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小改说:“这两军对垒,不光是军事上的战争,还有一个就是这个仗应该不应该打,也就是政治上说的顺应民心。乞丐帮就是一些叫花子,还有一些老弱残疾,就是我们打胜了的话,于理也不占。不是弟兄们不用力,看着那些叫花子就够可怜的了,我们再下杀手,这个手能下得下去吗?你知道江湖上现在怎样评论我们哥老会,他们说我们放着清狗子不打,倒是去欺负一些臭要饭的,欺软怕硬,就是一群流氓无赖,你说这话我们听了窝心不窝心。还有就是,乞丐们就是被打出了家门,他们的嘴也封不住,也会四处乱说,一人一口唾沫,淹也得把我们淹死。人言可畏,人言可畏呀!”
    四大龙头一听,张小改说得也并不是没有道理,于是,二次进攻乞丐国的事儿也就算了。
    那边没事了,这边乞丐国里可是欢欣鼓舞,庆贺胜利,有的乞丐在打扫粪便粪水,有的乞丐干脆连打扫也不打扫,该吃就吃,该喝就喝,因为这样的肮脏这样的气味,他们都习惯了。
    云中游又旧话重提,坚持“让贤”,他对公韧说:“你的计策果然成功了,要是没有你的智慧,乞丐国恐怕早已是大难临头了,以后连个立脚的地方都没有了。这足以说明,乞丐国的国王非你莫属了,我老了,你就把这副担子挑起来吧!”
    公韧还是坚决不同意,说:“你这不是坑我吗,我不能钻进你精心设置的圈套。我看,乞丐国您德高望重,乞丐国的每一点进步,都是您惨淡经营的结果,离了您掌舵哪能行呢?这个国王还是您当,谁也当不了,只有您当才行领导着乞丐国人民前进。”
    这时的田中草领着众臣民对公韧跪下了,说:“我们乞丐国里虽然都是些贱民,但是既然话说出去了,那就得说一不二。为了乞丐国的生存,为了乞丐国的以后,我们恳求您还是接了这这副重担吧!云中游老了,确实不能再当这个国王了。”
    公韧摇了摇头说:“是近自是近,不近枉费劲,一拃没有四指近,看来不亏为国师,怎么说你还是向着云中游国王。他是解了套了,可是我呢,我就洗完了澡,绑到架子上,愿意怎样宰就怎样宰了,愿意怎样烤就怎样烤了。依我目前的能力,确实没办法解决这10万人的生存问题。我们乞丐国有什么,一是没有立国的法律,二是没有足以生存下去的物质,三是没有优良的人才,哪一条也不是我的能力所能解决的。就是逼死我,我也当不了这个国王?”
    云中游听到公韧是死活不当这个国王了,十分生气,脸色一板说:“看来,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了,这好办,听你的话,这李仙和红娘子行刑已拖延了数日,再也不能拖延了,今天就行刑。来人啊,把李仙和红娘子押上来——”
    云中游一声令下,早有人把李仙和红娘子押了上来,木驴和刀子也都在旁边准备好了,就等着下一步的命令了。
    公韧一看,这叫什么,这就叫要挟,这就叫抓着了你的软肋,你要是不答应,就拿着李仙和红娘子开刀,看来这个云中游虽然嘻嘻哈哈,也是有手腕的,要不,也当不了这个国王。不过从另一方面说,云中游也是真心不想当这个国王了,当这个国王真是太操心了,根本就不是个什么好事儿。
    事情已经到了这种地步,公韧已是没有办法,只好说:“话说到这里,我也就只好当这个国王了,可是有些事情,您二老得支持我,要是没有您的支持,我这个国王是一天也当不下去。”
    云中游和田中草说:“那是当然,那是当然。”公韧说:“李仙和红娘子应该放了,您二位同意不同意呀?”云中游说:“你是国王,当然你说了算了。”田中草也说:“放了就放了吧!两条人命换了一个贤明的国王,也值了。”
    公韧当众宣布,把李仙和红娘子放了,这李仙和红娘子自然是对公韧感谢不尽。公韧对云中游和田中草说:“既然让我当这个国王,咱就开个会吧,咱们最主要的领导先研究一下当前最迫切的问题。”
    云中游说:“你是国王,当然你说了算了,你召集开会是你的事啊,和我可没有一点儿关系了。”公韧说:“那不行,虽然我当了国王,可是这些乞丐国的高官们谁又听我的啊,没有你们的支持,我是连个会也开不起来,也没有人会听我的。”云中游笑了笑说:“那好办,我和田中草就列席会议,不过我们可不发言啊,只是列席一下。”
    这样,公韧就召开了第一次高级领导会议,所谓高级领导,也就是四大长老会议,自凡是国王,当然也算是一个长老,另外,还有三个长老,分别是黑锅头,李老三和王老四。
    云中游也算尽职,先来了个开场白和交接程序,他给公韧捧场说:“诸位长老,从今以后,我就退下来了,公韧先生就是我们乞丐国的国王了,你们以前听我的,从今以后,你们就要听公韧的。自凡大事,还是原来定的规矩,要多商量,少数服从多数。好了,现在就由乞丐国的新国王公韧发言吧!”
