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逸尘点头:“果真!”
    两人沐洗完并肩躺到被窝里,外头的喧声只怕要闹到天亮。贞书才睡饱了又羊肉吃的太多,此时便有些饱暖思淫.欲的意味,侧身抚着玉逸尘的胸膛轻声问道:“玉逸尘,咱们有多久没有那个过了?”
    玉逸尘侧身过来伸手在贞书身上抚着,渐渐力道加重,待贞书自己缠凑过来,却在她耳边轻声说道:“乖,睡吧。”
    贞书以为今夜至少他得伺候自己一回,那知才撩到火苗欲起未起他竟就收了手。她转身眯眼赌气睡了半晌,听得玉逸尘呼吸像是仍还未睡着的样子,又凑过来在他耳边轻言:“若不然,我伺候你一回?”
    借着帐外透进来的暖光,她瞅着玉逸尘一本正经的眉毛渐渐温柔,唇角亦微微往上勾着,笑嘻嘻踢掉裤子便要往他身上爬。谁知才支起肘子便叫玉逸尘一把拽住:“乖,睡觉!”
    贞书心道我一肚子的羊肉如何能睡得着?
    自打重新在一起,贞书仍贪恋玉逸尘那些稀奇古怪的玩意儿。而玉逸尘如今既尝到了男子们该能尝到的甜头,便满足了贞书亦要寻求个自己的满足。
    但那东西终究不是他的,又尺寸惊人到难以形容,也不知赏羌是从那里寻来那么个宝贝,每每总要顶得贞书撕心裂肺。
    渐渐她就不肯再应付玉逸尘,既自己尽了兴,每每便借着肚子疼不肯叫玉逸尘得一回。加之如今旅途劳顿不方便,这两人至少有两个月未曾弄过那种事情。人言食色性也,食不到自然也要抓心挠肝,贞书在被窝里苦熬了许久才渐渐睡着。
    “贞书,贞书!”是玉逸尘的声音,不停在贞书耳边叫着。
    她睁开眼,见是一处背阴的漫草坡上,坡上生满了鹅黄的小嫩花儿,她恰就躺在那一片嫩黄的小花儿并绿草织就的天然草毯上。玉逸尘恰在悬在她头上方笑着,伸手过来就要去摸她的衣襟。
    贞书一把捏住衣襟,想要翻身起来却是身烂如泥怎么也翻不起身来。玉逸尘的手当是在撩她宝蓝色的百褶裙,便是他纤长五指才游走至小腿上,她整个小腹都打起哆嗦来,忍不住似是哼了一声,整个人便欲要往他身上迎去。
    这一回当是他身上的物件儿,但她又难得未曾觉得不适,反而有种说不出的快意叫她亦能寻到那邪癖的快慰处。既能寻到,她自己便也和着玉逸尘的节奏动了起来,渐渐动着犹觉得总不能尽兴满足,抓心挠肝正不知该怎么办才好时,却听得身上那人忽而叫道:“姐姐!”
    是莫日根?
    贞书猛得惊醒,那声姐姐还言犹在耳。她心突突跳着,侧身见玉逸尘睡的正香,心中暗暗叫道:莫非果真如童奇生所说,我是个好淫不贞的放荡货,才不过见过一面的男子,竟也能与他做出这样的梦来?
    她侧身去看熟睡中的玉逸尘,他鼻梁悬润眉高眼挑,如今那朱唇的颜色略略变淡,是带着阳刚之气的俊美,虽不及当年清秀,但毕竟那种书卷气与夫子式的儒雅还在,仍是叫她多看一眼都要动心的好相貌。
    “真是见了鬼了”贞书长长叹息道。
    次日一早最先开始的是赛马,草场上人山人海圈围着,里头才不过是初赛角逐。贞书抓住小鱼喂了些馓子并酸奶奶酪,他便如放飞的鸟儿一般钻出帐篷又不见了踪影。玉逸尘所带的西夏人自然也要赛马摔跤,他早早起来便去看赛马了。
    因无侍女相随,贞书自己一人正收拾着帐篷,忽得帘子掀起,一个十五六岁两颊红红的小姑娘叫着舅舅冲了进来。她汉话说的标准之及,进门就笑嘻嘻问道:“哎,你这婢子,可曾见过我舅舅?”
