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嗔大师朝着刚刚走上擂台的文泰说到:“年轻人!你上的火药之味很重啊!”
    文泰咧嘴一笑,扬了扬手中短火铳说到:“无嗔大师这就是我的兵器,不过,我用的是铅子而不是铁子,如果被打到的话……。”
    无嗔大师向着身前一拱手,平静的说到:“多谢少侠提醒,不过我手中的石子也是要多加小心的!”无嗔大师掂了掂手中石子。
    无嗔大师露出上身,而下面穿着僧裤与布条的绑腿,脚下没有穿鞋。而暹罗文泰的衣着就更是加的简单了,布条的护手、绑腿与一条大短裤。而在文泰的后腰处有这多个两寸长的小纸卷,小纸卷的上方还有这引线。
    文泰:“大师,我要动手了!”
    文泰从身后拔出来了一根火折子,噗~,火折子遇风点燃了。文泰将手中的短火铳点燃了,然后文泰抬起手用短火铳指向了面前的无嗔大师。
    而无嗔大师的眼前并不是一片黑暗,而是与现实相差无几的黑白色景象、黑白色的世界。白色为天地,黑色为物形。嗵~,突然的一声响起,文泰的手中短火铳的枪口毛起一阵阵的白烟。
    咻~,啪!一个铅子中包含着一枚完整的石子,落到了无嗔大师的脚边。观武台上的人们,没有几人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大多人只是听到一声枪响,无嗔大师一挥手一颗铅子就凭空落到了地上。
    但在无嗔大师白黑之色的世界里,刚刚的那一些就要发生的慢上的太多太多了。嗵~,一个黑色的小球体周围带着许多黑色的气旋飞了过来,而黑色的文泰的嘴角,在开枪的同时微微翘起。无嗔大师的手中的石子,几乎是紧贴着无嗔大师的手指与铅子相撞的。一些黑色气旋继续前进撞向了无嗔大师的手指,而那个小球体却包裹着石子从无嗔大师的手旁一下子落了下去。
    这就是无嗔大师‘眼中’的白黑世界,也就是刚刚人们眼中那转瞬即逝的一幕。
    而无嗔大师的世界是从未停止过的,黑色文泰一瞬间就变成了吃惊的表情,不过文泰的那个表情稍纵即逝。黑色的文泰胸口的部位突然出现了一个飞快跳动的红光。
    而在所有人的眼中,文泰都没有发生任何的变化。只有无嗔大师的脑中的文泰才有这那样的景象,可以说这个世间也只有无嗔大师才有着这般的能力。
    不过,在更早以前这个能力也曾出现过,而那个拥有这个能力的人叫做暗之狴犴,仅仅是初代的暗之狴犴。
    无嗔大师没有等着再让文泰出手了,而是主动出击。只见无嗔大师在身前手一抖,一颗石子破风而出。文泰则是瞬间抬腿、弯膝,用左手快速的在身前挥了一下,右手则是旋转着短火铳一下子插在了后腰的小纸卷之上。
    刚刚还在文泰左手中的火折子现在慢慢的从空中翻滚落而下,而文泰则是仰着头张开嘴,一下子就咬住了下落的火折子。文泰的左手一挥,一颗石子从文泰的手中甩落而出掉在地上,正是刚刚无嗔大师所发出的那枚石子。
    无嗔大师大师突然暴起、冲刺直奔文泰而去,文泰看着冲过来的无嗔大师并没有一丝一毫的慌张。右手只是一个简单的拔出的动作,快速的抽出的短火铳掠过文泰自己的面门,嘴边的火折子又一次点燃了火铳的引线。
    说时迟那时快,无嗔大师已经到了文泰的两臂大人距离之前。文泰原本高高抬起蜷着的腿突然一个直蹬,无嗔大师左侧一闪,运气、握拳来到了文泰的右侧。
    而文泰则是一个简单抬手的动作,嗵~!短火铳在无嗔大师的耳边响起,而铅子直接嵌入了后面的观武台之上。
    无嗔大师躲开了文泰的刚刚的那一枪,毫无花哨的一记直拳直奔文泰的腹部而去。而文泰用那只唯一着地的脚先前一发力,左手高高的伸出,一个原地支地后空翻。后空翻的文泰右手飞快的又将短火铳插在了腰间的小纸卷之上。
    文泰的四肢都没有闲着,着地的左手一发力,文泰的身子转了起来,双腿叉开甩向无嗔大师,倒悬回旋踢。
    无嗔大师的脑中黑色的文泰丝毫不差的演绎着眼前的这一切,无嗔大师突然朝着文泰的方向倒下,然后右手一支地,支撑起自己的身体,横在空中的无嗔大师顺势就是一个膝撞。
