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田甲和善的笑了起来,重重的点了一下头。
    “哈哈!好好!我知道了!”无嗔大师笑到。
    台下的李进忠今日当真是十分的郁闷,因为刚刚安德鲁如何取胜的原因他还没有搞清楚,而现在又来了一个可以‘看见’的瞎子。
    李进忠一脸的凝重,而身边的李承义看到了自己的这个义弟的表情倒是不由自主的笑了起来。
    李承义:“哈哈哈!义弟你是不是想要知道那个大师为何双目失明却又能看得到啊!”
    李进忠听到有人主动的搭理他了,他倒是十分欣喜。于是马上说到:“是啊!李大哥那个和尚分明连脱衣服与走路都费事,但他又是如何知晓那个安南勇士朝着他点头的呢?莫不是那个一身伤疤的和尚在装瞎吧!”
    李承义点了一下头:“嗯,义弟你为何认为无嗔大师是在装瞎呢?”
    李进忠不假思索的回答道:“大哥,你看那和尚虽然一副出家人的样子还以贫僧自居,可是你看那个和尚一身伤疤他又岂是那平常的僧人!”
    李承义没有马上反驳李进忠而是认同的点了一下头。“世人都说外行的眼见是雪亮的看来当真没错!”
    李进忠一脸的忿恚:“李承义大哥啊这句话我听说过,但原话是说痴儿与心智不全的人可以明察秋毫而且眼睛如雪之华!”
    李承义骚了一下头:“哦!看来是我大意了记错了!不过贤弟不瞒你说无嗔大师的确不是普通人,十二年前他就凭着他那一身武艺与我和黄樱一起争夺武林盟主来着!”
    李进忠惊呆了:“一个瞎子与你争夺武林盟主!”
    李承义:“不,十二年前无嗔大师还没有瞎!”
    李进忠:“哦!那难怪喽!”
    李承义一脸严肃的看着李进忠说:“不过无嗔大师现在要胜过当初的五倍有余!”
    李进忠又将五官挤在了一起,眨了眨他那细长的眼睛问到:“那无嗔大师是怎么瞎的呢?”
    李承义突然停顿了一下,回忆一下子侵袭了他。“是一个晚上,无嗔大师他自己灭了江湖上的两大门派,然后他自戳了双目!”
    李进忠反倒是一脸的好奇,直直的看着李承义大哥。“是什么门派啊!无嗔大师他居然那么厉害那,一个就灭了两个门派!”
    李承义的气息突然变得细不可闻了。冷笑了一声:“无嗔大师,也是在自戳双目之后才出的家,因为他灭了两个门派,一个叫金刀门,而另一个是无嗔大师自己以前的门派!”
    李进忠越听越觉得可怕:“什么自己的门派?那无嗔大师为何要这样做啊。他以前是什么门派啊?”
    李承义:“无嗔大师以前在一个现在上江湖早就已经不存在的门派了,而那个门派叫做侠义堂!”
    李进忠圆睁双目,而李承义继续说到:“无嗔大师以前的名字我当真忘了,不过他在出家之前有一个封号——人兽狴犴!”
    李进忠突然就明白了,因为他一直都呆在李承义大哥的身边,所以李进忠结合着这两天的听闻,一下子就了解了一些事情的大概与原委……。
    擂台上的两人并没有马上就开始比武,因为这场比武有一个强制的规定,就是比赛者一定得持有兵器。于是无嗔大师就选了,刚刚静静的躺在脚边的木棒,而阮田甲则是亲自到地面上扣出了,从米勒的火縄铳打击所镶进地面的铁珠。
    比武即将开始了,但是没有人知道无嗔大师与阮田甲到底是什么时候出手,因为比武是没有时间限制的,就算两个比武者站在那里一天一夜也是可以的。但是,这段沉默注定不会有太长的时间,因为刚刚阮田甲的脸上已经发生了变化。有两股血泪缓缓的从阮田甲的眼眶流出,同时阮田甲的表情也不再是那么柔和了。
    咔嚓!无嗔大师一脚踩断了他一直没有去拾起的木棒,同时无嗔大师的耳突然动了一下。无嗔大师出手了,木棒断裂的声音遇到障碍物是会发生反射的。一瞬间无嗔大师的脑海中就形成了一副图像,一个与阮田甲等大的模糊人形,看不见任何的细节,但在模糊身影的脸部的位置有两道血痕。
    无嗔大师突然动了,赤裸的上身与双臂仿佛就像是一只野兽,因为在无嗔大师跑起来的一刹那,他上身的肌肉瞬间隆起,而那里面显然蕴含着极大的爆发力。
    而反观阮田甲双眼直直的盯着已经冲过来的无嗔大师,而阮田甲突然却改变了姿势,双腿稳扎马步双手握拳回收紧贴着自己的腰间,谁也没有想到的是,阮田甲此时竟然是一副完全要承受无嗔大师攻击的姿势。
    刚刚转换完成动作的阮田甲突然笑了,而无嗔大师的攻击如期而至。龙爪手,少林从不外传的爪法攻防一体,可擒拿也可绞杀并且龙爪手本身就是招招刚劲有力,而且无论是任何人的招式最终这三十六式的龙爪手都将会找到破绽!
