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六章 命悬一线
    大千世界无奇不有,世外桃源一般温暖如春的洞府,让经受了诸多寒冷的军人们苦尽甘来,真正享受到了天堂一样的舒适,也让他们疲惫的身心,得到了片刻的休养生息,等到哨声响起,集合列队出早操的时候,一个个容光焕发,精神抖擞,再加上经过温泉水浆洗的军装光亮如新,色泽鲜艳,更显得精气神十足。
    山洞中,不知道外面的世界发生了什么变化,精神抖擞的军人们一出门,迎面扑来的寒风中,夹杂着密密匝匝的雪花,地面上已经铺满了薄薄一层积雪,昨夜又下雪了,他们只是皱了皱眉,一点都没有犹豫蹦出洞。
    司空见惯的下雪,是这里的特色,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下雪,什么时候才能不下雪而已。桀骜不驯,怒不可遏的狂风,在山顶上的树梢间呼啸着滚滚而过,雷鸣般涛声阵阵,而相对于天坑里的兵站,却是微风轻抚,雪花优雅的飘飘洒洒,不紧不慢,一副漫不经心的姿态。
    羽队长带着出操队伍,跑在所有能跑的林间道路上喊声震天。出操是习惯,在这里出操,更多是让军人们领略一下如此美妙的奇异景色,增加见识,加深记忆,好在日后的话题中,会增加许多惊叹和感悟的内容。
    出操的队伍,围绕着热气腾腾的湖面跑步,湖边上还有零零星星的植被,在雾气缭绕中若隐若现着。空中飘落的雪花,落不到湖面就化成了雨水,水珠砸在湖面上涟漪阵阵,布满了整个湖面,仿佛整个湖水在沸腾,令人叹为观止。
    跑完了湖岸,队伍又跑在镶嵌在山体里的洞门前,洞门都很小,却不是直面开阔地,而是斜镶嵌在山体上融为一体,都隐蔽在树木和草丛中,只要离开洞门几十步,就会看不到洞门所在,伪装的惟妙惟肖,浑然天成,神笔马良妙笔在世,不过如此。
    刘雪和王倩,也跟在队伍后面出操,还有陪着她们的同学们叽叽喳喳,女孩子体力不支,跑不了多远就掉队了,羽队长只是回头看看而已,也不管她们能不能跑得动,不在他的管辖范围,她们是滥竽充数,凑热闹而已,充其量是一道顔值极高的风景。
    这里的地形是圆,跑步自然是转着圈跑,嘻嘻哈哈掉队了的女兵们,过一阵就变成了排头兵,整齐有序的队伍,超越她们而去,用不着担心她们迷路。有意为之的羽队长,跑完了所有道路,就等于跑完了这个世外桃源,领略了这里惊叹不已的无限风光,深深留在记忆中没齿难忘。
    洗漱完毕后,食堂里已经准备好了早餐,稀饭馒头咸菜,还有每个人两个不可多得的鸡蛋。简单的饭菜,让军人们吃的好舒适,主要原因是能吃现成,不用自己烟熏火燎煮饭洗锅,自然是感觉良好。
    只是这样清谈的饭菜,相对于干体力活的小伙子来说营养不够,用不了两个小时就饿了,如何抵抗室外严寒?还是高脂肪高热量的黄羊肉能抗饿,那才是地地道道的硬头货。
    他乡再美,也是别人的,不是自己的久留之地,自己脚下的路很长,不涉蛙步,不达千里。少了烤车之苦的士兵们,上车后一脚马达,汽车就从山体里一个个蹦了出来。
    洞门前两边道路上,排列着素不相识的军人们,在寒风中拍着手,欢送离去的车队。刘雪与她的同学们告别的场面感人,本就爱流泪的女孩子,在难分难舍中泪洒要塞,一个个都哭成了泪人,在羽队长一次次催促中,泣不成声的刘雪,跌跌撞撞上了车,车队在崔站长吉普车带领下,带出了弯弯曲曲的之字形路,停在了那座暗堡前,目送着一辆辆任重道远的汽车,消失在不期而遇,狂风肆孽的暴风雪中。
