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下和也他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自己的父亲竟然是为了眼前这个叫作服部半藏的男人而死的。而且这个邋遢的大叔还是父亲生前的最好也是最后的兄弟!
    山下和也他不知道应该什么样的态度去面对眼前的这个人。山下和也刚刚想要再问一些什么,却被左卫门村雨给打断了。
    左卫门村雨他在无意间看到了窗外的景象,他看到鬼冢平次郎偷偷摸摸的从墙外翻了进来,但是却有一个令他十分在意的人在墙的另一侧。那个人是一个女人、是服部花阳。
    左卫门:“家主,你看鬼冢平次郎他要干什么?”左卫门突然指向了窗外。
    在窗前的三个人都同时看向了窗外的景象,鬼冢平次郎他已经翻到了墙内,而服部花阳一看到了翻墙进来的鬼冢平次郎一下子就抱了上去。
    鬼冢平次郎与服部花阳先是抱在一起,然后两人竟然开始了下一步……。
    服部半藏用手一下子拍在了自己的双眼之上,同时尴尬的自言自语到:“哎!那两个孩子,要是没有人看见的话,指不定能干出什么事来呢!不过我先看一会儿吧!”
    鬼冢平次郎与服部花阳的嘴唇慢慢的分开了,而服部花阳竟然在那时哭了,同时还将一把刀交给了鬼冢平次郎。
    服部半藏突然大声叫到:“村正你快去拦住花阳,一会儿无论发生了什么都不要让花阳出门。还有山下和也你在楼阁之中好好的待着!”
    左卫门听到家主突然间那么急切的喊着什么,知道一定是有这什么十分紧急的事情发生了,转身就朝着楼阁之下跑了出去。而只听得嗖的一声,一个黑影在窗前收缩就像一株黑色的极速枯萎的植物,服部半藏就凭空的消失了。
    山下和也他来到了窗子前,看着那个刚刚翻进墙来,却又背着一把太刀翻了出去的人。不过山下和也他并没有看到服部半藏在哪里,于是他趴在窗子前探出头去四处寻找。
    山下和也在窗子的正下方看到了一个行为奇怪的东西,由于山下和也他第一时间没有看清那个东西到底是什么,所以他将身子大部分探出了窗外……。
    咔~!嘭!呲咔~!山下和也他听到了来自于身下发出的刺耳又提神的声音,他在心中也是一阵打鼓。
    山下和也:“这声音听着好耳熟啊!真像是玄关的地板断裂的声音啊,好怀念啊!啊咧?”山下和也正在仔细的品味着那声音之时,他的身体已经开始倾斜了。
    咔!嗵!木窗从墙壁中断裂而出,它被山下和也一下子给推了出去。而那嗵的一声,则是山下和也他向后跳出落地的声音。
    “啊!”一声惨叫从楼阁之下发出,下落的木窗击中了正在沿着楼阁攀爬而下的服部半藏,而服部半藏也就是那个山下和也没有认出来的那个奇怪的东西。
    山下和也赶紧的趴下,朝着断裂的地方爬了过去。山下和也又探出头去,望了望那个被木窗子砸下去的东西。
    山下和也一惊,那个东西竟然就是服部半藏,山下和也看着从四楼掉下去的服部半藏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着实的吓了一跳。
    山下和也:“喂!你没事吧!”
    服部半藏躺在地上仰面朝天,咳了一声。指着山下和也骂到:“你个死胖子啊!我差一点被你给砸死啊!”
    山下和也趴在断裂的木质地板之上,先是愣了一下,然后朝着服部半藏反问到:“你为什么不好好走楼梯啊?在楼阁外面爬什么啊?”
    服部半藏一噘嘴:“我可是忍者啊!那就是隐匿啊!很潇洒的啊!”
    山下和也张着嘴:“很潇洒?活该窗子砸死你啊!你是家主还用得着这样吗?”
    服部半藏不知是为什么,他总是想与山下和也继续吵下去。服部半藏又喊到:“家主怎么了!用得着你管吗?一个死胖子,要是没有你的话那窗子会掉下来吗?”