    叫她叫成婢子,贞书心中先就不喜。为礼节故,她回道:“小姑娘,我并不是什么婢子,我是黑水城主的夫人,不知你找的舅舅是谁?”
    “南人?”敖登格日勒挑了挑眉:“原来你就是赏契舅舅所娶的那个南人夫人?”
    她进帐小牛皮鞭子踏在羊毯上,小小的个子却还要装出个大狗的架式来,绕着贞书走了一圈,冷笑道:“我娘亦是汉人,但比起你来要漂亮多了,至少不似你一般是个菜人脸色,哼!”
    北人嫌弃南人皮肤白皙,常以菜人相称,这是极端的贬意词。贞书怒的一把抓住这小姑娘:“孩子,我不知道你父母是谁,但你这话实在太缺教养!”
    叫黑水城主赏契是舅舅,那当也是北汗膝下的公主,生的委实漂亮,可嘴巴也太毒了些。
    敖登格日勒叫贞书纂手怒目相视,天性骄纵的性子自然不肯服输,抽出皮鞭来就要往贞书身上招呼:“这鞭子就是我的教养,你要不要试试?”
    她鞭子才扬起来,却没有落到贞书身上。贞书抬头见是穿着白色绣牡丹花圆领袍子的玉逸尘抓着鞭子,松了敖登格日勒的手对他说道:“这小孩子说是来寻舅舅的,端地一点家教也没有……”
    “舅舅!”敖登格日勒甩掉鞭子红扑扑的小脸满是笑意就往玉逸尘身上扑去:“我是敖登格日勒呀,昨夜给你敬过酒的。等我哥哥商议完事情我就找不到你啦!”
    玉逸尘以手指顶着这小姑娘不让她靠自己太近,指着贞书说道:“这是我夫人,既你认我是舅舅,便要叫她一声舅母。小孩子拿鞭子抽舅母可是不对的,快给她道歉。”
    敖登格日勒侧眼扫了贞书一眼,轻声说:“对不起!”
    “南人?”敖登格日勒挑了挑眉:“原来你就是赏契舅舅所娶的那个南人夫人?”
    她进帐小牛皮鞭子踏在羊毯上,小小的个子却还要装出个大狗的架式来,绕着贞书走了一圈,冷笑道:“我娘亦是汉人,但比起你来要漂亮多了,至少不似你一般是个菜人脸色,哼!”
    北人嫌弃南人皮肤白皙,常以菜人相称,这是极端的贬意词。贞书怒的一把抓住这小姑娘:“孩子,我不知道你父母是谁,但你这话实在太缺教养!”
    叫黑水城主赏契是舅舅,那当也是北汗膝下的公主,生的委实漂亮,可嘴巴也太毒了些。
    敖登格日勒叫贞书纂手怒目相视,天性骄纵的性子自然不肯服输,抽出皮鞭来就要往贞书身上招呼:“这鞭子就是我的教养,你要不要试试?”
    她鞭子才扬起来,却没有落到贞书身上。贞书抬头见是穿着白色绣牡丹花圆领袍子的玉逸尘抓着鞭子,松了敖登格日勒的手对他说道:“这小孩子说是来寻舅舅的,端地一点家教也没有……”
    “舅舅!”敖登格日勒甩掉鞭子红扑扑的小脸满是笑意就往玉逸尘身上扑去:“我是敖登格日勒呀,昨夜给你敬过酒的。等我哥哥商议完事情我就找不到你啦!”
    玉逸尘以手指顶着这小姑娘不让她靠自己太近,指着贞书说道:“这是我夫人,既你认我是舅舅,便要叫她一声舅母。小孩子拿鞭子抽舅母可是不对的,快给她道歉。”
    敖登格日勒侧眼扫了贞书一眼,轻声说:“对不起!”
    “南人?”敖登格日勒挑了挑眉:“原来你就是赏契舅舅所娶的那个南人夫人?”
    她进帐小牛皮鞭子踏在羊毯上,小小的个子却还要装出个大狗的架式来,绕着贞书走了一圈,冷笑道:“我娘亦是汉人,但比起你来要漂亮多了,至少不似你一般是个菜人脸色,哼!”
