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我万念俱灰,闭目等死时,突然最恐怖的一幕出现了!
    就听“吱啦”一声怪响!一个人影悄无声息地从柜子里走出,下一秒,他直接贴在了中年人背后!
    菜刀停在空中,中年人扭过脖子,冲那人影惨兮兮地笑了下,道:
    “你是谁啊?”
    他……就是之前躲在衣柜里的人!他身上还蒙着那块黑布,那人的脸隔着黑布,都快贴到中年人脸上了!
    两人脸贴着脸,彼此距离不到一公分!就听黑布里的人阴声道:
    “我是谁?你把布掀开看看……不就知道了?”
    他的声音又尖又细,就好比指甲盖在黑板上挠断了般,诡异又刺耳!
    趁着俩人对峙,我悄无声息地退到门口,这才顾得上去擦脸上的汗!大口喘着粗气,我紧张地注视着他俩的一举一动!
    只见中年人直愣愣盯着对方瞅了半天,然后伸手……将黑布一把扯下!
    布里是个留平头的小伙子,看到他的瞬间,我身子猛地一哆嗦!他……他就是之前那个,录制视频的人!
    这不可能啊!我亲眼看到,视频里的小伙子……被这个精神病一刀捅死了!
    就在我感到惊疑时,就看中年人步子一晃,竟然开始后退!
    他怕了!边后退边尖叫道:“是你……你已经死了!不可能!你是幻觉!”
    “你是假的!”
    疯吼一声!中年人提起菜刀,朝平头小伙子脸上砍去!
    这疯子力气有多大?我是亲身体会过的,当时看的我心里捏了把汗!
    谁又能想到,平头小伙子用手指在菜刀上轻轻一捏,刀都给他捏变形了!
    中年人脸上开始冒汗,菜刀从手里脱落,掉在了地上!
    但精神病的思维,常人岂能揣测?只见中年人惨笑一声,伸手抓向对方脖子!
    “再让你死一次!我掐死你!”
    平头小伙子手掌轻飘飘地迎了上去,中年人的五根指头,同时被他撇断!
    “啊哈哈……”
    中年人五官扭成一团,疼得跪倒在地!
    平头小伙子还没松手,他手掌往下一滑,中年人的手腕就断了!在往下是肘关节,肩胛骨……
    当时平头小伙子背对着我,看不清他的具体动作,我就光听中年人跪地,嘴里发出一连串的猪叫声!
    我换了个角度看,只见平头小伙子的手掌根本没用力,但只要他摸过哪,哪就传来骨头断裂声!
    几秒钟不到的功夫,中年人双臂就断裂成数截!软软地垂在地上!
    他嘴里的叫声开始变得绝望起来,就瞅那平头小伙子弯下腰,从中年人口袋里摸出把钥匙,扔到我面前:
    “走!”
    他回过头,阴冷地注视着我!
    他的脸比纸还白!目光里透露着无尽的死气!
    跟那小伙子对视了不到一秒,我吓得赶紧低下头,将梳子和钥匙同时捡起,打开宾馆大门后,我一路狂奔!
    我不知道接下来他要怎么对付那中年人,但跑出宾馆好远,我隐约还能听到里面传来的绝望叫声!
    可以想象,中年人活不过今晚!
    沿着水泥路,我跑的像脱缰的疯狗般!树林子里的鸟被惊动,飞得满天都是!跑了好一阵,我才看到路的尽头,传来微弱的灯火!
    终于……我活着来到了目的地!
    这事我后来琢磨了下,那个平头小伙子肯定是鬼,他是来找那中年人索命的!
    但这不是关键,这也不是我白辉第一次见鬼!关键在于……为啥我总能碰到这种吓死人的恐怖事?
    我就不能过普通人那种生活么?偏偏劳资走哪都能遇到鬼?
    坐车遇到王叔,还差点给鬼车害死!住个宾馆还能遇到精神病?劳资这一阵遇到的事,都能写本书出来了!
    走到村子里时,已经过了凌晨12点,可让我没想到的是,村里竟然看上去分外热闹!
    夜色下,很多村民拿着手电筒,统一朝某个方向奔跑着,而且每个人的脸上,竟然都写满了惶恐!
    这么晚了,这些人不睡觉,在外面乱跑啥呢?
    忍不住好奇,我冲过去拽住其中一人,问了声:
    “村里出啥事了?”
    那人上气不接下气地答道:“是老刑家……!今天是他儿子的百天忌日!”
    “老邢家出了大事!我们都去他家帮忙!”
    话音落下,那人头都不回,继续朝前跑去!
    听他这么说,我心里一惊!没记错的话,前任推拿师名叫刑言!难道是他家……?
    咬了咬牙,我跟着人群前进,没一会,来到个宽敞的大院前!
    院子里点满了火把,围得全是村民!正中大厅里坐着三个人:
    左首是个中年妇女,妇女脸上,身上都脏兮兮的,头发更是乱的像鸟窝一样!可她表情却一片森然,看上去很有威严!
    中年妇女旁边,竟然坐了个侏儒!那侏儒个头又矮又挫,身体缩在靠背上,就跟个婴儿一样,但脸上却满是褶子!显然年纪不小了!
