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驯弟{1}
一尺半长直径的小铁锅，浅浅的，锅底石炭燃烧的火苗才两寸长，在铸铁的炉膛里稳稳的舔着弧形的铁锅底，银质的细长嘴油壶拿在长孙手中，细长的壶嘴垂下一条清亮细长的油线，溜着锅沿旋了圈“嘶啦”沾了热锅响着声立时便沸了。备好的蒜苗下锅“呼”锅里上起了一片水雾，提前煎过的豆腐块，一勺细盐洒下，在进锅里翻炒片刻，手持着长木柄端起小炒锅，盛菜入盘。长孙端起盘子嗅过，满意的笑着递给了上菜的宫娥。
这段时间皇帝的午膳都是在皇后娘娘这里。长孙用李承乾特意做的锅灶，按着豆腐菜谱每天变着花样做出的堵如家常豆腐，青菜豆腐，海鲜豆腐，，，，依旧让皇上觉得新鲜美味。
正午时陛下李世民来了立政殿。
在殿门外面和迎候的长孙有过短暂的交流，进殿后，李世民一点也没有遮掩对李泰的不满。
即使长跪的小胖不愿承认父皇在蔑视的对象是自己，长久偷视着父皇，父皇的无视，父皇的冷漠，都毫无疑问直指被蔑视的对象恰巧是自己。
耳畔是碗筷汤勺盘子互相碰击发出的声音，鼻子兴奋的嗅着食物的气味。从昨天晚上那顿倒霉的晚饭后，坏了心情，到这会都还水米未进，腹里咕噜咕噜山响。
隔了五步，父皇母后应该会听见，可是现在就是没有听见儿子饥肠饥肠辘辘腹鸣如鼓。
李泰挪动圆如肉球的屁股转过身背对正在用膳的父皇李世民和母后长孙，努力显示着自己的不屑。转动肥大身体消耗了剩余不多的力气，刚张开嘴喘了口气，实诚的肠胃咕噜咕噜大声鸣叫，比转身前还要响亮。
“噗嗤”屁股上肥厚的脂肪承受了父皇李世民一龙脚，顿时颤动着。挨了一脚，李泰的心思也开始活跃，左等右等没有期盼的问话，桌上的餐具又开始叮当做响。
最终选择罚跪，李泰心不甘，情更不愿。只是看明白母后给了的一叠纸所规划出的钱庄，唯有心生敬佩。跪了的李泰默默自语：我跪的是本事，可不是认错！
其实第一遍看过，因为有太多新鲜词汇和专业知识，李泰并没有搞明白，钱庄是个什么东西。好在李泰足够聪明，也足够自负，不想让母后认为自己真的如同大哥说的一脑袋瓜肥肉。咬牙重头看起，等仔细看完这一遍就有脑袋里见了光的感觉，却还是在似憧非懂这样的状态。第三次就完全是好奇心牵引着，更加用心逐条逐条的仔细逐磨，甚至将有些数据验算，层层深入理解，延伸的深度和震惊和钦佩成正比增加。
彻底击败一个人，最好最简洁的办法就是在他引以为傲的最强处粗暴的碾压。一份看过三遍唯有感叹巧妙的规划，李泰依旧自觉并没有完全明白。习惯被人夸赞天资高绝举一反三的天才皇子李泰有点受伤，受了内伤，胸口闷闷的再看手里的纸上文字就戳心的痛。
“吴王殿下求见。”
“宣吧！”李世民头也没抬。
“儿臣参见父皇母后！”
李世民看着垂着头进了殿的四儿子李恪，片刻后才问道；“你和青雀同日离京，又同日进宫，呵呵，来见父皇所为何事呀！”似乎亲切，在李恪听来全是阴阳怪气的嘲讽。
“父皇……”李恪抬头看见边上低头跪着的李泰小磨盘似的屁股，自觉灰头土脸，闭了嘴，走到李泰边上撩衣跪下。
双双跪地的李恪李泰看不到，李世民凝视在两个儿子背上的眼光有喜有忧却没有一丝怒意。稍倾李世民偏过头微笑着看着长孙，嘴里平静的说着；“青雀把手里的东西给你三皇兄看看。”
长孙眉梢眼角一僵，立刻又恢复了平静；手拿了酒壶给李世民添满酒盏；“二郎，今日的膳食可还合口！”
李世民端起杯子一饮而尽；“好！”
“真好吗！臣妾这些日所用的都是高明特意为你准备的膳食菜谱。”
“朕跟你讨要个厨娘，你何时送到两仪殿！？”
“二郎可是要会做高明新食谱膳食的厨娘呀！”
“呵呵！观音婢深知朕意。”
“好呀！臣妾一会就随二郎去两仪殿。”
“朕要的是厨娘！”
“高明的食谱就臣妾一人会做，二郎这几日的膳食都是臣妾亲手所做。”
“你……”
…
“二郎拿了火锅.......”