    北人嫌弃南人皮肤白皙,常以菜人相称,这是极端的贬意词。贞书怒的一把抓住这小姑娘:“孩子,我不知道你父母是谁,但你这话实在太缺教养!”
    叫黑水城主赏契是舅舅,那当也是北汗膝下的公主,生的委实漂亮,可嘴巴也太毒了些。
    敖登格日勒叫贞书纂手怒目相视,天性骄纵的性子自然不肯服输,抽出皮鞭来就要往贞书身上招呼:“这鞭子就是我的教养,你要不要试试?”
    ☆、第75章
    王治连扫了芳姊几眼,见她约摸十七八岁,深看了几眼坐到韩清身边,接着便是连连叹息:“你父亲故去,于我是一大打击,前几天我又听闻陈九也没了,这于我又是另一大打击。你父亲的事情我还知道一些,听闻是他惹了次辅傅煜,叫人给整了。陈九的事情却是非常诡异,他一意孤行,到底是把自己牵扯到了里头?”
    韩清略略扫了芳姊一眼,见她眼观鼻鼻观心的站着,忽而就哎哟了一声,捂着肚子叫道:“芳姊,我肚子疼,快去寻我的药来。”
    见芳姊走了,韩清才哭着重又扑到王治怀中,并顺便呈上一份书信。
    王治拿着书信在看,渐看手渐抖起来,十分吃惊的问韩清:“这果真是太后亲笔?”
    韩清反问王治:“干爹您觉得了?”
    王治不言。他曾在高太后身边贴身伺候过多年,当然也是因为伺候的好,才能捞到南京守备这样一个肥差。高太后的字他自然认得,遥思多年不见的主人,此时忍不住便要揩眼泪。
    “当初太后本来属意于阿蛮哥哥,想要废李昊而扶阿蛮哥哥上去。但干爹您犹豫不决,太后才会转而寄希望于景王。景王自己不掌兵权,本来陈九临摹的圣旨上御玺都已加盖,只要皇帝一死,景王登临大宝再昭告天下也不过片刻间的事情,谁知当时凑巧唐牧在宫中阁房当值,皇上呼喊出去,逼宫的不过几个老不中用的太监并一个太后娘娘,唐牧与皇帝两人竟将几个太监给逼退了。
    干爹,既景王事情不成,您带着阿蛮哥哥入京解求太后,便是顺理成章啊!”
    顿得许久,王治又问韩清:“我听闻唐牧在朝是个老好人,两京往来的同僚们说起他皆是赞不绝口。如今既他护驾又功,想必深得皇上信任,只怕这一回他来南京,就是我的一大劫数。”
    韩清微微扫了一眼梁顶,那梁顶繁杂的垂花藻井上面趴伏着个身轻如燕的妇人。她心中冷笑,唐牧仍是不相信她是全心全意为他,想要扶他到大历朝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位置上去。也罢,有唐牧的人盯着,待会儿她的一举一动传到唐牧耳朵里,他才会知道自己对他有多买力,有多上心。
    她是生来就要拨弄朝局,摆弄人心的女子,怎会如韩覃一般屈居于死气沉沉的唐府,去做一个永远被动等着丈夫归家,仰视着等待丈夫宠爱的黄脸妇人?
    “唐牧才二十七岁就做到内阁辅臣的位置上,只凭一个老好人是万万达不到的。他自然也有他的野心,而那份野心,如今就要干爹您来成全了。若您能成全他的野心,自然也能平安渡过这一关。”
    “他想当首辅?”这是十年寒窗苦度,一朝金榜提名后全大历的儒生们梦想的终点,也是荣耀的至高点。武臣夺天下,文臣治天下。以内阁治政的大历朝,首辅便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拥有除皇帝之外至高决策权的那个人物。
    唐牧在内阁如今还不过末辅,头上除了傅煜有些年级外,胡文起与徐锡,刘谨昭皆是四十岁左右的年轻人,只要大方向上不出错,再熬二十年熬到首辅位置上时唐牧也成了个五十多岁的老人,那时候再做首辅,与如今就做首辅,是天地殊悬。
    韩清轻轻摇头:“不,仅仅一个首辅之位唐牧不能满足。他想恢复中书省草拟和颁发诏令的实权功能,让中书省凌驾于内阁之上,到时候他做中书令,行宰相之实权。”
    “他竟是想做宰相?”王治重复了一遍又一遍,许久又是点头:“也是啊,自洪武年间胡惟庸谋逆一案之后,本朝便将中书省设为空缺之职,移权到司礼监,由皇上独揽大权。如今唐牧年级轻轻已做到这一步,恰皇上又废除了司礼监,他想做宰相也不是空想,是可以实现的。
    如今几位辅臣皆还年轻,若无意外之事发生,唐牧至少要等二三十年才能熬到首辅位置上,而即便皇上恢复中书省实权,他也不可能是坐上中书令行宰相之职的那个人,所以他想独辟蹊径,寄希望于我的阿蛮?”
