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翦实话实说,陈玄自然听得明白,也知道王翦的忧虑,但他也很清楚一件事,那就是谏言可不是随便说说的,嬴政要听进去了还好,要是听不进去,自己说不定还会遇到麻烦。
    但他也清楚王翦的意思,明白他所想,邯郸的百姓是不能被屠戮的,一但做下了这种事,往后是绝对会出大麻烦的。
    “王伯伯,明天我跟你去,但能不能劝阻,这可得看当时的情况,要是王上铁了心要做这件事,只怕我们也不好多言。”
    王翦点头言道:“老夫明白,一切听天命尽人事便可。好了,你也早些回去休息吧。”
    陈玄一礼拜过之后,跟着就走了。帐外,一个军士见陈玄出来,走路都有些晃荡,赶紧上前相扶,把他送了回去。
    小院屋内,滟姜和月蕨本已经睡下,陈玄回来,两人不得不又起身服侍,一个帮着宽衣,一个打水帮着擦洗。现在的陈玄,头也是越来越沉,酒劲开始慢慢上来了。
    陈玄两眼迷离的望着为自己擦洗身子的滟姜,就这么两眼发直的盯着她,滟姜只穿了一件小衣,被陈玄这么死盯着,她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陈玄看自己的眼神代表着什么意思,滟姜自然看得懂,要说原来月蕨没住在这间房内,还好点,毕竟就算侍寝也没有外人在。可现在,月蕨就在一旁,她是真怕陈玄当着月蕨的面做出点什么来。
    就在滟姜正想着的时候,陈玄还真没忍住,一把就把她拦在怀里,惹得滟姜惊叫了一声,但好的是,陈玄并没有做下一步的动作,仅是抱住了她,就这么倒在了榻上。
    见到此,月蕨倒是没说什么话,而是赶紧上前把滟姜手里拿着的布帕收了起来,端着木盆就出去了,她可不敢在屋里多有逗留。对于陈玄要干什么,月蕨又哪里不知道,出了屋后,她还特意把门给带上了。
    床榻上,滟姜没敢动,陈玄就这么搂着她,但这种情况也就仅仅维持了不到数息时间.....
    院里,月蕨坐在了靠着井边的一块石头上仰望着星空,如今的她哪里还有什么睡意。她知道,什么时候滟姜出来了,她也就能进去安睡了。
    而让月蕨没想到的是,他才出来一会,滟姜竟然也跟着出来了。
    “滟姜,主上没有和你...”月蕨说道这便没在往下说了。
    滟姜摇了摇头道:“主上睡下了,我是来叫阿姊进去的。”
    月蕨看得出,滟姜多少还是有些失望的,但她也仅是‘哦’了一声便起身和滟姜一起进了屋。
    次日一大早,陈玄都还没睡醒的时候,一个军士便到了院内来叫他早起准备,军士自然是奉了王翦的军令,但他做的还是很不错,院内,滟姜和月蕨已经在井边洗起了衣服,这名军士也只是把话带了两人,并没有打搅陈玄。
    等到军士离开,滟姜才对月蕨问道:“阿姊,为何让主上这般着急去往邯郸?”
    月蕨不愿多想,也不愿多提,她仅说道:“滟姜,你去叫主上起来吧,我去门外让军士送早食过来。”
    月蕨虽然知道嬴政是过来受降的,但她也知道,今天,邯郸城内定会有不少人枉死,她虽然对赵国没有什么太过特殊的情感,但现在赵国灭亡,君主被俘,对于身为赵人的她来说,心里多少还是有些不舒服的。
    屋内,滟姜叫醒了陈玄,睡眼朦胧的他看了看手表,现在才早上七点半。虽然身体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但因为昨夜酒喝得过多,陈玄到现在都还觉得有些晕乎。
    陈玄侧头看向了滟姜,略带不满道:“滟姜,你这么早叫醒我到底什么事呀?你不知道我昨天酒喝得过了?”
    “主上,方才军士来报,说上将军让你早起,准备随大王前往邯郸。”
    听完这话,陈玄便嘟囔道:“真是的,着什么急呀,现在是不是也太早了点也!”
    这话也确实没错,现在不是打仗行军,也没有什么好准备的,说白了,穿好衣服吃过饭就能出发,连半个小时都用不了,他实在不明白这么早就往邯郸跑是想要干什么。
    随后,陈玄搓了把脸,坐了起来,才对滟姜说道:“好了,知道了,你帮我打些水进来吧。”
    滟姜离开后,陈玄也起来了,没有办法,王翦都派人来叫他了,这就说明时间是嬴政定下的,他想早点进邯郸城。所以,陈玄又哪里敢耽搁,只能快些洗漱完后到中军王帐去报道。
    陈玄刚穿戴好后,滟姜便开始伺候起了陈玄的洗漱。原来对此还有些不习惯的陈玄,现在也慢慢适应了。
    直到陈玄洗漱完了之后,滟姜端着木盆出了房间,守在一旁的月蕨才对陈玄问道:“家主,我能求你一件事吗?”
    月蕨的这番问话还真让陈玄愣住了,顿了顿之后,他才说道:“你到底想说什么?你可别跟我说,你想跟我一起回邯郸城,你要知道,你是不能出这里的,否则你我都会有麻烦。”
    月蕨摇头说道:“家主,我知秦王入邯郸定会引得城内血流漂杵,月蕨虽不喜赵王,更不喜那些奸佞之臣,可我身为赵人,实在不愿看到邯郸成为一座炼狱,还望家主在秦王身旁多多劝谏。”
    对于月蕨而言,这便是她能为赵国所做的唯一一点事了,她也知道,战争之下,难免伤及无辜,但能保全更多的人活着,这便是他心中唯一的念想了,她自己当然是做不到的,唯有恳求陈玄帮忙。
    陈玄坐了下来,拿起了案几上的水壶倒了一碗水,喝下之后,他才又问道:“月蕨,你为什么认为大王会屠杀城中之人?”
    “家主,世人都传秦王残暴,否则又怎会想着一心吞并他国,加之秦王幼时在邯郸多受欺辱,以他之性格,定不会饶过邯郸之民。”
    对于这件事,陈玄也确实不好多说什么,当时秦赵连年攻伐,一但赵国战败,保管有人来找嬴政母子的麻烦,都想一刀把这对敌国母子解决掉,以泄心头之愤,可现在,还真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谁知道嬴政会干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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