    公韧也就按照官场惯例,先来了个就职演说,他看了看眯着眼睛不知道在想什么的黑锅头,在一边看着黑锅头眼色的李老三和王老四,说:“诸位长老,承蒙大家的高抬,把我弄到了这个位置上。说真的,我真是难以胜任,不过,既然把我托到了这个位置上,我也就恭敬不如从命了,硬着头皮先干一阵子再说吧!乞丐国虽然人不算多,但是事情还真不算少,今天,咱也不议论太多的事,先把最主要的事情议一议吧?”
    说完,公韧又看了大家一眼,云中游这时候的精神完全放松了,正在跟前铺着一块脏乎乎的破布,破布上放着不知从哪里偷来的水煮鸭、猪蹄、鸡爪子之类的卤制品,正在津津有味地咀嚼着。田中草呢,正在翻动着一本医书,看得也是聚精会神。黑锅头呢,像是在注视着公韧的眼睛,用心地听着,不过心里到底想得什么,谁也猜不透。李老三和王老四呢,这时候又往黑锅头身边靠了靠。
    公韧说:“乞丐国这么穷,孩子是不能再生了,为了这个事,前一阵子大家已闹腾了一阵子了。大家看看吧,还有什么好办法?”
    先上来,大家是沉默不语,都闭上了眼睛,像是没有听见,过了一会儿,黑锅头首先发言了,说:“这个事儿我看有点儿难度,生孩子的事儿,大清国都管不了,我们乞丐国能有什么好办法。她愿意生就生呗,谁生了谁养,和我们又有什么关系?上次你说的那个避孕套的事儿,闹了个笑话,虽然用得不是个地方,但是用对了地方也是白瞎!弟兄们都试了,难度太大,我那个兄弟不听话,它在那个玩艺里死活地就是不老实,又蹦又跳地非得出来,我又有什么办法……”
    话说到这里,李老三和王老四忍不住地哈哈大笑起来,瞪着淫邪的眼睛,互相捶打着,眼泪都几乎出来了,公韧也忍不住地笑了。
    云中游像是没听见,还在啃着他的鸡爪子,田中草也像是没听见,在看着他的医书,看来他俩还是真有定力。
    大家笑够了,公韧又说:“避孕套不行,听说洋人还有避孕药,不妨咱们买一些试试如何,反正是孩子不能再这样生下去了。”
    黑锅头这下子提出意见了:“我看不行,乞丐国的钱有限,吃饭就不够了,哪里有钱再去买那些洋玩艺。”李老三也跟着说:“肯定是不行。”王老四就说:“绝对的不行!”
    公韧一看,四个长老三个反对,这个国策是没法实行下去了,只好说:“这个先不提,咱再议一议一夫一妻制的事情。现在的乞丐国,只有妈没有爹,太乱了,当妈的负担太大,真正的爹又不负责任。这样不行,我看是不是实行一夫一妻制,这样都有责任心了,兴许家里的许多事情就好办了!”
    这下黑锅头又提歪歪意见了:“不行不行,咱们乞丐国里就是这么个规矩,谁让咱们是乞丐国哩!大清国的皇帝是三宫六院七十二妃,我们乞丐国里的男人也要有三宫六院七十二妃,女人是天天入洞房,夜夜做新娘,一星期一换牌,这多幸福啊!这就是我们乞丐国的优势。你这么一改革,我们乞丐国的优势全给改掉了,不行!不行!”
    李老三奸淫地一笑,说:“一辈子就守着这么一个老婆,谁受得了啊!”王老四说:“这就叫踏遍一马平川,摸过天下两座高山,走过荒山莽原,穿过天下无底深渊。”
    这一个穿过无底深渊,又引起了黑锅头、李老三的一阵淫笑。
    公韧无语了,停了一阵子,又说:“这个国策暂且不议,咱们再议一议私有制的事情。乞丐国里为什么人人都穷,就是因为东西都是国家的,谁也不上心,我看是不是可以这样,每个女人家庭里可以有私有财产,嫌了钱是自己的,先让一部分人有点儿财产,先富起来。”
    “不行,不行,肯定不行!”黑锅头又反对了,“为什么叫乞丐国,就是因为我们穷,人人都是一样,谁也别嫌谁。要是和你说的,有人富了,那不就乱了套了,肯定穷人就恨了,恨了就得打,就得砸,就得拼命,乱子又来了。”
    李老三也恨恨地说:“我就恨富人,看到谁富了,我恨不得杀了他们。我们穷,他们为什么富,我国乞丐国里要是谁富了,我就第一个先杀了他们,抢了他们,奸了他们。”王老四也跟着说:“谁要是富了,我就和他们没完。”
    公韧无语了,面对着这三个顽固不化的长老,还说什么呢,简直就是对牛弹琴,什么道理也讲不进去。公韧又把求救的眼睛转向了云中游,希望云中游能帮着自己说一句好话,没想到,云中游这时候倒一推六二五,推脱得干净:“你看我干什么,你是国王,什么事情你们四大长老说了算,和我可一点儿关系也没有啊!以后,你可别指望我啊。”
    公韧生气了,对云中游没好气地说:“你这不是坑我吗,我不愿意当这个国王,你非逼着我当这个国王,当了这个国王,又没人听我的。好了,这个国王我不当了,谁愿意当谁当,我反正是不当了。”
    云中游这时候干脆耍起了赖皮,嘴里啃着鸡骨头,津津有味地说:“谁逼你来,你说谁逼你来?当不了这个国王,是因为你没有本事,你想再把这个国王让回来,这个国王是随便让着玩的吗?那就更说明你没有本事了,真是的,原来是我高看了你,我这才知道,原来你是这么软弱无能啊!是怂包!是软蛋!”