    福兮祸所伏,祸兮福所倚,一出山口就是另一个世界,西伯利亚平原上滚过来的狂风遒劲有力,夹着雪花卷地而起,整个天地间,被迷迷茫茫的暴风雪霸占阻挡,能见度极低。
    崔站长站在狂风中,等待羽队长到来后,两个人在风雪中握手拥抱,互致平安,也是难分难舍。说是再见,可谁都知道此刻一别,说不定就是一生一别,一生一会。
    送战友,别边关,千叮咛万嘱咐,彼此都流露着真情实意的关爱。虽然没有女孩子泪水涟涟的直接表白,男子汉的心中,依然波涛汹涌激荡着,只是他们都抑制着,突然间分开后,各自上了车,就像让狂傲不羁的暴风雪吹散了一样。
    车队已经消失在暴风雪中,开车的杜一波加足马力追赶了起来,车窗外的狂风呼呼作响,把汽车吹得摇摇晃晃,想要掀翻似的。冰冷的雪花,在狂风夹持下扯成了直线,就像自杀者一样,粉身碎骨浑不怕砸在汽车风挡玻璃上,发出轻微的“噼噼啪啪”声后,瞬间就变成了粉末,被抛在了后面,留在原地带不走。谁有谁的疆域上天注定,无法更改。
    没有了负重的汽车,速度自然是轻快飘逸,暴风雪是挡不住。刘雪向外侧头,还沉静在离别的伤感中,浑身还在抽搐,羽队长怜爱的扭过她身体,用手套擦去她肆意横流的泪水,撇了撇嘴角说:“啧啧啧,哭什么?是不是舍不得离开温暖的山洞?哪可是个人间仙境,你应该多呆几天,多享受几天,和你的同学们多相处几天。”
    “吸吸吸,你……呜呜呜,你怎么不多呆几天?多享受几天……”
    “呵呵——我可没有你那么好的命,能和你相比吗?这一趟的任务还没有完成,下一趟的任务,就掐着指头在算。不说了,想想都打寒颤。唉,我多想在世外桃源里呆几天?让我的弟兄们,把冻肿的手和脸治一治,痒痒起来可不好受啊……”
    “呜呜呜——你知道不好受,就多呆几天么?谁谁,谁能把你怎么样?吸吸吸,我看你光是嘴上的劲,一点都不爱护你的兵。”
    “呵呵——说的对。唉,使命所在,军命难违啊?嗯嗯,再说了,我们已经习惯了天天跑,突然间停下来,会不适应。”
    “哦——贱骨头。”刘雪蕴满泪水的大眼睛,红红的有些充血,涌出眼眶的泪珠晶莹剔透,一颗颗挂在脸上俏丽调皮,娇嗔的瞪了一眼,一股涌出眼眶的泪珠高山流水,飞流直下,抱怨道:“你……就知道整天跑,傻乎乎像呆子,还还,还知道什么?”
    “哦……”他看着她幽怨的眼神,就知道她在怨恨昨晚艳遇,故意避重就轻的说:“哼哼,我的价值,就体现在跑路上才能做出贡献,其别的知不知道不重要。”
    “你……我……唉……笨的和猪八戒似的,知道猪八戒是怎么死的吗……”
    “哈哈哈……我怎么能和猪八戒相比?我可就比不上了。猪八戒可是多愁善感的情圣啊?他不但有遮云洞,还有高老庄的姑娘在等待着他,我……”
    “你……”刘雪满脸红晕,怯生生悄声的说:“你把我屁股都摔痛了,你好坏,气死我了,你你,你这个昧良心的。”说完,她把头转向车窗外,看着满天风雪在熙熙攘攘飞舞,就像自己的心情一样激烈。
    他一听浑身一颤,鲜艳的场面浮现在眼前,不由自主心跳加速,投鼠忌器的刚想用眼角余光侦查开车的杜一波有什么反应?害怕隔墙有耳,走漏风声,他听到什么后抓住把柄,落下口实,大力渲染,以后就会后患无穷,不可不防。
    还没有侦查清楚呢,车头一拐,又撞进了山,又挂在了弯弯山道上,山谷里的暴风雪越发强劲,呼呼嘶鸣,不堪忍受的汽车,在暴风雪中瑟瑟发抖,摇摇晃晃。山涧里迷迷蒙蒙,雷鸣般怒吼的狂风嚣张无比,势不可挡穿行在山谷间,怒火填膺把山上的积雪成块成块揭起来,大块的积雪,像风筝一样在空中飞舞着,胡乱砸向挡住它去路的一切。
