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洛捋着他的小黑胡望望头顶,又望望崖下,稍顷,将脚一跺,道:“好,就这么办!”指着崖下道:“咱们就从这里下山。”
佟钰吃惊道:“你说要跳崖?我可不跳!”
舒洛笑道:“不是跳崖,是从这里滑下去。那,是这样,呆会儿我攀到树上砍下两段松树枝,咱俩拽着松枝滑到崖下。”
佟钰将信将疑:“那能行吗?”
舒洛则信心十足:“没有问题。我问你,木头是不是能在水里浮起来呀?”
佟钰道:“那当然,水能载木,谁都知道。可这里哪有水呀?”
舒洛道:“其实这雪就是水。好了,事不宜迟,现下我就爬上松树砍两段树枝下来。你小心接着,不要让树枝落到崖下去。”说毕,攀着绳索爬上松树,拔出背上长剑,选了两根枝叶繁茂且粗壮的树枝用剑斩断,佟钰在下面接住。
舒洛顺索出溜下地,道:“这绳索无法再解下来,只好留在这里了。”
两人整理衣衫准备滑雪下崖,但事到临头佟钰又萎缩不前,嘟噜着嘴道:“舒大哥,这法儿行吗?别到时连我和树枝一起都掉进崖底,我可不想和白毛老妖去作伴儿。”
舒洛道:“要不我先滑下去给你做个示范,然后你再照我的样子滑?”
“这行。”佟钰爽快答应,可立马又反悔道:“诶,不行!你走了,剩我一人怎么办?我也不想一人留在这破山洞里,一到天黑,什么老虎啊、老熊啊、老狼啊全都来了,还不把我给吃了?”
舒洛见他说话夸张,道:“这里是悬崖绝地,哪儿有虎啊熊的?”
佟钰登时急赤白脸起来:“怎么没有啊?你一想就有了!”
舒洛明白他这是因为惧怕从这么高的地方往下滑,便怂恿道:“你瞧,宛姑娘和合喇两人都在下面等了你好几天了,你不想尽快与他们见面吗?”
“小情乖乖他们在哪儿呢?”佟钰顺着舒洛手指向崖下打望,见山坡脚下有几粒蚂蚁般大小的黑点,有一个稍大些的,定准是枣骝马了。便点头道:“好吧,那咱们就滑下去。”说着,抓起松枝就要往崖下冲。
舒洛急忙将他拦住:“喂,等等,你不能就这样滑下去。”
佟钰不明所以,道:“怎么又不让滑了?”
舒洛耐心道:“不是不让滑,而是你不能就这么抓着树干往下滑。因为树干重,树梢轻??????嗐,这么说你可能还不明白。嗯——那,你一定见过大木头浮在水里总是一头吃水深,一头吃水浅吧?啊,是了,那吃水深的一头便是树根,吃水浅的一头就是树梢。《太极历判》有云:‘轻清为天,重浊为地’。是以在下滑时,重的树干一头必然在前。你抓着树干下滑,现下看好像是在树的后面。可等你一滑出去,就要掉头在前,那就等于从这高崖上往下跳,即便不被摔死,也要被随后而至的树干戳死。”
“那怎么办哪?”佟钰锁紧眉头。
舒洛道:“抓树梢啊。瞧,像我这样,你把树枝调个个。”
佟钰依言将树枝调换了个个。
舒洛又指着崖下道:“看见下面那几只大雪球没?”
