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妃近日可好?宫中有什么缺的东西吗?”慕容皓笑盈盈的对林夫人问道。
    “承蒙陛下关心,臣妾这里一切都好,只是。。。”林夫人欲言又止,有点为难的看着慕容皓。
    “只是什么?母妃但讲无妨。”
    林夫人咬了咬唇,硬着头皮说道:“陛下对我等先皇旧室甚好,妾等感激不尽。有一事,姐妹们心中常常挂念,但又不好意思和您开口提,您看啊。。。咱们毕竟是先皇的妃子,要是老住在您的后宫之中,是不是。。。影响有点不好?您别误会,臣妾深知您的为人,但就怕有居心叵测之人,借此在外乱嚼舌头根,败坏您的名声啊。”
    “哦,原来是这件事啊,”慕容皓恍然大悟,怪不得这几天那几个母妃都一直在躲着他,碰着面也只是匆匆行礼,便逃也似的跑了。原来是因为这个原因啊,当下不以为意地说道,“母妃放心,你们安心的住下。待得几位弟弟长大,孤自会分给他们王爵之位,封到地方上。到那时,母凭子贵,几位母妃便随弟弟们去封地吧。外人无稽之谈,无需挂念!”
    “陛下,”林夫人苦笑道,“此法倒是妥当。只是,现在小皇子们中最大的,说话都还费劲呢,要是等到他们长大成人,这得要等多久啊?”
    “那就。。。那就。。。”慕容皓一时语塞。他这才发现,这件事情的确有点难办。自己老爹是皇帝,那挑女人的眼光自然不会太差,他是驾鹤西去了,却把那么多娇滴滴的小寡妇都留了下来,而后宫却又只有自己一个是正常男人,世人难保会胡思乱想。但把她们全赶出宫去也不行啊,不管怎么说,她们都算自己的母妃,虽无实却有名,这要是传出去了,那在天下人眼中就是大不孝啊。
    “哎呀,母妃啊,你们都是先皇遗孀,孤身为晚辈,养着你们有什么错?难道这尽孝也是一种错误了?只要我们身子坐得直,自然不怕那些个流言蜚语,您就安安心心的住着吧!”慕容皓莫名的有点烦躁,他是出来散心的,又不是来解决家庭矛盾的。这种事情,还是回头去问下刘焕他们吧,他们的脑袋瓜比自己转的快,总会有办法的。
    “陛下所言甚是,妾等多虑了。”林夫人见其有点不耐烦了,赶忙终止了这个话题。从旁边下人的手中捧过一碗清茶,恭敬的递了过去。
    “对了,孤其他的几个弟弟,母妃看过吧。您觉得,哪个比较好啊?”慕容皓接过来泯了口茶,看似随意的问道。
    “唔,陛下容禀,小皇爷们都还未长大,妾身哪里看得出来啊?不过陛下非要臣妾说,那臣妾觉得,年龄最大的德儿,倒是长的一表人才,以后定会是国家栋梁!”林夫人思虑了一会,缓缓说道。
    “慕容德?”慕容皓想起来了,点点头,那个小孩他也见过,虽说年纪小,但在他面前却丝毫不怯场,礼数周全。想来以后只要多加教导,定会成为首屈一指的宗亲大臣。
    “那信儿,昭儿,瑞儿呢?”慕容皓不动声色的问道。
    “陛下恕罪。。。三位皇爷年纪太小,臣妾实在看不出来。”林夫人不好意思的说道。慕容皓嘴中的三个小皇爷,都还没断奶,林夫人又不是算命的,哪里看得出他们日后如何呢?
    “嗯,那骊儿呢?”慕容皓把眼光投向正在外面玩的不亦乐乎的慕容骊,打趣道,“骊儿是您己出,您应该比我了解骊儿吧。”
    “陛下说笑了,”林夫人掩面笑道,“骊儿一介女流,以后唯一的路子就是相夫教子,为慕容家的利益而活,怎敢有其他非分之想?”
