可别笑话,其实,其实,我对春月...你懂得。只是出了这样的事,我哪里还敢过去啊。总是要避嫌的。”
    武大郎说了这么多事,王婆已经确定他就是胡县令的亲戚了,不然不可能知道这些隐秘的事。
    王婆看着武大郎就像是看着一座摇钱树一样,胡县令的亲戚,把握好的话,可比西门庆好太多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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