    几句话骂得公韧是狗血喷头,心里受到了巨大的刺激,可是想了想,也不是没有一点儿道理,自己当不了这个国王,确实谁也不怨,就是怨自己没有本事。
    而田中草不紧不慢的一句话,又刺激了公韧一下:“我说公韧啊,云中游年纪大了,你又不是不知道。要不,这个国王就让给黑锅头当吧,你当不了,就只能让黑锅头当了。”
    黑锅头正巴不得这句话呢,瞪着一双坏坏的眼睛看了看云中游,他希望再得到云中游的支持。而李老三和王老四却等得不耐烦了,咋咋呼呼地嚷道:“我看黑哥行,就让黑哥当这个国王吧!”“要是黑哥说话,说什么我们听什么。”
    公韧心里顿时明白了,原来自己说什么,黑锅头一伙人反对什么,原来是为了这个权利呀!他们要真是掌了权,凭着他们的德行,那乞丐国里还能有什么好事,那不更是暗无天日了吗?不行,不行,说什么也不行!原来,我是真不愿意当这个国王,现在既然当上了,就绝不能让黑锅头一伙得势掌权。
    想到了这里,公韧又看了看云中游和田中草,云中游像是无所谓的样子,继续进行着他的美食,而田中草呢,继续看着他的医书。这两个人到底是葫芦里卖得什么药呢?也许,他们有他们的苦衷,在观察着这两大势力到底谁输谁赢。也许,这就是他们导演的一场戏,借以打掉作恶多端的黑锅头一伙,自己又没有力量,只能借助于公韧。也许,他们真的老了,永远退出了历史舞台……不管怎么说,在目前的形势下,公韧绝不能后退。
    “既然这些事议不下去,”公韧这样说道,“那就散会吧,大家回去考虑考虑。”
    李老三和王老四幸灾乐祸地看了看,藐视地看了公韧一眼,怀着胜利的微笑,拥着黑锅头找地方喝酒去了。他们都以为这第一场较量他们胜利了,走到了很远,还传来了咯咯的笑声和互相的吹捧声。
    公韧心里却是十分郁闷,低着头无精打采,慢慢地在乞丐国里游荡。小青盈这时候蹦蹦跳跳地过来了,对公韧说:“亲爸爸,这个国王好当吧,黑锅头那三个坏蛋一定又给你出难题了吧。他们要是不给你出难题,那才怪了呢!”
    公韧看到了小青盈心里高兴,自然就把不高兴的事情暂且抛到了脑后,公韧笑了笑问:“小青盈呀,当初你唐才常亲爸爸当了那么大的官,要是有人不听他的,他怎么办呀?”小青盈高兴地跳着高,拍着手说:“那还不好办吧!你不是国王吗,把黑锅头找个杀手做了不就完了吗!”
    公韧摇了摇头说:“那不行,不是我杀的,人家也说是我杀的,我还不想做得那么激烈。还有没有更好的办法。”小青盈又跳了个高说:“那还不好办吗,把他孤立起来也就算了。”
    公韧一想也是,连这么小的孩子都懂得这样的道理,更不用说《天国韬略》里第八课“反奸计”里有一条写着,可以用假联系,假暗号离间两人,在必要时,采取更卑鄙的手段。还有一条写道,要想反奸敌两军官,可使用计策使敌人与另一军官夫人通奸,然后再把秘密泄露出去。更有第十七课“同盟”里写道:在若干个敌人中,不能全以为敌,应以最主要的敌人为敌,而对其余敌人采用分化、瓦解、联合的办法对待之。
    这时候,李仙和红娘子手拉着手过来了,公韧忽然心生一计,就对李仙和红娘子走了过去。
    (至于公韧要出什么计策,且听下回分解。感谢各位朋友的大力支持,请收藏,请评论,请投花,请投凸票,请动一下金手指,点一下顶或者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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