    无嗔大师的龙爪手直奔阮田甲的颈部,在咫尺之时无嗔大师反而收回手爪,而是用另一只手化爪为拳,一记直拳打在了阮田甲的右肩之上。咔咔咔,一阵骨头碎了的声音响起。侧踢、掏心、肘击下颚、双峰贯耳、肋下回旋膝撞、太极揽雀尾……,无嗔大师一瞬间对一动不动的阮田甲整整使用十三招致命的招式,而无嗔大师的这十三招中有刚刚暹罗文泰的招式、少林的招式、武当的招式、自己的招式以及市井打架的招式,但就是这十三招招招叠加招招衔接,如果阮田甲不是一动不动的话,那他也只是在反击中承受无嗔大师的这十三个招式的进攻,因为无嗔大师的招式根本就无迹可寻,而无嗔大师本人也没有固定招式。
    无嗔大师嘴角翘起,一瞬间的暗暗运功。混元指,混元指是一种类似少林的一指禅的功夫,而与一指禅不同的是并不是为了点穴而做的一种基本功,而是一种以高速在一瞬间对一个点进行多次反复打击的功夫。
    无嗔大师运功一指。消失了,无嗔大师脑中的‘阮田甲’消失了。阮田甲出现在了刚刚无嗔大师的位置而无嗔大师则是双臂在胸前交叉双脚在地面上滑行四丈,足足四丈,阮田甲模糊的身影又出现在了无嗔大师的脑海之中。
    “降神,暗杀无息术,安南盾身流!”无嗔大师在心中默默地念叨着而更让人吃惊的是在一番强攻之后无嗔大师居然受了不小的伤害。
    无嗔大师现在双臂垂于身体两侧,而且无嗔大师的右手一直在颤抖,其中中指与无名指已经变形不能再伸直了。骨折,没错是无嗔大师骨折了,那一拳实实的轰在了阮田甲的肩胛骨之上,如果换做是任何一个比武者都无法承受无嗔大师奋力一击。轻者骨碎筋断,重者当场毙命,但无嗔大师却偏偏碰到了安南的阮田甲。
    安南一个像云南一样是一个盛产蛊毒与巫术的地方,而无论在世间的哪一个地方、什么时间却都有人声称自己可以驾驭或者已经可以获得了一种特殊的力量——神力。
    而阮田甲的家里有一些特殊,他的父亲是一位新型武术的创始人有趣的是他的母亲正好是一位女术士(神婆)。因而阮田甲就成了他们夫妇的‘全心全意’去培养的爱子,而阮田甲从小就是一个逆来顺受的一个‘好孩子’。
    一天天长大的阮田甲到了记事的年龄了终于他的噩梦开始了……。一个足足有小阮田甲两倍有余的大木锤子是他记事以来的‘玩伴’。“来阮田甲,让我见识见识你超人的力量!”