    山下和也刚要再说什么,而在楼阁的一楼的入口之处,左卫门村正一下子就冲子出来。但当服部半藏看到左卫门村正从一旁跑了过来之时,突然一把推开身上的木质窗子,然后侧躺着用一只手拄着脑袋一副十分惬意的样子。左卫门村正他侧着头一脸惊愕的从躺在地上的服部半藏身边跑了过去。
    而鬼冢平次郎他已经翻墙来到了山下六田氏的身前,鬼冢平次郎他是为什么来到山下六田氏的面前的呢?
    是因为服部花阳的原因,因为服部花阳她以前曾经听他的父亲说过,‘我的师傅到来之时,便是父子送葬之日’。自从山下六田氏带着孙子山下和也出发的那天起,服部花阳就整天的忧心忡忡的。而今天就是父亲服部半藏师傅到了的日子,可是服部花阳几天之前,偷偷幽会中的服部花阳同鬼冢平次郎讲述了她的顾虑。
    于是,便出现了刚刚在服部家墙边的那一幕。而服部半藏他一眼就认出来了女儿服部花阳递给鬼冢平次郎的是什么刀,那是一把充满邪性的太刀。
    当服部半藏使用隐匿消失的时候,山下六田氏就感知不到服部半藏的气息了。而山下和也的爷爷竟然将村雨刀给收回了刀鞘,盘腿一下子坐在了原地。
    爷爷山下六田氏刚刚坐下,就将手伸从怀中掏出了两个黍团子(糯米团子是有馅料的,在那个时代是一种极为奢华的零食)。然后山下六田氏伸手一把拉过来一个包裹,从中翻出了一个竹子制做的小水壶。
    山下和也的爷爷打着哈欠、伸着懒腰,一边吃着黍团子,一边喝着还有些发烫的茶水。悠闲的山下六田氏将他招式全都传给了服部太郎,而其中最厉害的招式就是这个了。无论在任何时间、任何地点、任何不利的条件下都可以保持着平和且自由的心态。
    就像是一个‘众人皆醒我独醉’的老者一般,需要的不仅仅是心态,还需要无上的勇气。但是因为一个与当年服部太郎第一次出现之时,差不多大小的男孩突然的到来,打破了这份平静。
    男孩背后背着一把看上去很沉重的太刀,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而在男孩的眼神中充满了无畏与毅然。山下六田氏缓缓的从黍团子之上抬起了眼睛,然后一脸微笑的看着这个匆忙跑来的男孩。
    山下六田氏:“少年,你叫什么名字啊?又来这里做什么啊?”山下六田氏口中嚼着香甜的黍团子,手中捧着那个竹筒水壶,淡淡的茶香蒸汽萦绕在手中、心间。
    鬼冢平次郎看着悠闲至极的老者,又看看老者手中的那个包着肉的黍团子,深深吸了一口气嗅着空中残留的茶香与团子的甜味。
    鬼冢平次郎吞了一口口水,生怕口水留出来,迅速的说到:“我叫鬼冢平次郎,是来团子,不对!是来吃……,是来阻止你杀死我们的家主的!”
    山下六田氏没有马上发问或是做什么特别的事,而是十分享受的嚼着口中的黍团子,同时还发出满足、幸福的声音。
    鬼冢平次郎又吞了一口口水,同时解下了身后背着的太刀。但是从鬼冢平次郎的手持太刀的状态来看,那把刀有这不轻的重量。并且鬼冢平次郎用手紧紧的握了握那把太刀的刀柄,眼神中已经流露出了杀戮的意识。
    山下六田氏看着面前的那个男孩已经不耐烦了,所以山下六田氏他决定好好的与那个自称是鬼冢平次郎的孩子说说话。
    山下六田氏一伸手:“等等!孩子我有几句话要与你说。”山下六田氏他直到现在才露出紧张的神情。
    鬼冢平次郎看着那个老者一脸紧张的神情,于是将手中未出鞘的太刀重重的插在了地上。于是,双手拄着太刀的刀柄,歪着头、十分期待的看着前面的那个老者。
    山下六田氏神色慌张、急急忙忙将手中的那个完整的团子放在地上干净的布块之上。然后一下子就掰开了手中的那个还剩大半的肉馅黍团子。
    山下六田氏将那两半掰开的团子慢慢的凑近了鼻子,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眼睛一翻、发出痴迷的享受的声音。
    山下六田氏:“孩子你可要给我听好了!”
