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灵乌的报道后,宁肖想了想,最终还是决定抽空去看看。
    “啊,宁肖,”灵乌当即就提议着。“择日不如撞日,趁着主人还在睡觉的当儿,我们赶紧地去!”
    “也好!”宁肖表示着赞成,同时朝程子扬那儿挥了一下手。
    “宁肖,”灵乌显得相当地机警,在询问着。“你又对我主人做了什么啊?”
    “没有做什么,”宁肖淡淡地回应。“只是想让他多睡一会儿。免得到时,他醒来看不到我,中途就把你召了过去!那就意味着我们将要做的事,很有可能半途而废的。”
    “嗯,也是!”对此,灵乌还真没有异议。主人对宁肖的那种霸占不放的性子,有时连它都要退避三舍。
    就这样,一人一鸟偷偷摸摸地离开了这个临时搭建的人类营地。没有任何人知道,包括那边在对着佛祖舍利不断念诵着经文的六级僵尸旦柴。
    因为灵乌带路,想当然就不需要走了那条“骡马道”。于是,宁肖很快地进入到这座已了无人烟的山寨。
    无数的植物爬满了无人居住的房屋,让到访者仿佛走进了幽深的阴司之中。穿越千万年的梦,踏着一路的幽香。宁肖又似乎觉得自己与这古老的山寨在倾情相约。
    漫步青石板铺成的道路,杨柳依依间,如行走于幽深的古画里。这是否就是一个轮回?
    岁月的别离,在古寨的沧桑里。弹指一挥,让一次蓄谋已久的相见,可否在这月圆的夜里得以圆满?
    一条穿山寨而过的石板路,倒映着多少年的雪雨风霜,也无法将往事拉回。时过境迁的相见,已波澜不惊。那道封存多年的巫腔,也难以开启这古塞的往事。
    是谁的古萧将曾经歌曲弹唱,激起心底淡淡的伤?
    是谁的声音如此哀伤,如那滴秋水划过脸庞?
    最初的蒙眬情怀,似乎也随这一条望不尽的路而漂远,古桥上的那支洞箫,更是延绵不尽的岁月,太多的情愫,于一枚轻盈盈的月下追忆。
    行走或驻足,她的背影,同在老桥亭阁的灯火阑珊间,一枚停靠的船舶,也载不走宛如初见的思潮。
    那一挥手,那一回眸的离愁,在古塞的拐角处,在千万年之月下,默默,脉脉。
    圆圆的月儿呀,你圆了古寨的山雄景美,却残缺了伊人那梦境里的爱情。
    “宁肖,”见到她在发怔,灵乌连忙提醒着。“你可别穷磨蹭!我们得赶紧找大巫法器。”
    “哦——”宁肖这才回过神来,在这黑色的夜里继续搜索着。
    很快,宁肖和灵乌发现在这山涧之中,到处都是兀立着的黑石。
    “主人,”这个时候,空间的系统说话了。“这些黑石打造出的砚台,可是华夏古今文人墨客的文房宝物。”
    “不知有多少的人,走遍了这里的秀美山川,寻遍着山谷河滩,采撷着深山之灵气,只为寻到一枚黑石,用心打磨成时光的砚台,一凹藏千秋啊!”
    “主人,你好有福气哟,竟能寻到如此的墨宝!”这时,从田地里走出来,摆脱了农夫形象的系统,又开始羽扇纶巾,笑谈风生了。
    就在样,在系统的号召下,在一堆石头里,宁肖又停留了很久,很久。那些大的、小的;长的、短的;圆的、扁的;普通的、畸形的黑石,突出的部位,永远像是时间在切割着什么。
    她似乎还听见了那石头内部的沉钟被悄悄摇响,一种历史的力量于在腾空而出。
    那些深玄凝黑的石层,多像祖系旷古的眼睛,镶在山峦上,在冷风与明月中,透视一座座山脉的胸膛。
    当石头与墨块相互消磨着,就像一块土地,任由笔墨来回耕耘。这些墨,这些石头,比夜色更浓更黑的物质,从中跳出的一个个象形符号,使人不得不想起黑色与白日的两面。似乎山水、花鸟、人物,一切都活在那方砚台里。
    清清澈澈的几滴水,加上几点墨,在这方砚台里,就阔不见边,深不见底,风云人物,天大地大算什么,日月山河装不满这墨色一隅。
    轻轻蘸上墨,思绪沿着人类早晨的河流出发,穿越气势磅礴的万里长城,穿越巍巍黄山之峰,把历史写在出关入关的洞口上,
    把气吞山河的故事写在后人书本上;淌过奔流不息的长江黄河,淌过珠江松花江黄浦江,把浪漫的诗词写在春风轻拂的浪花上,把多情的歌赋写在月光流动的湖面上。
    五千年前的诗风,把一块石头的皱纹熨平了。三千尺的落差是由这山上的黑石丈量的,唯灵感之鸟投来惊鸿一瞥,唯思想的闪电点燃词语的惊雷。当月色升起于山顶,像经文升起于心灵。
    浅看是一方静坐的水池,深看却是满眼起伏的云雾,人世间风云变幻,全都起源于这砚石,这砚石之墨。
    和石头进行一番思考,其实是和人类的文明进行一番思考。在一块黑石上,宁肖感受到了华夏古老的神性,沿着墨水的河流,时间的瀑布,历史的海洋,奔流直下,浩浩汤汤……
    “小柳,”这时,宁肖只得分出了一缕神识在告诉着系统。“看来,这大巫的法器跟你颇有缘分。因为只有你识得出它来。”
    “哦——”正在摇头晃脑地卖弄着诗词歌赋的系统,听到宁肖这么一说,顿时一怔,流露出那萌哒哒的表情来。
    “灵乌,那大巫法器我找到了,”这时,宁肖就对还在到处搜寻的灵乌宣称着。
    “哦!”灵乌立马踢开了眼前那块比他的身躯还要巨大百倍的黑石,蹦到宁肖的跟前。“它在那儿,快告诉我?”