....
李泰李恪跪在一边听着父皇母后斗嘴，戚戚然如芒在背，头低的快贴到了地上。
帝后两夫妇说起长子越说长孙越高兴，李世民趁机问道；“高明快到了吧！”
长孙看眼伺候在侧的宫女，随身宫娥快步出殿稍倾折了回来；“太子殿下尚未入城。”
“朕去小憩片刻，等高明回来了再叫醒朕。”抚着肚子，李世民拉着长孙转入后殿，就留下李恪李泰撅着屁股跪在殿里。
殿角柱子后面探出豫章公主的小脑袋，双环髻像天线转着圈，骨碌碌转着的眼珠子四处看了一圈；一手托着另只手的衣袖跑了出来。来到李恪李泰面前，从袖子里拿出两个用荷叶包着的饭团；“三哥，四哥快吃！”小声说着话眼睛盯着父皇母后离开的方向。
“豫…章……嗯…”嘴里塞满了绊了肉末的饭团，李泰呜呜咽咽急用眼光示意豫章。
豫章顺着四哥李泰的眼色，看到母后父皇吃剩的饭菜，用手指了指，看四哥不住点头犹豫了一下，还是四肢着地爬了过去。
“公主……”正要抬走食案的宫娥，被豫章瞪了一眼，吓得不敢吱声，眼睁睁看着小公主挑了两个盘子就要端走。
长孙皇后贴身宫女秀儿掩着嘴偷偷笑着给豫章手里端的盘子上添了筷子。
李泰咽下了口里的饭团，接过妹妹端来的盘子吃的飞快。
“四哥吃饱了吗？”
李泰放下空盘，揉了揉肚子用舌头舔着嘴唇，和趴着的豫章头抵着头小声说道；“还是豫章妹子对四哥好，有好事四哥也不能忘了豫章；高阳……大哥给……你可是…四哥可没忘了你……”
“嗯，啊！好呀……不！大哥偏心。”两兄妹嘀嘀咕咕咬着耳朵。
跪在地上端着剩菜盘子，李恪依旧保持着雍容的气度，不慌不忙细嚼慢咽。
李泰说话时虽然尽量压低了嗓音，李恪还是听了个大概，对李泰这个弟弟有仇不隔夜的性子算得上了解。却没想到李泰刚在父皇母后面前唯唯诺诺俯首认罪，这会就敢想着法给大哥李承乾添乱子。触到了心里隐痛，不由暗自叹气，嫡子就是嫡子呀！不是自己能攀比的。
帷幕后李世民长孙夫妇透过一丝缝隙看着殿里，听到豫章失声说出“大哥偏心。”李世民无声的笑了笑，揽着长孙轻手轻脚走向后殿。
这段时间皇帝的午膳都是在皇后娘娘这里。长孙用李承乾特意做的锅灶，按着豆腐菜谱每天变着花样做出的堵如家常豆腐，青菜豆腐，海鲜豆腐，，，，依旧让皇上觉得新鲜美味。
正午时陛下李世民来了立政殿。
在殿门外面和迎候的长孙有过短暂的交流，进殿后，李世民一点也没有遮掩对李泰的不满。
即使长跪的小胖不愿承认父皇在蔑视的对象是自己，长久偷视着父皇，父皇的无视，父皇的冷漠，都毫无疑问直指被蔑视的对象恰巧是自己。
耳畔是碗筷汤勺盘子互相碰击发出的声音，鼻子兴奋的嗅着食物的气味。从昨天晚上那顿倒霉的晚饭后，坏了心情，到这会都还水米未进，腹里咕噜咕噜山响。
隔了五步，父皇母后应该会听见，可是现在就是没有听见儿子饥肠饥肠辘辘腹鸣如鼓。
李泰挪动圆如肉球的屁股转过身背对正在用膳的父皇李世民和母后长孙，努力显示着自己的不屑。转动肥大身体消耗了剩余不多的力气，刚张开嘴喘了口气，实诚的肠胃咕噜咕噜大声鸣叫，比转身前还要响亮。
“噗嗤”屁股上肥厚的脂肪承受了父皇李世民一龙脚，顿时颤动着。挨了一脚，李泰的心思也开始活跃，左等右等没有期盼的问话，桌上的餐具又开始叮当做响。
最终选择罚跪，李泰心不甘，情更不愿。只是看明白母后给了的一叠纸所规划出的钱庄，唯有心生敬佩。跪了的李泰默默自语：我跪的是本事，可不是认错！
其实第一遍看过，因为有太多新鲜词汇和专业知识，李泰并没有搞明白，钱庄是个什么东西。好在李泰足够聪明，也足够自负，不想让母后认为自己真的如同大哥说的一脑袋瓜肥肉。咬牙重头看起，等仔细看完这一遍就有脑袋里见了光的感觉，却还是在似憧非懂这样的状态。第三次就完全是好奇心牵引着，更加用心逐条逐条的仔细逐磨，甚至将有些数据验算，层层深入理解，延伸的深度和震惊和钦佩成正比增加。
