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每一条前往生存的道路上,喜悦往往与泪水相伴,成功也往往随挫折而至。面对艰难和坎坷,只有勇敢地跋涉,才能到达理想的彼岸。而跋涉之旅,是艰辛之旅,希望之旅。
    当你把前行的坐标绘制得越高,那么就意味着你要付出的越大。理想和事业是跋涉的动力,汗水与心血是跋涉的法宝。逃避跋涉的艰辛,最终得到的只能是一杯难咽的苦酒。
    在跋涉的道路上,有成功者,有退却者,也有颓废者。成功者的脚印坚实而稳重,风雨不惧,阔步向前。摔倒了爬起来,擦干泪水的脸颊,朝着晨曦走去。
    退却者把跋涉当作生活的时髦,一旦遇到挫折,便退避茅舍,留下终生的遗憾。
    颓废者亦曾有过跋涉的辉煌,最后却视跋涉为人生游戏,不珍重从跋涉中得到的荣耀,认定付出过后,就要索取,终于贪婪之心占据整个灵魂而跌倒在跋涉途中。
    跋涉是不熄的火把,是灿烂的北斗,它可以锤炼你坚强的意志,铸造你不屈的性格。
    跋涉只有起点,没有终点……
    几经努力,女魔头终于倒了下来,不想再爬起来。此时,她终于感觉自己也将要变成地上的骸骨一样,成为这未名虚空里的标志——死亡。
    “滚!”于是,她无法抑制的怒火,开始投向了一旁正处在冥思之中的宁肖:“你给我滚!我给那古魔奉送了那么多的祭品,却没有一件像你这样,让我惹火上身,不得好死!”
    “哼!”宁肖睁开了双眼,冷冷一笑。“你还好意思说!你死在这里,是天地使然,因果报应。若不是你的贪婪,我岂会流落在这里。”
    “是吗?”女魔头冷冷一笑。“说来好笑,我杀戮甚多,可从没有跟天将动过手。看来这次,我要领略一下神界天将的厉害了。”
    “哦,那就试试吧!”宁肖拿出了骨哨。她甚爱此物,总是贴身携带,很少放到空间收藏。这次,在碰触到巫术时,宁肖本能地去触摸它。果然,它就放在胸口之处。拿出时,还带有体温。
    “呵呵!”女魔头大笑了起来。“原来,你是用乐理来作为兵刃了啊!可惜,老娘我五音不全,乐理更是一窍不通。你这一招是行不通的。”
    宁肖没有理睬她,将骨哨放在嘴边,吹奏起来。
    生命不是唯一的衡量。前世今生,轮回里不灭的印迹,缘分的深深浅浅。
    红尘万端缘由,总有些许无奈,聚散别离,在回眸的弹指间。
    晚年的照片,面容安详。岁月留在心上,总有细细的皱纹,这半个多世纪的荒凉,却坚信这一生,艰辛和梦想并行。
    没有谁能逃脱最终的结局,那是注定的宿命。这一程,是长亭更短亭,有些事注定为故事,有些人注定为故人。
    一转身,就不带有一丝的遗憾。
    “哦!”这时,女魔头发现自己脚踏的土地变得柔软起来,是迅速地将那些暴露的骸骨淹埋起来。
    她连忙纵身跃起,脚不再挨着地面。同时,她闪出了一把弯月刀来,直向宁肖削来。
    宁肖迅速地偏开,但嘴边骨哨的吹奏依旧在继续。
    一条河,精湛、剔透、圣洁,围绕古城四周。那激情的水,顺东流向西,是一种意义的抵达。
    古城在夕阳中沉静,几块凹凸不平的石板,黯淡了曾经的喧嚣,忘却了尘世。
    无论赞美抑或是讽刺,印上了时光的苔痕,接受记忆的冲撞。
    徜徉于历史的渡口,像油画的色彩,铺在苍凉的画布上。
    生命因为邂逅,时光与记忆和解。
    于是,一根根藤条从那松软的土地里冒出来,将那女魔头缠绕起来。
    当然,女魔头的弯月刀很厉害。一挥手,那根根藤条被拦腰切断。可惜,藤条的生长也很迅速。前面的被切断,后面的立马补上,仿佛是取之不歇,用之不尽。
    “公正,你卑鄙,尽施这些下三烂的招数,”于是,女魔头叫唤起来。“我要你亲自过来,与我单打独斗!”