    “喝!”一个在阮田甲印象中一直十分高大的男子举着大木锤子砸向了小阮田甲。当小阮田甲再次醒来时已经是晚上了,身体上传来的剧痛使他睡不着觉,但是小阮田甲认为躺在床上就这样的让一天过去也是很好的。然而他错了,屋门被推开一名身着怪异服饰的女子走了进来,小阮田甲的母亲,而她并没有说什么而是来教小阮田甲读书识字的。因为在不就得将来阮田甲要用这些字来来学习与传承他母亲的降神术。
    安南的降神术有两种形态,一种是以意凭神,也就是通常人们能见到的仙人指路。而还有一种就是化身祭神,是一个将身体交付与神灵化身为杀神的体能型秘术。
    而使无嗔大师重伤的却是另一种秘术,盾身。人的骨骼在发生碰撞时都会发生骨折无论碰撞力度的大小,但只是所发生骨折的程度不同而已,有痛觉与无意间但是无论是那种,骨骼都会发生变化。阮田甲的父亲是一位安南的武术家,从小习武、练武的他有一天他发现了自己的手掌与小腿骨要比常人厚了许多,而打击能力要高上常人十倍有余。
    于是,阮田甲的父亲就开始了这种新的武种的尝试,但是他失败了因为他已错过了骨骼修复能力最强大的时候,但是他将目光放到了阮田甲的身上。而阮田甲果然没有辜负他父亲的苦心,看起来只有常人体型的阮田甲要比普通人重上许多,肌肉是一方面,还有一方面就是他的骨骼。整整要比常人厚上三倍的骨骼,而像是小臂的桡骨与尺骨与腿上的胫骨要重于常人五倍之上。
    所以盾身一种非技术型的防御但就是这种无法解除的防御,在对手攻击你的时候反而会受伤的是他们。就是那时无嗔大师看破的这一点,所以无嗔大师才打算使用混元一指,对阮田甲的内脏下手。
    阮田甲是安南的军中的暗杀军团里的一员,在武林大会刚刚开始的几个月前阮田甲被选中了去守卫安南的王。而面对前来求助的商人们国王决定派出阮田甲,去为他的国家争夺利益。
    刚刚一直在承受无嗔大师的阮田甲此时突然动了,但他并没有马上进攻,而是原地跳了跳歪头、活动手腕、转动他那没有这穿鞋子的脚踝。骨骼喀拉喀拉的声音伴随着身体的移动而发出。
    无嗔大师此时的状态真是坏到了极点了,但是李承义却是咧嘴一笑。一旁的李进忠看到了,眼睛一转。“哦!那无嗔和尚要输了还弄得那一身伤真是痛快啊!”
    李承义:“不,义弟误会我了,但那安南的阮田甲要输了!”
    李进忠:“啊?可是,可是大哥你看那安南人好像没有受到一点伤害而反观那个无嗔和尚连胳膊都太不起来了!”
    李承义:“义弟啊!还记得我昨晚和你都说过什么吗!”
    李进忠的表情有一些悲伤,点了一下头。“我记得大哥叫我不要去报仇了……。”
    几个时辰前
    “哎!义弟你这一路为何不早早就对为兄说啊。你这个经历,哎!你呀,你呀!”李承义一直叹着气。
    李进忠也苦笑了一声:“呵呵,小弟知道大哥是在为小弟鸣不公,不过大哥放心愚弟我一定会为我的妻女报仇的!”
    而李承义却突然坐直:“不,义弟,你永远不要去报仇,甚至是想着要去报仇!”
    李进忠一脸的吃惊,因为他没有想到李承义大哥这么说。“啊!”
    “那,那,那我……。”李进忠没有在继续说下去。
    李承义没有理会李进忠而是在若有所思。李承义想了一会儿,看着一旁不知所错的李进忠。“义弟,并不是我李承义没有人性,而是你刚刚提到了三个字,而这三个字你就注定报不了仇!”
    李进忠对李承义所说的与他对冯氏所说的有几分相似,但是李进忠并没有提及一点关于大和尚与人皇术的事,而只是一位擅长相面的和尚,看他有发财之相便借予他银两。
    李承义:“既然你已经提及了那不该说的话,那我就把我知道的一些事告知与你,而且记住此后再也不要提起此事!”
    李进忠已经完全被李承义的气势所吓到了,但是李进忠又转念一想我连这世间的大秘密都知道了还有什么好怕的呢?“李大哥你说吧!我李进忠定不会再同他人谈论的!”