彻底击败一个人，最好最简洁的办法就是在他引以为傲的最强处粗暴的碾压。一份看过三遍唯有感叹巧妙的规划，李泰依旧自觉并没有完全明白。习惯被人夸赞天资高绝举一反三的天才皇子李泰有点受伤，受了内伤，胸口闷闷的再看手里的纸上文字就戳心的痛。
“吴王殿下求见。”
“宣吧！”李世民头也没抬。
“儿臣参见父皇母后！”
李世民看着垂着头进了殿的四儿子李恪，片刻后才问道；“你和青雀同日离京，又同日进宫，呵呵，来见父皇所为何事呀！”似乎亲切，在李恪听来全是阴阳怪气的嘲讽。
“父皇……”李恪抬头看见边上低头跪着的李泰小磨盘似的屁股，自觉灰头土脸，闭了嘴，走到李泰边上撩衣跪下。
双双跪地的李恪李泰看不到，李世民凝视在两个儿子背上的眼光有喜有忧却没有一丝怒意。稍倾李世民偏过头微笑着看着长孙，嘴里平静的说着；“青雀把手里的东西给你三皇兄看看。”
长孙眉梢眼角一僵，立刻又恢复了平静；手拿了酒壶给李世民添满酒盏；“二郎，今日的膳食可还合口！”
李世民端起杯子一饮而尽；“好！”
“真好吗！臣妾这些日所用的都是高明特意为你准备的膳食菜谱。”
“朕跟你讨要个厨娘，你何时送到两仪殿！？”
“二郎可是要会做高明新食谱膳食的厨娘呀！”
“呵呵！观音婢深知朕意。”
“好呀！臣妾一会就随二郎去两仪殿。”
“朕要的是厨娘！”
“高明的食谱就臣妾一人会做，二郎这几日的膳食都是臣妾亲手所做。”
“你……”
…
“二郎拿了火锅.......”
....
李泰李恪跪在一边听着父皇母后斗嘴，戚戚然如芒在背，头低的快贴到了地上。
帝后两夫妇说起长子越说长孙越高兴，李世民趁机问道；“高明快到了吧！”
长孙看眼伺候在侧的宫女，随身宫娥快步出殿稍倾折了回来；“太子殿下尚未入城。”
“朕去小憩片刻，等高明回来了再叫醒朕。”抚着肚子，李世民拉着长孙转入后殿，就留下李恪李泰撅着屁股跪在殿里。
殿角柱子后面探出豫章公主的小脑袋，双环髻像天线转着圈，骨碌碌转着的眼珠子四处看了一圈；一手托着另只手的衣袖跑了出来。来到李恪李泰面前，从袖子里拿出两个用荷叶包着的饭团；“三哥，四哥快吃！”小声说着话眼睛盯着父皇母后离开的方向。
“豫…章……嗯…”嘴里塞满了绊了肉末的饭团，李泰呜呜咽咽急用眼光示意豫章。
豫章顺着四哥李泰的眼色，看到母后父皇吃剩的饭菜，用手指了指，看四哥不住点头犹豫了一下，还是四肢着地爬了过去。
“公主……”正要抬走食案的宫娥，被豫章瞪了一眼，吓得不敢吱声，眼睁睁看着小公主挑了两个盘子就要端走。
长孙皇后贴身宫女秀儿掩着嘴偷偷笑着给豫章手里端的盘子上添了筷子。
李泰咽下了口里的饭团，接过妹妹端来的盘子吃的飞快。
“四哥吃饱了吗？”
李泰放下空盘，揉了揉肚子用舌头舔着嘴唇，和趴着的豫章头抵着头小声说道；“还是豫章妹子对四哥好，有好事四哥也不能忘了豫章；高阳……大哥给……你可是…四哥可没忘了你……”
“嗯，啊！好呀……不！大哥偏心。”两兄妹嘀嘀咕咕咬着耳朵。
跪在地上端着剩菜盘子，李恪依旧保持着雍容的气度，不慌不忙细嚼慢咽。
李泰说话时虽然尽量压低了嗓音，李恪还是听了个大概，对李泰这个弟弟有仇不隔夜的性子算得上了解。却没想到李泰刚在父皇母后面前唯唯诺诺俯首认罪，这会就敢想着法给大哥李承乾添乱子。触到了心里隐痛，不由暗自叹气，嫡子就是嫡子呀！不是自己能攀比的。
帷幕后李世民长孙夫妇透过一丝缝隙看着殿里，听到豫章失声说出“大哥偏心。”李世民无声的笑了笑，揽着长孙轻手轻脚走向后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