    “那可不一定,孤看,以骊儿的性子,日后说不定能做个巾帼女将呢!”
    “陛下说的是什么话啊,”林夫人话匣子被打开,整个人也没之前那么拘谨了,略带嗔意的说道,“要真做了女将军,那不得凶成什么样?以后哪个男人敢娶她啊?女孩子家,还是得安分点。陛下此话莫要让骊儿听到了,不然以她那爱玩的冲劲,她还真敢往这路子上走呢!”
    “哈哈哈!好好,听母妃的,不提了不提了。”
    两人东拉西扯又聊了一会,慕容皓便起身告辞了。林夫人和慕容骊见挽留不住,只好亲自将其送到门口,依依不舍的与其道了别。慕容皓与她二人辞别之后,见天色尚早,想起许久没见自己的未来皇后了,便抬脚向着虞雯所在的宫殿走去。
    “哎?陛下您怎么来了!?”慕容皓刚靠近虞雯所在的宫苑,就被一个眼尖的人儿发现了,急忙兴冲冲的凑了过来。
    “元香?你怎么还在这啊?”慕容皓吃了一惊,但等他看清来人后,顿时有点哭笑不得。指着她的脸,憋着笑道,“元香,你的脸。。。脸是怎么回事?是不是被人打了?谁打的你?告诉我,我去给你报仇!”
    也不怪慕容皓会这么说,元香的脸上擦着不知多少层的胭脂,而且还不是一种颜色,东一抹西一抹,和唱戏的大花脸有的一拼。头上还歪八扭七的插着各种首饰,这些首饰单挑出一件来,那都是价值连城的宝物、是高贵的象征。现在却如同路边的地摊货一般,被元香随意的斜插在头上。
    “哼!”元香闻言,气鼓鼓的一跺脚,挥起小拳头就打了过去,边打边佯作怒状,“有啊!就是你!你个坏蛋!嘴里怎么就吐不出什么好话呢?有你这么说人的吗?”
    “别打别打,我错了行吧!哎我都道歉了你怎么还打!”慕容皓只顾低着头和元香嬉笑打闹,全然没注意到,自己周围还有着不少的宫娥太监,以及不知何时悄悄站在了宫门口,神色复杂的望着他们的虞雯。
    看着大庭广众之下,不顾形象打闹的两人,下人们的脑袋都有点转不过来了。这是谁?咱们大燕的皇帝。这又是谁?一个小宫娥罢了啊,现在世道怎么了,宫娥居然敢打皇帝了?而且皇帝陛下好像还一副。。。很享受的样子?老天爷啊是不是我眼瞎了?还是我没睡醒?
    “咳。”虞雯脸色有点难看,轻轻咳了一声,慕容皓这才猛地反应了过来,这儿还有那么多人呢,光天化日之下拉拉扯扯的,成何体统?当下急忙站好,并拉住了元香,使劲的朝她使眼色。元香在慕容皓的眼神暗示下,很快也反应了过来,有的不好意思的捏了捏自己的裙子,把头埋了下去。脸上也不知是因为胭脂还是因为其他什么,红的和猴屁股一样。
    “陛下好雅兴啊,”虞雯淡淡的说道,“外面风大,陛下请里面说话。”
    “还有你,对,元香,就是你,”不等慕容皓回答,虞雯又指着元香,略带嫌弃的说道,“去把你的脸洗干净,下次别再来偷胭脂用了!女人的东西,不会用就不要瞎玩。白白糟蹋了那么多!”
    “你说谁呢?”听着虞雯讥讽的话语,元香顿时被激怒了,直接顶了回去,“这些都是我大燕国的东西,我就是再不会玩,也是燕国人,用自家的东西有何错?而你呢?你是哪的啊?也敢在此大放厥词?”
