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疯狂就一定需要一定的时间酝酿?所有关于钱的疯狂,都不需要时间酝酿。街上的人群汹汹,似乎都为了弄钱而来。借钱来买交易券的不在少数。在固本以及周边许多茶社都在有一群人不分青红皂白傻了吧唧的大买特买的时候,就有那么俩人,一老一少在茶棚子里就那么呆着。
    “您要不然是老师呢,您看,您设的这个局真是……”徐业这时候赞叹的看着vieane:“要不是那成是一个黄皮儿的,我还真是觉得那成就是您儿子呢,要不然绝不能够这么默契,那成出了上半个局,您随了一个下半局,一切就是那么切合,那成救了那群傻帽,坏了我的好事,但是您在后面坐了一个破局,不仅让更多的傻帽进来了,还让我也可以赚上一大笔,您说说,啧啧,您真是老师。”
    “我接受你的敬意,不过我还是想和您说一下,那成是我的学生,但是之前的确没有跟着那成说过什么,我们俩很久没有联系了,大约一年了吧,我只是根据现在的局面顺着来了一下子而已,一切都是如此,没那么多的花哨,这就是我们这一行的本事。”vieane呷了口茶水。
    “那么您更是我老师了,要不然这么办,我就拜您为师,您说成么?这样,您也把本事交给我,我学好了和那成一起孝敬您老。”这时候徐业似乎一脸的诚恳。
    “您?别逗了,您不过现在是一个猫戏老鼠的心态而已。对么?”
    迎接vieane的是更狂放的笑,似乎徐业的一切都要笑着发泄出来一样,周围的几个汉子互相望了一眼,准备把vieane捆起来。但是徐业制止了:“放了,现在抓个老头子有什么用?要乱起来才得意啊!”这时候徐业倒是开始喝茶又转身加了一碗面。
    刘芳醒来的时候,她看了看窗外,感觉就是在生活咖啡的阁楼。周围隐隐约约还有一些声音,她不想睁开眼,脑子在过着那些事儿。肃王耀杀她么?估摸着要,因为他们肯定觉得曾春的死和她有关系,但是至于杀么?所有人里面,最想让自己死的人或许就是庆王了,那么多脏活都是自己做的,庆王怎么控制肃王去找了杀手?徐业?那是一个收钱干活的人,不会因为人熟悉不熟悉而停下。
    “您睁开眼吧,该吃吃该喝喝。”耳畔传来的是那个让人讨厌的声音——那成。可以救自己的人不会太多,但是为什么会是这个人?那种坏笑,不是任何人可以想看见的。顺便,传到鼻腔里的是一股子香油的味道,淡淡的麻油加上香油,而且还有其他的肉汤味道,但不浓郁,不自觉地睁开眼。
    “您能不能吃点东西?哎呦,醒了啊,太好了。”那成一脸狗腿的样子,端着一碗鸡蛋面,而且面条一看煮的就很烂,是那种标准的病号饭。
    刘芳很想说:你滚出去,但是,眼皮睁开就费了似乎很大的力气。
    “觉得疲劳啊,是这样,我给你喝的水里放了安眠药,让你好好睡睡,……”
    后面的话,刘芳听不见了,但是坠入了深深的梦中。梦里的自己还是那个小孩子,但是周围一直是那成一脸坏笑的样子。那成在帮她这个,也在帮她那个,但是她想和那成说:你老师不是好人,艾贝勒是他杀的,当时她就在旁边,本来她就只是想要回东西,这才是任务,但是那个洋人就拿出了一把枪,然后打死了艾贝勒,看见自己的时候,差点杀了她,但是后来那个洋人给自己了一枪。
    她不知道那个洋人为什么给自己一枪,她后来明白了,为了眼前的这个那成,为了把他推到这里来,完成自己的宿命,然后那个洋人又出现了,来收获了,他一定有一个大的阴谋,他不是好人。
    不知道怎么了,她总是觉得要醒来,要告诉那个一脸坏笑的男人。
    “她总是在喊,他不是好人,那成,你怎么她了?”吕万就那么看着那成,觉得这个小子不是好人。
    “我没怎么啊,很多活都是冯姨做的,他就不能是女她么?冯姨,您怎么她了?”那成这会儿移花接木,而且不依不饶。
    “臭小子,滚!”说完这个冯实也不在这里看热闹了,麻利的下楼。
    刘芳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半夜了,这会儿,她觉得周围有人,她转脸就可以看清楚那个人的眸子。
    “你干嘛要救我?”
