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头黑线的宓妃将目光从陌殇的身上挪开,扭头瞥了眼摊在床上娇喘嘘嘘,浑身都洋溢着无边春色的公冶语诗,有点不知该憎恨她的无耻下作,不择手段,还是应该同情她万般算计终成空不说,连带着把她自己都全给搭了进去。
    虽说那烈性春毒的药效不是一般的强大,甭管你的修为有多么高深,自控能力又有多么的变态强大,只要沾染上那玩意儿,不与女子巫山云雨一番,最终都难逃一死。
    偏偏这顶极的烈性春毒不但有强烈的不可抑制的催情作用,更为重要的一点是,想解掉这玩意儿的毒,并非一天两天就能成事,必须连续七日方可清除体内残留余毒。
    这春毒还有最坑爹的还有一点,应该也就是公冶语诗不惜花费大量精力,甚至是大量财力也要弄到手的主要原因。
    只要中了此烈性春毒,又碰了与之欢好的那个女子,之后七天时间里,中毒之人碰其他的女子是无法达到解毒效果的,并且还有可能加剧体内春毒的发作速度,一旦救治不及时,同样有可能即刻丧命。
    因而,倘若陌殇真中了此毒,又当真失控的碰了公冶语诗,那么甭管清醒后的陌殇有多么的恼怒,为了活下去,为了不受春毒的折磨,他不得不第二次,第三次,甚至是更多次的跟公冶语诗发生关系。
    足足整七天时间里,就算陌殇再不情愿又如何,按照公冶语诗对赫连迎等人的算计,他们是不可能放任陌殇拿自己性命做赌注的,遂,哪怕过程不尽完美,至少结果是公冶语诗满意的。
    想明白这些之后,宓妃看向公冶语诗的眼神越发不善,特么要不是留着她还有用,她真忍不住要分分钟弄死她,还是尸骨全无,永不超生的那一种。
    “算计来算计去,你应该没有想到,最后中招的人会是你自己,说来你还当真就是自作自受。”同为女人,哪怕宓妃不是什么良善之辈,也从不认为自己是个好人,但不管她心机如何的深沉,也实难将这样下作的手段用到一个女人的身上。
    毕竟,一个女人的清白是何等的重要,只要不到最后一步,宓妃不会用这种事情来算计他人,更何况还是一个女人。
    即便是宓妃知道公冶语诗采用了这样的方法来算计陌殇,意图染指陌殇,她也没有采用以其人之道反治其人之身的办法来反击,仅仅只是给了陌殇预防的丹药,以确保陌殇不受催情之物的困扰罢了。
    事实上,宓妃若真想以血还血,将同样的手段用到公冶语诗的身上,她现在的状况只怕会比身中烈性春毒惨烈上数十倍不止。
    要知道宓妃善使毒,类似具有催情作用的春毒这种玩意儿,她研制出来的又岂能是一般或是极好类春毒所能相提并论的?
    “我家熙然虽说打着主意要取你的血,可也还没主动出手算计你,不过只是顺着你的计划,将计就计了一把,所以你落到这样的下场还真不是败他所赐,要怪就怪你自己棋差一招。”
    宓妃就近站在床头,冷眼看着公冶语诗,对着她自言自语了两句。
    掐着时间见公冶语诗已然从上一次的极乐状态中渐渐恢复过来,也就笑眯眯的准备让她再来下一轮了。
    “阿宓,她的血要用特殊的玉瓶装起来才有用,要不非但会影响到她血液的品质不说,那血还会成为废血,不能再成为炼制轮回丹的药引。”有了宓妃帮忙的陌殇,全身紧崩的神经一点一点的放松下来,他其实还真怕整个局面会失去控制。
    与此同时,宓妃赶到兰陵宫的时候,因着情况紧急,公冶语诗进入状态很迅速,他忙着抓准时机自她身上取血,也就没来得及传音给宓妃,跟她通通气,以免让宓妃对他产生误会。
    当时,他跟公冶语诗同处一室不说,在公冶语诗早先的按排之下,殿内的一切声响都会扩大了往外传,别说身处兰陵宫的人能听得见,就是兰陵宫外的人也都听得见好吗?
    那暧昧缠绵,娇喘低吟,令人止不住脸红心跳的种种声音,实在很容易让人误会。听到这些声音又没能看到真实画面的宓妃,但凡她对他有一丝一毫的不信任,只怕立马就会拂袖而去。
    从头到尾,说不担心是不可能的,可面对主动送到他面前,又算得上是他活命关键的公冶语诗,陌殇觉得机会难得,自然不愿就这么放过她。
    好在宓妃对他是无条件的深信不移,否则陌殇也不可能抓住机会,一鼓作气的取了公冶语诗三次血,装满了三个白净剔透的玉瓶。
    “剩下的玉瓶呢?”听了陌殇的话,宓妃神色凝重的点了点头,对于这难得的机会,她也自是不甘心放弃的。
    她对陌殇的在意程度超乎想象,既有能够让陌殇健康长寿的办法,别说只是从公冶语诗的身上取血了,就是要这个女人的命,她都不会皱一下眉头。
    只是之前那种要将陌殇跟公冶语诗送作堆的解救方法,宓妃是怎么也接受不了的。
    除非她压根不爱陌殇,否则焉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男人去碰别的女人,即便就是那个女人体质特殊,可以让陌殇重获新生。
    “为免那女人还有后招,七个玉瓶我都放在那上面了。”
    顺着陌殇手指的方向,宓妃抬头看去,不但眼角抽了抽,就连嘴角也是跟着一抽,撇嘴道:“你还挺会找地方藏的。”
    嘴上这么说着,宓妃却也没有闲着,足尖轻轻点地,整个人就凌空而起轻轻松松的跃到精雕细琢的房梁之上,纤细白晳的小手将余下的四个空玉瓶拿在手里,落下之时轻笑道:“能守住这三个玉瓶么?”
    “当然能。”
    “那就好。”
    就在宓妃跟陌殇说话的这一小会儿,身中烈性春毒的公冶语诗又浑身发烫,面色潮红,整个人躁动难安的撕扯起身上为数不多的衣服来,嘴里更是不知羞的嚷嚷着一些限制级却又令人血脉愤张的污言秽语。
    这个女人,在于床第之间的言语开放程度,简直就令宓妃咂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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