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当空一切都静悄悄的,哪怕是守门的宫女在夜晚蛐蛐的鸣叫声中都不免有些困意。
    在一个华丽的宫殿中,有一个人影在不停的踱步,不时停下来思考,好似遇到了什么烦心的事情,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宣国的大皇子轩辕辰。
    自从上午无意中听到瑕要到别国做质子时他就觉得有些不安,因为质子说的好听是去别国做客,但说的难听一些便是去他国做囚犯。而这个囚犯又和普通的囚犯不同,不是说他代表着一国的脸面不会被人刁难,毕竟去做质子也代表着被本国放弃,一个被放弃的人别的国家自然也不会把他放在眼里。并且在这个基础上他身为别国的皇子又要承担他国对本国的怨气,若是他这一生之中两国之间没有什么大事,他尚可以偏安一隅,哪怕是身处他国也不至于落得一个早死的下场。但若两国开战的话,不管谁胜谁负,他都有极大的可能成为第一个祭旗的人。所以身为兄长,他实在不能放任自己的弟弟落得这样一个境地。
    但他知道父皇说出的话又岂是这么容易收回去的,上午的时候他知道父皇正是怒气上头之时,如果是那时劝阻,不光不会有好的结果,反而会起反作用。于是,下午的时候偷偷的去找了父皇,希望他可以收回他的决定,毕竟在他看来两国隔海相望,国力又非天壤之别,没有必要把宫中唯二的皇子送到他国当质子。但也许是因为安宁的日子过多了,父皇竟然害怕起了战争,任凭他如何劝说都没有成效,只是可怜了瑕,也不知道他今后的日子该怎么过呀。
    正当他为自己弟弟未来的日子而叹息的时候,一个黑影从窗纸上闪了过去,他吓了一跳,下意识的喊到:“谁?”
    听到这里的响动,屋外守夜的侍女敲了敲门低声问道:“殿下,有什么事?”
    听到外间的询问,他并没有第一时间回答,反而像黑影掠过的窗户看去。只见紧闭着的窗户间夹着一封信,拿出来一看上面用粘土封的严严实实,若只是光看这封信,不会有人认为是他人半夜塞进人窗户中的,只会认为是哪个驿站邮差送来的信。
    这时外面久久未听到人出声,宫女害怕是出了什么纰漏,一边用手急切的敲击着门板,一边问道:“殿下,殿下,你在吗?”
    过了两秒,屋里传来了回话:“本殿无事,今天你值夜时是否看到有人过路本殿的屋子。”
    外面的小太监似是想了一会儿,过了片刻才回道:“奴才不曾看见。”
    屋内的辰听到这话心中也不感到意外,只是淡淡的说道:“退下吧。”
    然后屋外传出了一声,“诺。”然后便再无声息了。
    而屋内的辰这个时候才有工夫去看手中的信,他低下头用手轻轻的触碰手中的信封,并用手指把封泥打开。打开后取出信件,入眼的信件给人的第一印象便是古板,里面的一笔一画都好像是教科书上的字一般,若是单论每个字的话,给人感觉各有各的风骨,但若是全篇看下来,每个字大小相等,文字中的间隔也相同,在这静谧的夜色中,不免让人觉得有几分诡异。
    但对于辰来说,重要的并不是这些而是里面的内容。只见上面写着:
    据闻二皇子将要远赴他国,并且归期不定,老夫听闻此事甚是唏嘘。我等外人尚且如此,殿下身为兄长又如何不难过。为不使陛下心怀遗憾,老夫愿出一计,可使二殿下免于离乡之苦。如果殿下愿意听取老夫的意见,请在看完信后来学社找我,来共同讨论如何让二殿下脱离成为质子的命运。
    刘单
    看完这个纸条辰觉得有点茫然,他不知道要不要相信太傅的话。要知道在上学的期间瑕经常捉弄,太傅根本就没有要救瑕的理由。再者说单独见面虽说是在宫中,但宫中如此之大,无人知道他的行迹情况下万一太傅心存歹意,皇帝也不是说全没有危险。他一个太子私下与太傅见面,便是更危险几分。
    但他又不想放弃这次机会,因为他知道这是他唯一的机会,他的皇弟就会真的去帮他国,而这却是他无法容忍的。
    于是一个小身影便借着夜色从宫殿中走了出来,然后向着更深的夜色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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