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重游欧洲
日子就像洗脸盆里的水，来得快，去得也快，不知不觉间，小彼得已经一周岁了。
这让张幼仪很是开心。
想想也是，看着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脸色一天天地变得红润起来，小胳膊小腿逐渐地有了力量，哪个做父母的不是满心欢喜啊？
不过，让张幼仪感到遗憾的是，相比刚出生的时候，尽管小彼得的身体状况有了很大改观，但是，他的身体还是十分瘦弱，这可如何是好呢？
这天晚上，张幼仪坐在自己的房间里，独自回想着小彼得出生以来的情形。
那时候，即将生产的张幼仪，独自一个人挺着大肚子，整日在担惊受怕中度过。
按理说，这时候的孕妇是最希望得到丈夫关怀的，可是，自从怀上这个孩子后，徐志摩就没有正眼瞧过她一眼，更别说守在她身边，静静地等待这个小生命的降临了。
张幼仪的行动越来越不便，她好担心小彼得突然降生，没有办法，在英国举目无亲的她，只能写信给二哥张君劢，渴望得到他的帮助。
要不说，还是家里人最亲呢，二哥很快就回了信，邀请她去巴黎——这个号称是西方世界“浪漫之都”的地方散散心，张幼仪没有多加考虑，马上开始准备行装。
在巴黎仅仅待了一个星期之后，张幼仪又开始车马劳顿，来到德国柏林。
在这里，小彼得出生了。
这期间，徐志摩没有过问。
也许有人会说，或许徐志摩不知道张幼仪的行踪呢？不知者无罪。
错了！
一直以来，张幼仪的行踪，徐志摩都是清清楚楚的，包括这次彼得的出生，但可惜的是，夫妻二人的感情就像那寒冬腊月的冰凌——本来就不严实的情分，经过长时间的积累，已经结成了厚厚的冰块，再也融化不开，这直接导致了小彼得的出现，非但没有成为二人感情的润滑剂，反倒像是又往冰块上泼了一瓢冷水！
小彼得出生之后，徐志摩去了医院，隔着厚厚的玻璃，他看到了正躺在病床上的孩子——卷曲的头发，通红通红的皮肤，尤其是那瘦得出奇的小胳膊小腿，让每一个看到他的人都心疼不已，唯独徐志摩例外——他的神情几乎没有任何变化，站在一旁的张幼仪无法知道徐志摩内心的真实想法，但这种表现绝对不应该是一个丈夫所能做出的。
后来的事实证明，张幼仪对丈夫再一次报以期待的心思，是多余的。
这次探访，并没有起到任何缓和夫妻二人之间感情的作用，或许，徐志摩是下定了决心，要及早结束这段貌合神离的婚姻，从始至终，小彼得的情况他都没有过问，抚养费他也没有提及，就连张幼仪准备怎么抚养这个孩子，他都抛向了脑后。
心寒到了极点的张幼仪，也暗暗地下定了最后的决心。
有一个问题，是徐志摩非常关心的，那就是何时离婚，这也是他唯一关心的问题。
张幼仪的回答也很干脆：好的，离婚！马上就离！
虽然，徐志摩对张幼仪果敢坚决的态度很是惊讶，但离婚的结局是无论如何也改变不了的了——在小彼得刚刚来到这个世界上的时候，他便失去了父亲以及父亲的关怀！
可怜的小彼得，从出生伊始便有这么多的坎坷相伴随，今后会怎么样呢？
想到这里，张幼仪的鼻子酸了。
时间又过去了一些。
眼看着彼得的身体已无大碍，自己也调养得差不多了，张幼仪向着欧洲的方向出发了。
这次，她选择了德国作为自己的事业起点。
到了德国后，新的问题来了：二哥不可能时时刻刻待在她身边，就算二哥肯给她请保姆，那一天到晚，一个人闷在家里也怪无聊的，况且，自己还有小彼得要养活，费用得自己来想办法，自己都这么大的人了，老是依靠几个兄妹也不是办法。
想来想去，她觉得，身在异国他乡，生活环境和国内是迥然不同，一旦需要出门办事，哪怕是逛街，如果不会德语，那么，就只能当个聋子，任由别人欺负了。所以，学德语，这是她的第一个目标。
在学习这件事上，张幼仪并不缺乏毅力，可是，再有毅力，也总有烦的时候，再说了，钱呢？
钱的重要性自然不必多言，现在的张幼仪要考虑的是如何赚钱。