佟钰望见离着山脚边不远,果然有几只大雪球,想来是前几日崖壁上的积雪崩塌时滚落到山下的。
舒洛道:“咱们滑下去时各自对准一个雪球,待树干插入雪球,你会觉得手上一震,那时你便赶紧撒手,抱住脑袋就势向前打几个滚翻,以减缓下冲之势,免得受伤。明白了吗?那好,你再默想一遍记住了,然后我们就开始滑落下崖。”
舒洛见佟钰准备好了,叫声:“走!”各自推动树枝,滑下山崖。
两人飞速坠落,佟钰感觉就跟那天坠崖时一样,树枝扫起的雪粉直往脸上扑,眼前白茫茫一片,什么也看不见。不多时,就听“通”地一声,手上一震,连忙纵身而起,在空中连翻了几个跟头,轻轻巧巧落下地来。
佟钰伸手胡撸掉糊在脸上的雪粉,定神一看,发现自己正站在一个大雪球上面,心中喜之不禁:这下总算是站到地上来了!这当儿就听有人叫:“佟钰哥哥!”,“佟钰!”转脸一瞧,原来是宛霓和合喇正朝这边跑来。
佟钰跃下雪球,笑吟吟地等候两人到来,此刻他正有一肚皮稀奇古怪故事要跟他俩说呢。可等两人来到跟前,忽然心中泛起一阵酸楚,嘴角一撇,“哇”地嚎啕大哭起来。弄得宛霓、合喇两人面面相觑,不知所措。宛霓以为他滑落时伤到哪了,可周身上下察看了几遍,也未见着有伤损之处。
好一阵佟钰才止住悲声,觉得当着两人面前痛哭流涕实在不雅,忙即擦干脸上泪水,忽又裂嘴一笑,叫道:“小情乖乖,合喇,这下我又看见你们了,这几天,哪一天我都念叨你俩十几遍。”
合喇道:“我们也记着你嘿。自打你失踪,宛霓姐几天都没有睡觉,每天守在这儿,看到山顶上冒烟,知道你还活着,心里才觉着好过些。”
“是吗,小情乖乖,这可累着你了。”佟钰深受感动。不过,心底里却另有一丝异样感觉:小情乖乖每天守在这儿合喇怎么会知道?就是说他也守在这儿喽。只是他在这儿可不是为了着急我的安危,而是为了陪伴小情乖乖。哼,这家伙!
这时,宛霓从怀里摸出一块肉脯递给佟钰,道:“想来这几天你一定饿得狠了,先吃一点垫垫。”
佟钰确实已经给饿狠了,一把抓过肉脯,两口便吞落下肚,抬头望向宛霓,意思还要吃。
宛霓有些慌乱,歉意道:“对不起,没有了,我只有这一点。”
合喇证实道:“确实就这一点,还是中饭时宛霓姐没吃省下来的。”
他说话处处回护宛霓,这让佟钰觉着很不舒服。
又听合喇对宛霓道:“小情乖乖,晚饭时你要多吃??????”
猛地,宛霓粉脸一嘟,厉声道:“合喇,你叫我什么?”
冷骨丁的,合喇吓了一跳,嗫嚅道:“我??????我叫你小??????小情乖乖。”
“不许你这样叫!”宛霓异常严厉,面孔如罩上一层冰霜。
合喇道:“那??????那??????那佟钰怎么可以这样叫?”
宛霓道:“天下只有佟钰哥哥一人可以这样叫,别人都不许!”
合喇道:“那??????那我还叫你宛霓姐。”
宛霓登时缓和下来,道:“这样最好。”
宛霓呵斥合喇,佟钰心下大为受用,不禁由地“呵呵呵”乐出了声。早先小情乖乖也这般呵斥我来着,不过后来再叫她也就不呵斥了,听着还挺受用,这说明她心里向着我嘿。嗯——也不是,后来是我赖皮硬要叫,她没有办法。合喇不象我当初那般赖皮。
忽然,宛霓问道:“佟钰哥哥,你下来了,那舒大哥呢?”
佟钰诧异道:“我和舒大哥一起下来的呀。咦,怎么不见舒大哥?哎哟,不好,别是掉落崖底跟白毛老妖做伴儿去了?”转身忙去寻找。
三人绕过一个雪球,见一人半截身子扎进雪球里,只剩两只腿脚在外面胡乱踢蹬。佟钰立即上前将他拖出,看时正是舒洛。
舒洛顾不得擦去满头满脸的雪粉,一把抓住佟钰,急切问道:“佟钰呢?佟钰在哪儿?他没事吧?”
