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朝开办了很多官办妓院,就是袁冇说的教坊了,而官员也经常到教坊里去玩一玩。
    除了教坊,官员也是可以随意出入青楼的。但是官妓是不能与官员之外的人交往的,连基本的肉体自由都没有。
    任无佛这种江湖草莽,自然也不会想去教坊受那么多的规矩,民间的青楼风气还要更加开放更加好玩。
    当然,这个时期的妓院其实比后世的逼格要高得多,并且在这里也不是完全干不可描述之事的,里面有很多娱乐项目,吟诗作对呀、杂技呀、舞蹈啊、唱曲儿啦等等,并非乌烟瘴气,而完全是一种很文雅的气氛。
    就在太宗时期,有个官员喜欢上一个妓女,但是后来这个妓女死了。他得知之后赶去奔丧,扑倒在妓女的棺材上痛哭流涕,最后竟然也为此殉情了。这种情况不仅没有被社会所谴责,还留下一个良好的名声,说他是一个多情种。
    这个朝代对于官吏的狎妓行为,确实不觉得是什么问题,也不觉得是道德败坏,反而觉得很活泛。
    所以,当初在红颜醉,贺知章他们这些官儿,可以可劲地风骚着。
    而王那相也可以直接骑着高头大马,堂而皇之地来到春柳居,就像家常便饭一样,不会有任何人鄙视他。
    春柳居就是豫州最大最高档的青楼,这气派直追红颜醉。
    在王那相和任无佛进去后,不过相差一刻钟,徐玄玉他们也过来了。
    这个时候,徐玄玉他们又重新装扮了一下,以免被对方的随从认出他们来。如果是从春秋楼一直跟到春柳居,白痴也知道有问题。
    五个年轻人,来这种场合,很是正常。
    “哎哟,几个小郎君真是俊啊……”
    “是啊,又嫩又俏,真是得人喜欢呢。”
    “这个郎君真是强壮啊,奴家喜欢……”
    徐玄玉他们受到了非常热情的招待,从尊客进门开始,这些妓女的业务就要开始了,陪个酒,唱个曲,吟首诗或者画幅画,这些都是能有赏钱的。
    袁冇眼睛都花了,腼腆如他,还是忍不住探手轻搂了一把靠过来的窈窕女子的小蛮腰。
    这种人间仙境,是足可让人忘却烦恼的。
    凝霜对这种场合无疑是最熟悉的了,她也曾经女扮男装去竞争对手那调查过市场,所以这个角色也不陌生,从容不迫地应对着老鸨和妓女们的袭扰。
    徐玄玉就可以更从容一点查找着一些痕迹。
    王那相和任无佛的身份太特殊,跟班众多。在这种场合,总有几个佩带武器的人,眸光游动,但是却要故作正经地杵着当门神的,实在是很好找。
    五个人表现得很是猴急,对大堂里的胡姬脱衣舞表演都没有什么兴趣,带了五个骚气冲天的女子,选了一间套房。
    再一次“巧合”地跟王那相他们当了邻居。当然,很多巧合,都是银子打点下形成的。
    王那相他们所在的套房外那几个门神,只是艳羡地看了下徐玄玉他们进了房。
    不过进了房间,徐玄玉并没有让大家宽衣就寝,毕竟他们并非真的来狎妓的。
    “几位小郎君,这套房里也只有两张床呢,你们想怎么玩呢?”
    “是呀,我这大郎身材魁梧,一个人都能占一张床啊。”
    在骚气扑面之际,徐玄玉哂笑:“先不急着上床的事……”
    “喲,刚才小郎君不是挺猴急的么?怎么突然又不急了?姐姐我摸摸看……”陪徐玄玉的那个妓女胆子十分的大,直接探手去摸徐玄玉。
    好在徐玄玉身手还挺敏捷,要不然就得被她掏鸟成功……当然,啥也掏不到,因为鸟儿已经飞走了。
    徐玄玉摁住了妓女的手:“我的小姐姐,别看我表面上风骚,但其实很纯洁的……”
    “喲,还是个雏儿么?那姐姐我今天真是中奖了呢。”
    一听到有人说到雏儿这样的字眼,袁冇、车渠和柳下风铃他们都有些局促,这种不安,还因为他们对徐玄玉的计划到底是什么不是很有底。
    “你们不会都是雏儿吧?”
    “哟哟哟……姐妹们,我们这是摊上大喜事了呢。”
    诸女嬉笑间,徐玄玉笑道:“我觉得,我们还是喝点小酒交流下感情,再做我们爱做的事吧!你们也看到了,我们这有两位胃口可不小,所以,劳烦几位小姐姐,一起去安排一下吧……”
    “小郎君攒儿挺亮的嘛!”
    “好的,几位小郎君稍等噢!”
    这些妓女之所以会赞徐玄玉懂事,是因为妓女在酒水方面也是有分红的,就如同后世计算个人业绩一般,徐玄玉“一起”的安排,让她们瞬间以为徐玄玉是老鸟。
    诸女一起出去后,四人齐刷刷看向徐玄玉。
    “你说的天赐良机到底是什么?”
    徐玄玉暂且没有答话,而是走到靠近旁边套房的墙体,贴耳听了下。在嘈杂的环境中,徐玄玉还是能听到王那相和任无佛正在跟妓女逗乐喝酒呢。
    “玉弟儿?”车渠追问了一句。
    “王那相和任无佛好色,那我就用美人计!”徐玄玉可清楚记得,温师说过,这个王那相不但是叛徒,竟然还垂涎他母亲的美色,把他们逼下海,害得他孪生兄长死于非命。
    “美人计?”袁冇一脸茫然,“这些妓女我们都不熟啊,靠她们……靠得住么?”
    “玉弟儿说的美人不是指这些妓女。”车渠瓮声应道。
    “不是?那是指谁?”
    徐玄玉、凝霜和柳下风铃三人不由会心一笑。
    这春柳居的妓女的美貌还真不够看,他们选的五个人中,其中有两个是曾经的花魁,虽说也算是百里挑一的,可光论脸蛋,比之柳下风铃都比不上,更何况徐玄玉和凝霜?
    差距太大了。
    但他们这个笑容,更是让袁冇蒙圈。
    “玉弟儿,这个美人计,会不会太凶险?”车渠皱眉,他不希望徐玄玉他们冒险。
    “放心,我这有数的。”徐玄玉指了下脑袋,然后看向柳下风铃,“之前让你准备的事,你做好了准备吧?”
    “时刻准备着呢。”柳下风铃轻抬了下手。
    凝霜说道:“公子,虽然我不知道你具体的计划,但是外面那几个侍卫……应该会坏事吧?”
    “没事,美人计也有几波的。”徐玄玉自信一笑。
    酒水和吃食送了进来之后,徐玄玉他们也就放开来跟这几个妓女猜拳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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