    王治越说越觉得信心十足:“如此说来,此事可谋。”
    韩清已经站了起来,敛着墨兰色无领比夹的襟子给王治深深行了一礼,才道:“干爹,女儿须得走了,韩覃多疑,只怕女儿出来时间太久了她要生气。”
    “清儿!”王治也站起来,望着略比自己小的干女儿韩清:“清儿,瞧你的样子似是委曲求全于韩覃膝下,这又是为何?或者你与唐牧?”
    王治方才迎客时略略扫了韩覃一眼,见她与韩清相貌极其相似,此时不免猜渡自己这干女儿或者在失怙之后已与姐夫唐牧有了私情,否则的话怎会以如此别扭的姿态出现在自己面前。
    韩清顿时面红耳耻:“若果真将来事情,干爹就是皇帝的义父,女儿也能借此而一跃升为长公主,到好时,女儿希望干爹能替你女儿做主,叫唐牧休了韩覃,迎女儿做妻。”
    这就对了,每个人都有所求,又所求皆合情合理。
    王治深深点头:“那个韩覃看起来也不过皮囊出众而已,待将来干爹果真成了皇帝义父,只怕一个国公称号是少不了的。你与阿蛮是义兄妹,一个长公主的名号自然少不了,这个心愿,义父到时候帮你达成就是。”
    另一边宴会厅中,韩覃见芳姊进来打眼色便知只怕韩清的事情办完了,也不及张氏苦苦挽留便要启程回官驿。她才出门,满台阶的菊花丛中便见韩雅自侧殿出来,面带尴尬的叫了声姐姐。韩覃笑着点头应过,与韩清两个并肩出门。
    这边王治在韩清身上花了太久的功夫,只叫六部几位养老尚书并国子监祭酒陪着唐牧,此时唐牧坚绝要告辞,他也不便相留,便带着手下一众老臣们也出来相送。
    两拨人齐齐聚到前院,灯火辉煌中,南京一众白发苍苍的老臣们衬着中间只着便衫,体修而高大的唐牧越发稳重儒雅。他年轻时相貌并不出挑,如今有了些年级,眉目间那抹温意与耐心越来越厚重,却又不仅仅是儒生气与长者气,稳沉间还有一股能驾驭群臣的领袖气质,是人人堪依可托的长者相。
    辞过众人,唐牧走过来与韩覃并肩而行,低声问道:“饭菜可还合胃口?”
    韩覃摇头:“冷盘倒还罢了。热菜头一道上来是龙须凤爪,听闻王夫人方氏说,那龙须是活鲤鱼的鱼须,而凤爪则是活鸡脚掌心上一块精肉治成,光听她这样说法我便顿时没了胃口。此时我只好奇她家后院是否有一群无须乱撞的鲤鱼并掌心无肉四处乱跳脚的公鸡。”
    唐牧笑着摇头:“既你未吃饱饭,我带你去个地方咱们好好吃一顿,好不好?”
    韩覃回头见身后一众的人随着,好奇问道:“你要带我去那里?”
    唐牧似是早给巩兆和吩咐过,此时与她上了马车却不往官驿去,直接往灯火辉煌的秦淮河上去。十里秦淮两岸风情,有夫子庙有乌衣巷,韩覃一路忍不住好奇张望两岸,因见临河处处红袖招,回头似笑非笑问唐牧:“二爷,不承想您还有携夫人同逛青楼的嗜好?”