    砸在积雪上的雪块,就像炸弹爆炸一样,激起来的积雪,又被风驰电掣的狂风瞬间带走了;悬挂在山体上的汽车无一幸免,瞎猫撞死耗子,砸在汽车上的雪块不在少数,还是有些威力,“劈劈啪啪”让人有些害怕。
    昨天过来时,被清理了的山坳积雪,现在又堆积起来了,为了不让积雪把汽车滑到山涧里,只有把积雪清除。现在清理积雪的难度,可比昨天要难多了,铲在铁锨上的积雪,仍不到山涧里,就是扔出去,又被山涧里冒出来的强劲风吹了上来,打在脸上隐隐作痛。
    办法总比困难多,聪明的士兵们一看,既然仍不到山涧里,那就往山坡上仍,没想到扔到山坡上的积雪,不但不往下流,反而被风吹着顺着山坡往上扶摇直上,顷刻间就不见了踪影,呵呵,因祸得福,暴风雪不是一点好处都没有,可爱之处无以言表。
    山涧里的雪像万箭齐发,砸在军人们身上,用不了几分钟,身上就沾满了积雪,更要命的是,早上吃饱的肚子,在极度寒冷的暴风雪中,坚持不了多久肚子就饿了。人是铁饭是钢,没有能量怎么干活?羽队长一边让等待干活的战士们吃肉补充能量,清理积雪也不能停下来。
    幸福总是昙花一现,幸福的瞬间转瞬即逝,才离开仙境般舒适的军人们,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无情的暴风雪打回原形,打回到残酷的现实中,与天斗与地斗,与自己斗,展现着不屈不饶的斗志。
    怎么过来,还得怎么过去,少去一点点努力都不行。山涧里怒吼的狂风如雷贯耳,咆哮不止,就像是谁偷了他老婆似的怒不可遏,摧残着挂在山体上的车队,让他们胆颤心惊,艰难的一步步前进。
    在这么险要的地段行车,别说是开车的人有多可怕?就是坐车的人,同样也是心悸肉跳。此刻的刘雪,既没有了昨夜艳遇的激情,也没有了与同学分别的伤感,剩下的只有恐惧和不安了。
    车队又一次出发了,刚刚起步后,一块被风吹过来的雪块,不偏不倚砸在了杜一波车门子倒车镜上,随着“咔嚓”一声巨响,摧毁了的倒车镜,随风而逝不见了,开车的杜一波吓的“哎呀”一声大叫,本能的自然反应,就是踩刹车,忘记了铺满积雪的倾斜路面上,此刻踩刹车,就和自杀没什么区别。
    道路本来是平整的,经过日积月累沉积后,靠山一边路面,高出了靠山涧一边路面,形成了里高外低的坡度,汽车轮胎带着防滑链,在没有不利因素下,附着力还是能保证汽车不侧滑,安全通过。
    而此时如果踩刹车,轮胎会被抱死侧滑,水往低处流的自然现象,坡道上的轮胎,同样会随着坡道往下滑,下面的山涧,可是深不见底的万丈深渊呐!!!掉下去,就是万劫不复了。
    坐在驾驶室中间的羽队长,已经意识到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大声的吼道:“别踩刹车……”
    电光石火的瞬间,他的声音和杜一波的动作是同步,他的声音刚刚出口,杜一波的刹车已经踩住了,感觉到汽车屁股,顷刻间往山涧里滑,生死一瞬间,一切都无法挽救了。
    突然间的变故,就是生死抉择,让他脑子里一片空白,说白了就是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等死。汽车屁股,无可挽向山涧里甩了不到几秒钟,就已经宣告了覆灭,掉下去势在必得,车体猛然间倾斜了,说明后轮胎已经跌下了山涧,亡魂皆冒的感觉,瞬间涌满心间,死亡的阴影笼陡然升起,就这样眼睁睁看着接下来粉身碎骨吗?心有不甘呐?