佟钰见他模样狼狈,眼睛还没睁开呢就询问自己,便强忍住笑道:“我在这儿呢舒大哥,我没事。”
舒洛道:“啊,你在这儿,那就好,那就好。”伸袖擦去脸上雪粉。
佟钰道:“舒大哥,你不是说打几个滚翻就没事了吗?你怎的滚翻到了雪球里面?”
舒洛叹口气道:“世上的事总是不十分的尽如人意,心里想是一回事,成事又是另外一回事,唉。”扭头嘱咐合喇道:“快去后山通知大王,就说我们已安全下山,白毛老妖掉落悬崖摔死了,让大家撤回部落。”
合喇转身去牵枣骝马,突然,他指着山脚下那道填满积雪的深沟道:“你们看,你们看,这是怎么回事?”
佟钰、宛霓和舒洛跑过去一看,只见覆在深沟积雪表层的硬壳,正波儿波儿波儿地断裂开来,顺着深沟走势延伸过去。
佟钰惊恐道:“是白毛老妖!”
合喇也道:“原来他没有摔死。这老妖怪,可真够命大的。”
佟钰返身跑去滚过一只大雪球来,对准裂纹处死力一推,雪球轰隆隆滚下沟去,那断纹立时停了下来,却不知砸到白毛老妖没有。而舒洛等人却都吃惊佟钰神力惊人!那大雪球有七八个人围那般大,十几个壮汉也未必推得动,而他一个人就推来推去的,看起来竟似毫不费力。
舒洛道:“老妖怪没有摔死倒要小心了。不过据我所料,即便没有摔死,也必伤得不轻,没有两三个月恢复不过来,你去告诉大王一声。”
合喇应了,跨上枣骝马向后山跑去。佟钰、宛霓和舒洛则直接赶回住地。
佟钰吃惊道:“你说要跳崖?我可不跳!”
舒洛笑道:“不是跳崖,是从这里滑下去。那,是这样,呆会儿我攀到树上砍下两段松树枝,咱俩拽着松枝滑到崖下。”
佟钰将信将疑:“那能行吗?”
舒洛则信心十足:“没有问题。我问你,木头是不是能在水里浮起来呀?”
佟钰道:“那当然,水能载木,谁都知道。可这里哪有水呀?”
舒洛道:“其实这雪就是水。好了,事不宜迟,现下我就爬上松树砍两段树枝下来。你小心接着,不要让树枝落到崖下去。”说毕,攀着绳索爬上松树,拔出背上长剑,选了两根枝叶繁茂且粗壮的树枝用剑斩断,佟钰在下面接住。
舒洛顺索出溜下地,道:“这绳索无法再解下来,只好留在这里了。”
两人整理衣衫准备滑雪下崖,但事到临头佟钰又萎缩不前,嘟噜着嘴道:“舒大哥,这法儿行吗?别到时连我和树枝一起都掉进崖底,我可不想和白毛老妖去作伴儿。”
舒洛道:“要不我先滑下去给你做个示范,然后你再照我的样子滑?”
“这行。”佟钰爽快答应,可立马又反悔道:“诶,不行!你走了,剩我一人怎么办?我也不想一人留在这破山洞里,一到天黑,什么老虎啊、老熊啊、老狼啊全都来了,还不把我给吃了?”
舒洛见他说话夸张,道:“这里是悬崖绝地,哪儿有虎啊熊的?”
佟钰登时急赤白脸起来:“怎么没有啊?你一想就有了!”
舒洛明白他这是因为惧怕从这么高的地方往下滑,便怂恿道:“你瞧,宛姑娘和合喇两人都在下面等了你好几天了,你不想尽快与他们见面吗?”