    而文泰用拔出短火铳的右臂,发力紧绷肌肉来抵挡到来胸前的袭击。无嗔大师的膝撞重重的将文泰给击飞了,但无嗔大师马上就发觉到了蹊跷。文泰刚刚并不是棋差一招,而是借力后退,并且同时又点燃了短火铳。
    文泰在空中还没有落地,无嗔大师也没有完全的从地面起身。但是,嗵~!黑色铅子带着黑色的气旋直奔无嗔大师而来。无法躲避,这也就是刚刚文泰为什么要使用那个满是破绽的招数的原因。
    炽热的铅子直奔无嗔大师的胸口而来,文泰仿佛已经看到了无嗔大师血溅当场的样子了。
    啪!铅子包裹着石子重重没入地面,而就没入在无嗔大师的右脚的大拇脚指与二拇脚指之间的缝隙之中。
    无嗔大师刚刚的处境当真是十分的危险,以至于无嗔大师使出了降神术神弑流的奥义,不过却是经过改良的奥义。黑色铅子带着黑色的气旋在无嗔大师的脑中一点一点的放大。
    无嗔大师的肚子与胸口突然鼓起,一颗石子从无嗔大师的口中喷出,带着一股气流击中了即将命中自己胸口的铅子。而刚刚的原本应该是一声吼叫的秘术,却变成了无嗔大师他口中石子的推动力。
    神弑流的奥义,弑神化嗔吟。不过刚刚无嗔大师通过自己改良的奥义救了自己一命。原本的弑神化嗔吟,是一种十分奇特的声波型攻击,中招者轻则耳聋、眩晕、终生的神智不清,而重者则是心裂、脑碎当场毙命。
    无嗔大师因为刚刚用气过多,而站在原地大口的喘息着。不过文泰好像却并没有付出多大的代价,慢慢的站起身来,又从腰间拿出一个小纸卷塞进了短火铳中……。
    观武台上的哈布斯堡王朝的探险家们,看到了刚刚的这一幕无不扼腕惋惜。因为这是他们请来的探险家安德鲁,为最后一场比武而准备的杀手锏。只是如今安德鲁已经再也站不起来了,但是昨晚暹罗人文泰却主动去找了安德鲁……。
    接下来的一幕更是让人瞠目结舌,无嗔大师也深知拳怕少壮这个道理,所以他决定孤注一掷与文泰尽快的结束这场比武。
    无嗔大师缓缓的深出了一口气将手伸进布口袋中,抓了一大把石子,握在手中然后就剩余的石子与布袋系在了腰间。“降神!”
    而文泰看到突然气势不断攀升的无嗔大师,也不敢再粗心大意了而是一把将剩余的小纸卷全部都抓在了手中,同时在内心中低吼了一句,文泰的身体也开始发生了变化慢慢的变红了……。“血祭!”
    站在两边对峙的无嗔大师与文泰的气息都在节节的攀升,无嗔大师的身体变为金色,而文泰的身体则呈现血红色。擂台之下没有一丁点多余的动静,银针落地、呼吸可闻,眼前大战一触即发!
    无嗔大师现在就如黄金所铸造的佛像一般,而文泰就像是一只刚刚破体而出的恶鬼一般。文泰嘴角的笑容越来越大,眼神也越来越冰冷了。
    率先动手的是文泰,文泰慢慢的将短火铳的引线移到了火折子的前面。呲~,引线被点燃了,而无嗔大师不动了,竟然完全的就不动了,仿佛静止了一般。但是文泰却动了,不仅是动了而且还消失了。
    一个红色人影就在无嗔大师的五尺周围时而出现,时而消失。红色的拳脚与膝撞时不时穿过那个黄金所铸造‘佛像’,嗵~,嗵~嗵!铅子伴随着红影的出现而飞出。
    原本在观武台上的人一直十分的享受,但现在一那个金色的无嗔大师为中心时不时的飞出铅子与石子,而观武台的石阶之上随机出现的嵌入、没入、击碎的铅子与小石子,与人们的尖叫、咒骂声。
    无嗔大师的身法叫做三千世界而文泰的招式是他昨晚刚刚想出来的,文泰给这个招式起名叫做火王舞。文泰的速度与攻击在配合着短火铳的威力,而创新的招式。但是文泰的招数却在机缘巧合之下流传了下来,而到了清朝的时候,这个招式叫做叫做——枪舞。
    嗖~,嗖嗖~!啪、啪、啪、啪。随着最后的石子与铅子没入了观武台的石阶之上,文泰慢慢的停了下来,而无嗔大师也褪去了一身的黄金之色。
    无嗔大师在胸前竖起左手,口中念到阿弥陀佛。“文泰,施主你我二人不如一招定输赢如何?如果在这么打下去的啊,无论我们两中谁获胜,在下一轮都是十分不利的!”