    不懂行情的刘雪惊叫不已,懂行情的羽队长,意识到无力挽回,只能听天由命了,抱住她的头,做好了视死如归的准备,如此死去,太平凡不值当,老天爷怎么会如此无情?
    一直以来,自认为福大命大造化大,从小到大神灵眷顾,一路走来险象环生,每一次都逢凶化吉,遇难成祥,侥幸逃脱,怎么会死在这里了?岂不是大将死在垢甲滩,虎落平阳被犬欺了?怎么会……
    就在羽队长绝望的感叹中,谁想到冥冥之中神灵保佑,倾斜的汽车,紧接着“咔嚓”一声响,又停止了往山涧里滑,后桥接触到地面上,撑住了车体,阻止了已经掉下去一侧轮胎的汽车。
    驾驶室里惊恐一片,吓疯了的杜一波行为失控,手慌脚乱不知所措,失声的声音乱喊乱叫,羽队长一看局面失控,一把拉住手刹车,伸出左脚,踩住脚刹车,抬起手按了一声长长的气喇叭,通知前面的车队停止前进,紧急救援。
    刘雪吓得好像是神经错乱了似的,不仅仅是大喊大叫,手舞足蹈像巫婆在跳神,已经发疯了。同样被吓得有些不知所措的羽队长,相对于他们两个人而言,心理承受能力还是要好一点,大声喝斥了杜一波几声,想阻止他平静下来,他却充耳不闻,就像真的疯了一样面色惨白,神经失常叫嚷道:“哈哈哈……我我,我要死了……我要死了……哈哈哈……我……”
    “嗵……”羽队长一看他的举动,真的是被吓疯了,如若不及时唤醒他,说不定不被摔死,也被他吓死了。既是不被摔死,他一辈子都会是个疯子,当机立断没有犹豫,抬起肘部,照着他的脸,狠狠砸下去。
    随着杜一波一声“哎呀——” ,他突然间停止了叫嚷,转过头,恶狠狠盯着羽队长看,目光里充满了无尽的敌意。头脑清楚的羽队长,又飞快的伸手,抓住他脖领子,害怕他打开车门子下跳下车,他那一面是靠着山涧,下去就没命了。
    制服了杜一波,刘雪还在发疯,她看了一眼杜一波的脸,好像看到了魔鬼似的,更加是惊恐不安,感到有些不对头的羽队长,也侧头看他,这一看,也是有些惊骇的反常。
    杜一波怒目圆睁,鼻子里嘴里,被肘部击破流着血,鲜红的鲜血,染红了胸前皮大衣羊毛,一副要拼命的架势。有着睥睨天下气势的羽队长,不管他想干什么?手上一使劲,想把他的头压在方向盘上碰一下,让他清醒过来,没想到他用力抵抗,恶狠狠冷冷的说道:“队长,你打我干什么?”
    羽队长一听,他说的话好像没有疯,大声的说:“不打你,你就疯掉了,你清楚了没有?我们现在危在旦夕,赶紧下车去,找石头把车堰住,你那面不能下车,你把刹车踩住,听到了没有?回答我?”
    “呃……” 他还是有些反应迟钝,想了想说:“听到了,刹车不是你踩着吗?”