    “。。。哼,没教养。”虞雯被说的面目苍白,当下冷哼一声,一甩广袖,转身进去了。
    “你说谁没教养?你敢再呜呜呜呜!”慕容皓急忙捂住了元香的嘴,低声喝道:“你干什么?大庭广众之下,辱骂未来的皇后,你不想活了?”
    “谁让她先骂我的,再说了,不还有陛下您呢嘛。您胳膊肘还能往外拐啊?”元香委屈巴巴的说道。
    “我能无时无刻的都看着你吗?”慕容皓叹了口气,拍了拍她的小脑袋,“以后啊,少来她这。你说万一我哪天出征在外,她就是六宫之首,你是什么?到那时处置你还不和玩的一样?”
    “嘿嘿,那您给我个官位呗,”元香讨好的笑道,“您看蓊叔现在多威风啊,前呼后拥的,您也赏我个一官半职呗?这样以后即使您不在了,我也能自保是不?”
    “呸呸呸,什么叫我不在了?小丫头你咒我早死啊?”慕容皓嫌弃的点了点元香的小花脸,“这事回头再说,你先去把脸洗了,洗干净了!然后就别回来这儿了,找蓊芪玩去!”
    好不容易支走了元香,慕容皓这才整了整衣冠,大踏步的向殿内走去。
    虞雯听到堂外的脚步声,缓缓的抬起了头。慕容皓站在远处,看着眼前美艳不可方物的人儿,不禁呼吸都加快了几分。只见虞雯身着华服,脸上画着精致的妆容。沉默的跪坐在案几后面。大堂内摆着一箱又一箱的衣服首饰,都是礼官们拿来给新皇后试穿的。周围伺候的下人们此时也不知去了哪里。空荡荡的宫殿,整个世界好似只剩下虞雯和慕容皓两人了。
    “雯。。。虞姑娘,”慕容皓犹豫了一下,慢慢走上前去,边走边解释,“元香她不是那个意思,你不要。。。”
    “那她是哪个意思?”虞雯不客气的打断了他,“是啊,她没说错啊,我又不是你们燕国人,却每天吃你的住你的。皇后?呵,说的好听,现在连一个小宫娥都敢和我对着吵了。而我未来的相公,却还在处处偏袒着别人,想想都可笑!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待嫁之人呢!”
    “此事是我错了,我代她向你道歉好不好?”慕容皓陪着笑道,“虞姑娘别生气了,这样,我向你保证,以后她绝不会再来这打扰你,你看如何?”
    虞雯没有回答,只是轻呼了一口气,便把脸别了过去,不再去看慕容皓。
    慕容皓尴尬的站在原地,心说你这不说话算个什么情况?看着虞雯落寞的背影,慕容皓心中一动,鬼使神差般的悄悄凑上前去,轻轻的把手搭上了虞雯的肩膀。虞雯身子颤了一下,但很快就恢复了平静。慕容皓见其不反抗,心中胆子更是大了几分,索性直接在她身旁边坐下了,温柔的把她的身子扭了过来。
    一扭过来,慕容皓顿时吓了一跳,原本还好好的虞雯,此时脸上已全是泪痕,妆容都哭花了。双眼无辜的望着慕容皓,无声的抽泣着。望的慕容皓心都要碎了。
    “怎怎怎么了?我我我哪里又做错了啊?别哭啊!”慕容皓最受不了女人掉眼泪了,当下有点手足无措。
    “我想我父皇,想我皇兄了,”虞雯小声的说道,“要是他们还在多好啊,他们哪里舍得我受这种苦。”
    “对不起!雯儿对不起!”慕容皓手忙脚乱的把她搂进了怀中,连连安慰道,“是我错了,是我对不起你,我不应该凶你的,我知道你恨我,我知道你心里苦。你想骂我就骂吧,别再憋在心里了。”
