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朱由校召集诸将,商讨过冬事宜,同时,魏朝也压这一百余万白银,从海路来到沈阳。这是朱由校的私房钱,全用来捞政治资本,为此老皇帝给他的店铺还发了一个“爱国商人”的匾子以示鼓励,并号召全天下也学习,然而应者寥寥无几,毕竟多数大商人背后是朝中大佬,你皇孙爱国,俺们了解,至于你这个榜样的学习,俺们还是算了。差点没气死朱常洛,万历到是对此不发表感言。
    “军饷发放情况的怎么样了?”朱由校问孙承宗道。没错,帝师被朱由校拉去发工资了,还在顺带清缴一下平辽士兵的装备情况。
    “殿下,均现已悉数到位。”孙承宗颇为疲倦道。随后又道:“装备情况大有问题,除浙兵外,其他军队的装备都有大量劣质次品,火器营之鸟铳,铳管不合格者多,冬衣之中,有不少都是烂棉衣,有些盔甲是纸做的,殿下,以此打仗,胜算不足五成。”
    “以前杨大人想怎么打?”朱由校问略微相熟一些的杜松。
    “老打法,杨大人教俺们多路出击,包围掉建奴。”杜松道。
    “如此一来,依这等劣质军备去打,以本官看,这胜率,仅有二成,这是把咱往火坑里推。”熊廷弼道。
    “能重炼的都重炼,不能使得都扔掉!”朱由校对此头疼不已,明后期贪腐极为厉害,按正史来看,杨镐战败后,熊廷弼到辽东去收拾杨镐留下的烂摊子。在他给皇帝的奏报上说道:辽东的士兵士气低落,军中贪腐严重,有些士兵将发的武器盔甲到草市上卖掉,再用纸画的盔甲来糊弄上差。
    在他辛辛苦苦整治后,辽东军队战力有了很大的提高,然而好景不长,万历凉凉后,朝廷的大锁链将他一索,拉到北京蹲大狱。
    再到孙承宗督师蓟辽时,他给天启皇帝的奏折上说道:辽东的士兵士气低落,军中贪腐严重,有些士兵将发的武器盔甲到草市上卖掉,再用纸画的盔甲来糊弄上差。
    真是令人好气又好笑,短短几年,军队腐化成了这个样子,再加上东林一帮拉后腿的,明朝不玩完才怪呢!
    “火炮队如何?”朱由校抬头问孙承宗。
    “很差!”孙承宗叹气道。“这些佛朗机炮大都老旧,不堪使用,臣让人试发几炮,炮身即炸裂。炮手素质也差,全靠手感发炮!”
    “军队缺额几何?”朱由校颇为难受道。
    “就锦衣卫核查,殿下,全军实有兵卒八万六千人。算上盟军,也就十一万,缺了......九万!”刘百户道。
    “如此还有缺响?都按《纪效新书》给孤练兵,锦衣卫给孤盯着,那个狗崽子再敢喝兵血,孤就让他尝尝祖制!都去练兵!”朱由校大声道。
    “喏!”
    ......
    待诸将走后,朱由校长叹一口气,还未走的孙承宗不解的问道:殿下为何长叹气。朱由校道:“兵部命令,三月前出击。”
    “该死的混账!”孙承宗怒道,兵乏马困,军械不齐,不知情报,这无疑是去送死。
    “他们想去抢功劳,孤让他们抢,好好抢!”朱由校阴森森道。
    ……
    几日后,老将戚继光之侄戚金先到沈阳。歇息几个时辰后,他被朱由校急召进大帐。
    戚金从年少时就作为亲兵跟随伯父戎马倥偬,他耳濡目染了伯父训练指挥,后来戚金跟随伯父又去了蓟北戍边打击蒙古势力,并长期担任浙军的作训主官,以后又随浙军入朝与日军作战,收复平壤时,戚金身先士卒第一个攻上城墙,因战功做到了副总兵。回国后,做了一段时间江南吴淞总兵,因病辞职回乡。但是他没有回登州。而是去了先祖居住的安徽定远,戚金辞官后,解甲归田隐居乡里,当辽东边事甫起,戚金便向朝廷主动请缨,重新用伯父的整训方法组织起一支新的戚家军(浙兵)。
    最终,在浑河血战中,已方援兵迟迟不至,遂众将士都抱成仁之心,决死回马杀向数倍于已的后金军,最终除极少官兵幸免回辽阳外,陈策、童仲癸、戚金、将领袁见龙、邓起龙、张名世、张大斗等大小将校共120多人全部义无反顾、悲壮殉国。
    此战明军共七千人,后金军数万人,除了三千浙军外,还有四千白杆兵。而后金军伤亡极重,光八旗战亡将领见于史料的有:雅巴海、布哈、孙扎钦、巴颜、雅木布里、实尔泰、郎格、杜木布、大哈木布禄、旺格等共九人。
    由此可见戚金是忠诚而善于练兵的。于是,为练兵而焦头烂额的皇太孙便像快渴死的旅人见到甘霖一样,将手上的练兵诸事尽付与戚金。
    “小爷可算是松活了!”朱由校极为舒爽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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