    鬼冢平次郎眼睛直直的盯着面前的老者,全神贯注听着老者的说出的每一个字。
    山下六田氏:“孩子,我手中的这个黍团子,是使用我们伊豆最好的黍米(糯米)再配以神山的圣水煮制而成。而烧水用的木材则是那大阪的千年香木,不过最厉害的还是着黍团子中的肉啊!”
    山下六田氏说到这里时,又轻轻的咬了一口手中的团子。鬼冢平次郎一脸认真的听着山下六田氏对团子的描述,而当山下六田氏停下时鬼冢平次郎却马上发出了疑问。
    鬼冢平次郎他一脸期待的向老者问到:“是什么肉啊?什么肉那么厉害啊?”
    山下六田氏微微一笑,又咬了一口手中的团子,舔着嘴唇慢慢的说到:“着肉可就更厉害了,它是一年的小牛犊肉、四个月大的小母鸡、新鲜的海虾肉以及鸡蛋白,以三、三、三、一的比例做成的啊!”
    鬼冢平次郎他愣住了,到不是因为那个肉的比例与团子的来历。而是他为什么要听着那个来杀家主的老头在那里,用手中的团子来诱惑他、馋着他,同时还说着这些没有任何用的东西啊!
    鬼冢平次郎他感觉自己一直被眼前的那个老头戏耍着,他还以为刚才这个老头要对他说什么重要的是呢!可是让他没有想到的是他听完那个老头的话之后,只是口水更多了。
    鬼冢平次郎在心中暗暗骂了一句:“你个老混蛋!一直在戏弄我,还给我讲什么团子的故事。你看我一会儿怎么修理你!”鬼冢平次郎想到这里时,突然间双臂发力、双脚稳地,腰间一动。噌的一声,拔出了那把太刀。
    那是一把漆黑的太刀,它的黑色中泛着紫光,由于是黑色的缘故使这把太刀看起来非常的沉重,而事实上那把太刀的确十分的沉重。这把太刀有一个十分特别而且好听的名字——秋水。
    山下六田氏看到那个自称鬼冢平次郎的男孩,以及男孩手中的那把黑色的太刀之时,完全惊呆了他这个悠闲的老头子。而鬼冢平次郎在拔出秋水的一瞬间就朝着山下六田氏冲了过去。
    山下六田氏他也一瞬间就做出了反应,只见他一伸手、一扬手、大喊了一声。
    山下六田氏:“小子那个团子给你吃了!”那个团子眨眼间就飞到了鬼冢平次郎的身前,但鬼冢平次郎想都没想就一把扔掉了手中的太刀秋水,而是抓住了飞过来的团子。
    秋水带着不甘的悲鸣,缓缓的下落嵌在了山下六田氏脚前的地面之中。而鬼冢平次郎马上就反应过来了,高高的举起手中的团子就要摔在地上。
    山下六田氏指着鬼冢平次郎大声的喊到:“等等!”鬼冢平次郎听到了老者的喊声高高扬起的手停住了,鬼冢平次郎又是愣了一下,抬起头看向老者。
    山下六田氏用脚踢了踢身前的秋水,一脸微笑的说到:“孩子啊!你好好的想一想,你已经把刀给丢了,如果现在你把那个美味的团子再给摔在地上的话,那你就什么也没有了不是吗?还有你不尝尝那个团子吗?”
    鬼冢平次郎转念又一想:“那个老头说到有道理,如我再把这个我一直想尝尝的团子给摔了,不就什么也没有了吗!对!我要好好的尝尝这个团子。”
    鬼冢平次郎想到哪里就做到哪里,对着那个团子就是一口,一口接一口的几下子给吃光了。
    山下六田氏笑着问到:“小子!那个团子好吃吗?什么馅的?”
    鬼冢平次郎想了一下,犹犹豫豫的说到:“好吃是好吃,就是不知道是什么馅的!不过不要紧,我们来决斗吧!我是来代替我们的家主来决斗的!”
    山下六田氏坏笑了一声,阴阳怪气的说到:“是替你的家主吗?我看你是替你岳父来的吧!你闻闻你那一身的胭脂味!”
