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还没说完,脑袋又被大力推了一把,她莫名其妙地瞪向姚聪。
    姚聪拧着眉毛,语气不善地说:“住一辈子,不结婚了?!”
    西西嘿嘿傻笑,抱着流苏枕滚到他的怀里耍赖。姚聪揽着她的肩膀,笑得一脸甜蜜。
    而目睹这一切的邵妈妈,却别开眼,微不可闻地叹了一口气,陷入了沉思……
    次日,西西直睡到日上三竿才起床。
    这阵子她精神一直高度紧张,重回到温馨舒适的小窝,倦意才从心底涌上来。
    吃完午饭,她还没来得及和母亲聊上几句,又被姚聪接去公司选助理。
    红豆被姚聪安排去韩国植皮,需要请位临时助理。
    二人面试过后,又讨论了几个剧本,一晃就到了华灯初上的时候。
    姚聪似乎早有准备,带她去了一家极有情调的法式餐厅。
    西西对西餐并不感冒,不过很快就被这里浓郁的浪漫氛围感染,连吃食也似乎变得美味起来。
    值得一提的是,这家餐厅的甜品真心赞!
    西西才尝了两口,嘴角就开心地翘了起来,陶醉地半眯了眼睛。
    姚聪这时低声说:“我想把租的房退掉,搬去你家住,欢迎吗?”
    西西来不及把口中的甜品咽掉,忙不迭点头,眼睛一闪一闪的小星星透露出她此刻的雀跃和兴奋。
    姚聪被她的表情取悦了,抿着嘴角笑了一下,继续说:
    “可你家的位置太繁华,估计没两天就得被狗仔捉奸。与其被动挨打,倒不如……不如我们先领证儿吧?”
    西西闻言一惊,“咕隆”一声把嘴里那口蛋糕囫囵吞了下去,好在蛋糕极为绵软,倒是没有太大的不适。
    这是……求婚?!
    西西按捺住心头的窃喜,用眼睛细细打量了一圈儿餐厅,这才发现所有食客,不是情侣,就是夫妻。
    哼,分明是有预谋的!
    西西忍住一腔的狂喜,拿腔作势地“考虑”了一下,才抿唇微微点头。
    姚聪晃身换到她这边的卡位上,紧挨着她挤着坐下,擒住她的小手握在手心里摩挲,低声说:
    “我家里人的态度你不用在意,反正我早就出来单过。一年无非就见几次面,大家彼此留个面子也就是了。不过,婚前总要去知会一声,我近期安排时间见个面吧?”
    西西点头,这样的结果她并不意外。
    自从钱生把孩子的事捅出来,姚聪的母亲就时常打电话过来吵,坚决不要生过孩子的女人做儿媳。
    西西不会因此退缩。不要说姚家,天下没哪家父母愿意接受这种过往,尤其那孩子还来历不明!
    她坦然的反应,令姚聪轻轻呼出一口气,紧绷的肩膀松弛了下来。
    两人又在餐厅腻了一阵,才亲亲热热地回了家。
    不知是路上吹了风,还是前阵子太辛苦,西西当晚就发起高烧。
    这场感冒七八天后才好,西西生了一场病非旦没瘦,反倒被喂胖了一圈儿,脸色也比之前滋润了许多。
    这天她正在家里看闲书,突然接到新月别墅的电话,请她三天后去别墅弹琴。
    西西早将姚聪提的事说了,并得到了母亲的默许,现在她对修文和女王都没了芥蒂,爽快地应下邀约。
    教授可是她的大贵人!
    当初她辞掉和韵的工作,转而授琴。失语的她,面对一个完全不了解的行业,举步维艰。
    要不是凑巧得到教授这笔生意,背着月供的西西,日子真不知要艰难到什么地步。
    三天后,西西的病也好利索了,一个人坐地铁奔了新月别墅。
    西西素面朝天,头发随意披在肩上,穿了件长袖衬衫配牛仔裤,半点明星范儿也没有,一路上根本没人认出她。
    刘姨似乎不在,西西随张妈去了琴室,依旧是昏暗的灯光。数月之后,她感觉到的却不是压抑,而是暖暖的怀念。
    教授依旧坐在那个熟悉的单人沙发中,招手叫西西坐在三人沙发上回话。
    西西明显感觉到她气色好了许多,一问才知道教授竟真的转去范严生那里咨询,病情有了极大缓解。
    教授笑道:“你得了两项大奖,又被誉为票房担当,可看起来还是以前那幅老样子!”
    西西嘿嘿一笑,扯了扯宽大的衬衫说:
    “嘿,一路上都没人认出我呢!所以说明星只是包装出来的商品罢了,去了那层华丽的包装,还不是普通人一个!”
    教授莞尔,又提起西西获奖时的那段感言,问她“我就是立正”那段话是不是对男朋友说的。
    西西回想起当初的豪言壮语,笑着承认男友对娱乐圈非常反感,二人甚至还因此分手过。往事历历在目,旧日的酸楚反成了今日的甜蜜回忆,不由慨叹道:
    “经历了这些波折,我才明白真爱可以战胜一切,包括偏见!”
