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四十九章 愿意吗
说白了，周怀古跟陈轩也没啥交情。
以前看到陈轩那么热情，不过是自来熟的随口寒暄。
陈轩真要死了，他当然不可能有啥难过的情绪。
顶多是惋惜一下罢了。
他更多的还是八卦。
当然，对于这么多人关心陈轩生死，其中还有像亲临现场的沈老爷子这样的大人物，周怀古还蛮意外就是了——
陈轩怎么一下子人缘这么好了？
当然，他也是有所误会。
守在这儿的那几百选手和他们的师父馆主们，绝大多数也不会为陈轩的死而难过。
也就惋惜和公愤……更多不过是看热闹的心态罢了。
这世上有很大一部分人，是没有什么同情心的。
而且这也不算是过错。
凭什么一定要同情你呀！
当然，如果陈轩能被救活，众人倒也会由衷高兴一场。
陈轩能在两个小时内把受伤的绾染治得毫发无损，已经让他们直呼神奇。
此时一听古月浓说还有办法能把都这副样子了的陈轩给救活，他们就也和周怀古一样，更觉不可思议的同时，可以说是十分的好奇与期待了！
眼见所有人都盯着自己，沈迦叶压力山大，心乱如麻。
按理说，都是救命的程度了！
还在乎那些细节干嘛？
告诉大家怎么治，甚至让周怀古代替巫子淳，做那个“助攻”人，也是情有可原……
然而一个女孩子的名节，就真的可以随随便便抛弃吗？
更别说把身子叫周怀古看了去……
想想都觉得可怕！
而且，周怀古也能掌握巫子淳的针灸秘术吗？
他也许根本不会呢？
扪心自问，沈迦叶会为陈轩的死而难过，但为了救他，就毫不犹豫做出这么大牺牲，也是会迟疑，会纠结，会有所不情愿。
古月浓是知道陈轩为了沈迦叶的病，做出了多大牺牲——
偏偏沈迦叶自己一直被蒙在鼓里，并没有清楚的认识。
在她的认知里，陈轩只是让她各种生气的变一态男。
才被他辣过眼睛，还打过耳光的……这都忘了吗？
而且——
“上次我把他治疗了，他压根没有一点感谢的意思，还那样辱骂我妈！而且他当时都说了，他根本不需要我治疗，自己都会好！这引申的意思，难道不就是，要是他自己都好不了，我救也是白搭吗？”沈迦叶闪过这个念头。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考虑那么多干什么！”古月浓彻底站在了陈轩那一方，急声说道，“人命才是最重要的，你难道真的愿意眼睁睁看着他去死，却一点努力都不做吗？”
沈迦叶闻言，身子一震。
对啊，人命才是最重要的！
因为纠结这样那样，因为觉得就算救了也许也都没有效果，就不去施救这本身，感觉也都……站不住脚！
毕竟，这是陈轩，已经熟识的陈轩——
沈迦叶的强烈善念，加上古月浓的不断催促“蛊惑”，使她有些发懵，下意识就要点头。
便在这时，她与在场所有人眼前都是一晃。
下一刻，陈轩旁边就多了一人。
三叶道长！
三叶道长头上冒烟，身上都能清楚看见汗渍，可见他赶来得多么匆忙！
他在飞速检查了陈轩一番后，却是摇头，说道：“沈迦叶的法子不行。”
“为什么？”古月浓脱口而出。
“陈轩这次的情况和上次完全不一样，单从温度上看就知道了。”三叶道长说道。
上次陈轩是高烧不退到六十度！
而现在呢？
他的身体都冷了！
“他体内的‘气’随着丹田的重伤，已经溃散。就算活过来，也极可能成为一个废……一个普通人。”三叶道长一脸遗憾地说道，“如果再用沈迦叶你天生自带……呃，反正就是，用你来帮他，以他现在的情况，反而会加剧他的死亡。”
在场人多，三叶道长也不好说得太过明显。
其实就是陈轩丹田挨了小鸟游知春一掌，强力摧毁之下，护鼎之气都散去了！
这时候沈迦叶自带那股“阴一气”，度给陈轩，陈轩吸收之后，不是找死，是什么？
不像上次，是护鼎之气“沸腾”，需要“阴一气”中和温度。
