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的血液都在加速燃烧,郁锦安落在乔南腰间的双手不断收紧。掌心下她的肌肤,细腻的令他把持不住。
    “锦安……”
    乔南情不自禁喊了他的名字,男人倏地一怔,深棕色瞳仁紧紧盯着身下的人。
    他突然停下动作,乔南目光还留在他染满*的眼底。她轻咬唇瓣,声音很低,“那晚我真的没有事,郁齐光没有碰过我。”
    她竟然胡思乱想什么?
    郁锦安霎时皱眉,双手撑着床垫起身,“我去洗澡。”
    身上的热度骤然消失,紧接着浴室中传来哗哗的水声。乔南裹住被子,突然有点冷。
    不久,郁锦安洗好澡出来。他关掉床头灯,掀开被子躺下。
    身边的男人始终背对她,乔南深吸口气,没有再去纠缠。她也转过身,努力不要自己胡思乱想。
    最近电视台事情太多,他压力太大。
    许久后,直到身边的人睡着,郁锦安才伸出手把她拉到怀里。
    她睡着的时候还在皱眉。
    郁锦安望着她的脸,几乎一整晚都没有合眼。
    第二天早上,乔南从睡懵中突然惊醒。她睁开眼睛,突然想起昨晚在地下车库见到的男人是谁?
    上次郁锦安和商元君的订婚典礼上,那个她撞到的同事,曾经让她去指挥室放东西的同事。那次事后,乔南曾去查过那人的工号,但是并没有查到。
    昨天司机说,他是郁锦安的助理?!
    乔南拉高被子,望着身边空空的位置,心跳有些快。
    嗡嗡嗡——
    床头柜上的手机振动,乔南看到号码,立刻把电话接通,“喂,刘护士,我妈妈怎么了?”
    “你妈妈很好。”护士急忙解释,“乔怡的主治医生换了人,新来的张医生不太了解你妈妈之前的病历。我们医院病历存档也不多,所以乔小姐今天过来医院时,能不能先去以前的医院取一些病历过来。”
    “好的,没问题。”乔南应了声,迅速挂断电话起床。
    原来今天周六,她竟然因为情绪不好,差点忘记去看妈妈!
    打车赶到湖城医院,乔南很顺利找到妈妈以前的主治医生。因为乔怡的特殊病情,医院也很配合把之前的病历都复印一份交给乔南。
    “谢谢护士小姐。”
    乔南接过病历册子,一页页检查,生怕有什么遗漏。她翻看到最后几页的病历时,突然发现有漏掉的内容。
    “护士小姐,我妈妈的病历有漏掉的。”乔南翻开最后两页,指了指说道:“两个月前我妈妈又进行过一次抢救,那次的抢救病历没有。”
    “是吗?”护士询问了她大概时间,重新去复查。十几分钟后,护士又拿着病历出来。
    “没有查到你说的抢救病历。”
    “没有?”
    乔南瞪大眼睛,“不可能啊,我妈妈那时候情况很危险,抢救的医生还让我们转院!”
    “这怎么可能?”护士蹙眉,“按照我们医院规定,如果病人有抢救病历,一定会被记入在案,可是我去查过了,乔怡转院前的那段时间病情都很稳定,应该不会出现你所说的呼吸衰竭情况。”
    顿了下,护士狐疑的看着乔南,“你是不是记错了?”
    乔南张了张嘴,有什么念头在她心底一闪而过。
    拿着病历簿,乔南走出医院大门。她深吸口气,缓缓仰起头。
    今天没有太阳,阴云密布的天好像她此刻的心情。也许有些事,她从一开始就忽略了。
    第120章 搬出别墅
    市中心北向的别墅区,闹中取静。清早起来,佣人们井然有序的打扫庭院。郁敬铠换上休闲服下楼,准备出门去高尔夫球场。
    客厅的沙发里,容珊穿件浅灰色长款毛衣,面容憔悴不少,正在低头抹眼泪。
    听到脚步声,她倏然回过头,立刻把眼角的泪痕擦干,“现在就要出门吗?早饭还没吃呢。”
    瞥眼妻子的脸色,郁敬铠叹了口气,“齐光怎么样?”
    听他问起儿子,容珊立刻酝酿好情绪,“昨晚胳膊上的伤口疼了一晚上,医生又给打了止痛针才勉强睡着。”
    她坐在丈夫身边,说着说着就哭出声,“这孩子从小娇生惯养的,哪里受过这样严重的伤。敬铠,我真的要担心死了,我们只有齐光一个儿子啊!”
    “好了好了。”郁敬铠伸手拍拍妻子的肩膀,道:“他是个男孩子,哪里能这么娇贵?不过都是皮外伤,养养就好了,这也是给他长个教训。”
    “都这会儿了,你还在护着大儿子?”容珊心底愤愤不平。
    郁敬铠挑了挑眉,语气渐沉,“这件事我让人去查过了,齐光做事不懂轻重,有错在先。珊珊,我知道你疼儿子,可是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他总要衡量出来。因为想要出口气,算计自己的哥哥,他难道不该打?”
    “哼!”容珊并不买丈夫的账,“说到底你还是偏心,偏心秦澜给你生的儿子!”