    羽队长把刹车踏板让出了一点点位置,让他的脚踏上去后,一把抓住还在鬼叫的刘雪,使劲摇了摇说:“快快,快下车,下车就安全了。”
    刘雪似乎有些意识,转过身去想打开车门子,由于车体严重倾斜,车门子不能自如开启,羽队长一看往前一爬,把她压在身下,伸手用力打开车门子,没想到呼啸的狂风,把刚刚打开的车门子,呼啦一下吹的大开,车门子突然碰在翼子板了上,没有防备的他,失去了依托,一个倒栽葱,随着车门子被拉出了驾驶室。
    身手敏捷的他,身上已经失去了控制,头朝下栽出了驾驶室,慌乱中,一把抓住了脚踏板边缘,下身却把压在下面的刘雪也带了出来,两个人就像水一样淌了出来,不能自己的刘雪,自不而然又压在了他身上。
    外面的风速极高,噎得人出不来气。刘雪知道压在他身上,想翻起来,刚刚站起来,就被凛冽的狂风吹倒了,厚重的皮大衣反卷过来,又包住了她,白生生的羊毛一览无遗,就要随风而去。
    就在她倒下的瞬间,机不可失的羽队长,翻起身来抱住她,往山体上一靠,拉下她皮大衣,背过风让她蹲下来,拍了拍她脊背,示意她不要乱动。坐在车里不是感觉不到风,而是感觉不到风有如此强劲?能把人吹跑了。
    羽队长背过风,系好皮大衣皮帽子扣子,才观察起汽车的危险程度。汽车的一侧后轮胎,已经跌下了悬崖,悬崖下面的劲风,呼啸着扶摇直上往上吹,好像是推扶汽车再不要往下滑,起到了一定作用。
    汽车后桥放在路面,整个汽车摇摇晃晃,岌岌可危,随时随地都有滑下去的可能,他一看就倒吸了一口凉气。不知道是运气好?还是老天保佑?这么险峻的地方,这么危险的处境,尽然没有死?还活着?真是幸运女神眷顾,又一次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啊!!!
    道路修在山体里,却找不到一块堰车的石头,一看后桥驮在地上,汽车自然不能移动,豁然顿悟的他,赶紧跑到驾驶室,把杜一波叫下来。下来车的他,一看状况亡魂皆冒,三魂七魄离他而去,瘫软的坐在地上起不了,羽队长用力拉起他,把他抵在山体上说:“不怕,我们还活着,一切都会过去。去,让前面车倒过来两台,连接起来一拖就出来了,没事的,去吧。”
    杜一波就像大病初愈的病人,两腿发软,在狂风中扶着山体,颤颤巍巍往前走。停下来的车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开车的军人们下车后,一个个往后面查看,来到最后面一看,吓得是膛目结舌,倒吸了一口凉气,摇摇欲坠的汽车,悬悬的挂在山涧边上,眼看着就要掉下去了,实在是太惊险了。
    看到队长安然无恙,一个个都来安慰。火急火燎的黑子身上一身土,来到羽队长跟前抱住他,上下左右看了看,厉声的叫唤道:“杜一波,你个驴日的,你你,你这个王八蛋会不会开车?你想谋害队长是不是?老子灭了你——”他说完,就气势汹汹想去找杜一波的麻烦。
    羽队长一把拉住他说:“怎么能怪他?你驴叫个什么?他已经都吓疯了,你别在雪上加霜了?”
    “什么……吓吓,吓疯了?怎么可能啊?这个驴日的,平时牛皮哄哄,天下老子第一,也算是车队的标杆人物,别人都能过去的路,他怎么会把车往悬崖下面开?是不是居心不良?故意的……”
    “闭上你的乌鸦嘴——”羽队长看到杜一波颠颠痴痴过来了,就对黑子吼道:“顾全大局,赶紧组织拖车,到山下面吃饭。”
    黑子转过身,看到杜一波,恶狠狠瞪了一眼,大呼小叫让已经连接起来的汽车准备拖车,他转过身,就想上杜一波的车,羽队长早就知道他意图,捷足先登已经上了车,坐在开车位置上,让黑子指挥拖车。
    他一看这怎么行?不依不饶要换过来,羽队长却死活不让。谁都知道,现在的拖车,危险性有多大?在悬崖边上荡秋千,不是玩命是什么?粉身碎骨浑不怕是假的,就像在老虎嘴上把胡须一样,稍有疏忽,就成了一失足成千古恨了,怎么能让对方冒险?
    惺惺惜惺惺的两个老战友,都在为对方安危着想,还是羽队长以权压人,让黑子束手无策,他只能忧心忡忡,指挥前面车同时启动,在胆颤心惊中有惊无险,顺利把车拖上来了。
    吓出了一身冷汗的羽队长,腿软的都下不来车,索性就不下车,害怕被弟兄们看到他的软弱,哪可就不美气了,虚荣心谁没有啊?假装大度的挥手示意,让车队出发。
    经历了生死考验的三个人,又重新坐在驾驶室里,每个人的身体,都有些抑制不住在颤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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