    听到这话,虞雯终于忍不住了,伏在慕容皓怀中开始嚎啕大哭,泪水很快就沁透了慕容皓的衣裳。一边哭,一边断断续续的说着她的从前,说着她这段时间所受的煎熬,说着她对未来的恐惧。。。说了不知有多少。但今天在这说的话,比之前和慕容皓说的所有话都要多。慕容皓一边听她倒着苦水,一边不住的安慰。渐渐的,虞雯好像哭累了,声音也越来越小,在含含糊糊的说了几个字后,便如同小猫般埋在慕容皓胸口睡着了。
    慕容皓在原地坐得笔直,不敢动弹。看着近在咫尺的美人儿,慕容皓心中扑通扑通的乱跳,暗暗庆幸,今天没有套甲,而是穿着舒适的便服,不然就不便于佳人做睡枕了。
    不知过了多久,慕容皓只觉得自己的两个眼皮不住的在打架,精神开始萎靡,身子也越来越飘,但想到怀中的虞雯,还是强打起了精神,挺直了腰板。但这么强行让自己清醒的结果就是,越来越困。终于,慕容皓扛不住了,扑通一下倒了下去,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
    临近佛晓,文武百官们在殿外脱下朝靴,整齐的走入大殿。按照惯例,他们的皇帝应该很快就要从后面走出来,接受大臣们的朝拜。然后大臣们把棘手的公案上报给皇帝裁决,一切忙完了,大家就可以回家吃饭了。
    自从慕容皓登基之后,严格律己,从没有出现迟到早退的例子,大臣们对此也都习以为常了,毕竟皇帝勤劳也不是件坏事。但今天不知为何,大家在殿中等了好久,都没等到慕容皓的影子。
    “大将军稍安勿躁,可能今天陛下龙体不适吧。”见秦彪一脸的焦急,武耀在他后面低声劝道。
    “军情紧急啊,齐国突然在济南国集结大军,平原的汉军都已经进入戒备状态了,我军在渤海的守军应该作何动态,是否要加强戒备,还是主动占领要地?武将军啊,刘将军的文书已经要把老夫的书案给压塌了,老夫怎能不急啊?”秦彪连连跺脚,担忧的说道,“此等军国大事,必须要禀报陛下,今日陛下是怎么了,要是平时也就罢了,这。。。怎么偏偏今天就。。。唉!”
    “诸位大人,”就在群臣胡思乱想之时,蓊芪快步来到了玉阶上,先是向下行了一礼,随即笑道,“诸位,陛下龙体抱恙,今日早朝取消,请诸位先行回去吧。若是有什么奏疏,可以先交给我,由我转交给陛下。”
    “蓊大人,”秦彪上前一步,略为焦急的问道,“陛下所患何症?老臣有军务大事要禀报啊,还请您代为通传,老臣必须要亲自和陛下说说此事!”
    “这个,”蓊芪一脸尴尬,心说总不能告诉你,我家陛下正在陪新皇后睡觉,尚未起吧?当下急忙道,“陛下现在实在是不方便,大将军,您看,要不把奏疏给我,我替您转呈上去?”
    “不行!此事十分重要,烦请大人支会陛下一声,此事绝不能拖啊!”
    “大将军,要不改日再奏吧,今日陛下身体不适,还是不要打扰他了。”
    “是啊大将军,您交给蓊公公也是一样的嘛。”
    见秦彪如此固执,周边同僚也有点看不下去了,纷纷劝道。
    “哎呀!这事真的不能拖啊!你们。。。你们懂什么啊!”秦彪是从沙场上摸滚打爬出来的,在刘仕闵发来的文书中,他敏锐的嗅到了战争的味道。所以才如此焦急的想要见到皇帝。
    “好好好,”蓊芪见扳不过秦彪,只好主动服软了,“大将军,我这就给您去叫陛下起来!您在这等着啊。”
    末了,蓊芪嘴里又嘟囔了一句:“大将军好生厉害啊,皇帝陛下在您面前,都不敢生病了!哼!”