完全是相反的情况！
“就算救活，也都会是废人？护鼎之气已经溃散，没了？”沈老爷子差点没站稳，被小凌急忙扶着。
墨羽神色一动，没来得……竟有种另类的畅快感！
明明不认识陈轩，只是听说有这么一个人，为什么会忽然幸灾乐祸呢？
墨羽陷入思考——
“唔，这大概是嫉妒么？”
因为陈轩先一步气功“大成”，被沈家先一步接到京城。
先一步认识沈迦叶和古月浓这样的美人儿。
又有若曦这个如此关心他生死的……红颜知己？反正就是关系特别好的大美女，颜值完全不弱于让墨羽初见惊为天人的沈迦叶。
以及这么漂亮可爱的小徒弟，因为他的“死”，而如此的难过伤心。
甚至周围还有这么多人“关心”他——
“如果是我先一步练成护鼎气功先一步入京，那么所有的关心，所以的在意，所有的焦点，都只会是我啊！”
“他也就快了一点点而已，有什么了不起的呢？”
“而且我一心只为拯救沈迦叶！他呢，还如此浪费去救一个小丫头！这置沈家于何地？他根本没有考虑过，沈家的立场！”
在被人接入京的路上，墨羽其实就已经从“向导”口中，得知陈轩入京后的部分所作所为。
也许就是从那时候，就已经对陈轩产生莫名其妙的反感和敌意了吧？
甚至于沈老爷子这么热情亲切地对自己好，会不会也是因为感觉陈轩不听话，而自己很好掌控，所以才……
这种感觉，让自己也都很不爽啊！
不过是一个替身么？
“嗯？”三叶道长一进来就立刻检查陈轩，这会子才发现墨羽。
这一看到他，三叶道长的眼前就是一亮。
“这位是——”三叶道长上前。
沈老爷子神色微动，也没隐瞒，说道：“这位和陈轩一样，也是故人之后，名叫墨羽。嗯，他也练了那个。”
“哦，难怪他身上也有那股波动！”三叶道长笑着说道，“这倒巧了，只能说陈轩命不该绝。小兄弟，你愿意将你的那股气，传给陈轩吗？”
“咦——”
古月浓和沈迦叶脸色登时变得十分精彩。
“啊？还，还可以这样？”沈老爷子也都差点岔气，小凌嘴角抽搐。
无论是古月浓还是沈老爷子或者小凌，都没有亲眼看见沈迦叶当初是怎么治疗陈轩的。
但可以脑补，想象。
沈迦叶自己，是知道得清清楚楚。
实在是……太羞一耻了！
如果按照上次那样的法子，让墨羽也照样来一遍。
我的天啦！
那画面太美我不敢看！
简直辣眼睛！
就算这时候因为陈轩的生死而特别揪心，一般别的事儿都无法分心。
可三叶道长说的这事儿，实在是不让人分心都难！
“道长，你这是在破坏气氛啊……”
随着三叶道长这么一句话，墨羽终于体会到了全场焦点是什么感受。
然而这种“万众瞩目”，并不是他期待的。
他既不知道具体的治疗方法是什么，也不认识三叶道长。
只是隐隐约约感觉此人特别厉害，自己应该不是对手。
也看得出三叶道长地位很高，在场每个人都很给他面子。
但……那又如何？
他地位很高，功夫特别厉害，就代表自己一定要听他的么？
不给他面子，自己就会被他打死？
别逗了！
沈老爷子也不会答应啊！
老子辛辛苦苦十多年，好不容易修成的一股“气”，这才入京第一天，屁股都还没坐热，你就叫我把它传给那个陈轩？
你脸大啊？
凭啥？
你知道这股“气”代表着什么吗？
代表着至强的武力，代表可以享受沈家给予的一切福利待遇，代表着可以与沈迦叶有后续的发展空间——
就算不能做那种事，不也还有柏拉图恋爱么？
啥都还没拥有，就为他人做嫁衣裳。
怎么可能嘛！
不过墨羽也没有直接硬一梆梆地顶回去，而是一番为难之后，说道：“这不太方便吧，我的‘气’是要留着为沈迦叶小姐治病的。我也不是咒谁，就怕万一。万一我把‘气’传给他，他又活不了。到时候沈迦叶小姐一旦发病，这怎么办才好呢？”
“这——”
沈老爷子脸色一变。
墨羽这话，说得有道理啊！
沈老爷子虽没练武，但对这些也是有一定了解的。
刚刚三叶道长可是亲口说了，陈轩的丹田已被摧毁，就算活过来，也极有可能是个废人！
