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具体案子的细节,让他们招供即可,带下去。”让人将吵闹不堪的钟玉荣和春梅给带走,李元修朝狄仁杰施礼:“现在,烦请狄公做个见证……”
    接着,李元修傲然地用下巴对着徐玄玉:“现在,你可以过来认主子了,从今往后,你也别叫徐玄玉了,就叫……李黑玉吧!”
    还想给小爷取奴名?徐玄玉冷笑:“李元修,你这未免也太心急了吧?”
    “怎么?你想赖账么?”李元修说话看了狄仁杰一眼,仿佛在说,狄仁杰可在这,谁敢在他面前言而无信?
    薛珉也高声道:“徐玄玉,你跟珠玉公子的赌约可是,如果你输了,你就要成为他的仆从!现在,珠玉公子轻松把这祭杀案破了,你自然就要履行承诺,从今天起,你就是珠玉公子的仆从了,可要把珠玉公子给服侍好啊。”
    颜忡山都一脸无奈地看着徐玄玉,这人可要讲信用,他想帮腔也没办法。
    迎着众人怜悯的目光,徐玄玉却是轻摇了摇头:“你们可能搞错了吧?我跟李元修的赌约,可是说我们谁先破祭杀案啊!”
    “没错啊,本公子这不是先把案子破了么?”李元修嗤笑,“你呢?刚才瞎眼了么?”
    薛珉也比划道:“就是,钟夫人的案子已经破了啊,你是不是想说真相还没出来?那也只需要一个人去问讯一下就可以得到了。这点细节就无需计较吧?”
    徐玄玉冷笑:“薛大人,我还不至于如此小肚鸡肠!只不过,你可能没搞清楚,黎秀英被杀案,可不是祭杀案!”
    “什么意思?”众皆错愕。
    “所谓祭杀案,是指从第一起女逃犯铜镜虐杀案开始,神都出现了以未知祭祀为目的,而制造的连环凶杀案。”徐玄玉应道。
    李元修不悦地蹙眉:“徐玄玉,少跟本公子要玩文字游戏。就算钟夫人案只是十二场祭杀案之一,那也算是祭杀案。而且大家可以作证,我们说的祭杀案就是这一起祭杀案,而不是说整体十二起祭杀案。”
    众人连连点头,都站在了李元修这个成功者一边。
    颜忡山很想站在徐玄玉一边,但是他实在不知道怎么开口,毕竟这狡辩实在是……
    可徐玄玉却是坦然道:“我的意思,不是一对比十二的意思。而是黎秀英案,根本不是连环祭杀案的任何一环!它只是钟玉荣和春梅他们仿造祭杀案的细节,而进行的一场杀人行为,跟祭杀案根本没有本质的联系,只能叫做北市署丞府凶杀案。”
    “你这真是搞笑了,你怎么就知道钟玉荣和春梅他们就跟连环祭杀案没有关系呢?”李元修冷声道,“说得就好像你知道真相了一样。”
    “祭杀案的真相,我是不知道,但这北市署成府凶杀案的真相,我还真知道。”徐玄玉依旧笑如春山。
    李元修翻了个白眼,嗤道:“你除了知道他们二人是凶手,你还能知道什么?”
    “我知道的只比你多!”徐玄玉伸了个懒腰,“干坐着也难受,要不我跟大家讲讲?”
    也不管大家什么反应,徐玄玉已经开始说了起来:“钟玉荣,是钟家的家奴,他祖辈就在钟家为奴。钟家一向待钟玉荣不薄,但因为两年前发生的一件事,钟玉荣对北市署丞钟大人和黎秀英夫妻含恨在心,或者应该说是恨之入骨!”
    颜忡山猛然目光一亮:“徐玄玉,你是说钟家家奴打死卢家小少爷的事?”
    “是的,那个打死卢家小少爷的钟家年轻家奴,就是钟玉荣的儿子!钟玉荣唯一的儿子钟小弟!”徐玄玉应道,“可如果说是儿子杀人偿命,他有什么好有怨气的呢?经过我打听调查,才知道,原来他儿子是为人顶罪的,真正杀人的,其实是钟大人的女婿彭琦。”
    徐玄玉的回答,让众人都不由惊愕莫名,议论纷纷。
    颜忡山肃然蹙眉:“徐玄玉,你可不能乱说话。”
    徐玄玉微笑:“我乱说这个有什么意义?钟玉荣还活着呢,一审便知!而家奴顶替主子获罪的事,也实属常见,颜大人,我们之前不就刚办了一个这样的案子?”
    事关张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颜忡山还真不好随便应话。
    徐玄玉哂笑:“如果当时钟大人和彭大人这对亲家能够合力保住钟小弟的命,就不会有今天的事了。可这被杀的人,是卢家小少爷,卢家老爷子当时可还是户部员外郎呢,这命怎么保?”
    “钟小弟被斩,他妻子悲愤自尽,钟玉荣选择忍辱偷生,拿着主子给的奖赏一有时间就在外寻花问柳,一副麻醉自己的样子。但其实他无时无刻没有想着复仇,而且这一次,恐怕不是他第一次复仇。”徐玄玉看向颜忡山,“钟家小姐和女婿彭琦,在去年夏天于城郊溺弊,具体情况我不能断言,但现在想来,极有可能不是意外。”
    李元修脸色微沉:“徐玄玉,你知道这些陈年旧事又算得了什么?这都无法证明这案子跟祭杀案无关啊!”
    “这虽不是力证,但也是一种佐证。任何凶手杀人,都有他的动机!而钟玉荣有杀黎秀英的动机很单纯,就是要给儿子报仇。至于其他十一次的祭杀案对他来说根本没有任何意义!”徐玄玉挑了挑眉,继而又道,“再者,我还有很多细节证据可以证明钟玉荣绝对不是连环祭杀案的凶手。”
    李元修双眸微眯,沉声问道:“什么细节证据?”
    “相信在场的每一个人,对连环祭杀案的一些规律都有一定的了解!”徐玄玉款款而谈:“最明显的是时间,之前每一起祭杀案之间相差,虽不是固定的一个月,但每两起祭杀案之间至少都会相差二十天以上。可是钟府案跟第十起和第十二起祭杀案都没有差出半月,甚至跟第十二起不过相差七天时间。”
    李元修撇嘴道:“他们就是不让人找到规律啊!”
    “不管是什么教义,什么理念!一旦牵扯到祭祀,一定有章法,一定有规律!”徐玄玉斩钉截铁道,“就像地点,颜大人也分析过!其余十一起祭杀案现场,都是在户外路口!十字路口,三叉路口或者转弯口!而钟府案,却是一个几乎被人遗忘的柴房里,选址就完全不同,甚至会让人感觉到突兀!珠玉公子明明是加入东部尉府的阵营,却选择到北区破钟府案,别跟我说没有发现这个点。”
    “我是发现了,但这可能有其他的象征意义呢?”李元修绝对不愿意附和徐玄玉的说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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