    “胡说。”
    郁敬铠瞬间变脸,面色不悦,“你都多大年纪了,这种话还在乱说?那都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
    “多久又有什么关系?”容珊低下头,眼眶逐渐泛红,“反正你心里有她,我一直都知道。而且人家就要回来了,你们很快就能见面了!”
    “越说越离谱!”郁敬铠站起身,作势就要离开。容珊忙追上去,“不许走。”
    容珊瞬间软了语气,哭诉道:“儿子伤成这样,难道你不心疼吗?”
    闻言,郁敬铠长叹了口气,伸手将妻子拥入怀里,“我明白你的意思,这次的事锦安确实有些过分,但是齐光也有错。他们都是我的儿子,我不会厚此薄彼的,先让齐光把伤养好,然后我会安排他进公司学习。”
    “真的吗?”容珊立刻止住眼泪。
    郁敬铠点头,“我早就说过,只要他肯努力,我就会给他机会。”
    等到丈夫这句话,容珊终于松口气。随后她挽着郁敬铠的手臂,将他送出大门。
    眼见司机的车子开出大门,她也准备好早餐,欢喜的送去医院。
    司机将车开出别墅,郁敬铠靠在车后座中,手中摊开的杂志报道,正是著名电视台主持人秦澜即将回国的高调专访。
    照片中的秦澜,似乎与当年的她没什么分别。那双深棕色瞳仁笑起来时闪闪亮亮,好像晶莹剔透的琥珀。
    有些往事一去不复返,郁敬铠轻轻合上杂志,俊逸的脸庞看不出半点起伏。
    如今他们都已经男婚女嫁,曾经的那些风花雪月,山盟海誓,早已随着时间流逝。
    往事不可追。
    乘车来到医院,乔南先去把病历交给主治医生。医生看过病历,又向乔南详细询问了病人的病情。
    离开医生办公室,乔南回到三楼病房。她推开病房门进去,只见一抹熟悉的身影立于床前。
    “你怎么在这里?”
    乔南三步并作两步上前,一把推开金强,“你来这里干什么?”
    “哎哟,南南来了。”金强笑嘻嘻上前,态度分外亲热,“有段时间没见,咱家南南越长越漂亮了啊!”
    乔南脸色冷冽,“黄鼠狼给鸡拜年。”
    她脱掉外套,倒了杯水喝了两口,“如果你是来要钱的,那我告诉你,没有。如果你是闲着无聊,现在也逛够了,可以走了。不要影响我妈休息!”
    “呵呵……”
    金强拉开椅子坐在床前,眼神不断打量乔南,“啧啧啧,跟了有钱人就是不一样,这说话的口气都变了!”
    握着杯子的五指徒然收紧,乔南偏过头瞪着他,“你这话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你不懂吗?”
    男人笑着抬起脸,不怀好意的目光落在乔南身上搜寻,“这些日子,你没少从郁少身上捞到好处吧。用不着跟我哭穷!”
    “你……”
    乔南瞬间反应过来什么,她大步上前,一把揪住金强的胳膊,“上次妈妈并没有病危,也没有抢救对不对?”
    “发现了?”金强耸耸肩。
    “你骗我?”
    “不是我。”
    金强笑了笑,抽出胳膊躲闪开乔南的钳制,“我可没时间骗你玩,不过是郁少出了钱,让我来演一场戏,骗你入局而已。”
    “……”
    来时的路上,乔南心中早已有过各种猜测。但她却没有想到,她真的猜对了。
    原来一切都是假的。
    天色渐渐暗沉下来,湖城江边的景观带内,停靠着一辆黑色跑车。车里的男人降下车窗,目光所及之处,绯色夕阳逐渐染红半边天际。
    他已经坐在这里许久,深棕色瞳仁中一片清幽。
    过道两旁不时有散步的行人经过,三三两两的伙伴,亲热甜蜜的情侣,亦或耄耋夫妇。
    夕阳中,他们的身影背弓腰驼,却依旧牢牢陪在对方身边。
    郁锦安偏过头,目光紧紧跟随那对步履蹒跚的老夫妻,眼见他们互相搀扶,互相握住彼此的手,偶尔相视一笑时,满是皱纹的脸上却洋溢着幸福。
    情不自禁想起上次他和乔南在步行街的画面,那天也是夕阳西下,她挽着嘴角朝他微笑,那双黑亮而纯澈的眼眸,令他的脑海中第一次闪现出白头到老的字眼。
    因为家庭关系的特殊,自幼他就对婚姻没有太多憧憬。别人家的爸爸和妈妈都可以生活在一起,但他的爸爸和妈妈却很早就分开。
    什么是天长地久?
    什么是白头偕老?
    那些于他来说,只不过是从书本中学到的词语。他知道,他的父母永远都不可能天长地久,也永远都不可能白头偕老。
    所以郁锦安的心底是拒绝接受这些东西的。
    但是最近,他抱着笔记本坐在沙发里,望着乔南煮饭时的情景,心中总会无法抑制的琢磨他们以后会是什么模样?
    男人豁然低下头,伸手摸了摸口袋,找出半包打开的香烟。他抽出一根点上,没吸几口就被呛的咳嗽。
    这烟果然放的太久了,抽起来味道都不太对。
    掐灭手里的烟,郁锦安再度望向前方的落日,最后那点余晖便已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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