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胳膊如铁臂一般密不可分地钳住她,大掌掐住柔软的腰肢, 用力地好似要将那不堪一握的柔韧细腰狠狠拧断。
    齐楚楚半张脸被他死死闷在肩上, 几乎快要透不上气来,仿佛下一刻就能昏过去。
    她痛苦地在他手掌下动了动,想要从中逃离, 脸上柔嫩的肌肤不停地摩挲着衣料,传来一阵火辣辣的痛意, 痛的长睫上都挂着几滴泪珠。
    她却没有空去管脸上的痛,心中早已是乱糟糟的一团。
    他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她早上不是同他说了要来拜送子观音的吗, 他那时候也并没有什么异样。
    当时他分明高兴的很, 两人还……还很是亲密了一番。
    难道说,他发现了什么不成,不然怎么会这么巧也过来了。
    他刚才那种阴鸷冷漠的表情,只怕是误会什么了……
    难不成是误会她和外人私会?
    这会儿回想了一下之前的情形,齐楚楚也不得不承认, 当时那种情况, 他会产生误会也不奇怪。
    齐楚楚心中有些无奈也有些自责, 这次的事,确实是她理亏。
    她这次是打着拜送子观音的幌子,真实目的却是为了找机会和父亲相认,着实有些心虚。
    本来打算今晚回去告诉他的。
    谁知道, 会提前被他碰个正着,还闹出这样一个滑稽的误会来。
    在严青看来,她是和外人,孤男寡女在亭中私下会面。
    可在她眼中,现在的“临平王”是她亲生父亲,便下意识地多了分亲近之意,一时也忘了该避嫌。
    严青刚才是看到父亲替她拭泪,才那样生气的吗?
    生气的什么都不顾,直接一拳就冲上来了。
    齐楚楚回想起之前那一幕,又是担心,又是紧张。
    他刚才下那样重的死手,不知道爹现在有没有事。
    上次临平王“死”了之后,爹才能侥幸活过来。
    爹现在昏死在那儿,连个人都没有,要是又出了什么问题怎么办。
    会不会……跟死去的临平王一样……再也回不来了?
    齐楚楚想到这儿,心中越发急了,在他的禁锢中挣扎地更加厉害,发出含混不清的呜咽。空出的双手又忙又乱地去推他胸膛,却如蚍蜉撼大树一般,纹丝不动。
    她想好好解释一番,奈何他不肯放开。
    齐楚楚心中着急,手上力气忍不住加重了些,手握成拳,毫无章法地打在他身上。
    这样的反应却让男人越发不快。
    齐楚楚听到他闷哼了一声,不由又有些后悔打重了,犹犹豫豫着放轻了力道。
    谁知男人却丝毫不曾放开,呼吸声更是急促了几分,灼热的体温隔着布料传过来,烫的她脸上发烧。
    齐楚楚触及到他胸膛,更能感觉道,那层薄薄的衣料之下,结实的肌肉在剧烈起伏着。
    仿佛暴风雨来临前夕,阴暗翻滚的汹涌云层之下,潜藏着数不尽的狂躁怒意。
    即使这样,他的声音却依旧冷静的可怕。
    男人冰冷的唇附在她耳边,亲密的姿态像是情人间的低语,可说出的话却似淬了毒的利剑,直直地刺了过来。
    “好一个拜见送子观音,我竟不知,你所谓的求子,原来是同另一个男人私会偷=情!”
    “呜……”
    不是这样的,齐楚楚难受地挣扎着,想要否定他的话,却始终挣脱不开。
    虽然最初,求子这件事确实是她和父亲碰面的幌子,但是看到他那样高兴,她其实也动心了,真的……开始有点儿期待了。
    这件事,真的只是一个误会罢了。
    他为什么要这样强横无礼,不让自己解释一下。
    “枉我还以为,你是真的迫不及待想要一个孩子。”
    严青思及清晨两人之间的亲昵,更觉那时候的自己就是个大大的笑话,眸中蕴着的火越烧越旺。
    被胸中澎湃的怒意驱使,口中之词越发恶劣起来。
    “如今看来,即便你日后有喜,恐怕……也不一定是我严家的血脉。”
    尽管猜到他是误会了,可听到他亲口说出这种侮辱人的话,齐楚楚还是整个人都僵住了,如坠冰窟,瘦削的双肩控制不住地颤抖了一下。
    这样震惊的反应,在怒火中烧的男人眼中,偏偏成了另一种心虚的证明。
    “如果今日不来,你还想瞒我多久!瞒到生下别人的孽种不成!”
