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铳响的陈鼎抬头一笑,猛的向前冲去,城上的亲卫军只见陈鼎几个呼吸间就到了一百五十步开外,一抬刀就将一个挣扎起来的清兵绞了首。他一手抓起头颅向对面的清军晃了晃,然后快步的走了回去。
    对面的清兵则是气得直跳脚,有的甚至张弓搭箭向陈鼎射去,但因距离过远,箭矢射到时就被陈鼎随手打落。
    天津城头上的亲卫军们顿时士气大涨,齐声高呼:“大将军威武!大将军威武!”
    一众清兵目光冒火地看着眼前收割人头的陈鼎等人,那是恨的牙痒痒,却也无计可施。
    那些脑子发热的清兵们很快就用实际行动证明了,想要抢劫致富,还得老实修路的重要性。他们大队人马过不去,小队人马就是过去给对面的明军送温暖,啊呸!是送军功。
    到现在又给对方送了一百多个人头,却连对方的一条腿毛都没有摸着。
    只要马匹一进城墙两百步的范围,结果不外乎要么被城上的亲卫军用火枪击落,要么就是再前进一百步被陈鼎给快刀砍死。
    胜利离他们最近的时候,有三骑突破火铳的封琐线围攻陈鼎,他们的八旗勇士以三敌一,想必斩杀明将自然不在话下,于是纷纷呐喊为那三骑助威。
    顿时清军大阵外围声浪震天,谁知才喊出两轮,那三人却瞬息被那大明将军斩于刀下,清军军阵里的清兵像是一下被人卡住脖子似,憋的涨红了脸脖子。
    “踏玛的,老子们的助威倒是像为那个汉狗喊的!”清兵顿时心累了。
    “奴酋阿巴泰,多谢你派人送头助本将升官,送马助本将杀敌!我陈鼎在此谢过!”陈鼎那货更是将清兵那些完好的清兵一一牵到定南城的吊桥下,翻身上马道:“放下吊桥让本将入城!”
    陈鼎大摇大摆从定南门进入城内,还带走了一百多脑袋,十多匹战马,乐得他是见牙不见脸。
    “陈鼎小儿,让你狂,看老子捉到你后怎么收拾你!”阿巴泰在中军那杆巨大的织金龙纛下用千里望看着陈鼎骑着马,正儿八经让守军入下吊桥,然后大摇大摆地从大门骑着原本属于他们的马直入城内,再加上听着手下传令兵的汇报,把他的那张老脸气得青白,胸口起伏不停!大吼道:“将所有的明狗百姓赶来给将妹子些沟渠埋平,让他们在两柱香的时间完成,如果完不成全部处死!”
    一个甲喇的清骑向阵后驰去。没过多久就从清兵军阵左侧驱赶出近五千名青壮百姓,在近万名青壮百姓的拼命努力下,那光坑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被一一填平。
    那些个百姓一边填一边哭喊道:“各位兵爷饶命,那些鞑子说若在两柱香的工夫内我们还填不平这些坑道,就要将我们全杀了!求各位兵爷行行好!”
    “陈将军,我等该如何?”立在陈鼎身旁的吴甡担心问道。
    城头上的陈鼎眉头紧皱,把抬起的手又放下了,道:“让他们填。通知各营连人准备好了!我们要开始学着打硬仗了!”
    ‘人多力量大’太祖这句话在这里十分实用,那些辛勤的百姓为了活命,没多过久,天津城外的坑道被填出一个宽约二十余丈的通道。
    呜呜呜——
    呜呜呜——
    清军大阵的号角顿时响彻天地,三万清兵在各旗固山额真指挥下向天城涌去。
    清军攻击阵形还是老样子,以辅兵跟役推着大盾、盾车前行,在盾车的后面还有两侧,是轻甲善射的弓箭手,作为掩护身后穿着两层重甲,手执盾牌大刀的死兵登城作战。
    在死兵后面,又是大批的清兵辅兵及跟役推着攻城器物,最后押阵的则是从各牛录抽出那些精锐的白甲兵,只要死兵一攀上城头,他们就随其后登城作战打开缺口,然后扩大及稳固战果。
    相比而言,蒙古兵较为怕死,也比较油滑,他们说什么也不肯打头阵,只是躲在攻城大军的中部,就连才降不久的汉八旗的奴才们也比他们勇敢。此时的阿巴泰对蒙古兵的此种行径也是没有什么好办法,只得忍了。
    从天津城望下去,只见清军旗帜林立,密密麻麻的都是身着八旗制式盔甲的清兵,他们闪亮的兵刃在阳光的射映下发出夺目的光芒。人说兵过一万,无边无沿,看着一涌而来三万多人,几乎是一眼望不到边。
    “各炮连准备!”
    “开炮!”四百步时,各炮连连长大吼道。
    轰轰轰……
    一声声巨响传来,城头腾起一阵阵烟雾,定南门上五十门强版二型佛朗机炮同时开火,五十发弹丸竟然例不虚发,那二十余丈的通道上清兵不是盾碎就是人亡。还十发弹丸分别命中了清兵最后几精心打造的盾车,将之打塌掀翻在通道,成了新的障碍物。但后面的清军仍是推着一排排,一层层的木盾滚滚往城墙下扑来。
    “真如王爷所说:没有开花弹,用实心弹打人还真的是差强人意。”看着城下熙熙而来的清军,五十个实心弹丸打下去,清军也就死伤三百余人,陈鼎喃喃道。
    而清军看着己方的防护措失有效,顿时士气高涨。城外的阿巴泰等人脸上露出笑容,而城头的明军军官则是神情凝重:这场仗不好打啊!纷纷将眼睛看向陈鼎的大旗处。
    亲卫军每一门佛朗机火炮配有三个炮手,一个子铳卸下手,一个瞄准发炮手,一个子铳装填手。佛朗机炮一击发后,装填手就开始卸下发射完的子铳,再由子铳装填手装填上新的子铳,装填好子铳后,发炮手上前一步瞄准,并待命击发大炮。
    几个呼吸间,城头的五十门佛朗机火炮再次装填好子铳,又调整瞄准完毕。
    各炮连连长看见城楼顶上的红红色令旗连摇三下,他们又一挥手中令旗,喝令道:“开炮!”
    清军又是一阵人仰马翻并伴随着一声声惨叫传了出来。
    清军在损失了八百多人后,他们的木盾、盾车已经到离城墙只有一百五多步的距离,陈鼎阴阴一笑,大喝一声:“虎蹲炮准备开工!”
    为了提虎蹲炮的射程及命中率,陈鼎让工匠将这些虎蹲炮也如佛朗机火炮一样固定专做的炮架上。虎蹲炮之所以作战时要用炮箍脚柱固定于地上,是因为炮身过轻,只有几十斤,发炮时因后座力容易跳跃翻滚,如果再加上沉重的炮架,便可以很好的解决了这个问题。
    “开炮!”
    一百五十门虎蹲炮同时开火,那声势十分浩大,直如九天霹雳,让城下的清军心都颤抖了起来,战马也不停的嘶鸣。
    弹丸带着呼啸声,像雨点一般打在城下清兵的木盾和简易的盾车上,量到一定的时侯就会引起质的变化。那些清兵推来的粗制木盾,被这些炮弹轰中的,然后被打击得四分五裂,而木盾后面的清兵则纷纷被打死打伤。火枪兵也开始对无遮掩的清兵一一射杀,但奔涌而来的清军仍然快速的向城墙接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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