经过联系，张幼仪顺利进入了德国的裴斯塔洛奇学院读书。
在选择专业的时候，考虑到小彼得的抚养问题，张幼仪最终选择了幼儿教育专业。
第一步顺利地迈出去了。
由此以后，白天上课，下午学德语，晚上跟自己的彼得睡在一起，张幼仪的日子过得很是充实。
有一句话说得好，“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张幼仪的一生注定要充满坎坷。
正在她抓紧时间，努力提升自身的文化素质，希望让自己从头到脚有一个飞一样的质变的时候，一个噩耗传来了：她的小彼得去世了！
张幼仪几乎连死的心都有了。
婚姻不顺，没有将她打倒，于是，老天爷又给了她重重一击。
彼得可是她全部的情感寄托啊，他就这么去了，可让他的母亲怎么活啊？
听着医生絮絮叨叨的解释，张幼仪明白了，让小彼得过早夭折的元凶是一种被叫做“腹膜炎”的疾病。这种疾病的外在表现是腹痛、恶心、呕吐，最初出现这种症状时，很容易被作父母的忽视，可惜的是，就算德国医学很发达，小彼得最终还是去了。
前些日子还是健健康康的小彼得，转眼之间就成了张幼仪手里一个沉甸甸的骨灰罐，张幼仪不敢相信，可是又不得不信——从今以后，她的日子会愈加凄凉了。
痛失爱子的苦，让她的心情久久无法平复。那个时候，张幼仪最怕的，就是夜晚来临的时候。因为，在工作的时候，她可以忙到忘记小彼得；在学习的时候，她也可以忙到忘记小彼得，只有在夜晚，在自己闲下来的时候，一摸身边，她才恍然发现：
原来，小彼得早就不在了。
张幼仪不是脆弱的人，否则，她也不会在家庭遭遇变故之后，擦干眼泪，重新振作，奋发图强，可是，这又怎么样呢？一个血淋淋的事实是，小彼得不在了！
退一步讲，就算张幼仪很坚强，她一个人在德国打拼也是不容易的，这种日子不能就这么一天天地过下去。
就在此时，学有所成的张幼仪也主动给家里去了封信：她想回国了。
于是，由八弟张禹九出面，将姐姐接了回来。
这是张幼仪第二次回国，此后的她，将会让认识她的人大吃一惊。
这让张幼仪很是开心。
想想也是，看着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脸色一天天地变得红润起来，小胳膊小腿逐渐地有了力量，哪个做父母的不是满心欢喜啊？
不过，让张幼仪感到遗憾的是，相比刚出生的时候，尽管小彼得的身体状况有了很大改观，但是，他的身体还是十分瘦弱，这可如何是好呢？
这天晚上，张幼仪坐在自己的房间里，独自回想着小彼得出生以来的情形。
那时候，即将生产的张幼仪，独自一个人挺着大肚子，整日在担惊受怕中度过。
按理说，这时候的孕妇是最希望得到丈夫关怀的，可是，自从怀上这个孩子后，徐志摩就没有正眼瞧过她一眼，更别说守在她身边，静静地等待这个小生命的降临了。
张幼仪的行动越来越不便，她好担心小彼得突然降生，没有办法，在英国举目无亲的她，只能写信给二哥张君劢，渴望得到他的帮助。
要不说，还是家里人最亲呢，二哥很快就回了信，邀请她去巴黎——这个号称是西方世界“浪漫之都”的地方散散心，张幼仪没有多加考虑，马上开始准备行装。
在巴黎仅仅待了一个星期之后，张幼仪又开始车马劳顿，来到德国柏林。
在这里，小彼得出生了。
这期间，徐志摩没有过问。
也许有人会说，或许徐志摩不知道张幼仪的行踪呢？不知者无罪。
错了！
一直以来，张幼仪的行踪，徐志摩都是清清楚楚的，包括这次彼得的出生，但可惜的是，夫妻二人的感情就像那寒冬腊月的冰凌——本来就不严实的情分，经过长时间的积累，已经结成了厚厚的冰块，再也融化不开，这直接导致了小彼得的出现，非但没有成为二人感情的润滑剂，反倒像是又往冰块上泼了一瓢冷水！
小彼得出生之后，徐志摩去了医院，隔着厚厚的玻璃，他看到了正躺在病床上的孩子——卷曲的头发，通红通红的皮肤，尤其是那瘦得出奇的小胳膊小腿，让每一个看到他的人都心疼不已，唯独徐志摩例外——他的神情几乎没有任何变化，站在一旁的张幼仪无法知道徐志摩内心的真实想法，但这种表现绝对不应该是一个丈夫所能做出的。
