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这才是你今日会来这里的原因吧。”邱美珠仿佛找到了一个真正让自己开怀大笑的理由,止不住地大笑,笑着笑着,却流下了泪来,“当初我只是贪玩好奇去了趟南城,却遇到了那个让我一辈子再也无法忘记的人。他宛如天神般出现在我面前,解救我于水火之中,我以为,他是我的良人,可谁知道,他是边境的守将,世代守卫南城、阻我黑釉国的将军!”邱美珠泫然欲泣,“即便如此,我还是心属意他,忘不掉他。在王兄带我前往京都时,我就知晓这次有来无回,在途径南城时,我鼓足所有的勇气告诉他,我爱他,希望他带我走,可他只给了我三个字‘请自重。’请自重,哈哈哈,他让我自重!”邱美珠语气突然变得十分低沉,“我怎么不自重了?我只是爱他,我只是爱他而已,怎么就不自重了呢?”
    此时姜可然才真正明白了邱美珠此前种种行为的原因,她接近她,并不全是假的,其中也带了那么几分真心,只是这几分真心不是对她这个人而已。她想方设法害庄家懿,不是真的想要害庄家懿,只是为了借此让自己伤心难过,只要整个姜家因此有一丝一毫的伤心她的目的就达到了。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同样,可恨之人也有可怜之处,姜可然心里叹息,终究没有回头,径直离开了百花宫。
    一月后,建成四年三月,愉妃病逝。正在府中练字的姜可然被匆匆步入的夏悠告知此事,夏悠道:“小姐,皇上对外称是病逝,但愉妃实际是自杀身亡。”闻言,姜可然手一顿,无声叹息。终究,姜可然最后还是上书奏请皇上厚葬,瞿玉乔应允,以贵妃之礼厚葬之。
    随着邱美珠的病逝,静妃与贤妃身体倒是慢慢好了起来,不过两人自病愈后却终日待在自己的宫中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原本就冷清的后宫显得更加寂寥了。但这份寂寥并未持续太久的时间,建成四年六月二十六日,皇后庄家懿顺利诞下皇帝的第二个皇子。正好六月二十六日又是太后陈婉月的生辰,瞿玉乔十分高兴,为这个孩子取名为瞿明瑞,寓意万分吉祥。因着太后生辰与皇子出生两件大喜事,一下子就冲淡了宫中所有的冰凉氛围,就连京都上下也跟着热闹了起来。
    但瞿玉乔的心情却日益变得暴躁起来,原本刚开始还沉浸在孩子出生的喜悦中的瞿玉乔近日再难让身边的人看到一丝喜悦之情,究其原因,不过是因为姜可然已经连续多日未上朝,对皇上的召见也一律拒绝觐见,就连皇上几次亲自出宫去寻姜可然,她都避而不见。这些都不是让瞿玉乔心情暴躁的真实原因,如果只是因为这些原因,瞿玉乔只会担心姜可然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真正引发瞿玉乔如此暴躁的原因是因为姜可然没见他,但却见了去拜访的陈聿琛!
    这日,王檀收到下面人传回的消息后马上禀报瞿玉乔,宰相大人又去了无忧公主府中,无忧公主依旧见了宰相大人,此时,宰相大人仍在无忧公主府中。闻言,瞿玉乔再也忍不住,都没等准备马车,直接出宫快马加鞭来到无忧公主府中寻姜可然。等瞿玉乔到达之时,正碰上送陈聿琛出府的姜可然,两人对于此时瞿玉乔出现在这里颇有些意外,不过还没忘了礼数,忙上前向瞿玉乔行礼。瞿玉乔皱眉看着并排站立的两人,控制着脾气走到姜可然身边,压抑地问道:“这几日你为何不上朝?”
    “皇上,臣作为公主,不用上朝,作为太师,也不必日日上朝的。”
    这话说得的确没什么错,朝堂上从来不是女人的天下,大鄢虽说不限制女子为官,但真的能做到在前朝任职,涉及处理朝政大事的女子寥寥无几。姜可然作为公主的身份,没有上朝的可能;而她作为太师的身份,的确也没有日日上朝的必要,太师本就是一个赡养有功之臣的闲职。但姜可然这样说,让瞿玉乔气闷不已,她明明知道自己给她的从来不是一个闲职!
    “既然都不上朝了,为何又要见宰相?”
    虽然早知瞿玉乔是为了此事而来,但姜可然还是做恍然大悟状,“原来皇上是为了此事而来。”只说了这么一句话,却只字不提她见陈聿琛所为何事。
    姜可然不说,陈聿琛自然也不会在这时说出来,趁着空闲,向皇帝说道:“皇上,若无其他事,臣先告退了。”
    此时瞿玉乔看陈聿琛也的确觉得碍眼,便摆摆手让他走了。姜可然见瞿玉乔暂时没有离开的打算,况且两人已经见面了,她也不可能再将他拒之门外,只能将瞿玉乔迎入府中。
    虽然刚才姜可然与陈聿琛都略过了瞿玉乔问的问题,但瞿玉乔可不是这么好打发的,“你这段时间为何不上朝,又为何频繁见子渊?”
    “臣见宰相大人只是做好为臣的本分罢了,皇上既然给了臣辅国公主的身份,臣自当为皇上着想。”
    “什么本分?着想什么?”瞿玉乔停下脚步看着姜可然,他今天一定要她说清楚,这些搪塞他的话,他一句都不要听。
    可姜可然不想说的话,即便他是皇帝,姜可然也一个字都不会说。姜可然淡笑了下,“皇上既然来了,就进屋喝杯茶吧,之前皇上赐下来的茶叶很不错。”说着便往前厅的方向继续走。姜可然避而不谈,瞿玉乔能怎么办呢,只能跟上姜可然往前厅走去。
    很快下人奉上了茶后全部退出门外,厅中只有瞿玉乔与姜可然,瞿玉乔不折不挠,“你不打算跟我说说到底是因为什么?”
    姜可然喝了口茶,语气淡淡的,“皇上只要相信,臣一定不会做任何不利于皇上的事。”
    “这我当然相信你,但我还是想要知道你频繁见子渊却不见我的原因是什么?”瞿玉乔不想姜可然再顾左右而言他,问的直接又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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