极有可能！
极！
而且真的能活过来吗？
要活不过来怎么办？
一切努力都白费了？
死了一个陈轩，还得搭上一个墨羽？
这一次，忽然冒出个墨羽修炼成功。
可以说是堪比中彩票一般的意外之喜了。
天知道还有没有下一个！
就算有，下一个又得什么时候？
等沈迦叶病发而死之后，再有一百个练成护鼎气功的，又有什么卵用？
身为沈迦叶的爷爷，沈老爷子不得不为沈迦叶考虑。
然后才会考虑别人。
这是人之常情！
不敢赌啊！
沈老爷子干咳一声，不得不站出来发言：“道长，你有几成把握？”
三叶道长深深看了他一眼，老老实实地说道：“我对这门气功了解有限，一切都只是大胆的推测，不敢说有几成把握。”
“那就是没把握了。”墨羽直言：“实在抱歉，我与这位陈轩素不相识。在沈迦叶小姐与他之间，我只能选择沈迦叶小姐。”
救人是情分，不救是本分，墨羽理直气壮！
沈迦叶却在这时很豁达地说话了：“墨羽先生，其实我真的不需要治疗。如果你不介意的话，还是把这个机会留给陈轩吧！”
“迦叶！”沈老爷子立刻严厉地瞪了沈迦叶一眼。
沈迦叶只是风淡云清地笑笑。
她早就下过决心，既不同意被陈轩用好像男女一洞一房的方式治疗自己，也更不同意别的男人对自己那样。
“……”墨羽看着微笑的沈迦叶，一时间，竟是出离的愤怒了！
“她凭什么要对这个已经活不了的家伙这么好？”
“她凭什么支配我？”
“我辛辛苦苦练出来的护鼎气功，爱给谁就给谁，这是我的！”
“我的！”
登时，墨羽就没再掩饰自己的情绪，冷冷地说道：“我介意。”
“呃——”
沈迦叶以为墨羽知道具体的治疗方法，愣了愣，然后也觉得情有可原。
自己一个女的，当初都各种纠结矛盾。
他一个直男，怎么可能随随便便就同意去搞一基？
“啊，我怎么把搞一基这么可怕的词语都用上了？”
古月浓也是一脸凌乱——
感觉，这样的对话内容，把原本悲伤的气氛，都再次破坏了啊！
说白了，周怀古跟陈轩也没啥交情。
以前看到陈轩那么热情，不过是自来熟的随口寒暄。
陈轩真要死了，他当然不可能有啥难过的情绪。
顶多是惋惜一下罢了。
他更多的还是八卦。
当然，对于这么多人关心陈轩生死，其中还有像亲临现场的沈老爷子这样的大人物，周怀古还蛮意外就是了——
陈轩怎么一下子人缘这么好了？
当然，他也是有所误会。
守在这儿的那几百选手和他们的师父馆主们，绝大多数也不会为陈轩的死而难过。
也就惋惜和公愤……更多不过是看热闹的心态罢了。
这世上有很大一部分人，是没有什么同情心的。
而且这也不算是过错。
凭什么一定要同情你呀！
当然，如果陈轩能被救活，众人倒也会由衷高兴一场。
陈轩能在两个小时内把受伤的绾染治得毫发无损，已经让他们直呼神奇。
此时一听古月浓说还有办法能把都这副样子了的陈轩给救活，他们就也和周怀古一样，更觉不可思议的同时，可以说是十分的好奇与期待了！
眼见所有人都盯着自己，沈迦叶压力山大，心乱如麻。
按理说，都是救命的程度了！
还在乎那些细节干嘛？
告诉大家怎么治，甚至让周怀古代替巫子淳，做那个“助攻”人，也是情有可原……
然而一个女孩子的名节，就真的可以随随便便抛弃吗？
更别说把身子叫周怀古看了去……
想想都觉得可怕！
而且，周怀古也能掌握巫子淳的针灸秘术吗？
他也许根本不会呢？
扪心自问，沈迦叶会为陈轩的死而难过，但为了救他，就毫不犹豫做出这么大牺牲，也是会迟疑，会纠结，会有所不情愿。
古月浓是知道陈轩为了沈迦叶的病，做出了多大牺牲——
偏偏沈迦叶自己一直被蒙在鼓里，并没有清楚的认识。
在她的认知里，陈轩只是让她各种生气的变一态男。
才被他辣过眼睛，还打过耳光的……这都忘了吗？
而且——