    待得蓊芪走后,梁桂等人担忧的对秦彪说道:“大将军,这就是您不对了,陛下既然龙体抱恙,您又何必如此呢?这早报晚报不都是报吗,何必急于这一时呢?若是陛下怪罪,您担当的起吗?”
    “唉,”秦彪叹了口气,苦笑道,“若是平常之事,老夫也不会如此。但此次事情不一样啊,老夫有预感,齐国正在酝酿一场大阴谋,这才不得已。。。唉!罢了,若陛下怪罪,那就怪罪吧!老夫为国家之事而受罚,也不冤枉!”
    “大将军,到底是何事啊?可否告知我们?”宁子善好奇的问道。
    “告诉你们也无妨,”秦彪扬了扬手中的竹简,面色沉重的说道,“据渤海探子报,萧齐在十几天前,突然开始向济南国的治所东平陵运送大量的粮草辎重,随后不久,萧齐大批的军队开始向济南国集合,时至前天,已经聚集了不下七万大军。”
    顿了顿,秦彪指着手中的竹简,又道:“这封是渤海最新的军报,前日之军情,昨日夜里才到,战场之上,差之毫厘则失之千里,现在渤海情况到底如何,是否有变,老夫也不知晓了。”
    “齐国。。。齐国能打仗的,也不过三十万人而已啊,我大燕现在带甲之士不下五十万,他们哪来的胆子?”一个武官傻乎乎的问道。
    果然,所有人都用一种看白痴的眼光看他,宁子善讥讽道:“我大燕带甲五十万不假,但他们都在渤海吗?渤海撑死只有五万人,若是萧齐全力攻之,渤海能顶得住吗?亏你还是武将,这点简单的道理都不懂?”
    那个武官被说的面红耳赤,低下头不再言语。宁子善失望的摇了摇头,向旁边一直沉默不语的刘焕打了个眼色。刘焕心领神会的点了点头,朝廷中有这种白痴,还是武将,这是他的失察。上下打量了那个武官几眼,冷笑一声,便又把头低了下去。
    于是,这个武官的仕途到此结束了。刘焕有的是手段让他自己收拾铺盖滚蛋走人。
    “咱们还是等陛下来做决断吧,诸位,若是没有急事,不妨都留下,等会一起帮陛下分忧解难,如何?”梁桂私下与秦彪交好,当即提议道。当然,他的潜台词是:等会陛下生气了,人多还可以一起请命,虽说罪不至死,但至少可以让老头不用受皮肉之苦。
    “自然自然!”梁桂都开口了,其余人自然是要给面子,就连丞相尹茂也点头默认了,于是,除了几个家中真有急事的走了,剩下的大臣们全部站在了原地,静静的等着慕容皓。
    “陛下。。。”蓊芪悄悄的走进了殿中,看着案几后相拥而眠的两人,心中一阵叫苦,这可是个难办的差事,要是惊扰了陛下和皇后,那自己以后也就别混了。于是只是小声的喊了一下,心说您爱醒不醒,反正我这就算尽力了。回去也好和那些大臣们交差。
    “嗯?”谁料,蓊芪轻的和蚊子般的声音,愣是把慕容皓叫醒了,吓得蓊芪连连后退,扑通一声跪在了大堂中央。
    “。。。雯儿?”慕容皓揉了揉眼睛,看着怀中的可人儿,马上清醒了过来,心说该死,我怎么在这睡着了?又看了看怀中的虞雯,只见其面色绯红,嘴角轻扬,衣襟处还露出了一小片白如雪的玉肌。慕容皓呆了呆,顿时炸毛了。暗道不好,难不成自己昨晚把她那啥了?不对啊要真是那样,我怎么一点感觉都没有呢?