    “你看,你说了一个小说里面经常会问的话,其实我不期待你可以以身相许什么的,说心里话,那成这个身份穿了以后,我觉得更放松了,你知道么?我来天津不是为了钱,其实更主要的是为了找到自己的家人,我现在可以算是找到了,现在唯独在这里的理由就是等待,等待这里乱得差不多了,然后走。你还一定会问我为啥不报仇,其实报仇这个事儿,主要是我也估摸不准,我就是想找到自己家人,再说到底是什么事。按照现在的信息来看,那就是一笔糊涂账。”那成这会儿在刘芳在开口之前,破嘴叨叨叨叨的开始喷了。
    “你……”
    “我不常这么烦人,以前我师父比我还话痨,你知道么?一个老话唠肯定会带出一个小话痨来,这个是一个必然的规律。”那成几乎就没让刘芳说话的意思,其实主要是担心刘芳说出什么控制不住的话来。
    那成被赶出来的时候,刘芳实在是不想再和他有任何语言上的交流了,但是她低估了那成的影响。
    第二天,需要换药的时候。
    “肩膀上的伤,你让我脱了全身的衣服?”刘芳这会儿,牙齿咬的嘎嘣嘣直响。
    “需要彻底的酒精清洁,这一个活只有我懂,冯婶压根就不会,你也看见冯婶的手劲有多大了!我估摸着,她如果几下子搞不好没准就用更大的力气。”那成的拿出“我全是道理”的表情来。
    “我宁可死了,也不会给你看!”
    那成也是局气,端着盘子直接走了。早饭时候,喝完红糖莲子粥,刘芳又莫名其妙的睡着了,在倒下的一刻她还在想:怎么就不长记性!
    “你再给我下药,我就和你拼了。”
    “我不想啊,但是我正常的护理需求,你以为是什么?我稀罕看你?你看你,为了练武,胸那么平,有什么可看的?”撂下这些话,人就走到了一边。
    那成不在的时候,刘芳还自己捏了捏胸脯,似乎是有点小,以前从来没有觉得小是什么问题,但是现在被一个男人赤裸裸的鄙视,就可能是一个问题了。
    “换药?”那成就直接问了问。
    “你……”刘芳刚准备开口,那成就直接端着盘子走了。晚饭的时候,刘芳没有喝粥,更没有碰牛奶,就是拿着旁边那成的茶壶,对着嘴儿就那么猛灌了几口。
    刘芳开始犯迷糊的时候,看见那成的口型分明就是:和我斗?
    “换药!”第三天的早上,那成继续端着盘子来,这时候刘芳认命了。抠抠索索的脱了上衣,双手紧紧抱着胸。
    “你绷着么紧,我怎么换药啊!”
    放松了开,必然有破绽,好在换药的时候很短。在那成出门的时候,刘芳觉察出了一丝不对劲,那成在咽口水……
    “这几天那成把你麻翻了,都是我换药的,他一直说,麻翻了是怕你瞎折腾,到时候再弄伤了的。”冯实在进来倒水的时候这么说。
    那成这会儿,在院子里,戴着一个大口罩,蹲着美。听着楼上一声女生怒喊:“王八蛋!”
    “看了?就多一块肉?你们许家都是老实人,怎么有你这么个坏种?”吕万这会儿还是觉得有点好玩。
    “老实人?叔儿,要是老实人,能有你说的那个什么固本?我们许家肯定也不是良善之家,你信我的,所以这几天我先不着急去报仇什么的,我就想看看,去上海去广州看看许家到底是什么样的。”那成拉下口罩就这么和吕万叨叨着。
    “你说的也是,我当初也觉得这个江湖,就是一个侠义,这样的侠义才需要固本,那是时候师父就是这样教给我的,那不止是本事,还有侠义。我师哥,当初跟着王爷,不为了侠义,是为了出头。但是跟了王爷就出头了么?你们许家当初兴许未必没有出头的意思,但是贪恋了不该贪恋的东西,要知道,高处不胜寒。想得到本事,本就无可厚非,但是得看什么本事,很多本事吃人。你看,你们许家的那个本事俩字,前面圆润,是做人,看似谁斗不得罪,但是遇到事儿上,就必须一笔冲下!人家都带勾带弯儿,您许家的,是带刀!”吕万这时候看着那成,那成也唏嘘不已,是啊,遇事带刀,这样的人家,能说是良善之家么?
    “刘芳叫你,”这时候冯实走了过来,一副自求多福的表情。
    “屋子里的铁器,您都收起来了吧?”
    “你那个怂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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