“上次我把他治疗了，他压根没有一点感谢的意思，还那样辱骂我妈！而且他当时都说了，他根本不需要我治疗，自己都会好！这引申的意思，难道不就是，要是他自己都好不了，我救也是白搭吗？”沈迦叶闪过这个念头。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考虑那么多干什么！”古月浓彻底站在了陈轩那一方，急声说道，“人命才是最重要的，你难道真的愿意眼睁睁看着他去死，却一点努力都不做吗？”
沈迦叶闻言，身子一震。
对啊，人命才是最重要的！
因为纠结这样那样，因为觉得就算救了也许也都没有效果，就不去施救这本身，感觉也都……站不住脚！
毕竟，这是陈轩，已经熟识的陈轩——
沈迦叶的强烈善念，加上古月浓的不断催促“蛊惑”，使她有些发懵，下意识就要点头。
便在这时，她与在场所有人眼前都是一晃。
下一刻，陈轩旁边就多了一人。
三叶道长！
三叶道长头上冒烟，身上都能清楚看见汗渍，可见他赶来得多么匆忙！
他在飞速检查了陈轩一番后，却是摇头，说道：“沈迦叶的法子不行。”
“为什么？”古月浓脱口而出。
“陈轩这次的情况和上次完全不一样，单从温度上看就知道了。”三叶道长说道。
上次陈轩是高烧不退到六十度！
而现在呢？
他的身体都冷了！
“他体内的‘气’随着丹田的重伤，已经溃散。就算活过来，也极可能成为一个废……一个普通人。”三叶道长一脸遗憾地说道，“如果再用沈迦叶你天生自带……呃，反正就是，用你来帮他，以他现在的情况，反而会加剧他的死亡。”
在场人多，三叶道长也不好说得太过明显。
其实就是陈轩丹田挨了小鸟游知春一掌，强力摧毁之下，护鼎之气都散去了！
这时候沈迦叶自带那股“阴一气”，度给陈轩，陈轩吸收之后，不是找死，是什么？
不像上次，是护鼎之气“沸腾”，需要“阴一气”中和温度。
完全是相反的情况！
“就算救活，也都会是废人？护鼎之气已经溃散，没了？”沈老爷子差点没站稳，被小凌急忙扶着。
墨羽神色一动，没来得……竟有种另类的畅快感！
明明不认识陈轩，只是听说有这么一个人，为什么会忽然幸灾乐祸呢？
墨羽陷入思考——
“唔，这大概是嫉妒么？”
因为陈轩先一步气功“大成”，被沈家先一步接到京城。
先一步认识沈迦叶和古月浓这样的美人儿。
又有若曦这个如此关心他生死的……红颜知己？反正就是关系特别好的大美女，颜值完全不弱于让墨羽初见惊为天人的沈迦叶。
以及这么漂亮可爱的小徒弟，因为他的“死”，而如此的难过伤心。
甚至周围还有这么多人“关心”他——
“如果是我先一步练成护鼎气功先一步入京，那么所有的关心，所以的在意，所有的焦点，都只会是我啊！”
“他也就快了一点点而已，有什么了不起的呢？”
“而且我一心只为拯救沈迦叶！他呢，还如此浪费去救一个小丫头！这置沈家于何地？他根本没有考虑过，沈家的立场！”
在被人接入京的路上，墨羽其实就已经从“向导”口中，得知陈轩入京后的部分所作所为。
也许就是从那时候，就已经对陈轩产生莫名其妙的反感和敌意了吧？
甚至于沈老爷子这么热情亲切地对自己好，会不会也是因为感觉陈轩不听话，而自己很好掌控，所以才……
这种感觉，让自己也都很不爽啊！
不过是一个替身么？
“嗯？”三叶道长一进来就立刻检查陈轩，这会子才发现墨羽。
这一看到他，三叶道长的眼前就是一亮。
“这位是——”三叶道长上前。
沈老爷子神色微动，也没隐瞒，说道：“这位和陈轩一样，也是故人之后，名叫墨羽。嗯，他也练了那个。”
“哦，难怪他身上也有那股波动！”三叶道长笑着说道，“这倒巧了，只能说陈轩命不该绝。小兄弟，你愿意将你的那股气，传给陈轩吗？”
“咦——”
古月浓和沈迦叶脸色登时变得十分精彩。
“啊？还，还可以这样？”沈老爷子也都差点岔气，小凌嘴角抽搐。
无论是古月浓还是沈老爷子或者小凌，都没有亲眼看见沈迦叶当初是怎么治疗陈轩的。
