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试试冰封万里的感觉吗?”宁肖丝毫没有理睬那些伸就要将她拖走的保安,而是在淡淡地询问着身边的房俭。
    望着周围那些如狼似虎的保安,已经有些吓傻的房俭是在本能地点头回应了一声:“想!”
    熟料,他的“想”字才一出口,周围的一切也就在这一瞬间被定格。
    “哇塞!”他再定睛一看,不仅连那些保安也被定住了,就是树上那飘荡的叶子也被定在半空中,要落落不下来了。时间在这儿真正像是停止了,所有的人都保持着时间停止之前的举动或行为。
    也就在这时,“冰封万里”四个字如电闪雷鸣在房俭的脑际闪过。他不由得走近那已经被定住的保安。果不其然,他们的表面都结上了一层薄薄的冰霄。
    “你——”于是,他只有把惊骇的目光投向了眼下唯一能跟他一样活动自如的人。“到底是人,还是僵尸?”
    “僵尸比人厉害”的这个理念是由房老爷子传达给他的。因为他时常听到房老爷子念叨着这个,也从中知道了即将接班掌管房海的堂兄房候,其搭档就是一位五级僵尸,厉害无比。
    “我当然是人了,”宁肖淡淡地回复着他。“不过,我是一位异能者,一位高级异能者。”
    “高级异能者?”重复着这句话后,房俭的舌头开始打结了。“你到底高……到什么程度……冰封万里……难道不是随口说说的……”
    “我的异能等阶十四级。”宁肖依旧很平淡地回答着。“冰封万里对我来说,的确是小菜一碟。我用不着骗你。”
    十四级——听到了这个级别,房俭这才感觉到自己的双腿在打颤。面前这位娇美如画的女子,竟然真的是这世间最高阶的异能者。自己保护她,倒不如她保护自己来得更顺当。
    “你喜欢搞实验,也不是什么坏事?”宁肖靠近了房俭,在轻声地呵斥着。“问题是,你不应该荒废了自己的异能。末世的僵尸暴乱都快要结束了,你的异能怎么还维持在一级?你难道不嫌丢人吗?”
    “哦!我——”自父母去世后,房俭还是第一次受到了如此严厉的呵责,不由得怔住了。
    见到他这么呆萌的样子,宁肖想起了房候曾对自己提起过他的这位堂弟,年少时父母就不在人世了,祖父宠溺。幸亏只对实验感兴趣,方才没有惹下天大的祸事。
    罢罢,在潜入这研究所时,他不仅伸出手来搭救自己,还百般维护自己,也算是跟自己有了一段因果缘份了。以后,多多看护一下他就行了。
    “听说,你对玄学和灵异颇感兴趣,”宁肖就如此对他说着。“那我就让你见识一下,怎么是真正的玄妙与灵异!”
    “好啊,”这下,房俭的兴趣来了。他立马抛下才刚的尴尬,在催促着。“那就让我见识一下。”
    “那就站到一边,好生看着!”宁肖就如此吩咐着。
    “哦!”房俭很听话地站到了一边去。
    宁肖就从空间拿出了祭祀的所需物件来。摆放好,她再化身出祭师的装扮。这一番举措,就足以把房俭所有的目光都吸引住了:这可不是异能者该有行为哟!
    “叮当,叮叮!”
    宁肖的身体随着手中的铃铛响起而缓缓舞动起来。那动作极快,也相当流畅。紧接着,那曾在远古流行一时的巫歌就从她的嘴中逸出。
    站在外围观看的房俭,看到的只是宁肖那不停舞动着的身姿,听到的却是那透着蛮荒气息的远古俚歌,令他新奇得忘乎所以了,也就没有去发觉自己身处的环境已经发生了惊天动地的变化。
    所有被定住了人都在纷纷地消失不见,封住所有表层的冰霄也渐渐地消退。周围的一切除了他和宁肖外,就再也没有其他的活物了。
    “轰隆隆!”
