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
    猛烈的刺痛让陈大金惨叫出声,一柄长剑贯穿了他的手掌,并刺入了他的右肩,同时也将他撞下了马背。
    “砰……”
    马受惊跳跃,将陈大金那肥大的身子砸在了地上,震起一片尘土,而一个少年郎正跪坐在他身上,从陈大金身上拔出带血的长剑,表情森冷,一把架住了他的脖子。
    “你……你……”死亡笼罩的那一刻,陈大金这个老江湖的颤抖不仅仅是肥肉,还有他那狰狞的心。
    凌空刺杀陈大金的,自然就是一直隐藏在雪松上的徐玄玉。
    徐玄玉沉声厉喝:“想活命,让他们都滚开!”
    “啊……是是……小爷,别激动!别激动!”陈大金气急败坏地朝一边不知所措的众人吼道,“还愣着干什么,让三当家的把人撤回来啊。”
    这边发生的事,田濯他们根本不知道,他们的注意力全部在围杀车渠和柳下风铃上面。
    天色彻底暗下来了也有关系,谁都没想到雪松上竟然还有一个人,而且这个人竟然一招之下把陈大金给重创并制服了。
    “三当家,不好了,大当家被人制住了!”
    当下面人汇报情况,田濯愣了一下,然后马上带人退了下来。
    退走的时候,车渠的刀还刚斩下一颗脑袋!
    车渠完全就是个杀星啊,就这么一会的功夫,已经杀了十几个人。柳下风铃也不是善辈,这么一会功夫,也废了十几个人。
    “玉弟儿!”车渠眸光闪亮地走了过来。
    “大兄!”徐玄玉侧首笑对。
    兄弟俩久别重逢,心情都有些激动,若非现状不允许,早抱作一团去了。
    柳下风铃朝徐玄玉竖起了大拇指:“师兄厉害,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就能定乾坤!”
    柳下风铃刚在跟车渠并肩作战的时候,心头还在想,这徐玄玉怎么一直不出手啊,难不成在树上睡着了?现在她才明白,原来徐玄玉在等这个机会呢!
    这就是谋而后动的力量?
    “那个……那个……这位小爷,现在可以放了我了吧?”
    “放了你?你觉得我傻么?”徐玄玉冷笑了下。
    “那你想干什么?”陈大金惊恐地问道。
    徐玄玉挑眉淡笑:“你想杀的这两个人,一个是我最敬重的大兄,一个是我最疼爱的小师妹,我就算不杀你,也得让你没有任何报复之力是吧?”
    “啊……我发誓,我发誓,我绝对不招惹你们了!”陈大金连忙求饶,“今天是我有眼不识金镶玉啊,小爷你就把我当个屁放了吧!”
    田濯也长枪指着徐玄玉冷喝:“小子,赶紧把我们老大放了,要不然我们定然将你们碎尸万段。”
    徐玄玉斜眼看向田濯:“你的枪法一看就是军方的路数,你应该是逃将吧?”
    田濯愣怔,他没想到徐玄玉年纪轻轻竟然有这么毒辣的眼光,竟然能一眼看出他的来路。
    “懂得临阵脱逃的人也自然懂得审时度势吧?现在这个局面,你还要跟我们较劲?如果我要是你,就把老二也留下,然后赶紧带人滚。”徐玄玉冷笑,瞥了一眼附近的战况:“老大和老二,我们会把他们送进牢房,这四季蝗可就是你的了。”
    田濯顿时犹豫了,徐玄玉所言说中了他深藏的心思。
    陈大金连忙高喝道:“田濯,出来混你可要讲点道义啊,要不是我……啊!别……”
    徐玄玉的剑锋割破了陈大金喉咙的皮,差点没把他给吓尿了。
    徐玄玉继续盯着田濯:“就算你们这两百多号人一起上,也不一定能弄死我们仨。留着青山烧柴,还是跟这种没有道义的家伙讲道义,你要不傻,都知道怎么选择吧?”
    田濯突然笑了,当下朝徐玄玉一抱拳:“这位小兄弟,田某算是服了!”
    然后在陈大金目眦欲裂的注视下,田濯朝周围悍匪们喝道:“田某人打算自立门户了,有愿意跟我的,就一起走。不愿的就自便!”
    “愿意跟随三当家!”
    上梁不正下梁歪,像陈大金这种不讲信用的人又能带出多么忠义的人呢?
    这也算是自食其果了!
    看看这一地的尸体和废人,琢磨下车渠、柳下风铃和徐玄玉三人的强大,傻子才留下来送死。
    “田濯,你这个混账!”陈大金声嘶力竭地喊着,眼泪都憋出来了,但是没有用。
    天要下雨娘要嫁人,兄弟要翻墙,谁管得了?
    陈大金觉得他真是流年不利啊,明明是稳稳当当过来打秋风的,怎么就碰上这么三个牛叉得不行的年轻人呢?
    还一个比一个狠,一个比一个辣,一个比一个腹黑。
    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
    “好了,不要骂了,省点力气去衙门喊冤吧。”徐玄玉说话间一剑柄将陈大金砸晕,然后从柳下风铃那接过绳子,将陈大金给绑了个结结实实。
    张家人还站在院墙内巴望着呢,看到徐玄玉天降奇兵,扭转乾坤,张禹觉得他这次是做了一个非常错误的决定。
    尤其是,当车渠一个冲撞竟然将厚重的大门门栓都给冲开时,张禹更是表情骇然。
    “你……你们要干什么?”张禹真的是紧张了,身子都在哆嗦。
    车渠杀起人来跟杀鸡屠狗般利落的样子在脑中不停地回放,没有一个人敢直视车渠。
    “要干什么?你说要干什么?”徐玄玉冷冷地看着张禹,刚才在树上看到这二货竟然那么快就过河拆桥,他当时就想跳下来打碎他一嘴牙。
    什么东西!切!
    “那个……那个,几位少侠,刚才老朽实在是……实在是被这些强盗给吓坏了,不敢拿一家老小的命开玩笑啊。”张禹艰难地陪着笑。
    徐玄玉冷哼:“我们不是来听你找借口的,看在你儿子还算仗义的份上,我们也不会为难于你。但是该我大兄和小师妹得的钱,你可不能少。”
    柳下风铃也握着蝉翼刀一指:“没错,你可说了,帮你们打赢了匪首,就能平分一千两纹银。”
    张禹嘴角抽了下:“好的,我这就给两位取纹银七百两……”
    “是一千两!”徐玄玉冷哼,冷冷地瞥向张禹。
    “那个……我说的是与熊把头平分千两赏银,我这还是多给了一些。”张禹讨好地干笑。
    “熊把头又没赢,他好意思拿么?”徐玄玉嗤笑地斜了一眼熊德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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