    教授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又好奇她男友是个什么样的人。
    西西满面笑意,思索了一阵才笑道:
    “他啊,表面上看起来是个坏孩子,叛逆、冷漠、还有些暴力。可真正接触后会慢慢发现,他的内心分外柔软,是个名符其实的暖男,而且对爱情非常执着。记得我们初遇时,我还是个坐在轮椅上,一百八十斤的失语症患者,他总是默默伸出援手……”
    两人聊了好一阵,西西见教授并没有让她抚琴的意思,便想她可能是抑郁症得到缓解,来找她叙旧的。
    此后,教授居然又关心起孩子的话题。
    自从钱生把这事捅出来,西西周围的人全部回避这个话题,这位满怀善意的老人突然问及,她倒是也愿意开诚布公地谈谈:
    “我的想法一定会吓到您,可我不想骗人。生宝儿的时候我是植物人,从受孕到生产完全没有任何意识。虽然我和宝儿有血缘关系,可我没法把他当成儿子。生不及养,宁柔才是他的母亲。拆散他们母子,对孩子而言将是一个悲剧。”
    教授平静无波地问:“你不恨宁柔?不希望她伏法?”
    “我恨她的背叛!在我最需要帮助的时候,她却恩将仇报,我无法原谅!至于伏法……钱生造假就业移民被查出来,被驱逐出境,半生积蓄化为乌有。宁柔身无分文,孤身带着孩子黑在海外,日子也不见得比蹲监狱舒服。这是他们咎由自取,听天由命吧!”
    教授还要再问什么,张妈进来提醒时间到了,这才带着西西去了客厅。
    沉闷的老房子有了笑语,客厅里已坐了五六个人。
    除潜公、女王、刘姨之外,还有一男两女。
    两位女士都上了年纪,其中一位更是满头银发,看起来和教授年龄相若。另一位大约六十岁左右的样子。
    那位男士看起来不到五十岁,儒雅有礼,还略有些面善,西西却想不起在哪里见过他。
    教授让她随意抚一曲,西西只向那把古琴瞟了一眼,就发现是蚕丝琴弦,不由心生怀恋。
    试了两下,果然琴音淳和淡雅,韵长不绝,占了“古”、“润”二字。
    西西心情激荡,随手弹了一曲《渔樵问答》。
    此曲非慧娘所长,因仲生常弹这只曲子,西西便心向往之。只是这曲风与慧娘差异太大,她甚少练习。
    西西前阵子心烦意乱,今日偶弹此曲,倒生出许多不曾有过的感悟,渐渐沉醉在曲中。
    一曲弹罢,男人带头鼓掌,向教授笑道:
    “呵,我认识她,她的九级证还是我发的呢!刚才猛一见没敢认,可她的手一伸出来,我就想起来了。记得当时她弹的是捣衣,连史老都赞不绝口呢!”
    西西这才想起来,此人正是三名考官中,说话最多的那位,忙笑着向他致意。
    白发老太太却横了考官一眼,揶揄道:
    “小史都赞不绝口,你还只给人家九级,直接给十级好了!小姑娘给我弹曲捣衣吧,让我也见识见识。”
    西西见教授点了头,依言又抚了一曲《捣衣》。
    琴音稍歇,那六十多岁的女人就赞道:
    “天啊,我从没想到过古琴还能用眼睛看!她的手法太美了,真的可以入画!不知你师从哪位高人?”
    西西正不知如何做答,白发老太太却抢着说:
    “渔樵问答能弹成这样的年青人太少了,你不要把心思放在花里胡哨的地方。琴修得是心,不是手!”
    这狠话一撂出来,那位六十多岁的女人便缩了回去,也不再追问师承。
    教授笑着解围道:“西西,谢老的话你可要记在心上,她很少出言指点后辈。”
    说着话,教授才正式为她引荐诸位前辈。
    原来考官是研究甲骨文的学者,其父乃古琴界的泰山北斗。另两位女士更是了不得,身份说出来能压死人。
    西西不由后背出汗,这回她可真是班门弄斧了!
    直到半个小时后,三位古琴大家告辞离去,西西这才悄悄吐出一口气,随后告辞向外走。
    谁知她还没走到客厅,就撞到了姚聪,惊呼道:
    “你怎么来了?”
    姚聪浓眉一挑,急急地说:“这是我家啊!你怎么在这儿?”
    西西脑袋嗡的一下,这是姚聪家?
    那那那教授是葱的奶奶!
    西西下意识掩住口鼻,向教授处望了一眼。
    该死,她刚才都说了些什么……
    ⊙﹏⊙
    作者有话要说:  居然赶上了,求表扬~~~
    \( ^▽^ )/
    ☆、砸断骨头连着筋
    姚聪说:“这是我家,你怎么在这儿?”
    西西瞬间在风中凌乱,望着这间熟悉的客厅心生恍惚,期期艾艾地说:
    “你家?那个……我,我是来这里……”
    教授把电动轮椅开过来,仰头对孙子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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