    “哎哟!”慕容皓手上一个没注意,让虞雯从他的臂膀上滑了下去,小脑袋正好砸在了地上。虞雯疼的轻呼了一声,慢慢的醒了过来。刚一睁眼,就看见了近在咫尺的慕容皓。
    “你。。。”虞雯瞪大了眼睛,脑袋出现了短路。但很快,虞雯就想起了昨晚发生了什么。同时发现,两人现在的姿势太过暧昧,顿时羞红了脸,赶忙爬到了旁边,整了整衣襟,不敢去看慕容皓。
    “雯儿,这个,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慕容皓心说你羞个毛线?我什么都没对你做啊!我装了一晚上的柳下惠我还亏呢!
    “不。。。不用说了,”虞雯急忙制止了他,用蚊子大小的声音回道,“反正我们马上就要成亲了,我。。。我不介意的,你不用道歉。”
    可我他妈真的还什么都没干啊!!慕容皓刚想辩解,突然觉得好像有哪里不对劲。他看着满面娇羞的虞雯,这才想起来,古代的女性对两性这方面的知识都少的可怜,基本上都是在出嫁前,父母才告诉她们洞房花烛夜应该做些什么的。虞雯虽然读过不少书,但在这方面应该还是个白痴吧。想到这,慕容皓就释然了,既然如此,那就将错就错吧。人家女孩子都这样了,要是自己再辩解下去,那岂不变成不负责任的渣男了?
    想到这,慕容皓郑重的拉起了虞雯的手,深情款款的说道:“放心吧雯儿,我会对你负责的。我慕容皓在此发誓,从今以后,只对你一个人好,永远永远都不会再伤害你!我答应你的,很快就会给你兑现,相信我!做我的娘子,我会用真心给你快乐和幸福的!”
    “真。。。真的?”虞雯满面羞红的问道。
    “当然!放心吧,我会永远爱你!虽然你的父兄不在了,但我会对你更好,连上他们的那份,绝不会让你再受半点委屈,”慕容皓笨拙的说道,“以后,有什么话尽管和我说,千万不要再憋在心里了。就算所有人都不要你了,我也会永远陪在你身边。在这深宫之中,我就是你最亲的人。我就是。。。”
    没等他说完,虞雯便猛地扑进了慕容皓怀里,把头埋的深深的,低声说道:“不要说了,我相信你。”
    慕容皓闻着怀中佳人的发香,堆积在胸中的烦闷顿时全都消散的无影无踪了,全身有种说不出来的畅快。就在慕容皓准备再说些其他话的时候,这才瞟到了一直跪在地上的蓊芪。
    “咳咳,那个,”慕容皓有点不好意思的问道,“蓊芪啊,有什么事吗?”
    虞雯此时也看到了跪在地上的蓊芪,惊呼一声,急忙挣扎着从慕容皓怀中坐了起来,装作没事人般的看向别处。
    “臣打扰了二圣,臣罪该万死!”蓊芪心说完蛋了仕途不保了。带着些许哭腔说道,“只是。。。只是大将军今日好像有什么重要军情禀报,臣和他说了陛下龙体不适,可以由臣转呈给您。可他死活不听啊,说什么军国大事,必须要面呈陛下。所以臣只能。。。只能。。。”说到这,蓊芪有点说不下去了,索性直接闭上了嘴。反正该说的重点我都说了,怎么决定就看您的了。
    “军国大事?”慕容皓抬眼看了看外面的天,心中大呼不好,睡过头了!猛地跳了起来,焦急的喊道,“快!朝服呢?给孤更衣!更衣!”
    “陛下莫急,陛下莫急!”蓊芪急忙劝道,“大臣们都没走,还在大殿中等候您。”
    两人说话间,下人们急忙捧来了冠冕朝服,虞雯亲手接过,细心的帮慕容皓穿戴整齐,在其耳边轻声说道:“国事重要,陛下打起精神来。我在这等你回来哈。”
    几句话说的慕容皓整个人都要飞起来了,向虞雯狠狠的点点头,便带着蓊芪,大步的向前殿走去。
    (如果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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