    那一声声巨响,没有让房俭感觉到害怕。反而,还让他的兴趣更加浓厚起来,眼巴巴地观望着即将发生的一切。
    很快,他们面前的天幕被撕开了一角,一张属于蛮荒巨兽的脸露了出来。直至这时,再如何兴趣浓厚的房俭,这才感觉到了真正的骇然,从而萌发出一股想要逃离的冲动。但他还是克制住了自己。毕竟那位漂亮的女祭师还在那儿站着。就是要逃,也得带上她。
    但很忆,他又发现自己的双脚已经无法挪动半分了,就像被钉住了一般。
    “宁肖,这些血食不错,”紧接着,他听到了那震耳欲聋的怪声音。“不过,我还是希望能跟上次搭杰那样,能吃到外星际的血食。”
    “嗯,这个嘛,”身穿祭师服的宁肖,流露出了十分为难的表情来。“得要看运气了。上次,只能说搭杰的运气好。”
    “哦,有道理,”那怪声音显然接受了这个说法。“不过,宁肖,你这次没有唤出搭杰,而唤出我来,想来是有什么原由的。说吧,鉴于这次的血食不错,我会尽力地满足你所提的愿望。”
    “企黑,”宁肖也不加隐瞒,直接说出了原由。“这次,我是真正的愤怒了。像这样残杀同类的事件,我渴望能有个彻底的终结。所以,我希望你能利用你的追踪法,将这次拿异能者作实验的所有涉及者一网打尽。”
    “作为报酬,凡是涉及此案例者,都可作为你的血食,供你享用。我绝不保留下一个。”
    “好,一言为定!”那怪声音带着喜悦答应了下来。
    ……
    待房俭彻底清醒过来时,眼前的一切又都恢复了正常。那天幕好像从没有被撕开过一般。宁肖正坐在那儿,摆上茶具,还泡着茶,似乎在等着他清醒过来。
    不过,一向机警的他,还是很快发现周围已经没有其他活人的气息了。
    “宁……肖!”于是,一来到她的跟前,他就变得拘谨起来了。
    “叫我姐,”宁肖示意他坐在旁边位置上,然后给他倒上茶。“这是才刚泡好的茶,对你的异能有好外,尝尝看!”
    “哦——姐!”房俭连忙在那位置上坐好,然后捧起茶慢慢地品茗。
    他凝视着绽开在水里的叶子,一种记忆苏醒了。当然,苏醒的不仅是个人的记忆,还有一个季节的生机。
    那些叶子渐渐地青了绿了,仿佛又要跃上枝头,迎着春风笑语喧哗。风中流淌着春的消息,茶原本也是来赶这个季节的,只是在流变中不无波折。
    当一团雾气隐隐浮起,又渐渐地远离了丛林树梢,待雾气散尽后,林中一片明净。这当中,有一汪水域,清澈的水波倒映着层层林木,历历分明。清水无尘,只是沉淀着团团如盖的绿阴。
    在日光的映照下,粼粼水波蓄翠流碧,恍如梦幻。这不只是因茶而起的联想,却可以说是梦中到过的地方。
    梦中的流连,会是在什么季节?春之后是夏,夏之后是秋,秋之后是冬,过了冬又是春,季节就是这样变迁的。茶在春天里被采摘下来,是因为光景最为鲜活。然后再经过蒸发,烘焙,直到收藏,
    茶的制作也相应地印证了季节的流转。在这个流转的过程中,茶于形态上似乎越变越远。其实只是风干了水分,待到因水而活,春光又舒展开来。如此也便春光常在,可以相伴着走过一年四季。
    “在这茶水中,”这时,他的耳边传来了宁肖的声音。“你感悟到了什么?”
    “四季的轮回,春乃当发!”房俭在似梦非梦,似景非景中回答着。
    “嗯,也对,但还是差了一点,”宁肖的声音很快就传了过来。“我再给你泡一道,你再尝尝看!”
    “好!”房俭答应着,准备品尝着第二道茶。
    在房海的习俗中,有一个迎春的做法,其实仪式也很简单。就是到了立春那天,要去山上砍来一枝茶树,这样就算把春天接回来了。
    凡万物都濡染了春的气息,却为何要选择一枝茶树呢?这也许是茶树不仅能代表春天,而且还融入了日常生活。所谓柴米油盐酱醋茶,就是能在日常事物中品出季节,留下生命的痕迹来。于是,这样茶就是可堪寄托的了。
    小小的茶杯,仿佛一只小小的船儿,浮载着一怀情思漂向那绿水青山。
    茶山上,采茶女忙碌着,灵巧的手宛如捕捉蝴蝶,这便成就了戏台上的一出“采茶扑蝶”。其实,劳作都很辛苦,只是不曾消解尽那点诗意。就有如那初生的茶芽,悄悄地把春光藏了起来,还可留待给以后长长的日子,有着无尽的回味。
    回味的不只是一个季节,还有一个生命。生命在季节的流转中,难免也有一个被搓揉的过程,其间也可把诗意藏了起来,然后还能不断地激活春光。
    这就有如一杯茶,一杯茶也能表现出大地上诗意的栖居。即便是梦中的相遇,感觉也并不遥远。
    更何况在人生的选择中,这一杯茶毕竟实实在在,且分明就在眼前。
    “这次,你又感悟到了什么?”宁肖的声音又从他的耳边响起。
    “生命——人生!”房俭这次给的是自己所感悟的答案。
    “很好,”不曾想,宁肖竟然给予了赞赏。同时,她还建议着:“你能否运用你异能,来展示这种生命的过往?”
    “哦!”这下,房俭感觉自己的心被触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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