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月蕨拉开架势,准备和此人拼杀一搏时,她的脸色突然一变,还不由的看向了男子的身后。
    男子已经拔剑,还指向了月蕨,见她神情有变,便戏谑的言道:“此种小伎俩可无用,你最好还是好好想想,是束手待毙还是拼死一搏,反正不会有人来救你的,”
    只是男子这话一出,一把青铜长剑便放在了他的脖子上,月光映照着剑尖的寒芒瞬间便映入了男子的眼中。
    男子身后之人也戏谑的言道:“就凭你这样的三脚猫功夫,我实在难以想象,你又是如何滥竽充数坐上家臣之位的。”
    男子确实愣住了,且不说他到底身手如何,关键是他身后还有一个同伴的,哪怕是同伴被暗杀了,好歹也会出点声的。再说,他们都是习武之人,练的就是感知和敏捷,如今却被人家用剑加在脖子上,而且他刚才确实没有听到声响,当真诡异。
    月蕨倒是看得清楚,来人是石虎,只见其趁男子刚才说话的时候,一手捂住了男子身后老者的嘴,一手持剑割开了他的咽喉,动作之快,身法之轻盈,实在让人咂舌,也正因为男子在说话,所以才未听到响动,本身石虎的身手就好,动作自然不慢,男子话音落下,石虎的剑也刚好落在其肩上。
    就在男子不知该如何的时候,架在他脖子上的长剑却动了一下,就这一下,男子便下意识的扔掉了手中的剑鞘,捂住了脖颈,可他又如何捂得住,鲜血冲过了五指的缝隙,不断的往外流淌,不过数息,男子的衣衫便被浸湿,随后便失去了意识倒了下去。
    月蕨有些惊讶的问道:“石大哥,你为何会在此?”
    石虎摇了摇头道:“今日闹出这么大动静,我自然要查探清楚,一问之下才得知是韩仓遇刺而亡,就知道是你与武匕做的,后来听说他们在此附近搜拿于你,便知道你还活着。也算你运气好,刚才我过来的时候,恰巧看到此二人,正欲避过,你却现身了,好了,不说这些了,跟我走吧。”
    “多谢石大哥救命之恩,可月蕨不能跟你走,我还有更加重要的事需要完成。”
    听到这番话,石虎便略带嘲讽道:“你以为郭开是你可以杀的?你是否把他当成了傻子,你们今日刺杀了韩仓,郭开难道还猜不出你们的用意和身份,你们不去刺杀郭开,偏偏找个软蛋来捏,这是为何呀?现在倒还硬气了起来,真是可笑至极。”
    郭开是相国,值此非常时期,身边的护卫多达三百人,其中还有一队五十人的骑兵,也正因为如此,武匕和月蕨才会选择韩仓下手,现在韩仓一死,郭开指定会增加护卫,其实,都不说增加了,哪怕是减少一半的护卫,想要刺杀也是难以做到的。
    石虎的一番话确实让月蕨无言以对,一时间,她还真不知道该如何办了。
    石虎也看出了她的心事,毕竟今日发生了什么,他还是一清二楚的,所以,他又劝慰道:“你想要报仇,机会多得是,只要人还活着,就有机会,可一但人死了,就什么机会都没了,你要是死了,难道你还指望等着仇人自戕不成。走了,别愣着了,你要想想,今日武匕是如何死的,还不是因为你们两人意气用事之故。”
    月蕨最终还是跟石虎回了原来所居的小院,石虎确实没说错,报仇的机会多得是,只要看准机会,便可一击而中,无需用命去博一个根本完不成的任务。
    堂屋内,幽幽的油灯发着不太明亮的光,蒯彻望着刚换了身衣服的月蕨,摇头道:“你们不该如此的,如今秦军欲攻邯郸城,如韩仓这等人,落不到好下场,哪怕是动手,也非是此时,唉!你们稍稍等等,机会多的是,又何必选在此时呀!”
    蒯彻虽与月蕨和武匕原来不算熟识,可这两个多月下来,也算相熟一场,他又哪里真愿意见到两人就这般枉死,最开始,他也就以为两人是出去找人了,危险是危险,可也不至于弄成现在这样,要是知道两人去行刺,他定然会拦住二人的,毕竟这样做,除了把自己的性命搭进去以外,实在难有成效。
    韩仓遇刺身亡,实则是运气,要是运气差点,可就不是现在的结果了,再说,若非是石虎出手相救,哪里还有月蕨活命的机会,想到此,蒯彻就显得有些无奈。
    月蕨没有言语,她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倒是一旁的石虎言道:“不谈此事了,毕竟木已成舟,说再多也于事无补。今日我出去打探时,有消息说,赵国精骑昨夜袭击了秦军一座军营,虽有所损伤,但秦军伤亡不小,照此看,秦军快要攻城了。”
    蒯彻点了点头也说道:“我赵国精骑虽勇,可人数太少,想要扭转战局,几乎不可能,除了让秦军多损伤些人而外,实在没有大的用处,守城还不如各氏族手上的门客死士。”
    “蒯先生,无论如何,邯郸定会毁于秦军之手的,二十余万秦军精锐非是谁都可挡下的,说得难听些,只怕把赵国所有军队都集中于邯郸城,这邯郸城照样守不住。”
    石虎这话是一点没错的,君王是个废物,政令还需太后和郭开拿捏,而两人又哪有能力率众抗秦。朝臣中也早已无能人可用,无能者占据高位,有能者却无实权,那些掌着实权的除了会盘剥百姓外,还能做什么。
    武将就更惨了,莫说名将了,如今领军的几个将军还都是从都尉一级提上去的,不能说他们就不会打仗,可要说他们能与秦军对抗,只怕连他们自己都不信吧!
    对于这一点,蒯彻又如何不清楚,但清楚又能如何,他们只是小民,能做的就是躲好,把自己的小命保住,能把自己保全下来就算是不错了,至于国家大事还真非他们能考虑的。
    蒯彻言道:“精骑们这般袭扰秦军,石兄弟你所想是对的,估计也就这几天,秦军便会攻城了。”

章节目录

盛秦国婿所有内容均来自互联网,一曲书屋只为原作者无尚随风的小说进行宣传。欢迎各位书友支持无尚随风并收藏盛秦国婿最新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