    “我们先退出这片石头群再说,”宁肖笑而不答,是在对灵乌嘱咐着。“只有那样,它才能显现出应有的真身来。”
    “嗯嗯!”灵乌不疑其他,很是听话地跟着宁肖走出了这片黑色的石头群。“这乌七八黑的。我只能祈求不要有逆天的妖孽在守护着那大巫法器。”
    “巫器不比神器。”宁肖就一边踱着步子,一边在跟灵乌解释着。“它本身煞气太重。也就没有多少灵物愿意冒着忍受那股煞气损害修为的危险,而去守护着它。”
    “哦——”灵乌点点头,紧跟着她的步伐。“宁肖,巫族的灭亡也就是源于他们修炼时煞气太重,有损天地的精气凝聚,才被众上神联手灭掉了。想来,你应该是很清楚了。”
    “嗯!”当即,宁肖就不开口说话了。她生怕再说什么,灵乌又要把她往女神那儿带了。现在,她可是连修仙都成了难事,哪还敢妄想成神呢?一想起那造物主的威压,她还是宁可维持现状。
    来到一片空地之后,宁肖叫灵乌飞到天上去。然后,她就将全身的异能凝聚在双掌之上,随即向那片黑石堆发出了重重的一拳。
    顿时,十级异能的威力,足以撼动着整个山岚。不过,宁肖还是控制了力度,没有把整座山岚给震垮下来,仅仅只是让那片黑石堆呈现出一道圆圆的深坑来。
    “啊——”见到了那道深坑显现,灵乌立马就从天上飞下来,要凑过去瞧瞧。
    只是那坑实在是太深了,再加上又是黑夜,除了千里眼,谁也不知道那深坑里面有些啥。然而,我们的灵乌是无所畏惧的。所以,他立马扇动着翅膀向坑底飞去。
    “主人,”呆在空间里的系统,也是乐哈哈地在跟宁肖调侃着。“有这只傻鸟相伴,真是省了不少的事啊。”
    “嗯!”来到深坑旁的宁肖,用一缕神识瞅了系统一下,缓缓地吐出这么一句话来:“你比他聪明不了多少!”
    “唔!”气得系统想拍自己的嘴巴,这叫嘴贱——自受辱。
    对于宁肖与系统的互动,无所发觉的灵乌,是很快地从坑底飞了出来。他带着一脸的兴高采烈的样子,嘴里还衔着一件管状的东西。
    “啪!”
    他把嘴里的东西往宁肖那儿一丢,才开口说话了:“啊,宁肖,真的是大巫法器。”
    “哦!”宁肖看了看手上这件东西。这是截取鸟禽类中段肢骨加工而成的乐器,长度有12厘米,器身略呈弧曲,腔内插有一肢骨。“这是骨哨?”
    “嗯嗯!”灵乌点点头。“说你是公正女神,你自个儿总是不相信。巫族的法器,在众上神当中,没有谁比你更认得齐全了。”
    宁肖不吭声了。她就是不相信,又当如何?
    “宁肖,”灵乌显然也把那些上神之类的不当作一回事,是在鼓动着她。“你吹吹看。经历这么久远的岁月,不知道这骨哨是否还能吹响?”
    “好!”宁肖便将那有孔的一段放入嘴里轻吹,同时抽动着腔内肢骨。很快,一首简单的乐曲就从那骨哨中逸散出来。
    “不好,”才闭目聆听了一下,灵乌就打了一个寒噤。“宁肖,主人在召唤我了!”
    “啊?”宁肖看了看天顶那依旧漆黑的夜,不由得惊诧起来。“不可能,他不可能在这个时候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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