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绍又气又急,心中大骂董贼好狠的心。进入长安的水下攻略,被董贼彻底封死。他带着滔天的恨意,下令军队调头。
    且说袁绍下水后,本来跟在他后面的陶谦部队,却在犹豫。陶谦五十往上的人了,过了天命之年,本来就身体单薄的他,又有些哮喘。副将很担心他的身体。
    陶谦在副将的搀扶下,颤颤微微地走上木筏,水波一荡,他一小心,差点滑入江中。
    陶谦这个小老头儿,平日里爱民如子,深得徐州百姓爱戴。见到陶谦如此状况,副将劝道,“主公,要不我等在此等侯片刻。”
    陶谦一摆手,“我还没老到不能带兵打仗的份儿。”他刚言罢,火龙席卷江面。还好副将机警,闻到浓重的火烧味儿,不等陶谦命令,就拔蒿划向江边。他挟陶谦腰身,离开江面,足下的木筏,烧成一片大火。
    陶谦前脚正好踏上江岸,暗呼“好险。”尽管不愿意承认,他仍是有些凄凉,老了,就是老了。
    话说三国潜水作战,每名军士的身上,都随身携带着一根芦管。噙在口中,通达江面,可以做为呼吸换气之用。
    刘备和袁绍的部队,就是如此,呆在泾水之中。寒冬腊月的天气,水中的温度,在零下十度左右,好多军士,受不了泾水中的寒冷,生生憋死在江中。他们自攻打长安以来,第一次如此受气,还未和董卓的军队交战,就惨死了几百人。
    火油燃烧得快,半个时辰过去,江面只余下一片漆黑的颜色,和少许漂浮的尸体。
    刘备估摸时间过去得差不多了,下令上浮。探出水面,看到长安城内,刘辩和公孙瓒的部队,正在与董卓的飞熊军交战。
    刘辩和公孙瓒的部队,面对英勇的飞熊军,被阻在长安城的巷子内。
    长安城的建设,分为九纵九横,罗列如棋盘。巷战讲究短兵相接,毫无花哨可言。旷野作战的长兵,比如挝、矛、枪等,反尔掣肘,比不得长剑、匕首等短兵,运用自如。
    巷战激烈,死去的士兵,根本无法收殓,被来回抢夺地形的双方来回践踏。
    刘辩再次见识到战争的惨烈。他虽说手拿长剑,在典韦的护卫下,他根本没有机会出手。刺向他的长剑,都被典韦挡住。典韦的全身浴血,脸上被割出一道长长的血痕。他的双斧,触兵兵折,遇人砍人,端得是一员猛将。
    刘辩和公孙瓒的部队,加起来总共三千人不到,处于劣势。好在巷子内容不下多余的人作战,是以双方兵力持恒。
    李汜见飞熊军久攻不下,命令多余的飞熊军踩着梯子,爬上长安城的屋脊,手拿弓箭,压制下方的敌人军队。
    正在酣战的刘辩部队,被飞射而下的流羽攒射,猝不及防下,死去二十余人。
    刘辩赶紧命令前方的军士,撑起盾牌阵。他们拿出盾牌,抵挡前进的飞熊军。弓箭、长剑砍在盾牌上,发出当当声响。
    后方刘备的军队上岸,沿南北向,砍杀企图从后面包围刘辩的飞熊军。
    长安城的战争,在这一刻,进入高潮。
    军士们流出的血,将长安城的青石地面染红。
    流血漂橹。
    冬日的太阳,在激战中,失去了最后的温暖。
    袁绍上岸后,呼喊前方的部队休息,他结好六出雪花阵,换下刘备、刘辩和公孙瓒的部队,向前推进。六出雪花阵中,持长枪的军士,改为短剑。这样就省去了战阵运用过程中的多余环节。
    飞熊军想要射弓箭,对不起,有盾牌。
    飞熊军离得远,六出雪花阵中的长弩手,会冷不防地射出一只冷箭。
    飞熊军欺近,六出雪花阵中的大刀手,准备就绪。
    ……
    在长安城这样的地形中,六出雪花阵发挥了最大的威力。
    就算是强横的飞熊军,也只有节节败退的份儿。
    军队在向前推进。
    内皇城城门开,董卓骑马,左边吕布,右边孙峰,杀喊声四起。飞熊军两万余人,驻扎在内皇城前面。
    李汜老远就看见马上的董卓,他信心大增,似乎又回到了与董卓纵横西凉的时候。
    董卓马鞭遥指刘辩,“刘辩,老夫当日心慈,放你一马。现今,你聚众来犯,妄图觊觎大宝,不臣之心,天地昭昭。”
    刘辩,“董贼,你祸害我大汉江山,半年有余。像你这样的人,人人得而诛之。我来,只是帮助我的兄弟刘协,清理身边的宵小之辈。”
    再次来到长安,刘辩已不是那个处处为自己安全担心,受制于董卓的废帝。能正面与董卓对骂,过往的一切,恍如云烟。
    “刘辩小儿,休逞口舌之利!”
    “董贼,拿来你的项上人头!”
    “战——”
    “战——”
    董卓下了战马,走到随军的战鼓前,将鼓敲得震天响。
    刘辩长剑一挥,“向前推进!”
    千军万马交锋,长安城,腾起冲天杀气。
    这场战争,从正午时分,直厮杀到红日西坠。
    暮色初起的时侯,天空飘起了雪花。
    双方歇兵,战死的士兵,被抬出城去,集中到一处火化。
    休战后,刘辩在部队中来回奔忙,凡是受伤的,一律退出长安城。战死的,他下令统计姓名和籍贯,发放抚恤金,赡养战死者的家人。
    这一举措,为他赢取了军心。刘辩怀中的手机,不停地滴滴响,他知道,自己的国运值,在不断上涨。
    金色巨石之上,刘辩达成了新成就,攻入长安。这一行字,比之之前的敢于骂群主,要小很多。因为他不是第一个攻入长安的人。
    刘辩行走在伤军之中,看着他们灰色的眼睛。刘辩的心情无比沉重,统一是为了什么,是为了能铸兵为犁,百姓安居乐业。为了统一,牺牲是必然的。他能理解,但心里还是拒绝接受的。
    刘辩接过随军医者的药,蹲下身体,给他断掉的右腿敷上。他在专心地做这个动作,耳畔却传来一阵女子的嘤嘤哭泣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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