“小情乖乖他们在哪儿呢?”佟钰顺着舒洛手指向崖下打望,见山坡脚下有几粒蚂蚁般大小的黑点,有一个稍大些的,定准是枣骝马了。便点头道:“好吧,那咱们就滑下去。”说着,抓起松枝就要往崖下冲。
舒洛急忙将他拦住:“喂,等等,你不能就这样滑下去。”
佟钰不明所以,道:“怎么又不让滑了?”
舒洛耐心道:“不是不让滑,而是你不能就这么抓着树干往下滑。因为树干重,树梢轻??????嗐,这么说你可能还不明白。嗯——那,你一定见过大木头浮在水里总是一头吃水深,一头吃水浅吧?啊,是了,那吃水深的一头便是树根,吃水浅的一头就是树梢。《太极历判》有云:‘轻清为天,重浊为地’。是以在下滑时,重的树干一头必然在前。你抓着树干下滑,现下看好像是在树的后面。可等你一滑出去,就要掉头在前,那就等于从这高崖上往下跳,即便不被摔死,也要被随后而至的树干戳死。”
“那怎么办哪?”佟钰锁紧眉头。
舒洛道:“抓树梢啊。瞧,像我这样,你把树枝调个个。”
佟钰依言将树枝调换了个个。
舒洛又指着崖下道:“看见下面那几只大雪球没?”
佟钰望见离着山脚边不远,果然有几只大雪球,想来是前几日崖壁上的积雪崩塌时滚落到山下的。
舒洛道:“咱们滑下去时各自对准一个雪球,待树干插入雪球,你会觉得手上一震,那时你便赶紧撒手,抱住脑袋就势向前打几个滚翻,以减缓下冲之势,免得受伤。明白了吗?那好,你再默想一遍记住了,然后我们就开始滑落下崖。”
舒洛见佟钰准备好了,叫声:“走!”各自推动树枝,滑下山崖。
两人飞速坠落,佟钰感觉就跟那天坠崖时一样,树枝扫起的雪粉直往脸上扑,眼前白茫茫一片,什么也看不见。不多时,就听“通”地一声,手上一震,连忙纵身而起,在空中连翻了几个跟头,轻轻巧巧落下地来。
佟钰伸手胡撸掉糊在脸上的雪粉,定神一看,发现自己正站在一个大雪球上面,心中喜之不禁:这下总算是站到地上来了!这当儿就听有人叫:“佟钰哥哥!”,“佟钰!”转脸一瞧,原来是宛霓和合喇正朝这边跑来。
佟钰跃下雪球,笑吟吟地等候两人到来,此刻他正有一肚皮稀奇古怪故事要跟他俩说呢。可等两人来到跟前,忽然心中泛起一阵酸楚,嘴角一撇,“哇”地嚎啕大哭起来。弄得宛霓、合喇两人面面相觑,不知所措。宛霓以为他滑落时伤到哪了,可周身上下察看了几遍,也未见着有伤损之处。
好一阵佟钰才止住悲声,觉得当着两人面前痛哭流涕实在不雅,忙即擦干脸上泪水,忽又裂嘴一笑,叫道:“小情乖乖,合喇,这下我又看见你们了,这几天,哪一天我都念叨你俩十几遍。”
合喇道:“我们也记着你嘿。自打你失踪,宛霓姐几天都没有睡觉,每天守在这儿,看到山顶上冒烟,知道你还活着,心里才觉着好过些。”
“是吗,小情乖乖,这可累着你了。”佟钰深受感动。不过,心底里却另有一丝异样感觉:小情乖乖每天守在这儿合喇怎么会知道?就是说他也守在这儿喽。只是他在这儿可不是为了着急我的安危,而是为了陪伴小情乖乖。哼,这家伙!
