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厅外高高的台阶上,乔南拉住他的手,心情复杂,“谢谢。”
    “谢我什么?”姜哲反问,嘴角染笑,“谢我帮助一位失去儿子的母亲?还是谢我能够发头条?”
    “呃……”
    暗黄色的路灯下,姜哲俊朗的五官被勾勒分明,“小南,我也有正义感,也有一份跟你同样的热血!”
    乔南低下头。
    姜哲,谢谢你。
    翌日早上,乔南走出地铁站,第一时间买份安锦晨报。她匆匆打开报纸的头版头条,醒目的红色标题吸引人的目光:儿子,妈妈等你回家!
    醒目的主标题下,还有一行副标题:单亲妈妈十年苦苦寻子,踏遍万里,耗尽家财,如今家徒四壁。
    头条新闻最后落款,采访记者乔南。
    乔南一怔,心底又涌起另外的滋味。
    踏进电视台,迎接乔南的是同事们惊异的目光。回到五楼,她还没进办公区,便听到不断地电话铃声。
    “您要捐款?对不起这里是电视台,不接受捐款。”
    “这位小姐请慢慢说,您说在什么地方有孩子的线索……”
    “大妈您别生气,拐卖儿童的罪犯跟我们电视台无关,您别骂我们啊!”
    曲咪暂时放下电话,喘口气,“妈呀,累死我了。”
    “小南!”
    她蹭的跳下桌子,一把将乔南拉进来,“你又火啦——”
    火?乔南满脸惊讶。
    铃铃铃——
    整个上午,办公区的电话铃声始终没有停歇,乔南意识到自己果然又火了!
    “郁总。”
    秘书将早间晨报恭敬摆好,办公桌后的男人拿起报纸,一眼便看到安锦新闻的头版头条。
    “听说自从报纸的头条发出后,咱们电视已经接到两千多个电话,其中有一半的电话要求为那位寻找儿子的母亲捐款,网络上这则新闻的报道,再次成功挤入热搜榜单第一名!不到一个小时,微博新闻的转载量,回复量都过十万,并且还在持续增长!”
    “采访记者是谁?”
    “乔南。”
    秘书觉得不可思议,这个乔南的新闻竟然能上三次热搜榜单,并且一次比一次火爆!
    静静听着秘书公布的数据,郁锦安思绪恍惚飘远。
    “先生,请问你的内裤什么颜色?”
    呵……
    郁锦安弯起唇,他还欠她一个答案。
    第040章 第一次主持
    一号演播厅,三台机位就绪。
    场务将微型麦克风别在乔南胸前,试了试音,确定没有问题,“可以了。”
    “谢谢。”乔南开口才发觉嘴巴僵硬。这两年她采访过不少新闻,但今天这种正儿八经坐在演播厅采访,她还是第一次。
    激动、忐忑、兴奋,各种心情交织。
    “五分钟后开始。”总务通知,乔南点点头,心跳越来越快。
    镁光灯一盏盏打开,进入最后准备阶段。舞台下方圆形会场内,有请来做客这档节目的一百多人。乔南看着一排排观众,手心微微冒汗。
    不久,被采访人唐女士被带进演播厅,“乔记者。”
    乔南笑了笑,见她神情紧张,忙安抚,“不要紧张,一会儿我问什么,你如实回答就可以了。”
    “好的。”唐女士被带到采访席位坐好。
    “哇,姜大主播来了。”
    “是不是来看女朋友?”
    乔南抬起脸,姜哲目光含笑走到她面前,“准备的怎么样?”
    “还好。”
    他刚刚录完早间新闻,第一时间过来。乔南心生感动,她顶着周围人暧昧的目光,小声道:“谢谢你,新闻很轰动。”
    “不应该谢我,”姜哲侧过身,高大身影遮住四周望向她的异样目光,“一切都是你的努力。”
    虽然采访乔南经手,但新闻能够播出头条,全靠姜哲。大家谁都没有想到,原本认定为没有价值的新闻,却引发新一场强烈关注。
    “回来请你吃饭。”乔南不知道要怎么感激姜哲,只想到请客。
    “好。”
    他说话时,目光总是特别温柔。乔南不好意思看他的眼睛,不自觉低下头,“其实……我很紧张,你能不能教我两招?”
    这才是实话,姜哲薄唇微弯。
    “放松下来,不要想那么多。”姜哲从口袋里掏出一颗糖递给她,道:“相信自己,你准备的很充分,不会有问题。”
    乔南剥开糖纸盯着那颗巧克力,“唔,这种时候不应该吃东西吧?”