但可以脑补，想象。
沈迦叶自己，是知道得清清楚楚。
实在是……太羞一耻了！
如果按照上次那样的法子，让墨羽也照样来一遍。
我的天啦！
那画面太美我不敢看！
简直辣眼睛！
就算这时候因为陈轩的生死而特别揪心，一般别的事儿都无法分心。
可三叶道长说的这事儿，实在是不让人分心都难！
“道长，你这是在破坏气氛啊……”
随着三叶道长这么一句话，墨羽终于体会到了全场焦点是什么感受。
然而这种“万众瞩目”，并不是他期待的。
他既不知道具体的治疗方法是什么，也不认识三叶道长。
只是隐隐约约感觉此人特别厉害，自己应该不是对手。
也看得出三叶道长地位很高，在场每个人都很给他面子。
但……那又如何？
他地位很高，功夫特别厉害，就代表自己一定要听他的么？
不给他面子，自己就会被他打死？
别逗了！
沈老爷子也不会答应啊！
老子辛辛苦苦十多年，好不容易修成的一股“气”，这才入京第一天，屁股都还没坐热，你就叫我把它传给那个陈轩？
你脸大啊？
凭啥？
你知道这股“气”代表着什么吗？
代表着至强的武力，代表可以享受沈家给予的一切福利待遇，代表着可以与沈迦叶有后续的发展空间——
就算不能做那种事，不也还有柏拉图恋爱么？
啥都还没拥有，就为他人做嫁衣裳。
怎么可能嘛！
不过墨羽也没有直接硬一梆梆地顶回去，而是一番为难之后，说道：“这不太方便吧，我的‘气’是要留着为沈迦叶小姐治病的。我也不是咒谁，就怕万一。万一我把‘气’传给他，他又活不了。到时候沈迦叶小姐一旦发病，这怎么办才好呢？”
“这——”
沈老爷子脸色一变。
墨羽这话，说得有道理啊！
沈老爷子虽没练武，但对这些也是有一定了解的。
刚刚三叶道长可是亲口说了，陈轩的丹田已被摧毁，就算活过来，也极有可能是个废人！
极有可能！
极！
而且真的能活过来吗？
要活不过来怎么办？
一切努力都白费了？
死了一个陈轩，还得搭上一个墨羽？
这一次，忽然冒出个墨羽修炼成功。
可以说是堪比中彩票一般的意外之喜了。
天知道还有没有下一个！
就算有，下一个又得什么时候？
等沈迦叶病发而死之后，再有一百个练成护鼎气功的，又有什么卵用？
身为沈迦叶的爷爷，沈老爷子不得不为沈迦叶考虑。
然后才会考虑别人。
这是人之常情！
不敢赌啊！
沈老爷子干咳一声，不得不站出来发言：“道长，你有几成把握？”
三叶道长深深看了他一眼，老老实实地说道：“我对这门气功了解有限，一切都只是大胆的推测，不敢说有几成把握。”
“那就是没把握了。”墨羽直言：“实在抱歉，我与这位陈轩素不相识。在沈迦叶小姐与他之间，我只能选择沈迦叶小姐。”
救人是情分，不救是本分，墨羽理直气壮！
沈迦叶却在这时很豁达地说话了：“墨羽先生，其实我真的不需要治疗。如果你不介意的话，还是把这个机会留给陈轩吧！”
“迦叶！”沈老爷子立刻严厉地瞪了沈迦叶一眼。
沈迦叶只是风淡云清地笑笑。
她早就下过决心，既不同意被陈轩用好像男女一洞一房的方式治疗自己，也更不同意别的男人对自己那样。
“……”墨羽看着微笑的沈迦叶，一时间，竟是出离的愤怒了！
“她凭什么要对这个已经活不了的家伙这么好？”
“她凭什么支配我？”
“我辛辛苦苦练出来的护鼎气功，爱给谁就给谁，这是我的！”
“我的！”
登时，墨羽就没再掩饰自己的情绪，冷冷地说道：“我介意。”
“呃——”
沈迦叶以为墨羽知道具体的治疗方法，愣了愣，然后也觉得情有可原。
自己一个女的，当初都各种纠结矛盾。
他一个直男，怎么可能随随便便就同意去搞一基？
“啊，我怎么把搞一基这么可怕的词语都用上了？”
古月浓也是一脸凌乱——
感觉，这样的对话内容，把原本悲伤的气氛，都再次破坏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