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出了大事情:无忧公主与夫君和离了,皇上册自己的皇姐四公主为安宁公主,赐婚予工部尚书陈聿琛,而这陈聿琛,就是与无忧公主和离的夫君!这件事情在京都闹得是沸沸扬扬,有说皇上为了自己能得到无忧公主,而逼迫陈聿琛与公主和离,而后为了补偿陈聿琛,又将自己的皇妹赐婚下嫁的;又有说皇上与无忧公主本就是情投意合,只是太上皇不想以后的皇帝出自太过煊赫的姜家,当初便赐婚让无忧公主低嫁陈聿琛,又将庄太傅之女赐给当时还是太子的皇上做太子妃,就是想要断了皇上的念想,可惜,皇上登基后痴心不改,这不就马上行动了的;还有说陈聿琛与四公主本就从小相识,青梅竹马,只是陈家长辈觉得四公主无甚权势,又不受太上皇喜爱,所以不同意两人的婚事,反而请太上皇赐婚了无忧公主嫁到陈家,可无忧公主知道了四公主与陈公子的情意,便主动和离,还请皇上赐婚,成全了这对佳偶……
    不过这些议论纷纷姜可然都已听不见了,她已经用了太上皇当初给她的权利圣旨,请旨回南城随父驻守边关,远离京都的这些是是非非。离开前,姜可然最后见的一个皇城中人是四公主,在为四公主医治后的第三天,姜可然来到了四公主的宫中,四公主虽面色依旧有些苍白,但可以看出,她的身体已经无碍。
    四公主看到姜可然的到来,忙起身行礼谢道:“多谢无忧殿下出手相救。”
    “不必言谢。”姜可然表情淡淡,语气也淡淡的,径直入殿坐下,眼神示意四公主也坐下后,才接着道:“我今日来,只是有一个问题想要问你。”
    “殿下请说。”四公主的态度倒是十分谦卑。
    “你做那件事的原因。”姜可然相信,四公主自然能明白她问的是哪件事。
    四公主这次倒也干脆,也不与姜可然拐弯抹角,直接说道:“自然是为了得到自己想要的,不管是所爱之人,还是权势地位。”
    虽然四公主说得干脆利落,也合情合理,但姜可然心中的疑惑却始终无解。可她也知道,既然四公主已经给出了这个答案,那她就不会再给她任何其他的可能。姜可然起身欲走,最后只背对着四公主说了一句;“希望你好好对他,祝你们幸福。”说完,便离开了皇城,从此,她也将离开京都。
    踏上了回南城的路途,姜可然并没有快速赶路,反倒带着夏悠三人一路游山玩水,慢慢赏景,慢慢去往南城。途中,她还转道去石城与陈聿霖把酒言欢,去淹城探望了钱殊,去川庆门与自家大哥姜可明秉烛夜谈,最后才回到了南城。
    在南城的日子,姜可然过得安然自由许多,在这里,姜可然才过得是真正自己想要的日子。京都的消息当然依旧会传来南城,不过,姜可然大多听过就过,不涉及战事之事,她大多不放在心上。
    瞿玉乔当然不可能就此放弃,他时常会往南城送去奇珍异宝与书信,至少,他不能让姜可然就此忘了他。陈聿琛当然也想写信给姜可然,可惜,他没有勇气。
    明顺24年六月份,姜可然收到苏含的来信,杜秋伊有孕两个多月了。难得收到这样的好消息,姜可然自然十分欢喜,让夏思与秦天亲自送了许多贺礼去京都。不过,等夏思与秦天回到南城后,却一脸愤愤地告诉她,安宁公主瞿玉绯也有孕两个多月了。姜可然听了倒是没什么反应,还反过来淡笑着宽慰他俩。
    明顺24年九月二十三日,太上皇明顺皇帝瞿正驾崩,举国哀悼。次年,瞿玉乔改大鄢国号为建成,开始以建成作为年号记录进程。
    建成2年四月份,南城收到京都快马加鞭传来的消息,宰相陈鸿因病逝世,享年七十八岁。怡贵太妃心伤,皇帝为感其哀思,令陈鸿以国父身份下葬,阖宫上下素食一日。十日后,瞿玉乔令陈聿琛继任宰相之位,陈聿琛上任后的第一件事都是处理大鄢东南边凉县的水患。
    凉县与南城相邻,此次凉县的水患全因连日大雨,忘忧河河水暴涨而致,因此,与大鄢相连的黑釉国也被水患波及,一时间,东南边境意外频发,百姓生活难安。作为镇守一方的镇国大将军,姜恒自然有责任避免祸乱扩大,也有义务保大鄢子民安居乐业,所以,这段时间,不止姜恒,连姜可然也十分忙碌。他们一边要想方设法安置凉县经历了水患的难民,另一边又要提防黑釉国因祸乱来犯。同时,因之前黑釉国与大鄢已经和亲结了两国之好,在提防的同时也还得给予他们帮助。而这给黑釉国提供帮助的任务就落在了姜可然的身上,毕竟,镇守在南城的人中,除了姜恒,只有姜可然有这样的威名与实力既可以震慑黑釉国,还可以为他们解决难题。
    所以,这也是瞿玉乔放心让陈聿琛前去凉县处理此事的原因,若不是早收到姜恒上报的奏折,知道了姜恒的处理安排,他怎么可能给自己制造如此不稳定的因素。
    果然,陈聿琛在凉县处理完了水患,重新安置好了凉县百姓,还找理由在南城逗留了不少时日,但都没能见上姜可然一面。姜可然当然知道陈聿琛是这次处理水患的总负责人,但她并非有意回避陈聿琛,当她作为使臣来到黑釉国后,才发现,黑釉国此次并非仅仅是被忘忧河的水患波及,更主要的原因是黑釉国瘟疫蔓延,但黑釉国中的大夫却无法判断病症,也无法制定药方,就更不用说如何控制瘟疫了。若非如此,姜可然不可能一直停留在黑釉国不得抽身,毕竟,黑釉国与南城凉县都紧紧相连,若放之不管,到时若不小心蔓延至大鄢,更是难办。
    姜可然直接命边关封闭了与黑釉国所有的来往通道,所有逗留在黑釉国的大鄢人,想要回城,必须经过容秀兰为期三日的诊断确定并未感染瘟疫后方可归城,避免将病症传回大鄢。同时,大鄢的所有人在此期间无令不允许去往黑釉国,姜可然以御赐金牌下令,所有人均一视同仁,就连她自己都一样。因此,姜可然就此留在黑釉国诊治一直未曾回南城,容秀兰若不是因为要守护南城,她是断然不会让自己的独女孤身待在那般危险之地的。姜可然原本连秦天夏悠夏思三人都是不打算留他们在南城的,但三人以命坚持,姜可然也不能拿他们如何,只能尽力让他们不要被感染了。
    虽然黑釉国此次的瘟疫与明顺十一年南城边境爆发的那场瘟疫有所不同,但现在二十二岁的姜可然也不是当时七岁的姜可然了,见识与能力与日增长,这次没有容秀兰在她身边相助,她的确花费了不少时日,但最终她还是研究确定了药方,稳定了黑釉国的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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