    文泰定了下来也喘着粗气,看着眼前的无嗔大师,点首说到:“好吧!无嗔大师,我们来比拳脚,一招定胜负如何?”
    无嗔大师咧开嘴会心一笑:“好啊!文泰施主,我们就一招定胜负我们来比拳脚。”
    无嗔大师运气、缓缓的抬起了手……。
    无嗔大师在没有来到少林寺之前,他还叫做李承仁。不过,是一个几乎武功尽失的盲人,李承仁不知是从哪里捡来了一根木棒用来探路。眼睛瞎了整整已经三年了,乞讨、流亡、生病与自杀,李承仁从一个江湖的大侠沦落到了以乞讨为生,任人欺凌。
    想死的冲动一点一点的,压倒了这个为了自己的弟弟背负一切的人。李承仁用木棒摸索到了河边,蹲下身来用手感受这水的流动。
    李承仁:“我李承仁恐怕今生就是如此了吧!只是可惜我在临死之前,没能再看我的弟弟一眼。看?哈哈哈,我在说什么啊?我这个瞎子……!”
    哗啦,李承仁没有挣扎,感受着河水一点一点的带来的窒息感。河水并没有给李承仁带来一点的恐惧,因为河水带来的恐惧通常来自对只身周围的环境不可辨识与不可触碰,死亡的恐惧与水对肺部造成的压力的恐慌。
    李承仁在就已经习惯了黑暗与陌生,当他的师傅死亡的那一天,他就不再畏惧死亡了。李承仁最后的意识就停留在了这里。“算了吧!就这样吧,因为我与师傅竟然是为了一个不值得我们去死的人而死,真是可笑……。”
    李承仁感觉有人正在背着他在山路之上行走。李承仁在心中暗笑到:“原来地府是一座山,活着的时候眼盲,原来死后也看不见啊!”李承仁还没有再想什么,就又昏了过去。
    李承仁不知道自己躺在了什么地方,但是周围还有着一些嘈杂。
    李承仁:“原来地府也能听到佛经啊!不过要是能有人能来和我说话就好了!”
    一个小孩的声音突然在李承仁的耳畔想起:“太好了你终于醒了,你饿吗?要喝水吗?”
    李承仁先是愣了一下,然后虚弱的说到:“哎!没想到,在这里也要吃饭,竟然还有这么小的孩子在这里,看来果真是黄泉路上无老少啊?”
    那个孩子也是愣了一下,稚嫩响起的声音又再一次:“这里不是地府,这里是少林寺,你要喝水吗?”
    李承仁听到那个孩子起身去倒水,而李承仁自己摸索着从床边坐了起来。水壶的提起声、水斟满陶碗的声音,一个小孩子慢慢的用鞋蹭地的声音。
    孩子低着头紧紧的盯着水碗还慢慢的说倒到:“你躺好了!我一会再扶你起来,你先喝一碗水吧!哎呦!”
    水碗一下子撞在了李承仁的胸口之上。李承仁不知为什么突然的脑袋一抽,大喊了一句:“你看不见吗?”而李承仁喊完之后就后悔了,他想起来自己是真的看不见。
    “啊!”啪啦,水碗一下子掉在了地上。小孩子的哎呦叫了一声,而陶碗一下子就掉在地上摔碎了。
    李承仁能够听出那个孩子蹲下身去,去收拾陶碗的碎片了。稚嫩声音又说到:“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对不起,啊!”
    孩子的手指被碎掉的陶碗给割破了,因为听到屋中有动静,所以有一个大和尚推门走了进来。
    大和尚先是一愣,因为他根本就不知道小师弟的屋中什么时候多了一个大人。但是,大师兄一进门就看到了自己的小师弟满手是血的蹲在地上收拾碎掉的陶碗,而小师弟身前坐着一个瘦弱的男子。
    大和尚看到了眼前这一幕怒吼一声:“你瞎吗?你没看到小师弟都流血了吗?”一边说着一边走进了小师弟的那间屋子。
    而小师弟听到了是最关心自己的师兄来了,一下站起身来,急忙的跑了过去。眼中啜着眼泪急忙的说到:“大师兄,都怪我,是我没看见,大师兄那个人是我救回来的,你不要责怪他。”
    大师兄一直以来十分关心自己的小师弟,看着自己的小师弟那双满是鲜血的双手,心中一阵悸动。大师兄双手接过小师弟手中的那些陶碗的碎片。大师兄急忙的对着小师弟说到:“无贪师弟,你快去师傅那里包扎一下伤口!”