    她此刻的模样,令姜哲回忆起童年的小女孩。他忍不住抬手,掌心落在她的头顶,“紧张的时候吃甜食可以缓解心情。”
    “哦。”乔南笑眯眯把巧克力吃掉。
    身边工作人员不时偷瞄,一个个都瞪大眼睛。姜大主播对女朋友好温柔,而且他笑起来,好帅好好看哦。
    呜呜呜,他们这样虐单身狗真的好吗?
    “3,2,1……开始!”
    摄像机升起,随着滑道推至前方。乔南深吸口气,镜头亮起的那刻,嘴角绽放出优雅笑容,“观众朋友大家好,今天这档特别节目,我们采访到近期引起大家关注的万里寻子母亲!下面请大家鼓掌,欢迎唐女士。”
    “哗哗哗——”台下观众掌声热烈。
    乔南紧张不安的心,在面对镜头时,竟然奇迹般安静下来。她侃侃而谈,完全看不出是第一次主持访谈节目,有模有样令导演惊讶。
    摄像机旁,姜哲双手环胸,缓缓弯起唇。坐在镁光灯下的乔南,恰好把握提问节奏,话锋犀利又不失亲和。也许儿时说的并非玩笑话,她骨子里有一种能够吸引大众关注的潜质。
    这几年拐卖儿童的案件逐年上升,从个人分散作案到集团化拐卖。巨大的经济利益驱使,致使那些人不惜使用诱骗、绑架等手段,然而每年我们获救的儿童中仅有不足十分之一能够找到亲生父母。
    场内群众情绪一次次被调动起来,乔南垂在身侧的双手渐渐收紧。童年那些画面在她眼前闪过,她需要努力压制情绪。
    录制大厅入口处,男人修长的双腿绕过架高的摄像机,一步步走到轨道前。
    有人眼尖看到进来的人,立刻小跑过去,“郁总,您怎么来了?”
    “看看。”
    郁锦安单手插兜,站姿笔直立于人群中,异常显眼。
    助理走到姜哲身边提醒,“boss来了。”
    前方镁光灯明亮,姜哲挑眉看过去,只见男人微微低垂的侧脸棱角分明,“郁总,您好。”
    “姜大主播也在。”郁锦安下巴轻点,朝台上使个眼色,“来看女朋友?”
    场务立刻搬来两把椅子,奈何这二位都喜欢站着聊天。姜哲微微一笑,神色柔和,“她第一次录现场,我过来看看。”
    郁锦安点了点头,不在多说。
    唐女士正在讲述儿子失踪后这十年的心路历程,台下在座的观众几乎都在落泪,现场气氛一片哀伤。
    乔南戴着耳麦,眼睛直勾勾盯着地面。话题应该进入另一阶段,可她迟迟没有开口。
    “乔南,第三个问题。”
    唐女士擦干眼泪,有些尴尬的坐在椅子里。
    工作人员有些沉不住气,这是现场直播,不能允许出现空白。有人看向姜哲,只见他也蹙起眉。
    “乔南!”
    导演戴着耳麦压低声音,台上的人咻的回过神。
    “昨天我们的工作人员根据热心群众提供的消息,连夜核实,目前能够符合唐女士儿子特征的有用三条信息,还需要进一步确认……”
    猛然卡壳又迅速恢复自如,全场人员都为乔南捏把汗。乔南目光如炬,调整好心情后,又重新激情访问。
    她告一段落后,不经意的仰起脸,映入她眼底的男人,照实吓她一跳。如果不是想到自己正在采访,估计她要叫出声。
    这男人怎么来了?
    郁锦安深棕色瞳仁中暗藏一抹若有似无的笑,别人的角度看不清,但乔南所坐的位置正好能够与他面对面。
    四目相对的那刻,男人薄唇动了动,可惜乔南无法看清。
    但因为他的小动作,令她早已平复的心跳突然加速。
    二十楼电梯门打开,严主任美滋滋往前走,却被秘书拦下,“郁总不在。”
    “不在?”好不容易等到能见boss的机会,竟然不在?
    严主任眼珠转了转,指着怀里的文件夹,“这份文件郁总亲自吩咐要的,我送进去行吗?”
    秘书犹豫片刻,“好吧。”
    难得上来一次,boss的办公室什么样,他总要见见。
    推开办公室的门,迎面巨大的落地窗吸人眼球。严主任直勾勾进去,忽然被人呵斥,“你是什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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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弄个有奖竞猜,今天乔南采访时,大安安对她说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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