    虽然这句是问话,严青却根本没打算让她回答。手掌紧紧地压住她的后脑勺,完全不让她有出声的机会。
    严青本来只是胡乱揣测,可此时想到那种可能性,想到也许还有别人同她做过那样亲密的事,眸光瞬间通红,染上浓浓的暴戾之气。
    ——
    下一瞬,天旋地转。
    齐楚楚只觉得忽然之间,整个人无法控制地向后倒去,男人结实强硬的火热身躯顺势朝她压下来。
    两人齐齐摔倒在地上,不知道是被他的话刺激的,还是因为陡然一摔,被他重重地压在身上,齐楚楚觉得头有些晕沉沉的,脑中茫然了一瞬。
    她的脸终于得以离开男人绷紧的身躯,难受地半张着唇,痛苦地平复呼吸。
    下颌被男人两根修长的手指使力捏住,严青重重地挑起她的下巴,露出那纤细脆弱的脖颈。
    男人阴沉的眸光看着她,瞥见她长睫上的点点水汽,唇角冷然,泛着一丝讥诮。
    “怎么,当初勾引了静王和嘉明还不够。如今,你又看上了临平王?”
    话是他说的,却也同时刺痛了自己。
    严青知道,她打一开始,就根本没有将他纳入自己的目标之中。
    如果不是他强娶,她可能会嫁入静王府、嫁给严嘉明、或者是什么旁的人,只是唯一不可能是他。
    他不愿意去回想那些,可这会儿,以前那些画面争先恐后地冒出来。
    她和静王曾经的纠缠,还有严嘉明和她拉拉扯扯的模样,纷纷乱乱地出现在脑海中。
    严青落在她腰间的手指猛地收紧,俯身擒住她嫣红的唇瓣,带着发泄和暴烈气息的吻重重压了下来。
    ——
    唇瓣被人暴戾地厮磨着,分明是与清晨一样的柔软唇舌,却像是要将她毁灭一般,再也感觉不到那种甜蜜的滋味。
    齐楚楚昏昏沉沉的思绪,被他方才的话一激,心中早已像被万千利刃割过,涓涓地流出鲜血来,痛意由汹涌渐渐转为麻木,眸光也瞬间凉了下来。
    是了,成婚以来,严青对于以前的事情从来没提过,但并不代表他心中不介意。
    当年进京留在威远侯府之时,严嘉明这个大表哥虽然为人纨绔风流了些,对她这个“柔弱无依”的远房表妹却很是大方。
    齐楚楚承认,她当时确实存了点小心思,虽然不曾主动,却也没有刻意拒绝过他的好意。甚至偶尔,还会利用他对自己的好感,去解决一些棘手的麻烦。
    她一直都清楚,自己不是什么单纯无辜、涉世未深的柔弱女子。
    那些,只是曾经的她刻意展现在外人面前的形象罢了。
    因为在大多数人面前,这样善良柔弱的形象会更容易让人怜悯、博得同情与好感。其中的大多数人,就包括了严嘉明。
    府中下人都是有眼色的,有严嘉明这个靠山在,她们寄人篱下的日子轻松了很多。
    她记得,唯一一次不小心说漏嘴时,正好遇上了迎面而来的严青,当初她还庆幸没被发现。
    现在想来,那时候,他应该是听到了。只是一直没有说出来而已。
    后来……在静王府水榭那一次,她被静王压在内间的榻上,差点成了事。
    那时候她惶恐不安地跑出去,衣衫凌乱、眼眶通红,抱膝缩在树下的时候,被路过的他发现了。
    严青那时候,虽然没亲眼见到来龙去脉,只怕略一联想,也能猜出来是因为什么。大约是以为她不自量力要攀高枝,结果险些把自己的清白赔进去吧。
    那还真是苦了他,憋了这样久,终于有机会发出这样一番肺腑之言。
    可是……他当初决定成亲的时候,早就知道她的过去了。
    既然心中如此介意,又何必非要娶她。
    ——
    “嘶”地一声,布料破碎的声音,唤回了她的神智。
    齐楚楚只觉得身上一凉,外衫已经被他除去了,整个人恐慌地往后缩,不敢置信地睁大眼,目光怔怔地看着近在咫尺之人。
    他的唇舌依旧未离开,手上动作却不停,顺着她敏感的腰线一路向上。冰凉修长的手指迅速而粗=暴地覆上柔软之处,却没了半点往日的怜惜,清清楚楚地昭示着下一步的动作。
    齐楚楚明白过来他想要干什么,心中一紧。
    这种强迫的模样,让她恍惚之间又想起了那次在静王府,静王对她所做的龌龊事,那种无能为力地恐慌感彻底席卷了她。
    齐楚楚在他怀中剧烈地挣扎着,被压住的双腿也不断地扭动,手指死死地掐着他的胳膊,要将那粗暴的手从身上甩开。
    下一瞬,却清晰地感觉到,带着热意的利刃抵住了她。
    作者有话要说:  艾玛写的有点慢,保佑能安全通过。
    小天使们评论注意和谐哟哟哟~~~
    ☆、第116章
    察觉到那嚣张的东西, 齐楚楚心中一凉, 被他压制住的双腿猛地僵住, 心头的恐惧愈发深重。
    紧张的手脚像是一瞬间失去了所有力气,挣动的幅度也变得越来越小。
    她的力气对于男人来说太微不足道, 即使之前使了全力反抗, 也没能从他身下逃脱分毫,反而被他禁锢地越发紧密,牢不可分。
    而且似乎……还适得其反了。
    男人微烫的唇舌粗暴地纠缠啃噬着, 好像唯有通过这样的法子,才能让他发泄出心头的滔天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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