    十里秦淮两岸,多少秦楼楚馆临河而立,听闻馆中皆藏着无数诗画双绝才貌俱佳的妙龄女子们,她们洗脸净面的水都将秦淮河染成了香粉色。
    唐牧活了两世无一日不是如箭在弦的紧张,前世亡国之际,他也曾想过要退避到留京,最终却已身殉在京城,将王朝结束在顺天府。在身死后魂无所归的时候,他曾看到无数儒生屈下脊梁依附于外夷,也曾看到在秦楼楚馆卖笑为生的娼门妇们以身殉国,不肯屈身于外夷。
    帝国终将崩踏,王朝终会易主,惟秦淮河两岸的歌声,从杜甫唱到李白,从柳三变唱到元好问,国事家事,终不抵儿女情长,在这脂粉浓浓的河两岸回荡。
    停车登舟,韩覃见船上惟有一船夫并一披着披风戴着帷帽身形瘦削的男子临风而立,停步问后上船的唐牧:“那是何人?”
    唐牧道:“熟人!”
    那人听到唐牧的声音方才回头,进舱取下头上帷帽,略显沧桑的脸上有着青青一层胡茬,他微微扬起唇角,失了血色泛着苍白的脸上泛起微微的皱纹来。他唤道:“表姑娘!”
    韩覃定眼看了片刻,惊得嗓子里压低一声尖叫,半信半疑叫道:“许叔叔!”
    许知友转眼看了唐牧一眼,还未及张开双臂,韩覃便扑入了他的怀中。她伸手缓缓摸上许知友的头,虽说他面上略显沧桑,可并没有疤痕。显然,当初在商栈柜台上被劈掉半个脑袋的那个人,并不是他。
    他整个人的神态气韵,与原来完全不相同。原来的许知友,是个沉默寡言的内向之人,与熊贯一起让在唐牧身后,很难叫人注意到他。可如今他完全不一样了,他瘦了许多,脸也细了许多,混身沉着一股神秘而又厚重的沧桑。
    唐牧不动声色把韩覃自许知友怀中拉了出来。问许知友:“差事办的如何了?”
    许知友连忙收了那抹苍白的笑意,拱手道:“回二爷,属下已将您名下的几处产业变卖,共筹得八十万两银子!”
    韩覃知道唐牧在各处都有产业,还替他着账,但却从未听过他要变买产业,此时倒抽一口冷气,暗道:但不知唐牧要用八十万两银子来做什么。
    唐牧默了片刻道:“以陈九的名义,把那八十万两全部送给王治,你要记着自己是冯运机,是太后让你出宫去联络他的。八十万两银子,够他招兵买马了。”
    许知友立即道:“是!”
    目送着许知友离开,韩覃才是气不打一处来:“二爷当初明明说许叔叔死了,他违抗你的成令所以死的,我这一年来无一日不记着他死时的惨样。如何他又好好的活着?还变成了另一个人?”
    唐牧还拿许知友的死要挟过韩覃,逼她嫁给他,如今二人已成夫妻,自然这些事情也不瞒她:“他不过需要另一个身份,而宣府又离京城够远,想在锦衣卫与东厂的眼目下把他变成另一个人,我才不得不行之,否则以知友的身手,陈九带的那几人怎可能是他的对手。”
    上了马车,韩覃一路沉默,唐牧以为韩覃心里是在怪怨他于宣府将她置于危险之下,便听韩覃闷闷声道:“二爷您该告诉我的。”
    她若吵嚷一回,唐牧倒还好受些。可她如此淡然,唐牧心中便有些酸楚。在往宣府的时候,韩覃在他心里,仍不过是个孩子,他待她甚至没有待唐逸用的心更多,只是纠结于自己该怎样将一段孽缘变成善缘而已。所以才会拿她做个幌子,在宣府去诱陈九上钩。
    从那之后,但凡想起宣府与品正居的事情,他都是止不住的后怕。怕她当时死在那里,怕自己要等到错误铸成之后,才开始后悔后怕。
    *
    至晚回到官驿,韩覃见唐牧于灯下读着封信,凑过来问道:“何人书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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