这时,宛霓从怀里摸出一块肉脯递给佟钰,道:“想来这几天你一定饿得狠了,先吃一点垫垫。”
佟钰确实已经给饿狠了,一把抓过肉脯,两口便吞落下肚,抬头望向宛霓,意思还要吃。
宛霓有些慌乱,歉意道:“对不起,没有了,我只有这一点。”
合喇证实道:“确实就这一点,还是中饭时宛霓姐没吃省下来的。”
他说话处处回护宛霓,这让佟钰觉着很不舒服。
又听合喇对宛霓道:“小情乖乖,晚饭时你要多吃??????”
猛地,宛霓粉脸一嘟,厉声道:“合喇,你叫我什么?”
冷骨丁的,合喇吓了一跳,嗫嚅道:“我??????我叫你小??????小情乖乖。”
“不许你这样叫!”宛霓异常严厉,面孔如罩上一层冰霜。
合喇道:“那??????那??????那佟钰怎么可以这样叫?”
宛霓道:“天下只有佟钰哥哥一人可以这样叫,别人都不许!”
合喇道:“那??????那我还叫你宛霓姐。”
宛霓登时缓和下来,道:“这样最好。”
宛霓呵斥合喇,佟钰心下大为受用,不禁由地“呵呵呵”乐出了声。早先小情乖乖也这般呵斥我来着,不过后来再叫她也就不呵斥了,听着还挺受用,这说明她心里向着我嘿。嗯——也不是,后来是我赖皮硬要叫,她没有办法。合喇不象我当初那般赖皮。
忽然,宛霓问道:“佟钰哥哥,你下来了,那舒大哥呢?”
佟钰诧异道:“我和舒大哥一起下来的呀。咦,怎么不见舒大哥?哎哟,不好,别是掉落崖底跟白毛老妖做伴儿去了?”转身忙去寻找。
三人绕过一个雪球,见一人半截身子扎进雪球里,只剩两只腿脚在外面胡乱踢蹬。佟钰立即上前将他拖出,看时正是舒洛。
舒洛顾不得擦去满头满脸的雪粉,一把抓住佟钰,急切问道:“佟钰呢?佟钰在哪儿?他没事吧?”
佟钰见他模样狼狈,眼睛还没睁开呢就询问自己,便强忍住笑道:“我在这儿呢舒大哥,我没事。”
舒洛道:“啊,你在这儿,那就好,那就好。”伸袖擦去脸上雪粉。
佟钰道:“舒大哥,你不是说打几个滚翻就没事了吗?你怎的滚翻到了雪球里面?”
舒洛叹口气道:“世上的事总是不十分的尽如人意,心里想是一回事,成事又是另外一回事,唉。”扭头嘱咐合喇道:“快去后山通知大王,就说我们已安全下山,白毛老妖掉落悬崖摔死了,让大家撤回部落。”
合喇转身去牵枣骝马,突然,他指着山脚下那道填满积雪的深沟道:“你们看,你们看,这是怎么回事?”
佟钰、宛霓和舒洛跑过去一看,只见覆在深沟积雪表层的硬壳,正波儿波儿波儿地断裂开来,顺着深沟走势延伸过去。
佟钰惊恐道:“是白毛老妖!”
合喇也道:“原来他没有摔死。这老妖怪,可真够命大的。”
佟钰返身跑去滚过一只大雪球来,对准裂纹处死力一推,雪球轰隆隆滚下沟去,那断纹立时停了下来,却不知砸到白毛老妖没有。而舒洛等人却都吃惊佟钰神力惊人!那大雪球有七八个人围那般大,十几个壮汉也未必推得动,而他一个人就推来推去的,看起来竟似毫不费力。
舒洛道:“老妖怪没有摔死倒要小心了。不过据我所料,即便没有摔死,也必伤得不轻,没有两三个月恢复不过来,你去告诉大王一声。”
合喇应了,跨上枣骝马向后山跑去。佟钰、宛霓和舒洛则直接赶回住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