后来的事实证明，张幼仪对丈夫再一次报以期待的心思，是多余的。
这次探访，并没有起到任何缓和夫妻二人之间感情的作用，或许，徐志摩是下定了决心，要及早结束这段貌合神离的婚姻，从始至终，小彼得的情况他都没有过问，抚养费他也没有提及，就连张幼仪准备怎么抚养这个孩子，他都抛向了脑后。
心寒到了极点的张幼仪，也暗暗地下定了最后的决心。
有一个问题，是徐志摩非常关心的，那就是何时离婚，这也是他唯一关心的问题。
张幼仪的回答也很干脆：好的，离婚！马上就离！
虽然，徐志摩对张幼仪果敢坚决的态度很是惊讶，但离婚的结局是无论如何也改变不了的了——在小彼得刚刚来到这个世界上的时候，他便失去了父亲以及父亲的关怀！
可怜的小彼得，从出生伊始便有这么多的坎坷相伴随，今后会怎么样呢？
想到这里，张幼仪的鼻子酸了。
时间又过去了一些。
眼看着彼得的身体已无大碍，自己也调养得差不多了，张幼仪向着欧洲的方向出发了。
这次，她选择了德国作为自己的事业起点。
到了德国后，新的问题来了：二哥不可能时时刻刻待在她身边，就算二哥肯给她请保姆，那一天到晚，一个人闷在家里也怪无聊的，况且，自己还有小彼得要养活，费用得自己来想办法，自己都这么大的人了，老是依靠几个兄妹也不是办法。
想来想去，她觉得，身在异国他乡，生活环境和国内是迥然不同，一旦需要出门办事，哪怕是逛街，如果不会德语，那么，就只能当个聋子，任由别人欺负了。所以，学德语，这是她的第一个目标。
在学习这件事上，张幼仪并不缺乏毅力，可是，再有毅力，也总有烦的时候，再说了，钱呢？
钱的重要性自然不必多言，现在的张幼仪要考虑的是如何赚钱。
经过联系，张幼仪顺利进入了德国的裴斯塔洛奇学院读书。
在选择专业的时候，考虑到小彼得的抚养问题，张幼仪最终选择了幼儿教育专业。
第一步顺利地迈出去了。
由此以后，白天上课，下午学德语，晚上跟自己的彼得睡在一起，张幼仪的日子过得很是充实。
有一句话说得好，“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张幼仪的一生注定要充满坎坷。
正在她抓紧时间，努力提升自身的文化素质，希望让自己从头到脚有一个飞一样的质变的时候，一个噩耗传来了：她的小彼得去世了！
张幼仪几乎连死的心都有了。
婚姻不顺，没有将她打倒，于是，老天爷又给了她重重一击。
彼得可是她全部的情感寄托啊，他就这么去了，可让他的母亲怎么活啊？
听着医生絮絮叨叨的解释，张幼仪明白了，让小彼得过早夭折的元凶是一种被叫做“腹膜炎”的疾病。这种疾病的外在表现是腹痛、恶心、呕吐，最初出现这种症状时，很容易被作父母的忽视，可惜的是，就算德国医学很发达，小彼得最终还是去了。
前些日子还是健健康康的小彼得，转眼之间就成了张幼仪手里一个沉甸甸的骨灰罐，张幼仪不敢相信，可是又不得不信——从今以后，她的日子会愈加凄凉了。
痛失爱子的苦，让她的心情久久无法平复。那个时候，张幼仪最怕的，就是夜晚来临的时候。因为，在工作的时候，她可以忙到忘记小彼得；在学习的时候，她也可以忙到忘记小彼得，只有在夜晚，在自己闲下来的时候，一摸身边，她才恍然发现：
原来，小彼得早就不在了。
张幼仪不是脆弱的人，否则，她也不会在家庭遭遇变故之后，擦干眼泪，重新振作，奋发图强，可是，这又怎么样呢？一个血淋淋的事实是，小彼得不在了！
退一步讲，就算张幼仪很坚强，她一个人在德国打拼也是不容易的，这种日子不能就这么一天天地过下去。
就在此时，学有所成的张幼仪也主动给家里去了封信：她想回国了。
于是，由八弟张禹九出面，将姐姐接了回来。
这是张幼仪第二次回国，此后的她，将会让认识她的人大吃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