    鬼冢平次郎一下子就不好意思了,脸一下子就红了,磕磕巴巴的说到:“别废话了,你这个喜欢骗人的老头,打赢你我就去娶回我服部花阳!呀!”鬼冢平次郎大喊之后,就冲了过去。
    山下六田氏:“哎!我就好好陪你玩玩吧!小娃娃。”
    可是谁也没想到就是这么一玩儿,这个有趣的老头山下六田氏就永远的闭上了眼睛……。
    武林大会
    身边人突然的叫喊声,强行的将山下和也的思绪给拽了回来。因为不仅仅是鬼冢雷那燃烧的紫焰,还因为李承义的双眼。
    李承义的双眼慢慢的变成了血红色,同时竟然还流下了血泪。李进忠一脸惊慌的看着擂台之上发生的一切,但是李承义不在他身边就没有人会回答他的问题了。
    “那个是血麟瞳,是使用秘术后的一种特殊表现!”和文攸一屁股就坐到了李进忠的身边,同时说到。
    李进忠刚刚还要问什么,不过和文攸抢白到:“那个扶桑的鬼冢雷手中的刀叫作村雨,是我这几天偷听到的,而且我还知道那个紫色像是火焰一样的东西是由死人的魂魄变成的!”
    李进忠被和文攸的话给下了一跳,他完全相信和文攸所说的话。因为李进忠他并不是一个傻子,李承义他的功夫有多厉害他是能够看出来的,而李进忠也知道和文攸那天邪性无比的法术也是真的。
    所以和文攸也完全没有必要来骗他这个什么都没有的小人物。李进忠他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有一种感觉,那就是将来有一天他一定会与眼前这个和文攸兵戎相见。
    而当和文攸靠近李进忠之时,他也感受到了一股很特殊的感觉,那就是将来的某一天他们两人还会再次相见。
    和文攸因为知道李进忠的事情与经历,所以他才没有说出那第一句话的全部。‘那个是血麟瞳,是九龙兽睚眦一脉的传承,是使用秘术后,要杀人之前的一种特殊表现’。
    李进忠与和文攸两人相视一笑谁都没有再说一句话,而是一起看向了擂台之上。
    紫色火球绕着擂台之上飞了一周又一周,既规则又毫无规律的旋转、移动。鬼冢雷他的火球并没马上攻击李承义,而这更像是在某种奇怪的仪式。
    李承义他出于多年的经验与对鬼冢雷的了解,李承义是绝对不敢冒然攻击鬼冢雷的,但是就在下一息的时间内他就后悔了。
    因为擂台之上同时出现了六个一摸一样的紫色大火球,而且那六个紫色的大火球更是散发出一样冰冷的气息。那六个紫色的火球同时褪去紫焰,出现了六个身着不同服饰不同衣着、不同状态的鬼冢雷。
    擂台之上的那六个火球,而六个火球之后又出现了六个鬼冢雷,才是那个招式的真正姿态。但目前却只有两把太刀可以使用这个特殊的招式——六道怨鬼阵。
    而那两把太刀则是现在鬼冢雷手中那把,用雨水、血液、怨灵来演化的村雨,以及那把用玄铁打造的秋水。也是只有这两把太刀才可以使用那招数的。
    那六个紫色的‘鬼冢雷’,以相同的距离、相同的速度、相同的步伐与相同的六把燃烧的村雨刀,朝着李承义走了过来。
    只是眨眼之间,六个‘鬼冢雷’同时挥刀砍向李承义,但李承义的衣服突然鼓起、爆裂……。
    嘭!以李承义为中心,他的衣裳四散迸溅。迸溅的衣物穿过了,那六个紫色‘鬼冢雷’的身体之后冻成了‘冰棍’发出了铛铛的声音,落在了擂台之上。李承义的身体已经完全变成了灰铁色,但是变成那灰铁之色后增加的不是防御力,而是……。
    噗!六把村雨同时刺入了李承义的身体之上,而那六把刀同时拔出之时,六道血柱从李承义的身体同时蹿出变成了血冰锥。
    而李承义他大叫一声,又一次倒在了地上痛苦的呻吟着。不过这一次到不是像装出来的,李承义他在擂台之上痛苦的四处打滚,而那六个‘鬼冢雷’同时举起了手中村雨又慢慢的走近了李承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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