    小师弟答应了一声,慢慢的走了出去。而大师兄看着已经走远的小师弟一股无名之火涌了上来。几步走到了李承仁的身前,将手中的陶碗碎片一丢,一把抓住李承仁胸前的衣襟大声喊道:“我说你他妈的是瞎子吗?没看到小师……。你?”
    大师兄看出了李承仁的确是一个盲人,而且还是一个十分虚弱的盲人。大师兄慢慢的放开了李承仁的衣服,低声说到:“记住,千万不要让小师弟知道你是盲人。”
    李承仁嗯了一声,但他马上就反应过来了有什么不对。
    李承仁:“啊?难道是你的小师弟也是……。”
    大师兄重重的叹了一口气,一屁股坐在了李承仁的身边。然后悲伤的说到:“对啊,小师弟他从小就看不见,而就是因为他看不见,他被他的父母给遗弃在了我们少林寺的门口。而寺院里的不少和尚也都因为小师弟看不见欺负他……。”
    李承仁听着这个和尚诉说着小师弟的身世与小师弟的善良。而那个和尚突然说到:“不管你是谁,你都不许死,因为只要你活着小师弟就可能……。”
    李承仁他没有听完那个和尚最后到底说了什么,就昏了过去。不过慢慢的小师弟与李承仁成了最好的朋友。李承仁因为小师弟想起的自己的弟弟,而小师弟也因为自己救了一个人而天天的兴奋不已。李承仁天天给小师弟讲述着江湖的所见所闻,而小师弟则总是提出一些在别人看来十分可笑的问题,原本李承仁就想一直这样陪着小师弟慢慢的长大。于是,李承仁他真的出家了,还成为了小师弟的师弟,法号为无嗔。
    李承仁也不管自己的那个寺院的辈分也管他叫小师弟,而小师弟也欣然的接受着。直到有一天,改变了寺院的一切。
    小师弟:“无嗔师弟,你原来是不是很厉害啊!”
    无嗔:“对啊!我可是江湖之上数一数二的高手啊!”
    小师弟:“那你原来叫什么名字啊?要是有人在欺负我你会帮我教训他们吗?”
    李承仁哈哈的一笑:“你有大师兄罩着,谁敢欺负你啊?不过,我答应你如果有人欺负你,我一定替你去教训他们。”
    李承仁又小声神秘的说到:“我啊,我原来叫做李承仁,那可是一个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名字……。”
    因为李承仁与小师弟两人都看不见,没有想到他们的对话竟然被外人听见了,而且还是一个来陪夫人上香的锦衣卫……。
    椒图:“没想到真的你啊!虎侠李承仁,不过现在你就是一个废人吧!而且还是个瞎子。”
    李承仁:“椒图大人,我已经武功全无了,而且还是一个废人,不管我是不是九龙兽的传人,你能绕我一命吗?因为我不能死啊!”
    椒图:“好啊!你来跪下来求我啊!死瞎子,我椒图就站着在这里不动,你要是能从我的裤裆下钻过并且学狗叫我就放了你!”
    李承仁一下子跪倒地上:“我钻我钻,汪,汪,汪,汪……。”
    夜已经深了,但门外的小师弟却在外面站了半天了,因为他从来就没有想过他的无嗔大侠,竟然会承让自己是一个瞎子。
    小师弟推开门一下子就冲了进来。而椒图一眼就看出了这个小和尚是一个盲人,而开口说到:“好你个小猴崽子,还是一只瞎猴子!”
    小师弟听到了椒图的声音,一下子就冲了过去。同时喊道:“坏人你是坏人,你要是还不走的话,一会我就让无嗔打死你!”
    椒图:“哈哈哈哈!你的无嗔在地学狗叫呢!一个瞎子还是废人他又能奈我何!哈哈……。”
    小师弟因为从小就看不见东西所以他的问声定位能力也相当的厉害,小师弟挥舞着小拳头跑向椒图大人的身前。而小师弟无意间小拳头撩到了椒图大人的裆间,但是什么都没打到。
    椒图:“小崽子,你敢打我?”
    小师弟:“没,没,我什么都没打到。”
    椒图大人一下子就怒了:“什么都没打到?好啊你个瞎眼的猴崽子还敢笑话我是太监!”
    其实小师弟只是说了实话,因为他真的什么也没打到。但是椒图却最恨这一点,因为就像暗之狴犴的眼盲一样,他们速之椒图,为了速度也是付出巨大的代价。
    椒图咬牙切齿的说到:“好啊!你这……”
    “无嗔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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