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二柱帮木头与三江将伤口处理妥当,然后听到余大虎喊道:“柱子,你先去将我们的马匹牵出,准备走了,咱们的阵仗这么大,估计附近的鞑子都听到了。得把咱们探知的情报传回去!”
    “是,虎头!”万二柱应了一声。
    “柱子哥,你去帮虎头打扫战场,我与木头去把书马牵过来。”三江此时道。
    “好,你小心些!”
    万二柱过去时只见宋玉已经将那个清军伤口给包扎好了,捆成一个粽子般绑在一匹马上。当下三人一齐动手,将战场快速地打扫了一番,顺便将几个清兵的首级砍了下来,还收获了十几匹清兵的战马。
    五人上了战马,才驱马向前走了几步。
    “嗖嗖嗖!”这时几支箭矢从后面射了过来。
    在最后的余大虎一声闷哼,只觉得背部仿若被巨锤大力击中,一口鲜血从喉咙里涌了上来。他强行把鲜血吞回肚子里,回首一看:只见近十余个鞑子骑哨大声喊叫着,在三百步外向他们冲来。
    “若让他们近身了,他们几个一个都走不了!”余大虎心如闪电,立马翻身下马,端起步扳开机括枪瞄准最前的鞑子哨骑的马身就就是一枪,只见那高速冲来哨骑马匹猛的横摔了出去,跟在他后面的五个鞑子心下一惊,纷纷勒马或者避让,本欲张弓而射的他们,如果不是骑术了得,估计大多都摔出了马背。
    “二柱枪给我,你们快从树林侧边走,我随后就来!”他转自已的枪扔给万二柱。
    “虎头……”万二柱四人回首道。
    “快走!这是命令!照顾好我娘!”余大虎喝道。
    “走!”万二柱知道此时如此是最佳决定。含泪伏在马上,紧紧的抓住鞍桥。用马鞭使劲的抽打马匹,余者各人也是如他一样打马向树林左侧狂奔而去。
    “嗖嗖!”此时身后又响起了箭矢的破空之声。余大虎直接以自己的战马当作盾牌,滚进一个田埂下瞄准前方。在战马受伤跳开的瞬间又故计重施,抠动扳机将最前方一骑的马匹击倒。跟在其后的清军哨骑又是一阵惊叫,但旁边的清军哨骑马速并没减慢,反而拉开各自间距从两侧向余大虎冲去。
    余大虎扫了一眼已经快不见背影万二柱四人。用刀三两下砍坏步枪的引火装置并抛弃,将一颗比枪口略大的铁珠用刀背敲进枪膛内部,并顺手将一物绑在小腿边。
    听蹄声越来越近,余大虎手持唐刀站了起来。吃了大亏的清军哨骑对于已经跑得只隐约得见背晾衣影的万二柱等人并没有去追赶,反而策马围着余虎转着圈儿。
    突然其中一个清兵突然打马向余大虎冲去,余大虎自是持刀严阵以待。他身后的一名清兵策马的清军快速的扔出一个绳套,余大虎只觉‘忽’的一声入耳,绳套便精准地套在余大虎的脖子上。那清骑得手后,减缓马速并用力一拉,余大虎被带倒在地上拖行着,手中的刀也摔了出去。
    那队清军哨骑来到余大虎的身前。其中二个清兵下了马,剥下他的半身板甲及一应用具后,将余大虎扯起,拖到一个小头目的马前扔下,余大虎竭尽全力挣扎着站了起来。
    众清兵纷纷围在周边,看着这个不像明军的明军。对他更是横眉瞪眼,指着他用满洲语大声喝骂。
    刚才他被绳索拖着跑了二十余步,让他的脸侧与肩头被擦的鲜血淋淋,但他却毫不示弱,睁大眼睛与他们怒目而视,并破口大骂:“狗鞑子!”
    清军哨骑见到余大虎一幅无惧生死的样子,勃然大怒,几根马鞭就劈头盖脸的抽了下来,余大虎咬紧牙关不顾头上身上绽开的血花,欺身而上伸手就握住一根马鞭迅速的在手臂上绕了两圈后用力一拽,就把那个猝不及防的清军哨骑给拉了下来,然后扑上去,抱着他就咬向他的耳朵。
    ,那名清被他咬的哇哇只叫,那凶残的样子让马上的清军哨骑一惊,居然忘了去帮忙。
    那盔管上有黑缨,身着明盔,背上有方旗的清兵头目似乎是一个分得拨什库,他大声用满语怒喝着。然后几个清兵就跳下马来就将余大虎与那个清兵分开。
    “呸!呸!”满面鲜血的余大虎从嘴里吐出半片耳朵与一口血水,不屑的看着那个清军,看着十分狰狞。
    “#¥%%#¥!”那清兵大骂一句就拔出了腰刀欲向余大虎砍过去。却被那清军头目一脚踹到一边,向他大喝了一句,那清兵哨骑则是狠狠瞪了余大虎一眼,捡起地上的马鞭就对余大虎抽了起来。
    那清军头目看着尤如长枪般立在那里的余大虎,心中不禁寒意大盛:这股明军是哪里冒出来的,竟如此的悍勇?如果明人都是这样的,他们满人还有活路吗?而切他刚刚已大概看过那水塘边上的情形,己方有七人被砍去级,丢失全部战马器械,看地上的痕迹似乎自己这边还有一人被生擒而去。
    在这分得拨什库的记忆中,几年前就已经很少有明军敢与他们野战,就算各镇的明军夜不收也同样是如此,别说能捉生了。他沉吟了半晌,制止那个清军哨骑对余大虎的鞭打,他用满州语向清军哨骑说了几句。
    然后他们收起余大虎砍坏的火枪并将余大虎绑的严严实实,捆在一匹战马上,往南面押解而去。直到进入一个在兖州城外清兵大营之内。
    余大虎被押入营内的一个大帐中,营内的旗号多为白色镶红边,这帐中鞑子兵的盔甲同样是白色外镶红边,余大虎心道:这就该就是蓟镇老兵所说鞑子军八旗之中的镶白旗部。
    万历四十三年努尔哈赤因“归服益广”在正黄、正白、正红、正蓝四旗的基础上增设了镶黄、镶白、镶红、镶蓝四旗,合称八旗,统率满、蒙、汉族军队。规定每三百人为一牛录,设牛录额一人,五牛录为一甲喇(队),设甲喇额真(参领)一人,五甲喇为一固山,设固山额真(都统、旗主)一人,副职一人,称为左右梅勒额真(副都统)。
    此时大帐的主位,正坐着一个四十余岁的鞑子将领,他身着精良的白色镶红盔甲,大饼脸,塌鼻子,脸上有几道疤痕,容貌颇为的丑陋凶恶,一身煞气自然流露而出,脑后拖着一根细长的金钱鼠尾猪尾辫。
    余大虎在被押进大帐时,在大帐前看到立有一杆大纛,纛上无蟒,再看这鞑子将领的盔甲。此人应在鞑子军中称为甲喇章京。
    在这甲喇章京的左右两旁,此时正分坐着五个牛录章京打扮的清兵将领,此外还有一个四十余岁,汉人文士打扮的通事,战战兢兢地立在他们的旁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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