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审讯室审讯的同时,行动队队长陈纵,回到自己的办公室,拿去电话就打给了教导总队。
    教导总队参谋处今天晚上正好是一科值守,科长胡奇接通了电话,听到对方说是军情处的,胡奇就害怕起来。担心请在警察厅的周以然今天出手对付戴善民的事,是不是出了什么纰漏。
    听到对方只是说戴善民涉及一个日本间谍的案子,现在在军情处协助调查,晚上不能回军营了。胡奇的心稍稍放了下来,但还是疑神疑鬼的。
    凭着多年的工作经验,胡奇越想越不对,最后询问了戴善民同一批留着总队机关的陈尔佳。当知道戴善民的叔叔就是军情处戴老板时,胡奇的心瞬间冰封一样,额头的冷汗就要下来了。强装镇定给陈尔佳又说了几句,就接口回到自己办公室。
    回到办公室,胡奇瘫坐在椅子上。首选的极度后悔,后悔下手前去打听打听戴善民的背景,接着怨恨戴善民:既然是戴处长的家人,干嘛不在军情处待着,还不让周围的人知道。接下来就艰难思索怎么办,今天是周以然下手帮自己对付戴善民的日子,偏偏军情处电话通知说涉及日本间谍的事,协助调查。军情处就是他们戴家开的一样,怎么可能调查戴善民,肯定是周以然的事出了问题,军情处就扣一个日本间谍的帽子,想把背后有牵连的人一网打尽。其他事都好说,军人涉及间谍案,特别是中央军,蒋校长极为痛恨,军中大佬没人会出面搭救。
    想到这些军中大佬,胡奇顿时来了主意,嗯,温主任是桂将军心腹,而桂将军则是军中陈姓大佬的爱将,是戴处长也不肯轻易碰的人物。想好自己要怎么跟温主任说,要诚恳承认自己争风吃醋的事实,但是对战友下死手的人要推给周以然私自做的,只是替自己打抱不平,自己要装不知情。现在戴善民仗着有军情处背景,把这个事扣上日本间谍的帽子,是想把自己搞死搞臭。
    就这样,胡奇急急忙忙走进了温主任的办公室,跟温主任坦白承认错误。
    温主任听了心腹手下痛哭流涕的检讨,心里也是很恼怒,既恼怒胡奇太不知轻重,但是更加恼怒的是戴善民,军中同僚自己的事,特别只是打架斗殴这样的小事,故意去牵扯进军情处,扣间谍的帽子。
    对胡奇一顿骂,虽然被骂,但是胡奇知道自己这一关应该是过了。作为温主任的心腹之一,知道主任的习惯,骂你说明还是要用你的,那就会想办法去保。如果骂都不骂了,那就是真完蛋了。所以温主任的叫骂声中,胡奇不断点头认错。
    骂了几分钟,温主任火气消散掉了,挥手让胡奇滚蛋。胡奇狼狈抛跑出主任办公室,离开办公室后心里才大大舒了一口气。
    等到胡奇离开办公室,温主任坐在椅子上安静下来,闭目沉思了几分钟,果断开始拨打电话了,打给黄埔二期同学军情处副处长郑介明。
    温祖诠将部下戴胡两人争风吃醋闹出争斗的事情一说,然后请老同学帮忙,不要把事情闹大,都是黄埔的人,没得让外人看笑话。
    对此,郑介明倒也没有二话,自然满口答应下来,但也没说死道:只抓证据确凿的间谍。
    对于老同学的言外之意,温祖诠倒也没什么异议。
    郑介明把行动队陈纵叫来,然后问道:陈纵,你们今天是不是在办一个日本间谍案?
    陈纵好奇道:是的,处座。陈纵听戴老板嘱咐过,别看郑处长是副处长,但是他可是校长在咱们军情处的监军,一定要供着,所以对于郑介明的话一直不敢疏忽大意。
    看到郑处长想了解,陈纵介绍道:本来只是戴处的侄子遇刺,但是后来发现有个人居然是潜伏的日本间谍。咱们运气很不坏,平常找破头也找不到的日本间谍,居然就这么发现了。
    郑介明听完陈纵的话,不放心问道:陈纵,真是日本间谍?
    听到郑介明的问话,陈纵马上意识到:这个是不放心,以为自己等人为了给老板侄子报仇,故意攀咬日本间谍。作为戴老板心腹,并且是办戴善民的案子,不必怕,但是还是马上解释道:当然,当场搜出手枪,匕首,甚至还有一枚手雷,一颗剧毒药丸。
    自己虽然不是处长,但是相信手下的人也不敢欺瞒自己,于是说道:这样吧,这个案子军中有牵涉到大佬,要注意影响,军中大佬咱们还是要避一避,证据确凿的该怎么处理怎么处理,没确凿证据的差不多就好了,你看?
    对于郑介明话里透露出来的意思,陈纵马上就领会了,说道:是,是,就按照您的意思办。
    看到郑介明没有其他意思要讲了,陈纵主动道:那我先出去了!
    离开了郑介明的办公室,陈纵就把戴善民和孔番叫了进来。看到两人走进办公室,陈纵说道:都是自己人,随便坐吧。说完掏出一支烟,自己点上,然后问戴善民:抽不抽烟?
    见戴善民点头,陈纵笑着丢给戴善民一支烟,戴善民自己上前拿起火柴点着就抽了起来。陈纵看着孔番笑着说:知道你小子不抽烟,审讯怎么样,有什么进展?
    孔番对于陈队长的说道也不在意,认真介绍道:陈队,刚刚审讯出来,这个小子居然是日本人,叫中田一郎,这个还是有善民的功劳呢。
    不等孔番说完,陈纵就急切问道:真的吗,那这可是个大功啊,咱们军情处还从来没有抓到过潜伏的日本人呢!
    本想告诉队长,戴善民叫破这个人的日本名字的事,不过看到旁边戴善民给自己打眼色,就没有再说,而是顺着陈纵的话说了下去:确认了,都已经交代了,他的代号叫“青雀”,负责策反在金陵的军政人员。
    陈纵很惊喜,说道:名单交代了吗?这个要慎重,一定要证据确凿,刚刚郑处长叫我去了一下,说是有军中大佬电话已经过来了,要我们一定要慎重,证据确凿的日本间谍才能拿手令去抓人。
    对于这个说法,戴善民不知内情倒没有什么反应,但是知道内部惯例的孔番可就有点恼了,闹情绪道:这样子办,咱们怎么去抓人,咱们啥什么跟警察一样要讲究证据确凿啦?说道这里见戴善民没什么反应,马上跟戴善民解释道:这样子,那个背后想要算计你的胡奇就没法抓了,咱们肯定没有确凿的证据说他是日本间谍,硬要抓,郑处和军中的人都会阻挠的。
    反应过来之后,戴善民也很是郁闷,明知道有人背后害自己,还不能把他怎么办,很是恼火。但是毕竟是从21世纪来的人,戴善民也还是习惯性讲究证据,讲究对等报复,也只得作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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