    “自你把我谎骗到这儿来,”宁肖的嘴稍稍地离了骨哨,低沉地在回应着。“你就不配我以公正对待了。”话完,她就继续吹着骨哨。
    岁月留下来可以让我的臆想存在,生命却没有这个机缘,再上路也是轮回里一无所知的茫然。
    朝代更替,几轮征战,被带进泥土里,封存上千年,等待那一天,日光打开,重落寰宇。
    生命的历程就是一个传奇,无论平淡还是波澜壮阔,终有千帆过尽的时刻。就这样安静地停栖于红尘枝头,笑看千秋万代的痴言梦语。
    我把黄昏舞成寂寞的影。每一个转弯,都像重新来过。
    无数次审视自己的内心,也许就是今生唯一的执着,从历史,从风烟,从笔墨册页间,湮灭我梦中的传奇,不离,不弃。我才能明了最后的真谛。
    我们都是过客,我们只能是过客,生命不过是曲终人散的过程,只是散场的时候,有的欣慰,有的辛酸。
    那轮盈圆的月,面对世间的冷漠、残酷,义无反顾不顾归程。
    一叶红枫,在微风中,悄悄飘落。
    祭奠,便化作生命热情,唤醒了我的灵魂。
    我驻足在墓碑前,发现一切动感都在凝固。那开满野花的山冈,蝴蝶羽翼的震颤,山泉的风声鹤峡。
    来路与去路,一条阴阳的分割线,穿越无比浩大的空间。
    墓草,青了又黄,黄了又青。
    它是六道轮回的路,世人无法偷窥我的净土。
    在清明时节,一个孤独者守望着,听到许多心在悲伤,对于生命的肉体,能否成为人间凭吊的彩虹?
    时光越过红尘,那尸骸腐化为一堆堆白骨,千载过后,成土成灰。
    干枝倒下满地落叶,被孤单的风吹偏了走向。
    在飘来飘去的飞絮中恍惚成伤,不要问我从哪里来。
    一夜间凋零在寂寞的荒家里,谁还在寻找哭泣的灵魂?
    前世,来生,无人能看到我的归途。
    ……
    “啊!”女魔头终于发出了恐惧的呼叫。因为她的弯月刀能对付那无数的藤条,却无法对付那已经松软得让她整个身子都要陷进去的土地。
    “公正,你竟然使用巫术?”猛然,女魔头的脑际闪过一个念头。她就大喊了起来。“你是天将,竟然使用巫术对付我,你不配为天将!”
    “远古古魔把你送到这里,”宁肖也不再跟她打哑语了。“就是想让你见识一下什么是真正的巫术。你就好好地享受一下吧!”
    接下来,她把骨哨抛向空中。骨哨也开始自娱自乐起来。只是那出来的乐曲,在女魔头听来都是催她身损的催命曲。
    当葬礼的烟花散尽,轮回完成对接,与那些共同的朋友一起,沉默。
    这个葬礼与往天不同,个个面色凝重,分别握手表示慰问。
    今天的他,不是明天的自己,在这个孤寂和平静的山冈里,画下一个表情符号。
    冷静的姿态,默默地表达着无人理睬,孤独与不幸。
    意外的聚会,所有的生灵都有那么的一天。
    生死没有距离,就像此刻,他们从墓中走来。
    肉体的寒冷,精神的暖意,灵魂的飘荡。
    从此,时光载于石刻的标本,是安息的地方。
    “不,不!”这个时候,软软的泥土已经将女魔头的整个身子都淹埋住了,只剩下她的头颅。女魔头绝望地嘶叫着。“我不想死,我要活!公正,我错了,请你原谅我!”
    “嗯——我能原谅你,”宁肖说这话时,声音冰冷得如同来自地狱一般。“但是,那些被你害死的生灵可会原谅你?我想,你的夫君恐怕也是你害死的吧?”
    “你——”女魔头已经目眦欲裂。“公正,你有违公正!”
    “像你这样恶毒的家伙,死有余辜!”宁肖很是正色地回应着。“这叫天网恢恢,疏而不漏。我身为公正女神,不灭你,就真正是有违‘公正’这个名号了。”
    “公正!”女魔头似乎还想再搏一次。“我有一处宝藏,可……”
    可惜,宁肖已经转过身去,不再理睬她。骨哨也开始最后的尾曲了。
    生命的终结,是最辉煌的故事句号,只写了一两首诗,用箫声吹奏着忧伤与晦涩,为自己划下一块冷寂的沙洲。
    安葬的土坡上,正绿了半幅寂寞的春草,耳边有低低的风声,穿越经年。
    抬头,辗转的目光顺着视线,望向那流洲城,在那盛丽非凡的年代,那座斑驳古老的城楼上,拓出一幅丰润饱满的工笔画,一派升平,气度从容,在发鬓间留下岁月寂寞的印痕。
    山冈,每一座森林,每一树花朵,每一滴露水和清泉,每一缕阳光和月华。你看它安静、平整、洁白,天空祥和,那淡雅的香气,以歌喉追随夜莺。
    兽与鸟少些争吵,神与魔少些战争,可以静心,逃离喧嚣与浮躁。
    碑文,生命,死亡。
    幽泉,裸树,还有山冈上待开的桃花,一切宛如一场梦幻。
    “唔!”女魔头只来得及发出这一声,就彻底被泥土所淹埋了。
    宁肖静静地目睹着女魔头被淹埋的地方被耸起一土堆。可惜,她还是不放心,打下了最为严厉的散魂咒。当确定那女魔头是真正的魂灭身消后,她才一招手,让骨哨回到自己的手中。
    “现在好了,总算安静了!”抚摸着骨哨,她在淡淡地低语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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