    李承义:“好!那你可要记牢牢的记在你的脑海里,切不可再提什么报仇之事……!”
    九龙兽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开始有的这个称呼,而这个称呼意味着权力、宝藏、秘密以及生死。所以每一个知道了这件事的人与与之相关的人都不可能在普普通通的度过一生了。
    九龙兽不是固定的九个人,而是一种源自于古代的九种封号,也无人知晓是谁最先开始使用的这种封号的。但是,可以驾驭这九种封号之人的人只有一个,那就是历代的皇帝们了。而到了燕王朱棣的时候情况发生了改变,九龙兽之间分裂了。
    有三位封号者要守护着建文帝朱允炆,从那时起原来的九个封号变为了‘六之’封号与‘三传’。而其中的‘六之’依旧世代守护着皇族,但另外的三个人及他们的传人就成为叛徒世世代代的遭人追杀。
    ‘六之’的通常会在锦衣卫中挑选自己的传人,但是慢慢的人们就都变了。而‘六之’也依照自己的意愿去寻找传人了。
    力之饕餮、御之霸下、毒之鸱吻、速之椒图与传说中最强大的音之蒲牢。这六个人或者是持有这六个封号之人一定是在这天下间数一数二的人物。而还有另外三个就是人兽狴犴、铁血睚眦与没有人见过的万生貔貅。
    这九个封号是传闻当年有九位勇士暗中力挽狂澜拯救的国家,于是老皇帝无以为报就以龙的九个儿子的名字为封号而传承了下去,但是之前的九个封号是什么现在已经无人知晓了。
    而这上一代的封号狴犴也就是无嗔大师,他也会着一种秘术。就像‘六之’一样也有这自己的专长,只不过是在流传中被人给遗忘了。而且他们‘三传’每一代的封号都不一样的,而是他们的传承的老师所赐予他们的。就像无嗔大师他是在自己将老师一家都杀死后自己给自己起的这个封号,但是毫无疑问的是无论是哪一个接受传承的孩子都没有一个是泛泛之辈。
    无嗔大师笑了,是真正开心的笑了,因为他就是为了今天这一刻才亲自戳瞎双眼的。而阮田甲毫无疑问有这去最后一轮争夺的实力,但他与无嗔大师却只有一人可以到下一轮。
    在当年九龙兽尚未分裂之时,狴犴的封号叫做暗之狴犴!而他的暗是黑夜、是手段、是内心、更是他眼前场景。不错暗之狴犴是一个盲人,而他所在一代则是唯一一次有人超越了音之蒲牢,就是依靠着他们一直相传的暗目流,不过他加以改变,新的流派暗目流,心纲。
    暗目流,心纲。没有光明却能看到一切,明明眼盲,却能洞悉万物仅仅这几个字就能说明一切了。而不得不说无嗔大师为了追求极致的心纲的确付出了很大的代价。可是无嗔大师在年轻时发现了一个弊端那就是,第一代的暗之狴犴与以后得暗之狴犴都是天生的盲人,而他与他的师傅却不是。
    因为他的师傅在习武中发现了代代狴犴的身体都远不如其他的九龙兽的身体强度,而习武与练习的强度都不能使他达到自己的身体的极限,或许是因为每一代都是天生的盲人而无法进行更强的训练所以他就进行了改变,先是极大的强化自己的身体,然后再去修炼秘术暗目流,心纲。
    而正是这一点使年轻时的无嗔大师做出了欺师灭祖的举动。
    就是在一个夜黑风高的夜晚,无嗔大师杀死了他师傅全家。“师傅,你骗了我,我们的暗目流不是这样的,你害我无法成为天下第一了,师傅,你为什么要骗我呢?”
    一个中年男子躺在地上:“咳咳!畜生,我为了你好,难道你要自戳双眼吗?如果不……,咳!”
    无嗔大师:“师傅如果你在天有灵的话你看好了,我完美的心纲!”
    阮田甲已如离弦之箭朝着无嗔大师冲了过来。破风的拳头直奔无嗔大师的脑袋而来,而无嗔大师却并没有任何躲闪的迹象。
    嗖!阮田甲的拳头穿过了无嗔大师的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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