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乐年为首的小团体被勒令退学,于是高二七班的人数又刚好变成了偶数,岳淮山迎来了他的新同桌,恰好就是当初跟凌君玄道过歉的学习委员。
    学习委员是个极为特别的女生,名叫顾盼。
    在无数女生竞折腰的云暮和凌君玄面前,她的内心毫无波动,并没有半点超出同学情谊的感觉,反而更喜欢和岳淮山说话。
    四人一起坐在教室后排靠窗的位置,氛围格外和谐。
    当四人越来越熟以后,顾盼才表达了她内心的看法:“我觉得岳淮山更绅士些,当初拒绝胡乐月后也没把她的情书拿出来炫耀,而是妥善保管好,我认为这样很尊重女生,即使胡乐月不值得他尊重。但是云暮和凌君玄,你们天天把情书和巧克力往垃圾桶扔,真是好伤人啊。”
    而云暮的回应是这样的:“顾盼,我认为给人不可能的希望,才是最残忍的善良。我一心向学,不如让她们死心。”
    让凌君玄安心。
    顾盼看了一眼垃圾桶里的情书和巧克力,叹了口气:“我理解,就是觉得可惜。落花有情,流水无意。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
    岳淮山在旁边挤眉弄眼,开了个玩笑:“如果暮爷和大佬任何一个人谈了恋爱,那才是真正的伤人,我怕第二天的新闻头条就是南华高中某女生为爱跳楼。”
    凌君玄一般在他们聊天时都只是垂着眼听,偶尔才接一两句云暮的话,但终究不像以往那样高冷阴郁,和高二七班所有同学的关系都大大改善。
    明天就是期中考试,下了晚自习以后,云暮和凌君玄并排走在校道上,在这个和谐又普通的夜晚,她突然回想起系统001说凌君玄沾了人命的事和她有关。
    她和岳淮山聊天的时候大概了解过这个事情,据说是连环杀人犯来南华高中报复社会,当时持枪劫持了一个女同学就要往校内逃,结果被凌君玄一脚踢开手里的枪。在杀人犯掏出刀要捅死劫持的女同学时,他把杀人犯一枪击毙。
    枪声响起的那一刹那,整个南华高中都在尖叫,场面混乱无比,一度成为许多同学内心的阴影——因为他们当时离得太近了。
    劫后余生的女同学离得最近,更是直接晕了过去。
    云暮的问题酝酿了整个回宿舍的距离,才在到了宿舍后迟疑地问:“凌君玄,你当初为什么要击毙那个杀人犯啊?”
    如今快要十一月了,天气开始明显变凉,凌君玄脱了鞋正打算去洗澡,听到云暮的话身子一顿,停住了去浴室的脚步。
    他没有转身,云暮也看不到他的表情,只觉得他的气息在这一瞬间变得沉默又冷峻,整个人的气压都在变低。
    就在云暮以为他不打算回答的时候,她听到他低沉的声音在宿舍里响起,磁性中带了几分隐藏的虚惊一场和庆幸:“因为那名被劫持的女生,背影很像你。”
    系统001也抓准这个机会补充了一句:【那本来是系统为你准备的身体,是学神的邻居以及同班同学。】
    所以高二七班的同学们才会那么怕凌君玄。
    用阴暗一点的心理来想,假如那枪打偏了,死的是自己呢?
    不过他们一起经历过胡乐年事件后,他们彻底抹除了自己这杞人忧天的想法,对于凌君玄来说,没有把握的事,他是不会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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