    最右边的位置上,坐了个戴墨镜的老头,那老头身穿道袍,胡子又黑又长,一副算命先生的打扮。
    三人面前的地板上,放了口黑皮棺材,我瞅那棺材盖是敞开着的,里面啥也没有。
    面对村民们的围观,三人都阴着脸坐在那,始终一言不发。
    这时,一个身材发福的中年人走过来,对村民们拱手道:
    “大伙都知道!今天是我儿子刑言的百天忌日!我儿子本来是盲人推拿师!三个月多前,他碰上了脏东西……最后死在了一间夜总会里!”
    “可就在今天!刑言的坟从里面被挖开,尸体竟然……自己从坟里爬了出来!现在下落不明!”
    “所以我特地花高价,从外地请来这三位玄学大师!要求只有一个……找到我儿子的尸体!”
    话音落下,人群里传来一阵议论,气氛瞬间变得惶恐起来!
    就在这时,远处的黑暗中,突然发出一阵凄惨的叫声!人群给那叫声听的,直接炸开了锅!一些胆小的村民,直接退出了院子。
    看到这,我才明白自己来对了地方!这里就是前任推拿师-刑言的家!
    而我面前的中年人,应该是刑言他爹!
    三个月前,刑言给蛇祸害死,三个月后的今天,他竟然自个从坟里钻了出来?这会更是不知去向?
    这事太过荒谬,甚至我隐约感觉到,其中藏了个阴险,而恐怖的谜面!
    给刑言他爹这么一说,我意识到今夜注定不会太平!
    果然,就看刑言他爹目光在人群中扫了一圈,最后停在我身上!
    “你是谁?我以前咋没见过你?”
    给他这么一问,所有村民的目光,齐刷刷地扫在我身上!
    就连大堂里坐着的三个玄学大师,都直愣愣地朝我瞅过来!
    我只好硬着头皮走上前,对他道:“刑叔你好!我叫白辉,是刑言的同事,今天专门从城里赶来的,想调查下刑言的死因!”
    “嗯!既然是我儿子的同事,又这么大老远赶来,你一定累坏了吧?”
    “快进屋坐!”
    村里人待客都热情,刑叔搬来张沙发椅,让我在三个大师旁边坐下,又给我递来一大壶凉茶。
    我也没客气,仰着脖子将茶全喝光,身上的疲惫也缓解了不少。
    这时,坐我旁边那中年妇女不愿意了,指着我道:
    “这小孩身上阴气重!又是外地来的,怕是等会给他冲了煞!尸体就更难寻了!”
    我坐那没吭气,心想劳资一大活人,身上哪来的阴气?这女的张口瞎编,水平恐怕也高不到哪去!
    刑叔却不敢得罪她,客气地问道:
    “鬼姑,那您的意思是?”
    叫鬼姑的中年妇女怪笑了下,道:“乱棍打出去!赶他走!”
    我这大老远赶过来,屁股还没坐热呢,你就要赶我走?劳资招你惹你了?这话当时听得我就不乐意了!
    没等我要开口,刑叔就脸色为难道:
    “算了吧鬼姑!人家白辉好歹是我老邢家的客人!赶走他不合适吧?”
    冷哼一声,鬼姑厌恶地朝我翻了个白眼,没再说啥。
    搞不懂这鬼姑……为啥瞧我这么不顺眼?我扭头瞅了她,只见鬼姑也在歪着眼看我,那目光阴的人心怵。
    刑叔松了口气,朝三个玄学大师鞠躬道:“情况各位都知道了!今天下午那会,有人亲眼看见我儿子……自个从坟里爬了出来!一转眼又消失了!”
    “全村人出动,从下午找到现在,将周围几里地都翻过来了!愣是没找到我儿子的下落!”
    “今天我老邢就把话放在这!三位大师,谁能找到刑言的尸体!我给他十万块报酬!”
    这话一说出来,围观的村民再次沸腾,开始议论起来:
    “老邢家还是有钱啊!”
    “有啥钱?真要有钱,那刑言能去外地打工啊?”
    “今天老邢是下血本了!”
    “就是啊!这尸体自个从坟爬出,不赶紧找回来……要出大事的!”
    刑叔话音落下,我就看那三个大师,坐在椅子上都不吭气,过了好一阵,就听中间那个侏儒笑了下,道:
    “我先来试试!”
    说着,侏儒从口袋里摸出个古朴的香炉,将三根指头粗的香插上去。
    细嫩的手指,在三根香头上各自点了下,那香就诡异地被点燃了!一时间,院子里满是清香,引来村民阵阵叫好!
    “真人不露相!高人!高人啊!”
    “据说这人是从滇南那边过来的!能通鬼神!手段可厉害着呢!”
    “香是啥做的?咋这么好闻?”
    各种赞叹声传到侏儒耳中,显然听得他很受用!得意地笑了笑,他指着那香炉道:
    “这叫引魂香!你们仔细看好了!等会香往哪飘,就说明尸体在哪个方位!”
    这侏儒个头顶多到我膝盖,说话的语气却又粗又沉!这显得他整个人看上去很不协调,甚至有些滑稽。
    但没人敢笑,村民们大气都不敢喘,死死盯着香炉!
    我眯着眼瞧过去,只见香炉里飘出的青烟,缓缓聚集在空中,侏儒脸色凝重,口中开始念动口诀:
    “引魂!现身!”
    青烟汇成一条直线,正要朝院子外飞去,这时……不知从哪吹来一阵阴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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