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卑兵的处境现在颇为不妙,前面有祖逖的骑兵沿着洛河支流巡逻、阻截,后有李松率领的1450名巡防营步兵,以一字长蛇阵从熊耳山中搜索而来。
    鲜卑兵逐渐发现,骑马其实也没有多少优势:一来他们不敢走水泥马路或官道,只能走村野小路,速度快不起来;二来太过显眼,只要让晋军士兵远远看到,就会包围过来。
    于是有些鲜卑兵放弃了骑马,改为步行,这样倒是不那么引人注目,但是他们很快发现,想混过去还是不易,因为晋军正在盘问遇到的每一个人,而且问得很详细。
    鲜卑兵们汉语没有两位头领那么熟练,因此纷纷露馅。他们当然不可能束手就擒,只能选择抵抗。虽然最后免不了被杀,但是也给晋军造成了不小的伤亡。
    正当李松率领巡防营追杀鲜卑兵时,兵部来了几个人,请李松回昆仑苑,卫瓘正在那里等他。李松连忙嘱咐巡防营的统领继续追捕敌人,随即跟随兵部的人返回昆仑苑。
    卫瓘已经等候多时,一见到李松就焦急地问:“你那边情况怎么样?”
    李松说:“还在追杀敌人。我回来前,已经消灭了好几个敌人,但是我军也伤亡不小。”
    卫瓘说:“刚刚祖逖派人回报,他那边也有不少伤亡,不过总算抓到了2个俘虏,正在派人押送过来。”
    李松说:“那可太好了,我们遇到的鲜卑兵都死也不肯投降,还没抓到一个活口呢。”
    卫瓘说:“听了祖逖的汇报,我发现,你让祖逖他们去封锁渑池那边的石拱桥,并沿着洛河支流巡查,真是太及时了。要是晚了,就会有不少敌人逃过去了。你知道鲜卑兵是怎么逃跑的吗?”
    李松说:“不就是骑马或步行吗?我们遇到的鲜卑兵都是如此。”
    卫瓘说:“骑马或步行的鲜卑兵,祖逖那边当然也遇到过。不过让人想不到的是,祖逖抓到的2个鲜卑兵,是在坐双层公交马车时被发现的。”
    李松一听很是惊奇:“还有这种事?这些鲜卑兵真是狡猾啊。”
    卫瓘也感叹:“这些鲜卑兵,不但战斗力强,脑子也灵活,真是劲敌。”
    李松说:“那2个俘虏什么时候能押到?得赶紧审问,看看他们这次来了多少人,另外还需要确认一下他们是不是秃发务丸派来的。”
    卫瓘说:“这个倒是已经弄清楚了。”
    李松说:“哦,祖逖审问出结果了?”
    卫瓘:“祖逖还没来得及审问,只是说把俘虏交给兵部。你想知道的这些情况,都是王大力问出来的。”
    李松奇道:“怎么是王大力问的?”
    王大力接过话茬:“是的侯爷,我已经问清楚了,这些人确实是秃发务丸派来的,一共120人,由两个头领带队,两个多月前就来到了洛阳。”
    李松问:“你是怎么搞清楚的?”
    王大力说:“您走后过了大约2个时辰,突然有几个敌人又杀到了这里,幸好我们人多势众,大家一拥而上,杀死了2个敌人,抓住了3个。”
    李松说:“有5个敌人又杀回来了?敌人这个头领可真厉害啊,这种情况下还不忘安排个回马枪。”
    王大力说:“这个已经搞清楚了,不是敌人有意安排的。我审问过这3个俘虏,有个俘虏告诉我,他们本来是向西去的,但是被很多晋军追杀,他们5个慌乱之中迷失了方向,走到了昆仑苑。”
    说到这里,王大力感慨说:“幸亏侯爷给我留下了50个人,要不然我这里只剩10个能战的士兵,是很难对付这5个穷凶极恶的敌兵的。”
    李松听了,也是觉得好险:鲜卑兵本来就战斗力很强,如今是作困兽斗,更是敢于拼命。要是只有王大力带领着10个士兵,还真不一定能顶住,那么公主和2个孩子就危险了。看来“小心驶得万年船”这句话是有道理的。
    李松说:“这3个俘虏肯说实话了?”
    王大力说:“这些鲜卑兵骨头挺硬的,有2个死活都不肯开口,只有1个看上去胆子小一点,我就重点审问这个俘虏,这才问清楚了一些情况。等问完话,卫大人就到了。”
    李松知道,王大力的名字可不是白来的,确实力气大。这3个俘虏在王大力的审问下,肯定吃了不少苦头,有2个竟然能扛住,确实有种!好在总算有1个人吐露了一些实情。
    李松对卫瓘说:“朝廷应该得知了这里的情况吧,不知有何安排?”
    卫瓘说:“一大早,祖逖跟我说了昆仑苑遇袭的事情后,我马上进宫去见皇上。皇上听了极为震怒,秃发务丸竟然敢派人潜入京畿重地行凶,这还了得?皇上命我调动洛阳周围的兵力,全力围捕。”
    李松说:“这就好。熊耳山中藏几个敌人很容易,要是没有足够的兵力,是很难找出来的。”
    卫瓘说:“是的,我已经调集了上万兵马,很快就会到达这里,敌人是跑不掉的。”
    李松说:“那我就放心了。”
    卫瓘说:“这里就交给兵部吧,你快回家看看公主和孩子们。”
    李松也记挂着家人,连忙回到家里,见公主和2个孩子都平安,才松了口气。
    李松问:“娘子,你们今天过得怎样?”
    公主说:“还好,外面的人让我们哪里都不要去,所以我们就一直呆在屋里。”
    李松心说:你们娘仨幸好没出去,要是看到外面那些血腥的场面,还不得吓坏了。短短的一天之内,鲜卑兵就3次来到这里,双方都死伤惨重,让昆仑苑承受了巨大的压力。
    公主说:“我听到外面好几次有厮杀声,还是挺担心的,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李松安慰道:“放心,敌人已经被打退了,卫瓘大人正率领上万兵马围堵他们,敌人跑不掉的。”
    公主说:“那就好,我们赶快回城里去吧,我不想呆在这里了。”
    李松能理解公主的心情。昆仑苑本来是一处清幽的好地方,可是秃发务丸觊觎火药的配方,派来这支异常彪悍的队伍,使得这里变成了战场,充满血腥,不宜居住。
    李松叹了口气道:“好吧,我们回城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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